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不肯，還是他不行
臨近下班的時候，裴音音給路遙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晚餐。
經過了昨晚，路遙還不想那麽早回去單獨面對薄弦，就答應了裴音音的邀約，再和薄弦說了一聲。
薄弦正在開會，只回了她一句早點回來。
裴音音将車子開到星瑞樓下等路遙出來，路遙還沒到，她倒是先看了一場好戲。
在星瑞大樓旁邊的咖啡廳裏，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賞了巴掌，又澆了一頭的咖啡。
裴音音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便搖下了車窗，莫恺這時正好側臉轉了過來，兩人四目一對，裴音音看他一臉的咖啡，直接嗤笑出了聲。
莫恺擦了擦臉，從咖啡廳裏走出，走到裴音音的面前，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從容地打了個招呼：“還真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裴音音最厭惡的就是這類型的男人，花心多情，自命風流，又油嘴滑舌，對于他的主動打招呼沒有一點好感，收了笑容，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直接把車窗搖上。
莫恺挑了挑眉，十分知趣地明白他是被嫌惡了。
原本因為裴音音是靳路遙的朋友，所以看見了就來打個招呼，既然人家不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會再自讨沒趣，轉身往寫字樓內走去。
路遙迎頭碰上了一身狼狽的莫恺，和他點頭，打了招呼，朝裴音音的車子走去。
一上車，裴音音就問：“那個男人是你的上司？”
路遙點了點頭，問：“怎麽了？”
“沒工作上的事就離他遠點。”裴音音嫌惡地說，對于剛剛看到的情景，她已經再心底猜了個大概，會讓女人這麽出離憤怒，不顧形象的必定是個花心大渣男。
“為什麽會這麽說？”。
裴音音倒也不想細說別人的私事，只說了一句：“看着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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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詫異，看了看裴音音，又轉頭看了看已經遠去了的莫恺，疑惑問：“他惹你了？”
裴音音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麽，啓動車子。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剛才對莫恺的評價有點過，就解釋道：“大概是我神經敏感了。”
路遙不解其意，裴音音卻不再做解釋了。方才那一幕，她可能真的太過敏感，幾年前知道季君澤劈腿，和他談分手時，也是這場景，她甩了季君澤一巴掌，潑了他一身咖啡，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情景重現，這才讓她有了不太好的聯想，對莫恺的評價也降到了最低點。
“婚姻生活怎麽樣？”裴音音開着車，笑着換了話題。
一提到這個，路遙便長嘆了一聲，靠倒在車椅上。
“怎麽，有那麽一言難盡嗎？”裴音音見她苦惱，便笑了笑。
“說不清楚，他有時候很細心很體貼，有時候又莫名其妙生氣，讓人捉摸不透。”
“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你覺得他難以捉摸？”裴音音瞟了路遙一眼。
路遙将昨晚的事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末了抱怨道：“我只不過跳個舞而已，至于生那麽氣嘛。”
她大學讀得是設計，同學裏面不乏有張揚叛逆，離經叛道的個性，以前玩得更瘋的時候都有，她已經算是設計學院裏難得乖寶寶了，所以更是覺得薄弦的反應太過了。
“親愛的，你是真傻還裝傻。”裴音音白了路遙一眼，沒好氣道：“這麽赤果果的吃醋，你看不出來？”
這個......路遙當然是看出來，她又不是那種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白兔。
“這樣更煩。”路遙仰頭，擡手擋了下眼睛。
她怕得就是那樣，她一直的打算就是兩個人各盡義務，履行完三年夫妻的約定，然後順着軌道離婚，永遠不再和江紹承沾上一點邊。
“我看你是自尋煩惱。”裴音音一看就知道路遙在想什麽，說白了還是介意薄弦是江紹承的小舅舅。
想到這個，裴音音眉梢一抖，有點小心翼翼地問：“你當年和江紹承有沒有那……”
話到嘴邊又止住了，覺得好像還是不該問，路遙和江紹承整整交往了大學四年，又是在設計學院那麽開放的風氣下，一般來說發生了的概率是99.9%。如果是這樣，那就難怪路遙排斥與薄弦的婚姻，和舅甥兩人……
