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面墜釣(diao)A美人的, 雙關了鴨,doge】

【家人們都給我把《格局》打在公屏上!】

【突然湊近鏡頭真的蠱死了蠱死了,完全就是釣系蠱王做法現場嗚嗚嗚】

【想跟阮老師貼貼, 請問我從現在開始磨煉演技, 也跟哥哥一樣拿個影帝大滿貫還來得及嗎, 抓狂.jpg】

【要我說, 不然阮老師別跟我哥了,我哥也就那樣(?還是多看看我們(???】

【哈哈哈哈哈哈操,某小狗:我就一天不在, 你們不僅不粉我了, 還想挖我牆角, 大拇指.jpg】

【所以有誰能告訴我一下阮老師的本職工作到底是幹什麽的?】

關于這個問題, 剛看完一場鬧劇的嘉賓們也在醞釀。

鄭青第一反應是扭頭望身後的導演組, 壓着嗓子問:“你們是知道小頌的專業, 為了給他凹人設故意這麽弄的?”

導演組:“?”

總導演立刻擺出滿臉的冤枉:“故意??我還想知道我們怎麽就這麽倒黴,這也能剛好撞他點子上!”

【哈哈哈哈哈看出節目組是真沒給阮老師安排劇本了】

【導演組:主要你看阮老師是我想安排劇本,就能安排得動的人嗎,擺手.jpg x3】

介于阮頌跟男生這段吵架,以及之前一口說出導演和監制關系的表現, 結論其實已經很明顯。

要麽,就是阮頌的本職工作跟影視圈挂鈎;要麽,就是阮頌幹脆和《湖水藍藍》的制作團隊認識。

直接在鏡頭底下問人家工作,畢竟還是不太好。

秦斯嘉挑了個委婉地問:“小頌你是跟這部片的監制認識嗎?還是也是在豆瓣上吃的瓜。”

阮頌放下保溫杯搖頭哂笑:“江老這種級別的大佬是我想認識就能認識的嗎,當然不認識。”

說完話音還沒落, 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已經從投影屏後冒出來, 笑吟吟道:“但我認識你。”

所有人驚訝擡頭。

只見電影屏幕後猝不及防走出個鶴發童顏的小老頭,個子不高, 但一笑起來臉上的蘋果肌倒是提的挺高,穿着身暗紅鑲金的短唐裝背着手,一颠一颠慢悠悠朝他們過來。

彈幕和幾位嘉賓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阮頌已經錯愕從座位起身,吐出驚掉所有人下巴的兩個字:“江老。”

【?????】

【這他媽就是江智??】

雖然不是一個圈,但秦斯嘉、鄭青等人一聽阮頌招呼,短暫怔愣片刻,也趕緊跟着從長凳上起來欠身打招呼。

導演組給臺上的書記使眼色。

書記立馬意會,拿起話筒便重新組織起村民們現場的活動,知道這是拍攝需要的部分已經結束。

一行人從露天電影院的長凳觀看區出來,把空間還給村民,走到停靠在路邊的保姆車旁。

誰也沒想到江智居然就在現場。

還以為這次的飛行嘉賓也會和萬清月一樣,等他們回到木屋再出通知提醒他們出去接。

江智簡略和衆人一番認識,很快将視線挪回阮頌身上,半是玩笑半是責怪道:“你這個娃娃怎麽忘性比我一個糟老頭還大,之前在你老師生日宴上我們見過你忘了?”

阮頌立刻:“記得的,當然記得。只是我以為您不記得我了……”

