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播間原本一潭死水的彈幕立刻爆炸。
【我靠我靠阮老師這是做噩夢了嗎?!】
【剛剛準備關直播的我, 垂死床上驚坐起,睜眼.jpg】
【這也不知道是夢到啥了,感覺阮老師真的有點被吓到, 心疼貼貼老婆】
【?你等會, 怎麽就是你老婆了】
【我哥呢!任欽鳴呢!任欽鳴快給我從陽臺回來!別偷偷摸摸躲着抽煙了!你老婆做噩夢了, 大喇叭.jpg x3】
【SOS,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你們誇張嗎,現在可是淩晨三點,大家的肝是有多好, 都不用睡覺嗎, 問號.jpg】
【我本來準備睡的, 但任欽鳴淩晨一點半在山腳下開了直播, 我直接被上山的路吓清醒了】
通常從山腳開到半山腰, 只需要半個小時車程。
但今天晚上下了大霧, 不僅高速堵了,連着上山的路也開始變得艱險。
司機當時看着天氣狀況反複向任欽鳴和小盧确認,是不是真的要立刻上山。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夜路加上起霧,就算要上也只能開的非常非常慢, 觀衆早就睡了,不如等明天早上看看霧散不散,趕個大早回去也行。”
這司機是節目組專門從山裏當地請的,知道他們是明星錄綜藝,見任欽鳴着急回去, 還以為是急着趕回去給觀衆看。
殊不知任欽鳴心裏只想着阮頌:“只要今天晚上能讓我回去, 車開多慢都行。”
以前的他遵守不了承諾,有造化弄人, 也有能力不夠,既然現在他又一次答應阮頌了,那就只要還有一線兌現的希望,他都會堅持。
小盧在旁邊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這是鐵了心,趕緊從口袋掏出兩盒煙塞進還想勸說的司機手裏:“哥,如果您不送,那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是用腳走也得走上去的,只要您能保證行車安全,真的幾點到都可以,辛苦了哥,還得跟着我們熬夜。”
那司機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低頭一看小盧遞給他的煙盒外包裝,立刻有話也說不出口了,不是他能拒絕的價位,一改口風道:“那行,我反正醜話先說在前頭,這山路沒燈,路又陡,半個小時的路開一個半小時也不是沒可能。”
小盧立刻特別懂事地從口袋裏又拿出了根散煙和打火機給司機點上:“兩個小時都行,真的感謝感謝!”
夜裏的山區降溫很厲害,三人穿着薄薄的單件在車下幾乎站不住。
導演組一是為了給任欽鳴留門,二是為了拍他進門的素材,始終在和小盧确定回歸的時間。
當他們得知任欽鳴準備連夜上山時,二話沒說立刻讓任欽鳴開了直播。
拍人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讓彈幕好好看看這裏的山路究竟有多崎岖險阻。
這一來,直播間本來已經打算收攤的彈幕瞌睡全醒了。
看見畫面裏車窗外霧氣彌漫,從前風擋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可視範圍窄小得可憐,遠光燈開到最大也用處相當有限。
小路一直盤旋向上,右手邊是岩石峭壁,左邊連個擋避的護欄都沒有,稍不留神便是萬丈深淵。
彈幕的小心肝全替任欽鳴揪着。
【雖然能看出來這司機師傅是個老手,但還是有點吓人的……】
【看的我大氣不敢出,這要是萬一從對面下來個會車的,看都看不見,捂腦殼.jpg】
【我死了,我真的看不得這種東西,總怕出點什麽意外……】
【啊啊啊前面的快找個木頭呸呸呸,什麽意外不意外的,咱哥肯定能安全上去QAQ】
【我不理解,怎麽就非要晚上上山?反正超過12點也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明天早上9點之前趕到不就好了,天黑本來就看不清路,到時候就算真出了事也是活該】
【……是因為任欽鳴走之前答應了阮老師的好吧,雖然我也覺得沒必要這麽死板,但說活該是不是有點過了?問號.jpg】
【那什麽,我覺得可能是阮老師今天狀态不太對(小聲】
【是的是的!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麽覺得!就感覺他其實不太希望大家過多關注他的私人信息】
