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涅氏之名
就這樣我的房子裏面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知道藍染除了書法就沒有別的愛好，于是買了筆墨紙硯讓他練字。我依舊坐在地上喝着酒，屍魂界那邊依舊在鬧着。而幕後黑手就在我的背後一派清風，似乎此時的他不是藍染惣右介，只是誰家的夫，靜靜的守在家裏。
陽光很暖，也很耀眼。照在角落裏裝滿碎瓷瓶的竹筐上，哪些瓷片也好像是美玉一樣。
他始終沒有問我，為什麽他這個“死人”的出現沒有讓我吃驚，也沒有問我為什麽放任他就這樣的賴在這裏，更加沒有問我這幾日裏面我為何會手腳麻木頻頻打翻酒瓶。
因為，我從來沒有問起關于他的任何事。我不問，他自然不會問。
“啪！”不知是打碎第幾個酒瓶，右手的手指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僵在半空中。餘光中掃到藍染流暢運筆的手頓了一下，想收回手可是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聽到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只修長的手慢慢握住我僵硬的手幫我收回了手。并且順勢将我整個人抱進了懷裏面，背後的胸膛很寬闊也很讓人安心，只是我知道這并不是我的歸處。
藍染在我耳邊說：“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受不了的……”溫熱的手指撫上我後頸的疤痕，我垂眸，半晌，無力的開口：“你會和我在這裏耗着，其實只是為了它吧。只要你一得到它，就不會在我這裏浪費一分一秒，對嗎？”
“十二總是喜歡亂想，總是一副我明白一切的表情，總是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的樣子……可是，十二你知道嗎？你知道涅繭利對你究竟是怎樣的心意嗎？你知道我究竟想幹什麽？你知道，為什麽那個東西會在你的身體裏嗎？十二，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
“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糊塗的就把依賴當成了愛。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麽。藍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敢想也敢做，只不過你的寂寞有誰會知道？”
轉身用還不是很靈活的手指撫上他的臉摘取了他的眼鏡，笨拙的将他的劉海撩了上去，有一縷頭發從我的指尖溜出來垂在他的褐眸前。
“當有一天，你這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你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呢？吶，藍染。”
“如果我說會，你會信嗎？”
半刻的沉吟我慢慢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信，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希望你能夠得到你想要的，染……”
還在我要上的雙手緊了緊，聽到他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算計，沒有城府，沒有陰謀。我不會期望藍染會變成這樣的人，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只是我只是這樣的看着就好了，至于站在他身邊，我……害怕。
“那麽，我出門了。”藍染放開了我站了起來，他站在我身邊手扶在門框上見我久久不回應，好看的手指漸漸的收緊……
“出門小心……”
收緊的手指瞬間放松下來，一陣風吹起我的頭發發絲的縫隙間我看到了他向上的嘴角。頭發靜靜地垂在肩上，庭院裏也靜悄悄的。回首，案上的宣紙被吹落。上面并不是平日裏他練的字，而是一幅畫……
女子閑适地靠着門坐在地上，身邊随意的擺着幾個酒瓶。雖然沒有畫出女子的正臉僅僅是側臉的輪廓，但是她後頸上的那道淡淡的疤痕。已經說明，畫中人是誰……
角落裏面有幾句題詞：
淡薄世事之人，杯酒之間盡為平淡。
近在眼前，手中的溫度真實而虛假。
遠在天邊，心頭的冰冷清晰而模糊。
高處之風，吹散眼前萬物，
身邊的人，留她不住……
撿起畫像折好小心地放在懷裏，抽出懷裏的匕首：“吶，落英，讓我任性起來吧。和我一起任性起來吧……”
擡手尖利的刀尖劃破後頸的皮膚，我不顧疼痛和鮮血，不斷的深入刀身直到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我咬着牙顫抖的手緊了緊，用力将那個一直在作怪的東西挖了出來！
“咚。”看着滾落在我腳邊的東西在榻榻米上留下了一條鮮紅的軌跡，腦袋裏面已經混亂成一團。如果我這裏的是真的，那麽……
“糟了……”
抓過地上的東西打開穿界門，我踉跄的走了進去。陰謀，一切都是陰謀。藍染的目的不是立足天上，喜助将東西藏在我這的目的不是為了隐藏。一切都是……
