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是個粘人的家夥

路遙也不知道薄弦是從哪裏學來這個玩意的,只一口就苦得她眼淚都要飚出來了,本來想悄悄倒掉他也不知道,但是一想到他說自己熬了兩小時,就覺得倒掉太有罪惡感了,捏着鼻子也要把它喝了。

喝完沒多久,鼻子似乎就不塞了,連鼻涕也少流了,倒比早上喝得感冒沖劑效果要顯著的多。

嘴裏抿着薄荷糖,她繼續埋頭進工作。

加班到十點,才将今天定量的設計圖搞定,路遙伸了個腰,把圖紙鎖進抽屜,電腦上也存了檔案加密,檢查了一遍,确認無誤後,穿上大衣,拎着包離開辦公室。

一出大樓便看到薄弦的車子停在大門口,見她出來就按了喇叭,她快步跑過去坐進車內,低嗔道:“不是說好了,在前面那條街等的嗎,這裏被人看到怎麽辦?”

“在這裏等,你可以少走點了路,就少點機會吹風,感冒也會好快點。”薄弦把暖氣溫度調了調,道:“何況,這麽晚了,你們部門都只有你一個了,其他部門更是早早就下班了,誰會看到。”

“門衛啊。”路遙說着還往外頭看了眼,确定門衛的大叔不是在看這邊,才安心下來。

“這麽晚了送一送拼命加班的員工無可厚非,被看到了又怎麽樣。”薄弦發動車子,又開始後悔當初答應她這樣偷偷摸摸,連上班時候婚戒都不能戴。

“如果是莫總監當然是沒有問題。”路遙挑眉看向薄弦,笑道:“你不知道你在員工們心目中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嗎。”

話音剛落,路遙就又連咳了幾聲。

“中午給你的藥喝了嗎?”薄弦擰了下眉。

“我發誓我喝了,”路遙見他一臉懷疑的表情,補充解釋:“我下午的時候真的好多了。”

“那看來還有必須繼續喝,這幾天你每天中午都到樓上來。”

“還要喝啊。”路遙苦着一張臉,拖長了音。

“你這樣繼續感冒下去,吃虧的可是我。”

“嗯?”路遙聽不懂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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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弦轉頭看了她一眼,眉梢輕挑,清冽的聲音抹上了層暧昧:“我可是忍的夠久了。”

路遙會意,臉頰微微泛紅,她大姨媽前天就結束了,可是她的感冒卻越發嚴重,而且最近都工作到很晚很累,壓根沒有心思去做那件事,沒想到薄弦卻是一直惦記着。

誰說他不近女色來着,簡直滿口胡言!

周末時,路遙好不容易抽出了點時間,和薄弦說了聲去找個朋友,便直奔A市最大的布料市場。

整整逛了三個小時,才将面料選定,可是怎麽都沒有挑到合心意的紐扣圖案,還有兩周不到就要聖誕節了,現在定做的話,恐怕時間有點太趕。

“路遙?”

一道不确定的女聲從背後傳來,路遙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波浪卷長發的大美人站在不遠處,在看到她之後,驚呼聲了跑過來,拉着她的手,歡喜說:“真的是你啊。”

路遙看着這個高挑豔麗的美人,她腦中細細的搜索了一遍,确認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可她有這麽親昵的拉着自己,便有些疑惑地問:“你是?”

“是我啊,隔壁寝室的徐伶俐。”大美人自我介紹說。

路遙記憶裏确實有這個名字,而且不算陌生,還是她的學姐,可是臉也太天差地別了吧……

徐伶俐很自來熟地挽住路遙的胳膊,在她耳邊笑說:“我做了一點點加工而已,至于完全認不出嗎。”

路遙心中冒汗,默默吐槽,這哪裏是一點點,簡直是已換頭。不過她的性子倒是沒怎麽改變,還那麽大喇喇的,連整容的事情還能随口就笑着說。

“覺得我現在這張臉怎麽樣?”徐伶俐沖路遙挑挑眉。

“美得冒泡。”路遙笑了,她和徐伶俐倒是不算很熟,但回國這麽段時間,徐伶俐還是她見到得第一個設計院的朋友。

“我也這麽覺得。”徐伶俐掩唇輕笑,自戀的好不掩飾,看了看路遙拎着的袋子,便問:“東西找齊了嗎,不如一起去喝下午茶?”

“還差紐扣,不過要學姐請客,其他事都可以現放到一邊。”路遙抿唇笑。

徐伶俐也笑了笑,拉着路遙出了布料市場,到不遠處的咖啡屋尋了個位置坐下,兩人點了飲料,點心,開始聊天敘舊。

裴音音和路遙是同個寝室,但是裴音音學的是市場營銷,和她在設計院共同的朋友并不算多,這回從徐伶俐嘴裏倒聽得更多些。

說說笑笑,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外面天色開始變暗。

路遙手機微信的聲音響起,她滑開看了一眼,是薄弦問她要不要過來接她。

路遙抿唇淺笑,低頭打了行字,說她還和朋友在一起呢。

徐伶俐一看她的表情,便玩笑說:“家裏那口子催?”