【畢竟本來也不是藝人,正常吧】
【而且任欽鳴臨時接通知真的說走就走,太突然了,阮老師作為戀人就算不表現出來,肯定也會失落】
【媽的我又想起365天330天待在劇組那個行程表了,拳頭都in了,我哥這個廢物,生氣.jpg】
【阮老師別要我哥了!跟我得了!我天天都能陪着給按摩!掀桌.jpg】
……
任欽鳴從山腳磨蹭到半山腰,磨蹭了多久,直播間就熱鬧了多久。
小盧坐在副駕舉着直播的手機,全神貫注盯視前方,寧願吹半夜涼透的山風也不敢關車窗,生怕上面有車下來,他們注意不到。
等任欽鳴終于安全抵達目的地,節目組安排的“夜班”攝像師就跺着腳,等在木屋門口,扛着設備從他下車,一路跟拍進屋。
木屋還有不少空房間,小盧和司機都被留下來過夜。
當時的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
任欽鳴頂着滿身的疲憊,如約站到他和阮頌的房間門前居然有點“近鄉情怯”。
明知道裏面的人已經睡了,心裏還是一陣沒由來的緊張。
直播間彈幕都等着他推開門進去。
任欽鳴的手也撫上了門把,但就在最後要按下去的時候,他忽然扭頭對身邊的跟拍低聲:“我一個人進去,把房間裏攝像機上的鏡頭蓋拿掉,你不用跟着我了,怕把他吵醒。”
攝像師欣然同意。
這大半夜的,他樂得早點下班重新回到被窩裏。
畫面中,任欽鳴極輕極輕地推開房門,如水的夜色傾瀉而出。
阮頌不知道為什麽留了一半窗簾沒關,整個房間被月光照成冷冷的灰藍色,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側身蜷縮着,除了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其他捂得嚴嚴實實。
這還是彈幕第一次看見阮頌獨自睡覺。
【我突然有點心疼怎麽肥四QAQ】
【一動不動的,感覺好乖】
【其實阮老師今天說他換了個筆名,打算重新開始但失敗了那一段是真的有點難過的15551】
【任欽鳴我命令你趕緊去幫我抱抱老婆,流淚貓貓頭.jpg】
所有人都以為任欽鳴回來,肯定是要上床摟着老婆睡覺的。
結果他壓着嗓子望向鏡頭說:“熱水停了洗不了澡,你們早點休息,我出去站一會。”
說完,他俯身幫阮頌理了下額間的碎發,徑直打開陽臺門出去。
被單獨留在房間的彈幕【?????】
【大半夜的,出去站一會是什麽操作??】
【就是說,我又開始不理解了……捂腦殼.jpg】
【洗不了澡是覺得自己髒,上不了床的意思嗎?】
【我猜哥哥應該是想抽煙吧,他之前在片場抽煙好像有被拍到過一次】
【哎,這麽兩頭來回跑趕行程其實也蠻累的,任欽鳴剛剛上山的路上在車後排都睡着了】
【srds我居然又磕到了,任欽鳴就為了一句承諾,明知道晚上過了12點停水只能睡沙發,還是要冒險上山趕回來……】
【是的嗚嗚嗚,其實哥哥已經很努力了,大家別罵了別罵了,工作忙是工作性質決定的,沒辦法】
【我男朋友是外科醫生,也是成天見不到人,約會約到一半說走就走我都習慣了】
【1,我對象也是,工作很忙,有一次好不容易他休假,我們難得見面激動的衣服都脫了,結果他就又被電話叫走T.T】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希望他們好好的,這麽好的兩個人要是分了,以後我是真的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155551】
大概是到了深夜emo時刻。
彈幕對着阮頌獨自睡着的空蕩房間,交流起了各自的婚戀戀愛史。
只是沒過兩刻便實在熬不住,互相道了晚安準備睡覺。
外面陽臺上,任欽鳴吹着山風确實在抽煙
剛剛小盧遞給司機的兩盒煙其實是給他準備的。
想當初,他抽煙還是跟阮頌學的。
只是沒想到阮頌玩一玩就放了,反而是他,一直在背地裏保持到了現在。
天天面對鏡頭管理情緒、調度微表情,壓力一大就想抽。
以前跟阮頌談着戀愛,不想阮頌抽他的二手煙,多少還顧忌點。
但自從一年前他們兩個分了手,任欽鳴肉眼可見有了發展成重度煙民的趨勢。
王端三五不時就要勒令小盧在旁邊盯着,控制他抽煙的頻率。
所以當阮頌夢中驚醒,猛一下聽見陽臺門打開傳來一聲“頌哥”,他差點以為自己幻聽還沒徹底清醒。
直到聞見男人靠近時身上散出的淡淡煙草味:“……做噩夢了嗎?”
