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上,月色涼如水。辰穿着白色的袍子抱膝坐在院子裏,侍衛隐藏在黑暗裏,對于王子的任性沒說什麽。陛下對這個小兒子很寵愛,周圍放的都是自己人,雖然這也是變向的監視。
忘了多久沒有這麽任性的穿着這麽少坐在這裏了,自從自己意識到父親貪戀權位希望自己和哥哥争鬥之後,自己就知道能幫助自己的只有自己。因為沒有人站在身後,所以絕不允許抱膝這種示弱的姿态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與全世界為敵,那麽就要藏好自己的弱點。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虛張聲勢和冷漠地掩藏自己的情緒,只是他們沒有資格這麽做。生在王室,本來就比別人多得了不少,而風險和收益本來就應該成正比。
感謝上天,給自己重生的機會,這次可以解決前世的遺憾吧?比如獸人入侵,比如自己的王位的傳承。辰對于自己的重生很迷茫,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重生,現在看來,連開金手指最大的杜維也是朦胧狀态,那麽他的重生是什麽意義呢?據說,如果可以重新活一次的話,每個人都會成為聖人,自己的重生是為了什麽?
辰對家人沒什麽執念了,他的父親和哥哥,他早就學會不放在心上了。妹妹路易斯,很好,但是沒有自己也會過的很好,侯賽因會給她一個幸福的家,或許還會有幾個可愛的小孩子。至于妻子,辰和她感情好,說白了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愛情永遠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的,沒有平等,就沒有真正的愛情。
他的妻子是南方小貴族,嫁給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為了給父親和哥哥展示自己無害的一面,争取時間。性格溫柔的女人,卻沒有內在的堅強,完全不是不可以被替代的存在。既然不是獨一無二的,又哪裏來的愛情?
黛莉,永遠是間諜的身份,不管她做什麽。那個女人曾經以為可以通過竊取情報來讓自己高看她一眼,卻不知道,這種不良歷史會伴随她一生。自己可用的人那麽多,為什麽要用一個自作聰明的蠢女人呢?這當然更不是愛情。
對于查理和卡琳娜,辰承認,天性裏,對他們是無條件寵愛的。但是,他們太讓自己失望了。一個戀權沒腦子,一個最後看上一個老男人,不顧自己的家族皇位。皇家把子女看的也很淡,因為,他們想生孩子,有無數人排隊等着,子女,從來就不是不可放棄的。辰承認,自己冷心冷肺,自己這樣的人,或許注定得不到真心和親情。
好在,這些東西對于帝王來說,這些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辰沒有想到,今天的決策奠定了他未來人生不可動搖的下面的位置。╭(╯^╰)╮
辰知道,自己和杜維完全不同,杜維比自己更近神,也更像人。
今後應該怎麽做呢?辰記得政變日上雷蒙伯爵等老的世家對大皇子的助力有多大,自己不得不和教皇簽訂不平等條約換來支持,那麽現在呢?大哥會讓自己的獨女羅維娜加入教廷當聖女,自己如果不和他們簽訂條約,恐怕還是和前世一樣。那麽怎麽才能不讓羅維娜當上聖女呢?
辰一直覺得,自己比大皇兄強的地方,就是自己更加委婉。多留後手,一個事情迂回好多步來做,讓對手猜不到意圖。亞文的資源比自己豐富的多了,所以行事沖一點,做事太直白,是個人動動腦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辰陷入沉思。其實無外乎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羅維娜自己不想當聖女,第二條就是教皇不想讓羅維娜當聖女。作為皇室的人,生來就有為家族奉獻的準備,相信就是自己買通羅維娜的侍女天天教唆她去叛逆,大哥也會有充足的合理的理由讓女兒加入教廷。第二條路,則是讓教皇不收羅維娜為聖女。記得杜維說過,光明女神就是一個╮(╯_╰)╭。雖然粗俗,但是卻也很得自己的心意。上一世和教廷交手很多次,對于教廷倒是十分了解,教皇不會放棄聖女這個好棋子的,即使羅維娜真是個╮(╯_╰)╭,他們也會幫忙遮掩,這種壓過皇室一頭的事情他們樂見其成。等等,這意味着可以從父親這裏入手?