路遙笑了笑沒有否認。

徐伶俐是看到她無名指上戴着戒指才這樣開玩笑,見她沒有否認,倒有點訝異:“你真結婚了?”

“是呀。”路遙點了點頭,手機裏又有薄弦發來的信息,問她地址在哪裏。

“真是個粘人的家夥。”徐伶俐見她手機又響,就調侃了一句:“看來江紹承他還是……”

徐伶俐懊悔的立馬咬住唇,她剛才一時忘記了江紹承娶了別的女人,連忙道:“對不起。”

路遙聳肩,笑了笑:“沒什麽。”

她大約是能理解徐伶俐為什麽下意識就覺得她嫁的人一定是江紹承,實在是因為他們當初感情太好,談戀愛談得設計院都無人不知了,校內論壇上還評過什麽模仿情侶。就連江紹承先畢業了工作後,還時常回校園裏看她。那麽多年給其他人造成的固有印象,一時說錯話也是有可能的,何況徐伶俐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你剛剛說沒找到滿意的紐扣,是想要什麽樣子的,或許我能想想辦法。”未免尴尬,徐伶俐立即轉開了話題。

路遙給薄弦回完地址之後,按了畫板出來,給徐伶俐看了眼她畫的紐扣草圖。

“你把圖傳給我,大概周三左右能拿到,可以嗎?”徐伶俐拿出手機和路遙交換號碼。

“那就麻煩你了。”路遙感激說。

“小事一樁。”徐伶俐笑了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徐伶俐有事就先走了。

路遙便在咖啡廳裏等薄弦來接,沒想到先等到的卻是江紹承。

江紹承和朋友走進咖啡廳,想要找個合适的座位,眼睛逡巡了一圈,便看到路遙坐在靠窗的位置,端着杯咖啡喝,頭低着在玩手機。

他讓朋友自己先找個地方坐,自己走向了路遙的對面坐下。

路遙感覺到了有人擋住她的光線,以為是薄弦來了,嘴角彎起笑容,一擡頭就愣住了。

“身體好點了嗎?”江紹承嗓音低柔的問,嘴角挂着抹溫柔的笑意。

路遙回過神,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天謝謝你。”

她的聲音沒有過分疏離冷淡,非常平靜地對他表示感謝。

江紹承的心髒卻沒來由得慌了一下,這回見到她,她與之前在機場時相遇的态度大相徑庭,不刻意冷淡,沒有嗤笑諷刺,也沒有太多感激,而是平靜的毫無波瀾,對着他甚至連厭惡或恨的情緒都沒有了,眼眸投向他的時候宛如看一個不太熟悉的朋友。

“遙遙……”江紹承用親昵的語氣叫喚她,試圖拉進距離。

“依照我們現在的關系,還是別這樣稱呼比較好。”路遙眉心微擰,提醒了一句,依舊是面容很平靜。

“呵,你難道想聽我叫你小舅媽?”江紹承苦笑。

“如果可以的話,這樣當然最好。”路遙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叫我的名字也行。”

說完,她忍不住低咳了幾聲。

江紹承立即站起來,輕拍了拍她的背。

路遙忍住了咳嗽,躲了開,淡淡地說:“我們的關系畢竟有點尬尴,為了以後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不要有肢體接觸比較好。”

江紹承的手僵在半空,握了握拳,垂下來,嘴角苦澀:“你是要抹掉我們的一切過往嗎?”

“不。”路遙搖了搖頭,看着他說:“發生過的事情,從來就抹不掉,只是我現在選擇讓過去永遠成為過去。”

“讓過去永遠成為過去……”江紹承楞了楞,想到他和薄弦在醫院的對話,問:“那天你聽到了?”

路遙沒有否認,算算時間,覺得薄弦應該差不多要到了,便站起來,對江紹承最後說了一句:“在那一天,我們的人生就已經走向了分岔路口,現在我決定朝我要走的道路前行,你也不要留戀在原地了。”

說完,路遙拿起包包和袋子,轉身便走。

江紹承伸手拉住路遙的手腕,急切地說:“我不要,我依舊會在原地。”

路遙回頭,轉了轉手腕想要掙脫開,卻被抓得更緊,不禁擰眉:“那你就在原地吧,反正我不會回程了。”

江紹承呼吸一滞,手腕一用力,要将路遙扯進自己懷中。

路遙的另一只手臂也被拉住,她轉過頭去,只見薄弦面容冷峻的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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