一說這已經是好幾年前他讀大二的事。

那時他剛進袁印海的編劇工作室,正好撞上袁印海過壽慶生,他作為袁印海當時衆所周知的關門愛徒,自然受邀請出席參加。

尚未露出真面目的袁印海,就像所有人以為的那樣和善,毫不吝啬地帶着阮頌認識了很多人,不僅将自己的才識傾囊相授,更是做出了人脈共享的架勢。

這對當年僅僅只是一介草根學生的阮頌來說,可以說是莫大的誠意和幫助,如果後來沒出那些撕破臉的事,阮頌肯定會比方維更尊敬地把袁印海當成恩師。

而江智江老,就是在那場生日宴上見過的。

可其實兩人也沒過多交集,只是簡單碰杯客套了兩句,阮頌根本沒考慮過人家還會記得他這個小蝦米。

畢竟如果要跟江智比,那就是袁印海也差了點意思。

但江智很是自來熟拍了拍他的胳膊說:“怎麽會覺得我不記得,我一直都對你們年輕一代的優秀人才很關注啊,不然哪可能破格幫我的學生監制《湖水藍藍》這種片子。而且你應該算是你老師帶過那麽多學生裏,最讓他驕傲的一個了吧,想不記得你也很難啊哈哈哈。”

導演組對這突然的“沾親帶故”再一次毫無防備,小心翼翼插話:“所以小頌你的老師是……”

阮頌知道肯定是再瞞不住,心裏波瀾狂起,面上也只是抿了下嘴:“袁印海,我以前大學的專業老師,袁印海老先生。”

時隔幾年,再次提起這個名字,阮頌還是會恍惚。

江智緊跟在後面的結句,則是徹底打破平靜:“袁院長也算是編劇界的泰鬥,多少人争着搶着想當他學生都沒這個福氣。”

【!!!!!】

彈幕再次瞳孔地震。

姜淇淇更是直接吃驚張大嘴:“哇!頌哥你是編劇呀!!”

阮頌卻扭頭拉開保姆車門,岔開話題:“不回去嗎?時間不早了,江老應該也還沒吃晚飯。”

說着,他順理成章将話題抛還給了導演組:“今天我們準備不了江老的晚餐,是因為你們沒提前通知。直接用我猜中嘉賓贏到的一千塊生活費幫我們安排一頓沒問題吧?”

導演組還在為阮頌一波三折的身份變化愣神:“……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就算阮頌不說他們也是早就準備好的,任欽鳴不在,總不能真把這一屋子人餓死。

衆人坐車回木屋,彈幕已經瞬間把“袁印海”這個名字也扒了個明白清楚。

【我靠了,我的童年最愛居然就是他寫的】

【你們只是童年嗎?我的大前年、前年、去年的愛,全是他,再見.jpg】

【百度百科裏這一長串獲獎詞條認真的嗎,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最後一朵太陽花》《我将春心寄明月》《未來之征》??怎麽啥類型都有,而且都是口碑很好的爆劇,牛逼了我的天】

【這人還是A大文院的院長,捂腦殼.jpg】

【啊我就說怎麽會這麽高産,原來是手底下帶了一個工作室】

【我剛聽過袁院長的課!院長真的人超好15551完全沒有架子的,不管我們纏着他要簽名還是問問題,都不會不搭理】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我怎麽都搜不到阮老師的名字!!!】

【我也,我死了,阮老師是用的筆名署名嗎,怎麽這麽把我們當外人,生怕大家知道他有多厲害嗎,可憐.jpg】

【而且江老剛剛說阮老師是袁印海最得意的學生是不是,可憐.jpg x3】

【別的不說,一般人誰能讓江智這種大佬記得,阮老師是真的把低調刻進DNA,抱拳.jpg】

【就沖剛剛阮老師用專業知識高帥怼人我就能舔一萬年!!!】

忽然的信息流砸下來,直接給彈幕砸沸騰了,大家對阮頌職業好奇已久的謎底終于被揭開。

直播間裏在讨論,保姆車裏更不會消停。

導演組還是第一次在節目裏請到分量如此重的嘉賓,果斷派了總導演在嘉賓們那一車裏陪同,好聲好氣坐在江老身邊聊天。

“雖然我們《合拍19天》來來回回請過那麽多嘉賓,但基本都是娛樂流量那方面多一點。這次難得請到任欽鳴,我也就是突發奇想,想借着機會稍微試一下,根本沒覺得能成。誰能想到江老就真的給了我們這個面子啊!榮幸榮幸!”