視野裏一片灰暗,阮頌鬓角帶着冷汗,望着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明顯有些搞不清狀況:“幾點了,快早上了嗎?”
“沒,淩晨三點。”
任欽鳴覺得身上不幹淨,始終規規矩矩站在床邊,沒沾到床。
阮頌聽見答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人終于還是不顧他阻攔,一路從高速趕夜路趕上了山。
怒從心頭起,阮頌的眉頭高高隆起,瞬間什麽噩夢帶來的膽顫都散了:“你也不怕半夜從山上掉下去摔死。”
任欽鳴定定望他:“但我答應了晚上回來的,等你睜眼就能看到我。”
阮頌一看他油鹽不進,脾氣突然就上來了,也不再顧什麽鏡頭不鏡頭,毫不客氣昂起臉對任欽鳴數落:“你今年幾歲了?能不能分一下孰輕孰重!我是就差這一晚上非要你陪嗎?”
“但我就是答應你了。”任欽鳴堅持。
“你別跟我來這套!”
阮頌陡然拔高的嗓音,把直播間還沒睡的彈幕通通吓了一跳。
【卧槽,阮老師這次好像是真生氣了……】
【是我我也會生氣的,這種天氣上山就是非常冒險】
【生氣才恰恰說明在意吧】
【而且阮老師剛剛才做了噩夢,現在肯定心情本來就很不好,希望我哥争點氣,趕緊道歉把老婆哄好嗚嗚嗚】
但任欽鳴完全沒有服軟低頭的意思,甚至語調帶上了幾分沉重:“那我如果今天晚上不趕回來,又要連你晚上做過噩夢都錯過了,然後第二天早上你也不會告訴我。”
“到底是我做噩夢重要,還是你這條小命重要??”阮頌真是感覺自己要炸了,在鏡頭前累積了一下午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任欽鳴你摸着良心說你真的有為我考慮過嗎?要是你今天因為趕夜路出了什麽事,是生怕我下半輩子把你忘了嗎!”
不知兩人實際已經分手的彈幕差點被急死。
【啊啊啊啊哥你快道歉!!!來日方長,又不是非差這一晚上】
【真的想穿進屏幕敲醒我哥秀逗的狗頭,肯定是小命重要啊,阮老師都快吓死了你還沒看出來嘛!!】
【都這種時候還固執什麽啊!道歉就完了啊!】
然而任欽鳴一雙眸子更深地沉下去,絲毫不否認站在床邊說:“是的,我就是怕你把我忘了。怕的不得了,怕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比以前試鏡演不好戲搶不到角色都怕。”
“那你就繼續怕着吧!”
