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叫床很厲害

“特密消息,特密消息,太後娘娘要到城外的冷泉宮避暑,随行的有太子殿下,福王殿下并蜀郡王。另有幾家府裏的诰命夫人得了恩旨,可以領了哥兒姐兒随行!”

尚太後要往冷泉宮避暑的消息在京城裏傳開時,各府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有說太後娘娘恩寵這幾家府裏,到時太子福王蜀王等選妃,只怕也是在這幾家府裏的姐兒中選,現下讓幾家府裏的姐兒随行,這是放在身邊察看呢。有說宮裏傳出小道消息,說是和北成國那邊已是議定了九月份舉辦談文論武會,皇上特囑各府哥兒緊着功課,免得到時墜了國威。因這會天熱,卻怕這些要參加談文論武會的哥兒有個閃失,這才讓太後娘娘一并帶了往冷泉宮避暑的。

尚婕一心怕蔣白熬不住酷熱會病倒,聽得能領了蔣白蔣玄蔣青随行,自是欣喜。唐至萃聽得蔣白等人要随尚太後往冷泉宮避暑,托口賀信之體弱,怕着了暑氣,到時影響九月份的談文論武會,已是進宮求了太後,請求讓賀信之也随行。尚太後自然應承。因賀詞這陣子身子不爽,唐至萃等人也走不開,便把賀信之托給尚婕,拜托尚婕照顧一二。尚婕頗喜歡賀信之,笑着點了頭。

沈夫人這次得已領了沈天桐沈天櫻随行,卻另有一番心思,只和胡嬷嬷道:“這次随行的人中,并沒有尚府的夫人和姑娘,看來太子妃人選确是不會從尚府裏選了。”

“老夫人,尚府裏幾位年歲較小的姑娘先時看着伶俐,這兩年大了些,反不如先時,連皇後當初的三分風采也沒有,太後娘娘自然瞧不上的。”胡嬷嬷說着,過去給沈夫人扇扇子,笑道:“這會随行的幾家府裏,論家世才貌等,安平侯夫人的孫女晴姐兒卻是一個好的,鎮南夫人孫女潆姐兒也不錯,就是寄住在将軍府那位慧姐兒,雖說家世不如前了,相貌才華卻也不差。不過,最出色的還是咱們府的櫻姐兒。太後娘娘若真有意為太子殿下物色太子妃,自當會注意到櫻姐兒的。”

沈夫人點頭道:“太子妃人選,不單要論家世相貌,還要論是否對太子有利,是否對朝局有利。沈家是文官,一心忠于皇上,再無二意。敏王只結交文人雅士,也無心其它。太後娘娘自會得尋思,若從沈府選得太子妃人選,則有利無害。”

胡嬷嬷點頭附和,其實心裏卻知道沈夫人至今不放心沈玉照,這才希望沈府出一位太子妃。只有沈府姑娘當了太子妃,才能更好的保障沈玉照的地位。畢竟敏王正當盛年,而沈玉照卻已不能生育,難保以後不生變故。

沈夫人自有沈夫人的打算,安平侯夫人和鎮南夫人卻也活動起心思,太子妃和福王妃人選遲遲未定,偏這次太後娘娘恩旨下來,讓自己領了哥兒姐兒随行往冷泉宮避暑,既是如此,只怕太後娘娘真個和外間傳說那樣,想察看自家孫女是否堪當太子妃或是福王妃。倒要好生囑孫女幾句,在太後娘娘跟前好生表現表現,争個好印象,看看能不能入得太後娘娘眼裏。

冷泉宮雖不能跟皇宮的富麗堂皇相比,但宮內多植竹子,每到夏季,冷風習習,确是一個避暑的好去處。受盡酷熱折磨的衆人,到達冷泉宮的當晚,都睡了一個好覺。大清早的,蔣白卻在折桂的聲音中醒來,一醒來不由嘀咕道:“折桂,我好容易睡了一晚好覺,你怎麽忍心這麽早叫醒我?”