跌跌撞撞出了穿界門，屍魂界亂成了一團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後頸的傷口沒有一點要愈合的意思，血不斷的從那個傷口中流出。眼前一再的模糊，失血過多的征兆。
遠處，雙極之丘上傳來陣陣迫人的靈壓：“一護，白哉……”此時的情況不想他們繼續戰鬥下去，只是，不經過這次白哉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有一種人為了守護親人和朋友可以與世界為敵！
想瞬步，可是手腳已經沒有了力氣。一點一點靠着牆壁慢慢地走着，我要去……問清楚，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
“唰！”的拉開拉門我再無力支撐身體跌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房間裏面的人齊齊看向這邊：“十二小姐？！”音無看到我幾乎被鮮血浸濕了整片衣襟的樣子，聲音裏面竟有些驚恐。
“繭莉大人！”音無扶起我幾乎是無助的看向還在浴桶裏面的藍發蜜膚的人，擡頭輕輕推開音無，我不顧尊嚴的一點點的爬向那人。
“為什麽當時你會同意他那樣做？”
“為了你活下來？”
“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讓我活下來？”
“因為你是難得一見的素材……”
“為什麽要把我從流魂街，叫回來？”
“因為你身體裏的東西，不可以間斷觀察……”
“為什麽，那麽關心我？”
“因為，有人說，只有讓你愛上我才不會離開。你身體裏的東西才會在我的視野範圍之內……”
“也就是說，你對我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身體裏面的東西……”
“……”
“回答我！”
“不是……”音無剛剛開口，卻聽到繭莉一聲呵斥：“閉嘴，那裏有你說話的份！”音無想要說什麽。可是身體的本能卻不允許她再次開口，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面滿是對面前兩個人的心疼。
“是！”
我是一個落入深淵的囚犯，只能擡頭看着遙遠的天空時不知不覺中就對那天空産生了憧憬。當透明的蛛絲垂落到眼前的那一刻，就算知道會摔得粉身碎骨，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抓住。現在我終于明白這句話裏面，竟然都是無助和絕望。
這的人永遠到不會知道，動靈師……究竟是怎樣悲哀的存在！
“也就是說，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是！”
“繭莉大人！”音無剛要開口，便被繭莉一巴掌打倒：“音無，你今天不是一般的煩人……”我不再渴望能再次親近面前的男人，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站了起來。最後凝望着這藍發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涅繭利，是十二番隊隊長兼技術開發局局長。他是瘋狂的科學崇拜者也是瘋狂的實驗者，在我看來是整個屍魂界最引人注目的男人。
“那就別随便說讓男人對你胡作非為的話……”
“切！那種只有白癡和笨蛋才呆的地方，我的女人不稀罕那裏。
“閉嘴，小心我毒啞你。”
“十二，把手放開……”
“那份報告，不過就是對你身體成飛的基本分析，和我做的合理的猜測。當初對你的研究根本就沒完成，要不是那家夥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我也不回那麽快就放過你……”
“嘛，也許吧。但是後來，我才慶幸當初沒有把你肢解。不然，就少了一個欺負的對象。”
“也就少了一個，會愛上我這個怪胎的人……”
“不是讓你閉嘴嗎？還哭，有那麽委屈麽？！”
曾經你的每一句話語，我都想是寶藏一樣深深的埋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如今，你毫不留情的将它們挖了出來，甚至在我的面前……将它們沉入了深海。繭莉，你我只能走到今天了嗎？這麽長的時間裏，真的謝謝你了……對我的關心、溫柔、關懷甚至是表白……哪怕那不是真的哪怕那不是你想說出來的……我還是要謝謝你。
“繭莉，謝謝……”
轉身是從未有過的艱難，淚水流下……竟然是那樣的苦澀。一份從未明确過的戀情，竟就這樣的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上。
你在我眼中，像個孩子。讓人心疼，卻始終與愛情無關……
涅氏十二……是我的名字，是我最後能與繭莉相同的東西。是我最後，在屍魂界最後的留戀！
涅繭利看向門口此時已空無一人，一邊的音無看到他眼中閃爍着淚光，忽然心裏面莫得一松，至少繭莉大人真的喜歡十二小姐。雖然兩人的心意再也不能夠想通，但是……十二小姐，你要記住傷心的人不只你一個啊。
遠望，雙機之丘上靈壓已經不再迫人。看來兩人的戰鬥已經結束，白哉也聽到了來自一個普通的哥哥的宣言：“即便是規則，我也會将它踩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