阮頌說完一拽被子便将自己重新蒙進去,明擺就是不想理人了。
這要換平常,任欽鳴估計早低頭認了錯。
但他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到這種地步了也還要望着床上背對他的人強調:“我就是怕。”
又是委屈又是執拗。
彈幕隔着屏幕已經快氣到嘔血。
【我看人家姜淇淇清醒的很,真正的戀愛腦是你任欽鳴!!】
【你可真是我親哥,你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啊!就算再喜歡,為什麽要害怕被忘了這種沒影的事!!】
【救命了,六年老粉此刻也想錘人,阿姨真是錯怪阮老師了,不怪阮老師老生我哥的氣,我的血壓都上來了!!!】
然後衆人果不其然看見阮頌聽完補充後,維持着背對任欽鳴的姿勢,反手便将床上另一個枕頭狠狠砸過去。
任欽鳴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沒救,接住枕頭倔強的臉上終于暗淡,卻依舊不肯為自己的話服軟。
就在彈幕一片心死,眼睜睜看着他轉身打算向房間裏又短又窄的沙發走過去時,床上阮頌忽然又吼:“誰準你去沙發上睡了?”
【?】
【!!!!!】
所有人都以為任欽鳴會飛快眼睛一亮。
可實際情況是任欽鳴抱着枕頭更加委屈:“你今天早上就說了不準我睡床。而且我沒洗澡,很髒。”
阮頌真是要被這人氣到牙癢,再次猛地從床上坐起身說:“我說不準就不準?這時候又知道聽我的話了。髒難道不會隔着被子抱着我睡嗎!這也要我教!你成天拍電影這種破爛橋段拍少了??”
【?】
【???】
彈幕裏沒人搞得明白阮頌怎麽就突然轉變了心意。
【不是說好的吵架?這是吵架??捂腦殼.jpg】
【我就像一條躺在路邊的狗,好好癱着,突然被路過的情侶踹了一腳】
【……我到底怎麽想的,剛剛居然真為他們着急上了,問號.jpg】
等任欽鳴乖乖順順把阮頌裹着被子抱到懷裏摟好。
阮頌還要罵他:“傻狗。”
彈幕瞬間變成大型互道晚安現場。
【幸虧我聽不懂人話,再見.jpg】
【睡了睡了家人們,半夜狗糧胖十斤,微笑.jpg】
【跟着一頓生氣上頭,小醜竟是我自己】
【《今日夜場無人生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小情侶吵架不要多管閑事,因為你永遠分不出他們是真吵,還是打情罵俏,捂腦殼.jpg】
只有兩個當事人心裏知道,他們吵是真吵,和好也是真和好。
因為任欽鳴說的就是大實話,分了手,他就是怕阮頌把他忘了。
阮頌估計今天晚上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這人也會頭鐵趕回來。
任欽鳴小心翼翼弓身湊到他耳朵邊邊上:“那頌哥我再給你說個事,你別生氣。”
阮頌臉縮進被子,沒好氣往他懷裏窩了窩:“我都已經被你氣成這樣了,還能怎麽生氣。”
任欽鳴小小聲,轉換成氣音:“我剛回來的時候,節目組讓我把房間裏的攝像頭打開了。”
話音落下,房間裏一度很安靜。
靜到彈幕幾乎就快以為阮頌睡着了。
足足過了五秒,他才從被子裏擡起自己已經紅透的臉,一把抄起腦下的枕頭,翻身騎到任欽鳴腰上,死死捂住他的臉吼:“這種事以後能不能第一時間說!不然我又罵你又讓你上床睡覺真的顯得我很不聰明!!”
任欽鳴悶在枕頭裏被迫“支支吾吾”:“就算我不開畫面,收音也是開着的……”
只要他們吵架,直播間就肯定能聽見。
阮頌一整個惱羞成怒:“閉嘴吧,我還沒問你什麽時候學的抽煙!”
任欽鳴實在憋得不行了,單手捉住阮頌的手腕,腰上松松一用力便讓兩人在床上的位置掉了個個,明擺剛剛老實挨壓就是讓着阮頌的,甚至還有餘力空出一只手拎起自己的領口聞了聞,問:“味很大嗎?我抽煙不就是跟你學的。”
阮頌看着他游刃有餘,氣更不打一處出了:“你跟我學我怎麽不抽!”
