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大清早的會是誰呢?
當季靖氣喘籲籲的趕回去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仰望着天空中有序往山腳飛去的直升飛機,不禁感嘆:“果然還得出動軍方力量才能搞定這只恐怖的變異魚,話說它就是靠吃人把自己吃撐成鯨魚的嗎?”
雲輕然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笑容意味深長,“腦補能力滿分。”
說完越過他往山腳走去。
季靖得意地用手肘撞了撞好友的臂膀,道:“你家牛逼小祖宗誇我呢。”
“嗯,理解力滿分。”君濯言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诶,等等我,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幹掉魚怪的,我可是冒着被控襲警的風險幫你把礙手礙腳的家夥弄走的。”
君濯言挑眉看他,嚴肅道:“你襲警?我怎麽跟你說的?這裏太危險了,咱們身為正義的小夥伴必須保護好警方人員,讓你趕緊帶衛斯離開。”
季靖:“……”
一頭黑線,恨不得時間倒退,在死小子跟他說「無論用什麽辦法把衛斯弄走」時把錄音這個重要的環節給補上!
瞪着跟雲輕然并肩而行,時不時看她一眼,俯身說幾句悄悄話的君濯言,咬牙切齒道:“我等着看你這腹黑死小子追妻火葬場!”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山腳時,季靖才想起來衛斯還在半山腰矮樹叢裏睡大頭覺呢。
他悻悻低語:“山上除了魚怪也沒什麽兇猛動物,就讓他睡到自然醒好了。”
于是,他毫無心理負擔的走近君濯言。
君濯言跟身着迷彩服的野戰軍少将齊振握了握手,道:“你這麽快就趕到是因為接到那群常青縣警的求助吧?”
齊振以不到三十的年紀成為軍方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将。
他帶領的野戰軍最近剛好在常青縣外進行軍事演習,就算接到戰揚聯絡之後立即從北郊趕到周公山也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時間,但他們不到十五分鐘就抵達了。
他溫和地笑道:“如你所言,接到戰揚來電時,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很顯然常青縣警抛下君濯言等人張皇逃離了危險地帶。
他的目光再度掃向君濯言身旁的女孩,關于她協助警方破了少女失蹤案一事,他也有所耳聞,原以為是個金剛芭比型的練家子,沒想到竟然這般纖細,看起來弱不經風。
一直在山腳徘徊的李崎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見雲輕然等人安然無恙,長長松了口氣,聽軍方的人說魚怪已經被炸沒了。
齊振已經了解了李崎的事,代表軍方承諾:“我們會徹底搜查天池,并與常青縣警溝通,為張蓉的失蹤立案,稍後周公山會暫時封鎖,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的。”
“謝謝你們。”
李崎感激地再三道謝,在衆人注視下離去。
雲輕然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君濯言輕聲問:“餓不餓?先去縣城裏吃點東西再回去?還是說你現在想繼續睡?”
為趕飛機起了個大早的雲輕然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嘟哝一聲:“在飛機上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嗯,到家接着睡。”他笑着接話。
齊振斯文的臉上表情有些裂開,用眼神詢問早已一臉麻木的季靖。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敲了條信息發送給他。
齊振自然地拿出手機瞄了眼。
【溫室效應導致冰山融化,高冷男神秒變舔狗!】
他看完之後,努力維持鎮定的表情,目光掃過正在低聲跟雲輕然說話的君濯言,被他眼中的柔情驚到了。
緊接着又收到了一條信息:“你說氣不氣?”
默默收起手機,清清嗓子,“魚怪是怎麽變異的,究竟有多少人被它吞噬,後續調查我這邊會跟進的,有進展再跟你們說,回去吧。”
“回見……”
君濯言說完之後低頭問道:“要不要抱你過去?”
雲輕然看了看離他們總共不到三十米的直升飛機,嘴角抽了抽,“這點路我還是可以自己走的。”
他眸光微動,眼裏有着淡淡的遺憾。
齊振忍不住了,拿出手機給季靖回複了一條:“氣!”
季靖哈哈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道:“半山腰矮樹叢裏躺着個特調科的警察,你要沒事幹就去喊他起床,別被野狗叼走了。”
他說完就跑了。
齊振只好招來兩個手下,讓他們上山去「救人」。
雲輕然當真一路從常青縣睡回了家。
君濯言抱着沉睡的她從直升飛機上下來,讓戰揚去開門,順口一問:“她設的什麽密碼?”
“123456……”
“呃……”好記又好念!
相當符合她懶散的個性,只要不得帕金森就很難遺忘這個密碼。
抱着她上了二樓。
由于不知道她選了哪間房做為主卧,只能按順序一間間打開。
直到第三間才有住過的痕跡。
床單被子淩亂,丢了一地枕頭,還有一堆形形色色的瓷瓶歪七扭八的擱在床頭櫃上。
戰揚開了門之後就退到樓下去等。
君濯言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床上,給她蓋上薄被,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顏,輕嘆道:“你需要一個管家。”
僅僅住了一個晚上,房間就亂得跟遭了賊似的。
幫她将落在臉頰上的發絲撥到耳後,指腹不經意間劃過她柔軟的耳垂,感覺一道電流從指尖蔓延開來。
緩緩收回手,輕輕握成拳,聽着她平緩有節奏的呼吸,感覺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空間裏的朱雀化成人形,盤腿盯着他看了半天,怕吵醒宿主,愣是沒敢吱聲,不停在心裏嚷嚷着:“這麽難得的偷香機會你真的要錯過嗎?不是吧!”
君濯言站起身來,對安睡的人兒說:“希望你有個好夢。”
說完,腳步輕緩地走了出去。
朱雀:“男神,我看不起你!撲倒不會,偷香不會,你簡直是憑實力單身!”
沒能如願看到親親的神獸不高興了。
氣得跑去靈山捕了一大堆活蹦亂跳的「食材」,準備做一桌好吃的,等宿主醒來就可以大快朵頤了。
然而等它做好了飯菜,雲輕然還在睡,它只能自己把一大桌菜全吃了。
肚子圓滾滾的,撐得活像懷孕五個月的朱雀,不得不在空間裏飛了一整夜消食。
直到天色熹微。
雲輕然才緩緩轉醒,回想起昨夜在睡夢中不斷畫着高階驅魔符,畫到後來符篆堆疊在一起,圖案發生了變化,不待她看清楚就消失了。
她有些氣悶地跟朱雀說了這事兒。
朱雀一如既往的心虛,提高音量粉飾太平:“宿主,你不覺得餓嗎?自從昨天早上在機場喝了杯咖啡,至今都沒進食過,胃要罷工抗議了。”
“嗯,餓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
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一大清早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