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撞車了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被生活強j的人是大多數,寧妩覺得自己只是運氣背從了大流,并沒有什麽值得同情的。
但是,當她摔上302的病房,在少數幾個護工怯怯觀望的眼神下,踩着高跟潇灑漂亮地離開時,背後傳來的小聲唏噓,低低議論,還是令她蠻受傷——這叫什麽,可憐她一腔熱血喂了狗?還是咒罵她狼心狗肺虐待親弟?
寧妩很少跟人實打實地置氣,但這次真是氣上了。當天下午就拖夏田訂了機票,扔回給初醒修養中的林禹辰,然後再也沒有踏進302半步——她并不是要逼着林禹辰離開,這樣做只是表明一種态度:你不搭理我,好,那你最好一輩子也別搭理我,也別指望我哄着你。
真熟悉她的人就知道,這可不是小情人之間的那種笑鬧賭氣,這就是她實實在在的态度。
接下來寧妩的日子照常,繼與童言和好如初之後,跟前任們算是暫時拎清楚了,寧妩徹底在a市妥妥貼貼地安了家,城鄉結合部那裏蹲點的記者太多,肯定是不能再住了,再考慮到她家阿美公主也嬌氣,老住那麽差的房子它連散步都不肯出去,就嫌棄巷子裏髒,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她擔心阿美整天悶出病來,于是開始打量重新找房子了。
劇組的工作也沒落下,但她原本戲份就不多,常常是要好幾天才去一趟,所以總的來說,挺閑。
閑下來的結果就是又被童年那小妖精纏上了。
簡直是冤死人的孽債。
這麽些天,寧妩可算是見着了,之前的裝乖賣巧都是狗屁,童年這厮,就跟他家陰着壞的嬌花弟弟一樣,是個打小就被家裏寵得沒了分寸的,甚至比起弟弟更糟糕。畢竟,童言那是流于表面的嬌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吃口飯你不喂給他就是你的不對,但他實際是很有主見有想法的成年人;而童年就更可惡了,擺出一副‘老子簡直活得太苦每天都他媽操碎了心”的焦心模樣,然後眼巴巴用那種求投喂求疼愛的眼神望着你,表示真的不能陪我聊聊天嘛,真的真的不能一起單純地玩兒一會兒嗎……
寧妩就好像是養了個報應兒子!
天天要受他奪命連環call的召喚。
要命的是,她也賤,還随傳随到。
可不就更讓童年使喚順手了。
女人哪,天生就有種博愛世人的母性光環,這事兒落在寧妩身上,她就跟中了邪似的,将這點“光環”全部普照在這對人間極品雙胞胎身上了,而且還任勞任怨沒句罵咧的,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直立行走的抖m?
她時常往返療養院,對童年照看有加,卻連幾步之隔自己弟弟的病房不願意踏進,自然而然就讓療養院有些人開始對她“改觀”,可寧妩不在乎,她不在乎別人愛她還是恨她又或者暗地裏擠兌她。
橫豎那些人都沒能耐傷得了她。
Advertisement
童年的病房裏,粉絲們的愛心禮物就快堆成汪洋大海,寧妩來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挑挑揀揀找着落腳的地方了,童年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病床上玩psp,由于每次都死得太快而唉聲嘆氣。
“你打算什麽時候出院?”寧妩走過去,抽走了他游戲機。
“再住兩天呗,身上還疼着呢。”
“你哪兒疼了?不是感冒麽。”
“渾身沒力氣……”
她才剛在床沿坐下,童年就哼哼唧唧往她身上蹭,手圈着她的腰不讓走,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得了啥了不起的大病,其實就是個重感冒,燒退了壓根連藥都不必繼續吃,早可以出院了的!偏他賴着不走,美其名曰要“壓壓驚”,說是前兒段日子累壞了,這可急壞了他經紀人那顆玻璃心,一日三次來哄祖宗似的,就求着他出院。
“寧姐姐,你是不是又跟童小言那個小壞蛋舊情複燃了?”
“這不關你的事。”
“你沒否認那就是真的了?”童年一臉的生無可戀,雙手緊緊圈着她的腰,聲音飙得老高像被氣着了,“那種沒良心的壞蛋你還理他幹什麽?他就會犯兇欺負人!打小就欺負人!”
“沒有的事,你別亂想。”寧妩拍開他的手,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家的人都是水晶砌的咧,一個不小心就給碰碎了要我賠命的,我可高攀不上——”
“我不是我不是,”童年樂滋滋拽着她的手,還蠻害羞的樣子,“我不是水晶做的,我是泥巴做的,你随便捏別客氣啊——”
寧妩‘撲哧’笑出了聲,橫他一眼,童年渾身都軟了,蹭在她身上甜得沒邊兒,像個乖寶寶。
寧妩真挺好奇的,什麽樣的家庭養得出這樣性格迥異的雙胞胎來?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的,卻真讨人喜歡。別說他作,別人要是這樣作來試試看,寧妩鐵定不待見,指不定搞煩了兩巴掌就過去了。
“寧姐姐,你是不是親了童小言?”童年下巴擱她膝蓋上,悠哉游哉地問,也不像是生氣要跳樓的。
寧妩卻慣性心頭一咯噔,心虛了。
“問、問這個幹什麽?”