“白哥兒,這不是咱們将軍府,這是冷泉宮啊!你得早些起來,往太後殿裏請安,然後再給老夫人請安才行。不定這會各府的哥兒姐兒早就過去了,咱們太遲可不好。”折桂好容易叫醒了蔣白,見她翻個身準備再睡,一時大急,顧不得許多,坐到床沿就去拉蔣白,“白哥兒,白哥兒,不能再睡了。”

“再睡一會就好,只要一會就好。”蔣白見折桂撲上來拉自己,索性伸手一摟,把折桂摟着放到床裏側,一面伸手捂住她嘴巴,不讓她說話,眼睛只閉着,想争取再眯那麽一會。

嗚嗚,再睡下去真的會遲到。大家肯定全到太後殿中了,就咱們還在睡,可不得了。折桂掙紮着要起來,無奈蔣白按的死緊,根本動彈不得,只得用腳猛跺床板發出聲音以抗議。

“噓噓,別吵,只要一會就好!”蔣白嘴裏含糊說着話,腦子還在混沌狀态。

這會顧秋波沈天桐正從蔣白住的白玉殿外面經過,因見随在身邊的侍衛長停下腳步細聽,忙問道:“有什麽情況?”

侍衛長原是密衛,長期的密衛生活練就一雙最善于捕捉聲音的耳朵,他這次升為侍衛長,随尚太後一行人來冷泉宮,一心想表現一二,以穩定地位。只是一路前來,順風順水,什麽情況都沒發生,倒少了表現的機會。這會聽得白玉殿內有異響,自然豎了耳朵極力捕捉聲音,凝神道:“殿內有人被捂了嘴巴發不出聲音,正用腳跟跺着床板。”

顧秋波和沈天桐擡頭一看,卻殿門牌匾上挂着“白玉殿”三個字,馬上想起昨晚上分配各人所住的宮殿時,因白玉殿有一個白字,尚太後便笑着道:“白哥兒也有一個白字,就入住白玉殿罷!且白玉殿近着你祖母住的地方,也方便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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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哥兒住的地方!”沈天桐和顧秋波對視一眼,撒腿就往殿裏跑,一時沖倒了殿外幾位宮女,卻也顧不得,直沖到蔣白的寝室外,見推不開門,兩人繞到窗下,見窗子大開,正待跳窗進去,一窺窗內,同時怔住了。只見蔣白把一個丫頭按在床上,一只手捂着那丫頭的嘴不讓她叫嚷,那丫頭似乎不願意,正掙紮着用腳跺床板呢!

下一秒,顧秋波和沈天桐閃得無蹤無影。

“大早上的,白哥兒,他,他……”顧秋波雖然十四歲了,但是沈玉照看的緊,卻還沒有和丫頭這般親熱過,這會臉色暗紅,手心全是汗,甩着手道:“早就知道他……,我還不信,卻原來是真的……。”

沈天桐握着拳頭,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怒意,才十二歲,就作出這等事來,也不怕損了身子。

蔣白卻不知道适才的情景被人看見了,終是耐不得折桂跺腳的聲音,只得松開手,由着她扶起自己換衣洗臉,收拾停當才往太後殿中。

太後殿中,先來一步的顧秋波和沈天桐見得蔣白來了,各各瞥了她一眼,心裏極不是滋味,哼,大早就折騰,也不怕閃了腰。

待從太後殿裏出來,蔣白和賀信之訴苦道:“京城裏苦熱,晚晚睡不好,來這裏好容易睡個的香甜,偏要早起,真痛苦啊!”

“我還怕你起不來呢,适才見你來了,就知道必是折桂的功勞。”

聽得賀信之如此說,蔣白由不得苦笑道:“折桂這丫頭那兒都好,就是叫床特別厲害!”

蔣白搖頭嘆息時,沈天桐和顧秋波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兩位少年郎的臉一起紅了。蔣白啊蔣白,你也太無恥了,一大早就和小丫頭搞在一起,這會還和信哥兒抱怨那丫頭叫床厲害!

喂喂,你們想什麽呢?人家小白白所謂的叫床,指的是叫人起床的意思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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