總導演一通自我剖析摻雜拍馬屁,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着痕跡,怎麽聽怎麽讓人舒服。

梁羿想着他們六個嘉賓,其中四個做音樂,以為江老能答應多半沖了任欽鳴的面子,或許後續有想要合作的項目也說不定。

結果人家江老再一次将視線投向位置特地被安排到他身邊的阮頌:“哪那麽複雜,純粹是小頌這個娃娃藏得太深了,想聯系他到處聯系不到,我就沖他來的。”

但凡節目組沒等到阮頌在直播裏露過面才突發奇想,江智都不會答應。

全程不言不語的阮頌,這才終于不得已開口說了話,無奈笑笑道:“江老您不要開我玩笑了,我哪裏藏了,只是不擅長社交,再者也接觸不到您那個層面的前輩。”

【哇,真的是別謙虛了別謙虛了】

【不過阮老師不愛社交我感覺是真的,連個微博賬號都沒有,而且到現在了都真的完全沒人爆他的料,doge】

江智直接開口揭他“老底”:“怎麽接觸不到,你以為最開始是我想找你嗎,是我那個傻學生一天天的到處找你,求爺爺告奶奶地問你聯系方式,最後實在沒轍了求到我這裏,想讓我通過袁印海幫他問問。”

姜淇淇除了臭美積極,吃瓜也是一頂一的積極。

眼下一聽,立刻配合當上了捧哏:“您學生是《湖水藍藍》的導演嗎?為什麽他想找頌哥呀?”

江智也不吝啬,臉上始終帶着老頑童一樣和藹的笑:“你們現在能看見《湖水藍藍》這個片子,那都是多虧了小頌。如果不是當初小頌救了我那傻學生一命,估計《湖水藍藍》的劇本根本遞不到我手裏,更別提現在還拍成成片到處拿獎。”

姜淇淇又是瞪着眼一聲“哇”:“我看江老一點沒說錯,頌哥你也太能藏了!之前還只說自己事先看過一遍,搞了半天連制作都參與了!”

阮頌當場否認沒有,但沒人聽他的。

鄭青也來勁反身扒上椅背:“救了一命是什麽意思?小頌幫忙改過劇本嗎?我記得你們不是一個學校的?”

阮頌真是就差伸手捂他們的嘴了,再次撇清重申:“沒那麽誇張,我沒有參與制作,劇本從構想到細節完成全是孫凱孜一個人做的,跟我沒關系。”

孫凱孜就是江老的學生,曾經的窮文青,現在《湖水藍藍》的知名新秀導演。

只是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他藏着掖着“不說實話”,聽他說話像聽耳旁風,一雙雙眼睛全聚在江智身上。

江智自诩命好,出身名門,一家子全是影視圈內的,根本不愁資源人脈這種事,碰巧後來習得專業也有造化,出名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他也知道,影視也好娛樂圈也罷,在這個行當被埋沒的有才華的年輕人太多了。

作為盼望這個行業欣欣向榮的前輩,他對後輩愛才、更惜才,最見不得的事就是珍珠蒙塵暫無光,土中暗藏驚世妝。

“當時凱孜創作《湖水藍藍》是有了這個構想很多年,也自己悶頭把劇本全寫了,但因為風格太冒險,一直自己在心裏游離不定。”

江智上節目來就是來滿足大家好奇心,一五一十把內情道明:“然後他們這些學生雖然不同校,但都是學這塊的嘛,有很多小群什麽的,其中就有一個在他們自己學生圈裏比較出名的論壇,大家互相匿名交流一下想法,也不用頂真名,沒什麽心理負擔。”