說到父親,這還真是個尴尬的存在。每個孩子都對父親有着憧憬,特別是自己的父親,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的時候。大概是什麽時候自己沒有這種憧憬了呢?辰想不到,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突然明白了父親的意圖之後。自己也多次給父親機會證明他對自己有着真心的寵愛,只是,失望的次數多了,就學會不再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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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露出一絲笑容,上一世羅維娜加入教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大皇兄從南方行省送上來幾個美女,成功分散了父親的注意力,父親似乎對自己目前唯一的孫女加入教廷沒有太大的反應,不如這次自己推一把?
還有財政大臣的孫女,似乎也是個很好的助力呢。
財政大臣的家族很快與羅林家達成協議,由于杜維的身體原因,和占星師們的占蔔,大陸很吃這一套,什麽事情都按到神的指示和命運的安排上,好像這樣就能給他們的目的鍍金一樣。杜維羅林和奧茜的婚事并不合适。在羅林家小少爺的周歲宴上,一個著名的占星師占蔔到奧茜似乎和加布裏羅林更為合适。于是兩家決定取消杜維羅林和奧茜的婚約,改為加布裏羅林和奧茜的婚約。即使奧茜比加布裏還大幾歲,不過在混亂的貴族圈子裏,這不算什麽。相反,兩家的婚約似乎還得到了大皇子殿下的認可,大皇子的女兒羅維娜公主似乎和小奧茜十分投緣,圈子裏經常看到大皇子妃帶着羅維娜和奧茜母女一起出入貴族女人們經常聚會的場所。
這就是大皇兄的計劃麽?辰覺得十分好笑,這種簡單粗暴的計劃似乎很适合大皇兄呢,可惜他不知道,最大的BOSS不是辰皇子本人,而是他們的父皇陛下。
最近老皇帝春風得意,雷蒙将軍的海軍在南洋取得了巨大的勝利,還搜羅了幾個南洋美女送給自己,那身條可真夠味的。朝堂上一片歌功頌德,老皇帝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是明君。就在老皇帝心情很好地要下朝的時候,聽見一個小官巴結雷蒙将軍,無外乎是恭喜他的兒子訂下婚約,未來的媳婦十分得皇室喜愛雲雲。這種巴結老皇帝是不屑一顧的,身處高位總要接受下面的示好,這種示好有時候十分受用,不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雷蒙的兒子和財政大臣的女兒不是很早前就訂婚了麽?現在祝賀什麽?還有,什麽叫深受皇室的喜愛?難道是大兒子要把羅維娜嫁給雷蒙的孩子麽?這麽大的事怎麽沒人跟自己說?
老皇帝雖然沉溺酒色,好大喜功,但是不得不說,在政治上還是極為敏感的。下了朝,他決定去看看他“喜愛的”小兒子,順便問問情況。辰年幼,對自己這個父親似乎也十分依賴,老皇帝滿意極了。
雷蒙心情很不好,自己的大兒子被換成二兒子訂婚,雖然總體上沒什麽變化,但作為一個父親,即使兒子在不争氣,也不希望兒子受到委屈。但是這種家族聯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財政大臣的親孫女嫁給一個被外界有些誤解的人确實不合适。在貴族圈內,亂是亂,但是面子還是很重要的,這種不守信用的換婚,對兩家來說都不是什麽有面子的事情幹,能不提都不提了,但是這個人在這裏提這個算是什麽?拍馬屁?雷蒙笑了,絕對不是,眼光中有意思陰狠,恐怕是政敵來給自己添堵的吧。看來自己在南洋取得的戰功有人嫉妒的狠呢。
