第12章 襄王趙軻 你怎知那女子是沈……

沈四交代:“屬下今日聽官兵來報,他們在抓捕葛棋的過程中發現,昨夜葛棋疑似正在逃亡!屬下以為,葛棋極有可能是畏罪潛逃!”

“昨夜他身穿黑衣試圖掩人耳目,一路背着行囊快逃到顯都城門,正巧在城門前被官兵發現并于今日将其逮捕。”

沈四發表觀點:“公子,屬下以為,葛棋定是殺害禮部尚書葉輝之人!”

沈青硯将手中的信遞給他,淡淡道:“你看下此證據。”

沈四疑惑的接過,“這是?”

在他閱讀之時,沈青硯解釋,“這是今日官兵抓捕葛棋時,葛棋挾持了一位良民掩人耳目,并将此信藏于那位良民衣袖中。”

沈四驚呼,“此事為屬下管教的疏忽,望公子賜罪!”

沈青硯扶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贊揚道:“不怪你與這兩日勤于抓捕犯人的官兵,雖未能阻止葛棋服毒,但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皆有功勞。”

“謝公子!”沈四指了指證據,又言,“公子,屬下以為,葛棋将此信藏在良民手中,其實是妄想同為一派的夥伴能尋到此信,并交給信中的‘老大’。他想讓‘老大’知曉葉輝之死的經過。”

“嗯。”沈青硯點點頭,斷定道:“葛棋就是真正殺害葉輝的兇手。”

沈四:“公子,眼下我們該如何?”

沈青硯搖搖頭,冷冷道:“暫且如此,讓我想想。”

他猜測,葉輝該是還未打入那一黨派的最內部、還未知道‘老大’的身份。

不然,如果葉輝知道那一黨派幕後首領是誰,聖上早就被他告知了。

聖上該是對這一黨派的存在有了一定的認知,由此委派了朝廷的細作‘禮部尚書葉輝’假意投靠。

卻不曾想,葉輝的身份竟如此快就被那一黨派之人——也是禮部官員葛棋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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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棋是個聰明嚴謹之人,為了不讓葉輝有進一步的洩漏派中情報的細作行動,快速對葉輝做出了誣陷之事。

由此,就有了朝堂上葉輝被舉報販賣管窯入獄,不久便在牢裏被滅口。

聖上估摸是在不明所以中判了葉輝的罪名,他心中定是清楚——葉輝是清白的。

奈何證據确鑿,他只能将人打入大牢。結果,葛棋出手很快,制造了葉輝畏罪自盡的戲碼。

聖上便是派他查明葉輝之死的真正原由,如今兇手已找到,卻死翹翹了。

下一步該做什麽,沈青硯認為,他需要禀告聖上方可得知。

沈青硯負手站于窗前,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有雷雨的跡象,他的思緒漸漸飄遠。

葛棋所在的黨派究竟是什麽樣的黨派?他們的‘老大’究竟是何人?

他不禁想起周毅謀,周毅謀所在的與太子敵對的陣營,有沒有可能與葛棋所在的黨派為同一陣營?

如今朝廷、宮中頻繁出現的事端,是否皆為這一黨派所致?

顯都襄王府。

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貴氣,儀表堂堂的男子坐于桌前,手裏端着茶水似在享受。他身披寬松的青山竹紋素淨長袍,腳蹬鹿皮靴,形容舉止矜貴不凡。

此人年紀約莫四十來上,他正是當今聖上同母的胞弟,在聖上登基之年被聖上封為‘襄王’。

當年,他本可做一閑散王爺,可他卻不願安于此生,主動投身于朝廷,為皇兄、社稷江山鞠躬盡瘁二十年有餘。

驀地,一名男子急沖沖闖進書房,拱手做了個禮,語氣急切,“王爺不好了!葛棋——葛大人今日被刑部的官兵追到金廣街逮捕了!”

趙軻手中的茶杯不經意間微微抖動,他緩緩扭頭看向來人,不可置信的問道:“葛棋為何被捕?”

葛棋是他陣營裏對他最忠誠的官員之一。他做事一向講究有理有據,不會魯莽行動,怎會如犯人一樣被逮捕?

男子低着頭,“屬下打聽到,葛大人疑似是殺害葉輝——葉大人的兇手!”

趙軻瞪大了眼睛,直呼,“不可能。”

葛棋怎會突然殺害葉輝?

趙軻憶起先前葉輝被官員舉報販賣管窯而入獄的情景,瞬間愣住了。

那個舉報的官員他當時在朝堂上瞧的時候感覺很眼熟,現在他想起來了,那是新上任的文科狀元——葛棋的遠房親戚。

所以,葉輝被舉報這件事實則是出自葛棋之手。

葛棋為何這樣做?他為何突然針對葉輝?