孫凱孜當時就是不堪其擾,實在受不了內心煎熬上那個論壇發了帖。

樓裏的回複基本分成兩派,不是讓他朝錢看,不要瞎作妖的,就是讓他從心,年輕就要折騰的。

一通說下來約等于沒說,孫凱孜該怎麽糾結還是怎麽糾結。

直到有一個叫做“001”的賬號,通過論壇給孫凱孜發了私信。

【001:如果不介意,可以把劇本發給我看一眼】

孫凱孜當時一看他昵稱就知道自己可能得救了,幾乎猶豫都沒帶猶豫,飛快按照私信末尾帶上的郵箱地址把劇本發過去,然後直接回自己發的帖子裏封樓。

【感謝大家幫我頂帖,001大佬看見孩子了,感謝感謝,這個帖子不用回了,雙手合十.jpg x3】

這條一發出去,底下一大幫人立刻開始羨慕。

【操,慕了慕了,001大佬什麽時候能看看我】

【求求了,也看看孩子吧,孩子也有完整劇本,已經糾結一萬年了 [論壇鏈接]】

【啊啊啊不行,先選我先選我先選我!】

……

“所以001是在論壇很出名嗎?”姜淇淇直接聽入了迷。

江智笑笑:“何止是出名,那完全就是菩薩。三五不時在論壇裏抽一個看的順眼的幸運觀衆,幫看劇本給修改意見和觀點,還都特別靈。”

因為是學生論壇,大家大多是為了課堂作業和結課作品。

只要是001說好,或者經他手上修改的,最後分數都不會低,甚至常常好到離譜。

不少人受益匪淺,事成之後還會去論壇裏發帖還願,感謝001。

盡管001既不在求教帖子裏出現,也不在還願帖子裏出現,但久而久之,口碑還是成了,所有人都期望自己碰見問題的那天,論壇通訊列表裏能出現一個昵稱是“001”的私信。

孫凱孜正好就在《湖水藍藍》這個檔口,當上了這個幸運兒。

江智:“001當時看完他的劇本就說了四個字,也就是這四個字讓凱孜立馬鼓起勇氣把劇本交給我看了。”

姜淇淇簡直被釣的抓心撓肝:“哎呦江老您真是,不愧是常年接觸這塊的,講個這麽簡單的故事都能吊住我胃口,到底是哪四個字?非常好看?特別有趣?”

江智一笑:“‘我覺得行’。”

彈幕紛紛開始“好家夥”。

【這就是我阮老師的口氣無疑了,抱拳.jpg】

【要不都說阮頌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拾金不昧,樂于助人不是吹的,鼓掌.jpg】

【基本等于成就了一個人的人生啊,牛逼】

【又想到之前那通電話了就是說,那個大佬打電話求着阮頌寫劇本】

阮頌真是要被這幫人搞得受不了:“我滿打滿算只說了四個字,那論壇就是大家互相幫着弄弄學生作業,我自己寫不出也會找人幫我看。”

“但就是頌哥你四個字讓人家導演堅定的決心哇!不然就沒法拿獎了!”

姜淇淇說着便拽上阮頌的袖子又開始搖,整個欽佩寫在臉上:“我真的,都快成你迷妹了,頌哥你到底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都這個份上了,說一下呗!”

阮頌最不吃的就是吹捧這套,徑直把姜淇淇的手拽給梁羿握好:“別迷了,到時候要是我筆名被大家扒出來,發現和他們的預期不符,你這就是妥妥的捧殺 。”

車內嘉賓聞言皆是一愣。

雖然他們偶爾也會刷微博、看彈幕,但畢竟大多時間站在鏡頭前,沒法對輿論走向實時監控,真沒仔細想過。

六個嘉賓,五個上節目之前在觀衆心裏就已經有基礎印象了,個人信息也幾乎透明。

對觀衆來說“全新”的,只有阮頌一個。

姜淇淇一聽“捧殺”堪稱聞風喪膽,立馬被緊了螺絲般老老實實閉嘴縮回手:“我不迷了。”

說完自己不迷還不夠,湊到旁邊直播的鏡頭跟前對彈幕也說:“你們也別迷了哈,欽鳴哥一個人迷就夠了,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不要過分神化我們。”