老皇帝帶着幾個随從前往辰的宮殿,一路上倒是不少人都看見了,老皇帝覺得很滿意,這樣大家都知道自己喜歡小兒子吧,那些支持大兒子的人又可以老實一段時間了。裝作随口問問旁邊的侍衛,跟了自己也有幾十年了:“羅林他們家,最近出了什麽大事麽?我看他氣色不錯啊。”
氣色不錯麽?其他的侍衛默默吐槽,這種有損貴族身份的事發生了羅林元帥怎麽會氣色不錯呢?不過沒人敢接話,倒是被問到的內侍低頭謹慎地講了講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財政大臣的孫女換了個老公,新歡舊愛是親兄弟。
“哦,那跟皇室有什麽關系麽?”老皇帝壓低聲音詢問,不能怪他,故事一共三個主人公,沒一個姓奧古斯都的。
內侍也是他的心腹了,知道皇帝想問什麽,對皇帝也是忠心耿耿,最近大皇子的動作确實有點大了,拉攏的太明顯,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了,提醒陛下一下也挺好的,況且送來的幾個南洋美人确實太受寵了,皇後不太高興,也容易掏空陛下的身子。
“財政大臣的孫女奧茜和羅維娜殿下走的很近。”內侍含糊地回答,相信足夠引起老皇帝的警覺。
是麽?原來是這樣。老皇帝臉上閃過一絲寒光,一隊人沒有人再說話。
很快就來到了辰的宮殿,老皇帝示意周圍的內侍不要說話,想看看小兒子在幹什麽,大兒子最近心大了,小兒子不會也這樣吧?他走進宮殿,看見小兒子坐在床上,閉着眼睛,似乎在冥想?突然想起小兒子似乎十分喜歡魔法,自己也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給了他宮廷魔法師的控制權當做籌碼。如果小兒子真的這麽乖,他不介意再擡舉擡舉他。話說,今年辰多大?十五歲?太年幼了,閱歷不充分,也沒有大幹的野心,不像自己的大兒子,快三十歲了,正是野心勃發的年齡。
老皇帝看了內侍一眼,內侍心領神會,喊了聲:“陛下駕到。”
辰嘴角一直帶着笑意,似乎很喜歡冥想,聽到這聲音,知道父親來了,緩緩地睜開眼睛,一副懵懂的樣子,然後慌忙地跳起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行了個禮,高高興興地蹦到父親旁邊:“父皇。”
老皇帝看着他帶着一點點冒失,又似乎是真心歡迎自己,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辰,想父皇了沒有?”
辰覺得惡心極了,作為一個三十多的內心的成熟男人,和自己并不太在意的父親玩這種親情戲,有些惡心,但是不妨礙他繼續陪着父親演戲。
今天早上,自己收買了幾個人到軍方第一人休斯将軍那裏随意說了兩句,無外乎是雷蒙抱上了大皇子的大腿。休斯比雷蒙年長了10歲,不算是大皇子一代的人,跟大皇子沒什麽交情,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政敵有強大的靠山,定會采取動作。即使辰不知道休斯買通了那個挑事的小官,也能猜到結果。一旦起了疑心,怎麽做都會被懷疑,不是麽?
這種兜圈子的方法,最大的好處是,幾乎不會有人猜到是自己的主意。
老皇帝似乎不是很高興,當晚把羅維娜和母親叫過來敲打。老皇帝嚴肅地告訴大皇子的正妻,要注意對女兒的教導,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貴族圈看重聲譽,羅維娜還小,在擇友方面父母要把好關。
大皇子的正妻自然十分委屈,自己的做法完全是為了自己的丈夫,她自己當然也看不上換了丈夫的奧茜。但是貴族圈的肮髒的事情什麽時候都沒斷過,這點根本不算什麽,從父母角度也完全能夠理解,誰會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白癡呢?