任欽鳴當時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發火眼睛亮晶晶的,心裏忽得一動,牛頭不對馬嘴便俯身下去在他眼角親了親:“你還給我的照片我看見了。”
阮頌擰着眉腦袋往旁邊一側:“看見就看見了,重死了!還睡不睡了!”
“那鏡頭蓋不關了啊?”
“關個屁,剛剛正要關的時候沒聽你說想起來關!”
等兩人重新擺好睡覺的姿勢,房間裏大概靜了幾秒。
任欽鳴冷不丁把話題又繞回去:“其實我一直都有抽,只是以前怕挨罵沒敢告訴你。”
阮頌哼哼唧唧把臉重新埋回被子裏:“我看你膽子大的很,一點不怕挨罵。”
又靜幾秒。
任欽鳴在他露出的耳尖上親了一下:“頌哥晚安。”
阮頌沒理他。
任欽鳴摟着人,得寸進尺又親了一下:“老婆晚安。”
阮頌隔着被子給了他一腳。
任欽鳴終于皮實了。
…
第二天一早,兩人半夜吵架的事果不其然上了熱搜。
阮頌九點難得起了個早,一出去發現外面四個人居然全捧着手機在看他“發脾氣”的視頻,互相分享看到的有趣評論,樂得東倒西歪。
【我也是賤,居然看完了,可憐.jpg】
【傲嬌女王和他的偏執狗勾,我不酸我不酸,艹】
【還好我點進來前就聾了】
【絕了,看這種床上打架的視頻有意思嗎?我嘴都快裂開了】
【戀愛這種東西還是看別人談好看,流淚.jpg】
【這導演能處,啥他都給直播出去,doge】
【就會發這種嘩衆取寵的視頻,胡編亂造的劇情也有人信,帶壞多少不懂事的小女孩讓她們憧憬戀愛,為了流量就這樣?底線到底在哪裏?地址在哪?聯系方式在哪?能不能也給我分配一個】
“最絕的是底下有人在樓中樓裏回他:‘圖窮匕見了屬于是’、‘刀差點沒收住’、‘拔劍四顧心茫然’哈哈哈哈哈。”姜淇淇差點笑死在餐桌上。
就連鄭青也饒有興趣沖阮頌問:“所以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夢到什麽了吓成那樣。”
阮頌擡腿就朝任欽鳴腿上又給了一下:“不管夢到什麽也早就被氣忘了吧。”
任欽鳴一晚上繼“土狗”以後,又喜提“傻狗”,正是雙喜臨門高興的時候,被踹臉上也是帶着笑的,一點不怕麻煩提議:“那今天早餐吃煎牛排。”
衆人笑的更歡了。
都說這還是綜藝開播以來第一次見任欽鳴如此主動積極,看來挨了領導一頓罵是真挨高興了。
阮頌直接腳下一拐,錯開餐桌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決定和這幫暫時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保持距離,避免自己的智商也被拉低。
正在衆人歡聲笑語的檔口,門鈴響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外面是誰,節目組也沒有下達任何指示性的通知。
作為距離門最近的人,阮頌自覺起身過去開門。
人剛走大門口,房間裏姍姍來遲的江智忽得笑眯眯揚聲說:“起晚了沒來得及告訴你們,我還以為他中午才到呢,沒想到這麽着急。來了個小頌的老熟人。”
阮頌聽見“老熟人”眉心就是猛地一跳,險些條件反射報出袁印海的名字。
好在是來人在外面已經迫不及待拍門喊起來:“阮老師?頌哥你在嗎頌哥?我是孫凱孜!江老師一通知我,我立馬連夜買站票從隔壁省的導演封閉訓練營逃出來了!還沒吃早飯呢,要餓死了,你快放我進去!”
阮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