彈幕又一波“好家夥”。

【我們也別迷了可還行,這調整狀态的速度真是熟練得讓人心疼xs】

【想想也是,娛樂圈誰紅誰敗比虛拟貨幣跳水還快,說垮就垮了】

【有的人比起自己寫,就是更會幫人看問題,我覺得沒問題啊!就算阮老師自己的作品不好,也不影響我誇他幫別人弄出了《湖水藍藍》!大家理智一點就好了】

【真是人間清醒我頌哥,又一次完美自我防爆,doge】

“所以大家是怎麽發現001是頌哥的,那論壇不是匿名嗎?”姜淇淇忍了,但實在沒忍住。

江智全程都很有耐心:“論壇裏有人查到了小頌的IP,剛好小頌又是袁印海的學生,水平跟001也匹配,大家基本就默認了。”

但也就是阮頌的IP被扒拉以後,001就再也沒在那論壇出現過了。

阮頌聽着這些就像在聽上輩子的事,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個節點開始,學生時期的單純就徹底回不去了。

後來江智也問他最近幾年在忙什麽,說他研究生畢業以後都聽不見風聲了,找袁印海要他聯系方式要不到,同學聚會也從來沒見他參與。

阮頌只是自嘲垂下眼睫笑笑:“畢了業信心滿滿換了個筆名想重新開始,結果混得不好,沒臉見老師同學呗。”

另一頭,任欽鳴在棚內,小盧在外面捧着手機幫他盯直播。

只等任欽鳴中場休息一出來,立馬把江智帶出的“捧殺”小插曲彙報過去。

其實他對阮頌和任欽鳴當年分手也是一知半解,只大概知道其中之一有經紀人挑撥,以及任欽鳴檔期過滿的原因。

他彙報完首先貢獻一波自己的猜測:“我一直覺得頌哥當年跟他A大那些學生老師肯定有點什麽,不然怎麽可能一畢業就全拉黑了,還換筆名。”

任欽鳴直接拖動進度條,重看了一遍車上聊天那段的回放,然後二話不說,立刻不休息了,起身徑直回去從道具師手裏拿回拍攝廣告的道具。

“繼續吧。”

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真的不再休息一下嗎?”

任欽鳴:“我不累。”

工作人員抹冷汗:“…………”

您是不累,但道具累了,再這麽折騰我們害怕它散架。

當天晚上,大家吃完飯、結束寒暄各自回到房間,阮頌也沒能等到任欽鳴出現。

并且在洗漱結束後,一點不意外地收到了任欽鳴的“請假”。

依舊是他沒保存號碼的那一串數字。

【你困了先睡,晚上突然下了很大的霧,我被堵在高速上了,回山上可能得淩晨一兩點】

阮頌看着這條短信本來不想回,只是外面的天色從他們茶村回來一直很差,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說,任欽鳴今天肯定說什麽也會趕來。

【別回了,霧大開夜車上盤山路不安全】

任欽鳴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再次告訴他早點休息。

【等你睜眼就能看見我】

阮頌嗤笑。

【還沒學乖嗎,有變數就不要承諾】

盡管這個變數不是人為因素。

阮頌發完合眼就睡了,也沒再去查看任欽鳴後續回複了他什麽。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回憶往昔的指數有些超标,阮頌一個睡眠質量相當過硬的人,破天荒地做了夢。

夢裏江智笑眯眯站在他房門外,喊他接視頻電話,說是以前老熟人打來的。

阮頌下意識以為會是苦苦尋覓他的孫凱孜。

可等他把門打開,對上的卻是視頻那頭袁印海戴着眼鏡假裝斯文的臉,還像以前一樣當着鏡頭的面溫溫和和喊他。

“小頌。”

阮頌幾乎一聽見這兩個字便從床上彈坐起來。

眼前發黑,胸口發悶,背上涼飕飕淌滿了冷汗,鬓角濕漉漉地,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獨自坐在寬敞的雙人床上,對着一室的空曠冷清靜坐好半晌。

他甚至無可救藥地想起了任欽鳴那條明擺不可能兌現的短信——【等你睜眼就能看見我】

阮頌自己都被自己的病急亂投醫逗笑。

然而下一秒。

房間陽臺的伸縮門忽得輕輕滑出兩聲悶響,一個嘶啞的嗓音冷不丁在灰藍的房間裏出現。

“……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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