當然,皇帝陛下的話是不能反對的,皇帝本來就偏愛二皇子,自己再不讨喜,丈夫恐怕會更麻煩。但是這口氣卻是咽不下去的。大皇子的正妻是帝都裏名門望族的正經小姐,脾氣大的很,在丈夫面前會收斂,不代表不會拿下人發火兒。很快,有心人就傳出大皇子的妻子欺負下人,不懂得教育女兒,惹得皇帝陛下不高興。對于下人什麽的,其實不算問題,畢竟貴族的權位是絕對的,但是經過引導的言論又不一樣了,再加上沒有及時的制止,反倒是羅維娜的名聲跟着也越來越壞了。
現在及時教皇要收了聖女,恐怕也要掂量下吧。辰坐在書房裏,托着下巴無聊的想着。不過估計財政大臣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辰聽說,下了朝,自己的父親還揪着財政問題大發雷霆呢,財政大臣精明了一輩子,恐怕很快就能猜到原因了吧,行事估計要思考很多。唯一對不起的恐怕只有奧茜那個小姑娘吧?辰記得,上輩子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杜維似乎很滿意這個弟媳婦來着,可惜加布裏似乎更愛缪斯啊。自己将來當了皇帝,如果有必要的話,補償一下也就可以了。想到這裏,一點愧疚也沒有了。
辰奧古斯都,你重生了之後,仿佛心腸更如軟了呢,以前做比這個心狠手辣無數倍的事情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半分猶豫呢。
晚上,雷蒙伯爵整個人心情十分不好,難得地對菜色進行了挑剔。作為羅林家族的族長,十分有威嚴的羅林先生讓整個伯爵府氣壓很低。伯爵夫人看着自己丈夫暴躁的行為,十分擔憂,睡覺前詢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今天我下朝的時候有人給我添堵,在大臣們之間我的臉算是丢盡了。”雷蒙伯爵如是說。
伯爵夫人十分擔憂,生怕伯爵遷怒于杜維。說起來,不用伯爵細說,她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孩子們的婚事的問題。帝都說大也大,說小也就是那麽一個圈子。自己家的兒子已經成為笑柄,現在又換婚,自然是被看不上的。雷蒙一直不太喜歡杜維,恐怕會覺得杜維讓他丢臉了吧。雷蒙是軍人,有着軍人天生的執拗,榮譽感又強。羅林夫人不知道說什麽,保持沉默,沒想到雷蒙伯爵倒是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倒豆子般抱怨起來:“杜維真是不給我省心啊,我總感覺他什麽都知道,就是不願意好好表現,故意給我丢臉。你看,加布裏生日的時候,他居然和二皇子一起進門,大皇子的臉色都變了,現在陛下喜歡二皇子,大家都知道,情況很微妙,他卻給我惹這個麻煩。”
羅林夫人聽着丈夫抱怨,想起兒子落寞的眼神瘦削的背影,也生氣了起來:“這怪他麽?我生他的時候你不在家,出生時連父親的祝福也沒有。自小又總被人誤解,身子骨都比其他孩子要瘦小一些,羅林家族這一代裏,只有我的兒子這麽瘦弱。你們男人在朝堂上勾心鬥角,還要算計到孩子身上。我兒子受到退婚這麽大的委屈,卻回來還要被你遷怒,真是——”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雷蒙本來也不是真心生兒子的氣,只是覺得最近過的很沒面子。換了婚,顯得自己家扒着財政大臣家不放,作為老牌世家,極為丢臉,今天早上那個小官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休斯的人。自己南洋取得了勝利,休斯居然想在這方面找回場子,只能說,他贏了。最近大皇子似乎對自己有很大的疑心,心裏實在是不舒服。大皇子在氣度和智謀上似乎比不過他的弟弟,不過自己和大皇子算是一個時代的人,感情怎麽也深一些,換人支持恐怕兩邊不鬧好,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大男子主義讓雷蒙伯爵很愧疚,自己堂堂一家之主,居然把事情歸因于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老婆哭泣,真實太不像話了。雷蒙伯爵決定補償自己兒子一下,便把想法說給妻子聽。伯爵夫人本來就是很賢惠的女人,又不是真心生老公的氣,看到自己化解了父子矛盾,十分欣慰,就和伯爵商量起來如何補償大兒子。