“就随便問問。”
“嗯,親了。”寧妩挺坦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替身梗’那次你忘了?吻戲嘛,工作需要。”
哎喲喂,提起這事兒童年就心肝疼,恨不能一頭撞死在她大腿上,可算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中對着老天罵了多少句艹你祖宗,偏偏面兒上還得端着,漂亮臉蛋兒都憋青咯。
自己做的孽,親不到也要忍着!
“那你有感覺沒有?”他側過臉仰着下巴問她,嚴肅得像個小學生。
“嗯?”
“就是、就是有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嘛!”他還着急上了,臉又紅。
“那方面啊——我仔細想想——”寧妩咬着嘴巴悶悶笑,眸光輕漾地笑睨着他,卻就是不說完整,存心憋死他的模樣。
完了完了,
童年一看她這副明顯回味的表情,頓時心都涼了半截,一臉生無可戀地賴在她腿上。
寧妩推他一下,催促,“小年,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好不好?你經紀人可急死了這兩天,你已經誤了好幾個通告了,賠錢不難受啊。”
“誰稀罕。”童年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用手背遮住眼睛,“錢我拿來也沒用,我這活着頂沒意思,都想去死了都。”
寧妩簡直——
哪能跟玻璃心小公舉說得清道理。
“你想清楚了沒有?”他突然沒頭腦的問。
“嗯?想什麽?”寧妩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
“寧姐姐!”
“哦,你說童言啊。”寧妩會過意來,挺直白,又不害臊,“這種事情怎麽說呢,我就是思想上對他有點小排斥,小驚怕,可我不是性冷淡呀——再說,對着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張臉,我要是說倒胃口沒感覺吻不下去,不是在間接侮辱你的長相嘛,我哪兒能那樣口是心非呀,我這人是個說不得謊的,所以老被人誤會吃虧——”
她語氣抑揚頓挫的,跟唱歌兒一樣,又時而蹙眉時而皺臉,簡直天生表演性人格沒得跑了,邊說還時不時嘆氣,一下就把躺她腿上的人給搞懵逼了。
童年最怕啥?
他最怕別人跟他長串長串地說話!
腦袋轉不過來呀!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他頓了頓,捧着自己的臉說,好像是自我代入了,“這事兒不怪你,怪就怪童小言盜版了我的臉,你要是親不下口還真的挺傷人的。”
寧妩:“……”
這下輪到寧妩懵逼了,滿臉*瞪着他。
這蠢孩子,智商真是在娘胎裏就被弟弟啃幹淨了?
蠢孩子突然擡起臉親了她的唇一下。
太快,太迅速,太猝不及防——
咳,雖說也沒打算防他,
但寧妩都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就像是被什麽濕濕軟軟的小蟲子蹭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他不依不饒地拽着她問了,“怎麽樣怎麽樣?寧姐姐,有感覺沒有?跟親童小言比起來怎麽樣——”
這能怎麽樣?
寧妩doge臉懵懵噠,心想老子連魂兒都還沒飛回來,你卻已經完成了一系列過程直逼結果了,特麽不就跟脫褲秒-射一回事兒嗎,老子還能怎麽樣?認衰!
偏偏他人還挺來勁,臉皮厚得一比那啥,誓要跟親兄弟分出個高下來的,雙手緊摟着她問個不停,叽叽喳喳像只麻雀,“感覺怎麽樣你倒是說呀,憋害羞!你害羞個啥!”他還挺着急的樣子。
你妹的!說個屁!
寧妩這都能忍?
這他媽不能忍!
也是個鬼迷心竅起來不要命的,她這時候哪兒記得跟童言的誓死保證?當即将腿上的小妖精往床上一推,在對方滿臉“天吶”的表情中,俯身吻了下去!
重重的!
狠狠地!
深深地!
一分鐘,全方位,絕對沒有半點的偷工減料!
童年全程都跟個嬌羞小媳婦兒似的,紅着臉欲拒還迎的,配合度卻不知多高,手腳并用将身上的人纏得不知多緊……從這點上來說,咳,這兄弟倆真是驚人的相似——直白。
想想吧,病床上兩個人鬼打鬼鬧的,病房門還虛掩着沒關實呢!童年的經紀人季森先生推門進來——額滴個老天爺,轟天巨雷不過如此!經紀人先生差點當場吓得暈厥過去!滿臉都是“我家孩子正在被流氓糟蹋”的痛心疾首!