“你想什麽呢！”路遙領悟能力不錯，一聽就知道裴音音問的是什麽，笑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裴音音停了車，驚奇地瞪圓眼睛看向路遙，咂舌問：“這麽說來你們沒有那啥？”
“很值得驚訝嗎？”路遙解了安全帶，開車門出去。
裴音音也開了車門出去，連忙趕上路遙的腳步，挽住她的胳膊，不敢置信：“當然值得驚訝，四年江紹承怎麽忍得住不把你吃幹抹淨。”
她和季君澤交往一年左右就發展到那步了，她這都已經算矜持算晚熟的了。男女相悅，荷爾蒙分泌，很多事不就是很自然而然就會發生的嘛。
“是你不肯，還是他不行？”裴音音想想着實好奇，開始追根究底。
“裴音音同學！把你那兩眼放光的八卦之魂收一收。”路遙推開餐廳的門，沒好氣道。
裴音音也稍微收斂一點，兩人尋了位置坐下，她才又好奇寶寶狀地盯着路遙。
路遙吸了口氣，嘆出來，看來不給她解釋是不會放過了，便淡淡說了一句：“我們說好等我畢業就結婚，把一切留到婚後。”
裴音音楞了楞，沒想到當年路遙和江紹承竟然曾經論及婚嫁，還做了這樣的約定。
“很諷刺吧，等我畢業了，他也确實結婚了，只不過新娘不是我而已。”路遙冷嘲地笑了下，笑容裏倒也沒有苦澀。
當年他們交往也并不是沒有差點擦槍走火的時候，但江紹承最後都會克制住，曾經她也甜蜜的認為這個男人愛她愛到骨子裏了吧，明明那麽難受，卻還是克制自己。有一回，她都松口同意了，他還是選擇克制，想把最美好的她留到婚後。
可就在她以為這是他對她愛的最佳表現時，他和康嘉倩卻進出了賓館。那是他和康嘉倩領證前的事情，是康嘉芸在他們領證那天拿着照片給她看。從衣着來看，大約是她那次生日前後。
也不知道背着她暗度陳倉了多久，還害她以為江紹承對欲望的自制力那麽好。
罷了，想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麽，沒有任何意義。
“不說我了，你和那天相親的那個律師怎麽樣了？”路遙覺得這話題有些無聊，便朝裴音音擠了擠眼睛，笑問。
正說着話，裴音音擱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路遙瞄到彈出來的是微信框，來訊息的好像就是那個律師，沖裴音音暧昧的笑笑。
裴音音回了訊息，對路遙甜蜜一笑：“正在進一步接觸中。”
“恭喜，祝你一舉将他拿下。”路遙舉杯輕碰了碰她的。
“借你吉言。”裴音音眯眼笑，看起來十足一個陷入戀愛的幸福小女人。
吃完晚餐，時間還很早，路遙不太想那麽早回去，便拉着裴音音陪她逛街。
路遙想到前幾日她試過的那條白色連衣裙，因為薄弦的意見當時沒有買下，現在突然又想要了，就直接進到了那家店。
詢問導購才知道她穿的那號現在只有一件了，有人正在更衣間試穿，她需要等一下确認那位顧客是否購買。
路遙聞言，便和裴音音在店內随意看看。
突然更衣間裏傳來一聲熟悉又暴躁地低喝聲：“蠢得連個拉鏈都拉不好，夾到我肉了！”
接着又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只聽她語氣透着戰戰兢兢的卑微：“對不起，對不起。”
路遙和裴音音對看了一眼，彼此在對方的眸子裏都找到了驚訝，然後眼眸一同看向更衣間。
果不其然，康嘉倩穿着那條路遙想買的裙子出來，康嘉芸垂着頭跟了出來，還在低聲和康嘉倩賠小心。
康嘉倩滿目嫌惡地睨了她一眼，轉身照鏡子，從鏡子裏頭看到了靳路遙的臉，立即回過身。
康嘉芸這時也注意到了靳路遙和裴音音她們，臉色驀地白了白。
四人都還沒開口，導購小姐先來咨詢康嘉倩是否要這條裙子，和她解釋了下路遙也有意買這裙子。
康嘉倩聞言，勾起嘴角，慢慢地走向路遙，笑道：“看來我們的眼光還真相似，不僅看男人一樣，連看衣服也是。”
路遙不置可否，對這件衣服也頓時沒了興趣，拉着裴音音想走。
康嘉倩卻不放過她，意味深長道：“你總是能先我一步看到好東西，但卻每次都錯過抓不住，真是可惜呀。”
“其實也沒什麽，能錯過的，無非是我也不那麽想要的東西，就像這條裙子，我之前是覺得它的剪裁不夠完美才沒有買，今天路過看看，一時興起才想要買回去自己改改。”路遙目光把康嘉倩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遍，淺笑着意有所指道：“但如今看了康小姐穿的樣子之後，我徹底不想要了，實在是太難看了。”
康嘉倩第一次被這麽直白的諷刺，臉色陰沉了下。
路遙說完，笑着拉裴音音離開。
她們還沒出店門，就聽到康嘉倩用難聽的話責罵康嘉芸，把一腔憋氣全都發洩的在康嘉芸身上。
裴音音想回頭看，路遙扯着她快步離開。
她和康嘉芸雖然一直不太對付，但這種情況下，她覺得還是快點走比較好，康嘉芸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肯定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這麽卑微的樣子。
她不喜歡康嘉芸，卻也不打算去欣賞她的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