杜維絲毫不知道父母在考慮如何補償自己,他現在遇到了問題,書上的知識很高深,自己并不能完全理解,即使有化學基礎。看來是時機找一個懂這方面知識的人學習一下了。本來自己并不打算融入這個世界,倒是沒什麽追求,對于書上的知識也抱着娛樂的态度去看。本質上說,其實杜維和大多數穿越者一樣,有着一種潛在的優越感和排斥感,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仿佛神一樣站在山頂俯視衆生。伯爵家是帝國最上層的貴族圈,見到的人也算是最上乘的人了,杜維見過一些貴族,總覺得是纨绔,被酒色拖垮了身子和鬥志。伯爵本人則是執拗的軍人,杜維尊重他們,但是不代表他會像将軍學習。杜維一直保存着這種想法,直到,直到那天見到了辰。杜維再不關心國家大事,也知道國王有兩個兒子,年齡差了很多,小兒子比大兒子的獨女大不了幾歲。本來以為國王千萬寵愛的小兒子應該是個弱不禁風的小纨绔,結果見面之後感覺差距有點大,自己隐隐被壓了一頭,無論是長相還是氣場,都有王者之氣,特別是那雙蔚藍的眼睛,讓人覺得深不可測。這是一個十五歲少年應該有的麽?皇室的孩子果然早熟。杜維嘆了口氣,第一次産生了攀比之心。男人骨子裏的征服欲讓他蠢蠢欲動,看來督促一個男人進步,最好的辦法是找一個和他差不多但是比他強的男人。杜維實際年齡已經20多了,卻輸給一個15歲的孩子,心情裏不平衡倒是有緣可循。算了,繼續看書吧。
第二天,伯爵夫人把杜維叫到房間裏談話,告訴杜維他父親很愛他,決定給他一個驚喜。杜維很詫異,自己的父親似乎對自己很失望,即使父愛的天性,這也不知道唱的是哪出?
八歲的孩子抓抓自己的頭,看着母親,天真無邪的樣子:“母親,父親要送我什麽?”
“那要看杜維喜歡什麽了。你喜歡什麽,就跟母親說。”伯爵夫人把兒子摟緊懷裏,親了一口。
杜維對于母親的寵愛十分受用,在母親的懷裏蹭了蹭,想了想,算是提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我聽說軍隊的武器十分有趣,我也是羅林家的人,但是——我想參觀一下軍隊,可以麽?”大眼睛濕漉漉的,仿佛很是受傷。
伯爵夫人心痛地眼淚要掉下來了,自己的兒子體內留着羅林家的血,自然是好戰的,可惜身體素質一般,根本不能在這條路上有發展,只能退一步,想參觀軍隊什麽的。一定是自己懷孕的時候太過于擔心雷蒙了,才導致孩子身體素質不好,杜維現在的遭遇,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想到這裏,伯爵夫人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我的寶貝。”
杜維眼睛眨了眨,他來到異世好像學壞了,跟自己的母親也開始耍心眼了。不過,軍隊過于機密,如果不這樣,恐怕父親不會讓自己參觀的。自己提這個要求,父親應該會覺得有點開心吧?畢竟,他不會希望羅林家出現沒有軍魂的人。
至于參觀軍隊,杜維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軍事水平。作為一個工科生,對于機械方面他還是有點研究的,或許能用得上?杜維自嘲一笑,怎麽還真是越來越把自己融入這個世界了,說不定未來有一天就會為了荊棘花開滿世界而努力奮鬥了?
雷蒙伯爵聽到妻子轉述兒子的要求,第一反應是:不行。畢竟,杜維的身體素質,可能一輩子也當不了軍人,這也是他一直覺得十分惋惜的地方。然而同時,他心裏也覺得隐隐的有點開心,看這就是我們羅林家的人,骨子裏都是好戰的,都是熱血的真漢子,即使外在條件不允許,也有着軍魂。
伯爵夫人含着眼淚,仿佛雷蒙伯爵再多說一個不字就要哭出來一樣:“兒子身體不好都是你害的。我懷他的時候,你丢下我們母子,到南洋去,我天天擔心的要死,害的兒子身體不好,文不成武不就,嗚嗚——”說到最後,居然抽泣起來。
伯爵對妻子真是好的沒話說,再加上對兒子愧疚,當時就同意了妻子的要求,決定帶兒子去軍隊體驗一下。雖然兒子将來不會參軍,但是堂堂将軍的兒子,參觀一下軍隊應該不算什麽大事吧?
杜維很快得到母親的消息,過兩天他就可以參觀軍隊了,杜維十分開心。因為,男人骨子裏都是好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個別詞可以用表情河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