“童年?”季森聲音都是發飄地,多希望那病床上哼哼唧唧的人不是自家主子。
結果——
換來的是他家主子多幽怨多欲求不滿的一眼,可傷人心咯。
季森當即後背一涼,滿臉被狗日了的驚悚表情。
寧妩松開童年,舔了舔嘴巴,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季森就看見自家主子跟喝了幾斤陳年佳釀似的,紅着臉不停纏着那女人問,“是真的嘛是真的嘛,你別是騙人的吧——”
“騙你幹啥?我這人最鄙視騙子了。”
她在他耳邊說:像剛剛那樣吻,就肯定就感覺特別“深”了。
笑了笑,寧妩灑脫地從病床上爬起,去摸桌上早已經響得徹底的手機,一只手順了順發,走到窗口邊接電話。
童年裹着被子在床上歡快地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經紀人先生差點站立不穩,滿眼都是“我的個天吶”。
電話是童言來的。
寧妩拍了拍辣呼呼的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因為心特別虛,所以在電話裏就特別殷勤,“我?我沒事了呀,前天我都出院了的,就是點小胃病,你別擔心別擔心乖啊——”
“哪個擔心你?”電話那頭沒好氣,頓了頓,像是仔細組織了一下語言,“你這幾天忙嗎?不忙的話我後天回來,a市有朋友組辦了個活動,你可以一起來玩。”
“不忙不忙,”寧妩笑盈盈地說,“就是最近在找房子,等房子的事兒落實了再說吧。”
“你要買房子?”
“對啊。”
“金碧城那段兒你看怎麽樣?”童言說,“我覺得挺好的,環境清雅,治安又好。”最主要的是他的新房子也定在那裏,就等回國來落戶了。
你都這麽說了哪兒還給人還價的餘地?寧妩在心中小罵了聲獨斷,依舊笑着說,“……額,我還是想看看別處,我覺得那邊的房子有點貴,而且那邊的人吧,也不太好。”
童言在電話裏說了聲‘稍等’,然後電話像是被他從耳邊那開了,寧妩隐約聽着有另外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在跟他商量着什麽,沒兩分鐘之後,他重新拿起了手機,直接道,“你不願意就算了,那裏确實不是什麽好地兒,房子蠻多都是賣給二奶情婦私生子女了的——你別去,不好。”
他自己也不打算去了。
寧妩囧囧有神地“哦”個一聲,像個聽家長話的孩子,半晌,她想了想,又乖乖地問道,“那北海那邊呢?可以玩水,空氣也好,還能坐船出海。”
童言一聽,立刻訓她跟訓什麽似的,“長點腦筋行不行?別盡貪圖便宜,那片兒都是墳墓撤了建的建築,搬過去指不定半夜還能聽到鬼叫,看吓不死你!”
寧妩後背涼飕飕的,懵了,一時沒個想法,也就不吭聲。
童言倒以為是自己剛才語氣太重,她有點生氣了,一時也有點別扭,但卻是不肯低聲下氣道歉哄她的,只是說話軟了些,“總之買房子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等我回來再說。”
“哦。”
寧妩就要挂電話。
“你等一下——”
“嗯?”她挂電話的手指一頓。
童言停頓了幾秒,咬牙像是有些恨恨,“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買房子這麽大的事兒不都跟你商量了嘛,還要說啥?
寧妩有時候腦袋真跟童年有得一拼,要不咋就恁寵愛那傻子呢,現在猛地被童言一問,她腦回路打結打得死死的,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就順着心思說,“我沒什麽事要說的了,你忙你的去吧別耽誤工作了,回來記得帶我去玩兒啊——”
死腦筋!
童言恨得咬牙切齒,手機都差點被捏爛了,不想等挂了電話自己生悶氣憋死,當場就發脾氣了,“你腦花被喪屍咬去吃了嗎?塞豆腐渣進去充數的!”
“——做什麽罵人呢,”寧妩也不太快活了,小聲埋怨,“你這人好不講道理的。”
“我後天回來。”
他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這次特別強調“後天”。
寧妩還以為他是暗示自己去借機,連忙上道地笑着說,“那好呀,等你回來的時候——”突然,她話猛地一個剎車!
嗳喲卧槽真是太險!
後天不就是農歷九月初四嘛!
九月初四可不就是這矯情鬼母親的受難日!
“等你回來的時候——正好給你慶生呀!”她連忙改了口,将接機的話繞了回去,聲音甜絲絲地說,“我都準備着呢,原本想給你個驚喜來着,還以為你趕不回來,又怕打電話催你耽誤你的事兒,我可失望了我,浪費了好多天的精心付出——”
“你說真的?”電話裏,童言的聲音明顯變軟和了,還特別黏,“你別是騙我的吧?你這個人最會說謊了——”
“我是那種人嘛我!”寧妩一下子語氣不快,被氣得不輕的模樣,“你這話問得太沒良心了啊!簡直傷人——”
“那是我不對。”童言總算彎唇笑了,聲音輕輕地說,“你別生氣了,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帶了禮物,後天下午三點,你來東城機場接我好不好?”