“屬下還打聽到,葛大人在被官兵領回刑部的路上服毒自盡了!”趙軻的手下顫抖着肩膀,聲音帶着哭腔。

他接着訴說:“那毒是葛大人自己備好的,在與官兵搏鬥之時早已藏在了口中。被捕後,葛大人便寧死不屈,咬破了口中的毒藥!”

趙軻恍惚了半響,幽幽問道:“你可有查到什麽?為何葛棋會對葉輝出手?那葉輝本是我派之人。”

男子搖搖頭,“屬下無能,查到的就這麽多。屬下以為,葛大人一直以來都對我派忠心耿耿,絕不會因私事而擅自陷害葉大人,其中定是有什麽原委!也許......也許葉大人做出了背叛我派之事,被葛大人懲罰了。”

趙軻閉上眼,默默思考。

若真是如此,葛棋對葉輝做出背叛之事而懲罰,那麽為何葛棋不等着自己回顯都,再告知自己,由自己親自來定奪,對葉輝除名。

葛棋既然如此着急對葉輝動手,莫非......莫非葉輝做出背叛我派之事極其嚴重、極其重大,屬于罪大惡極。

如此一來就說通了,葛棋不得不跨越過本王,擅自行動了。

他清楚記得,葉輝被葛棋陷害入獄那幾日,皇帝剛好派了他去顯都郊外軍營監督新入營的士兵們訓練。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葛棋無法與自己取得聯絡,無法當面議事、說清楚。

趙軻望向手下,沉着臉道:“葛棋臨終前可有交代什麽信息?”

男子想到今日葛棋在金廣街挾持了一位姑娘,連忙交代:“王爺,屬下今日一直在暗處跟着葛大人,在官兵就要抓.住葛大人的時候,葛大人突然挾持過一位姑娘。”

“屬下依稀看到——葛大人将一封信藏在那位姑娘衣袖內,可那位姑娘身邊有位身手不凡的練家子保護。葛大人很輕易就被那位練家子撲倒了,那位姑娘當時被無事救出。”

趙軻抓.住了關鍵詞,質問,“什麽信?”

男子回答:“葛大人被捕後,屬下就一直悄悄跟着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似乎并非尋常人家,屬下發現她回的地方是一處名為‘落鳴居’的住宅巷子。”

“那個地方屬下略聽聞,普遍是一些達官貴人或者商戶名下的私宅。屬下還特意去查了,那位姑娘住的‘落鳴居’那一處的私宅,居然是沈青硯名下的。”

“沈青硯?刑部侍郎,定國公府沈大公子?”趙軻身體逐漸發顫,表情十分難看,他伸手扶住桌子以至于穩住自己的身形。

男子點點頭分析:“那姑娘可能是沈青硯的女人......”

趙軻頓了頓,質問,“你可從她那弄到葛棋的信?”

葛棋也太背了吧,找的藏信的人是什麽鬼啊!這不羊入虎穴、給人家白送線索嗎?

男子瞳孔地震,嘴角抽了抽,“王爺,屬下并未弄到葛大人留下的信,屬下靠近不了那姑娘,就連落鳴居都進不去啊。那地方可是有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時時刻刻守着!”

趙軻瞬間動怒,怒氣沖天一刻,他擡腿一下子将男子踢飛到兩米開外,“混賬!廢物!本王要你有何用!”

過去那麽久了,他們都沒有拿到葛棋的信,就意味着那封信極有可能已經被那位姑娘發現了。

那位姑娘是沈青硯的女人,那她發現信封第一時間便是告知她男人沈青硯。

所以,目前沈青硯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葛棋留下的那封信的內容。

趙軻痛苦的閉上眼,心裏默默祈禱——葛棋沒在那封信上寫些什麽重要的信息,希望不是暴露我派情報的內容。

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那封信是葛棋被逼到絕境、逃亡時所寫。

被踢得又狠又慘的男子捂住疼痛的部位,屁颠屁颠的爬到趙軻眼前,一下子抱住了趙軻的一只腿。

他哽咽了幾下,緊張兮兮的哭喊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吧!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将那女子抓回來嚴刑逼問,那女子是沈青硯的女人、是他的軟肋,我們方可拿她威脅沈青硯!”

趙軻睜開眼,眉頭緊皺,“你怎知那女子是沈青硯在乎的女人,萬一沈青硯只是玩玩罷了。”

如今朝廷重臣、權臣世家裏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愛好美色?

男子試圖辯解,“王爺,那女子定是沈青硯非常在乎的!屬下保證!屬下說過,那女子的住所被好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緊緊保護,他們一定是沈青硯派去保護那女子的,可見那女子在沈青硯心中地位非凡!”

趙軻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你說的話有些道理。不過,我們不用追查了,沈青硯——我們暫時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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