“好啊。”
兩人又說了幾句不着邊際的話,足足耗了四十多分鐘,最後挂電話的時候,寧妩整個人都軟了,靠在窗臺上暗嘆了幾聲好險好險——
媽個雞,明明你情我願談個戀愛的事兒,落到老子身上咋這麽難!搞得跟鬧革-命似的,一不留神開個小差就得被*!
心裏記挂着那矯情鬼的生日,寧妩肯定是要去挑個禮物的,哪曾想天不饒她,她剛剛一回頭——
“寧姐姐!”
童年都辦理好住院手續回來了,後面跟着他冤死鬼一樣的經紀人。
“怎、怎麽啦?”寧妩握着還熱乎乎的手機,不知怎的,就有點心虛得厲害,主要是童年眼中軟糯糯的碧波蕩漾得她怕怕的。
“你後天有空嗎?”童年走過來,親親熱熱地攬着她的腰,問道。
後天?
才應付完童小言那矯情鬼,寧妩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後天我過生日,是真的生日!這次是真的不騙你!我已經定好去馬爾代夫的七日游,咱們可以一起去……”度!蜜!月!
轟隆!
寧妩感覺一道驚雷朝着自己劈頭炸下!炸得她外焦裏嫩的。
“小、小年啊,其實後天我呢……”寧妩突然覺得雙腿好軟好軟。
“你後天明明沒有工作的!我已經打電話問過夏先生了!”童年立刻瞪大了眼,一副你敢拒絕我就立刻死給你看的模樣。
寧妩趕緊拉着他:“你別激動、別激動,我是說我後天正好有空,正好有。”
媽的,這下真是日了狗了。
都在a市還能一個上午一個下午,可現在一個要回國,一個要出國!咋辦?還能分-身撕成兩半上兩架飛機不成?
要命要命!大危機!
結果就跟存心要用天雷轟擊死她似的,她原本就已經焦頭爛額搞不定雙胞胎了,手上破手機卻又開始不甘寂寞地震動起來,頻率就向她此刻那顆突突震動的心!
“喂?”寧妩沒好氣。
“寧二妞,你貓狗不要了?”是好幾天沒見的淩美人。
寧妩當即一個咯噔,啥脾氣都沒了,語氣急急地說,“我的阿美公主——”
“一只小喵,我難道還會給你煮來吃了?”電話裏,男人沒好氣。
“嘿嘿,當然不是,不是了。”寧妩皮笑肉不笑。
不怕你煮來吃,老子就怕你性騷擾我家嬌嬌的阿美公主!
“你什麽時候有空?要不我今天來把阿福阿美領走?謝謝你這麽多天的照看了,真的,阿淩,要不是你——”
“我這兩天沒空。”淩希堵住她的話,有點冷淡
想想也是淩美人時運不濟,原本是用對了法兒,套着她貓狗不就跟掐着她命門一個意思?保管她哭着上門求自己!可比搜走她證件來得直接快多了——可沒料到她還真能忍!這都兩天都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的!生生把個大美人撩出妖火來了!
好嘛,魚不來上鈎,老子親你來鈎你!
這才打了這通電話。
可也不能就這麽白白便宜了她呀,勢必要讓她付出點“代價”,于是故意冷了冷她,半晌才慢悠悠說,“放心,你家貓狗好得很,只是我這兩天确實沒空,你看要不這樣——”他話又一頓。
哎喲喂,寧妩心都快被掐出苦水兒來了!
到底是哪樣你倒是說呀!
寧妩簡直快憋死,搞不明白她去接自己的貓狗跟他忙不忙有什麽關系!難道你把老子的貓狗拴在身上的嗎?簡直操心!
可卻又不能跟這人橫!
“要不怎麽樣?”她趕緊識相地接話。
“要不就後天,後天中午,‘錦苑’吃頓飯,我把它們順便帶上。”男人在電話裏說。
後!天!
這他媽簡直就是要她的狗命!
在童年好奇加懷疑的目光下,寧妩握着手機已經開始額頭冒汗:“那那那個,阿淩啊,後天的話,後天我恐怕——”
“你不會跟我說你後天沒空吧?”淩美人聲音涼涼的,存心要逼死她似的,“我就後天有時間,怕是沒法兒遷就你。就這樣,挂了。”
“誰呀,看把你吓得。”童年還有點不滿,拉着她的手搖了搖,“是你老板嗎?怕他個鬼呀——”
寧妩已經內傷到沒力氣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