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辰這段時間一直想着怎麽拉攏老臣們，至少要讓大哥不那麽心來這些老臣，離政變日還有幾年，時間充足，倒是可以徐徐圖之。最近羅維娜被父親看的很嚴，財政大臣也夾起尾巴做人。其實他對財政大臣還是很有好感的，即使政變日的時候，財政大臣也是保持中立的，後來他在位的時候也是兢兢業業地管着帳，沒什麽打錯，又是勞苦功高的。
辰含笑，重生以來，似乎顧忌愈來愈額少了。或許世界不一定按照自己前世的認知發展，可這又如何呢？他旁觀過這個世界幾年，他很清楚，這個世界，就是圍繞杜維旋轉的吧？有時間顧忌那些，不如想想怎麽收服杜維。
辰覺得自己有點變得不像自己了，以前自己會緊張，如履薄冰地，而又迫切地希望得到親情。現在呢？他只想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務，如是而已。還有男人天生的好鬥與自負。為什麽世界要圍繞杜維旋轉仿佛他才是主角一樣？杜維的性子他了解，唯我獨尊的品行多少還是那樣，現在的杜維，熱血的成分更多一些，也更好控制一些。辰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有什麽不好，杜維算是個合格的臣子，最後卻也讓自己的弟弟搶了皇帝喜歡的女人。辰不喜歡缪斯是一回事，看到皇室的尊嚴掃地又是一回事。
總之，辰對杜維說不上是什麽感情。佩服，惺惺相惜都有，但是更多的是矛盾和不服，還有掌控欲。與其成為杜維的朋友，他更希望自己能牽着杜維的鼻子走，盡管，這并不可能。
這兩天他倒是看到大皇兄有點着急了，估計很快就要打算把羅維娜送到教廷裏了吧？可惜父親現在對他警惕地很呢，羅維娜的名聲倒是沒受太多奧茜的影響，不過，阻止她成為聖女的辦法有很多啊。
大哥，上輩子你鬥不過我，卻惡心到我了，這輩子我連惡心我的機會都不會給你了。
辰一個人在房間裏坐着，笑得越發燦爛，獨處的時候真好，可以連表情都不用控制了，雖然僞裝已經是深入骨髓的習慣了。辰看着自己纖長的手，最近該出去晃晃跟貴族圈子裏的人聯系一下了，自己已經在父親面前扮演了很久的沉迷魔法的兒子了，改出去打點一下了。
說實話，實力站在巅峰的人，才是世界真正的統治者，自己一直也很羨慕杜維，魔武雙修，但是，自己的體質，恐怕達不到杜維的高度了。既然這樣，那就站在政治權利的最巅峰完成自己一直沒有完成的願望就好。杜維這個人，似乎集結了天地間所有的好運，這個人偏偏十分重感情，自己能真正拉攏了他，也相當于站在實力的巅峰了吧？雖然這種借勢的感覺很不好，不過，還是值得的，不是麽？
兩個人，同時把對方當做了自己的對手，也希望成為對方的朋友。或許是宿命，終将糾纏在一起，不離不棄。
雷蒙伯爵是不會帶兒子參觀普通的地方軍的，在他看來，只有自己的嫡系這種精銳的部隊，才能算是真正的軍隊。既然答應了兒子，就要帶他看最好的。不過，要想參觀軍隊，看看武器庫，恐怕需要皇室的批準，雷蒙伯爵思考着，怎麽才能得到皇室的批準呢？
最近風聲很緊，陛下似乎對大皇子有了疑心，自己早已被打上大皇子嫡系的标簽，如果請求陛下或者大皇子，只會徒增煩惱，若是請求二皇子，那麽倒像是自己和二皇子有瓜葛，大皇子不會高興的，路易斯公主是二皇子的親妹妹，跟大皇子不是一個母親，求她跟求二皇子沒什麽區別，而且一個女人也管不到軍隊。真是煩惱啊。
不過，既然不能參觀帝國的軍隊，偷偷參觀教廷的騎士怎樣呢？想了想，伯爵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教皇的騎士們的風格完全跟帝國的不同，自己并不是信光明教廷，而且那些神聖騎士根深蒂固的盲目信仰，伯爵作為帝國軍方的人，從心裏覺得反感。
唉，早知道不那麽爽快的答應了。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是，帶着兒子參觀普通的軍隊？比如羽林軍或是地方軍？可是那些軍隊的氣質差的很遠，不如，去羅琳平原看看羅林家的私家軍隊？
想到這裏，伯爵打定主意，就這樣吧，不會引起誤解，兩全其美。作為羅林家的長子，到領地巡視應該不算什麽問題吧？況且，杜維在帝都，應該過得很不開心吧，也許，把他送回羅林平原會是一個好選擇呢。這樣，絕了杜維成為族長的可能，大皇子也會放心麽？伯爵陷入沉思。
伯爵這個決定，讓杜維回到領地早了好幾年，仿佛一個蝴蝶扇動翅膀，改變了幾個人的人生。
伯爵夫人知道丈夫的決定自然是不樂意的，兒子還這麽小，但是又聽到丈夫的解釋，覺得杜維回到羅林平原也很好。作為一個母親，自然十分希望兒子有出息，但是這個前提是，兒子要快樂，要平安。杜維已經不适合從政或者參軍了，回到羅林平原一輩子無憂地生活下去，沒什麽不好的。即使自己可能不能經常看見兒子了。最近貴婦們也感到氣氛的緊張了，她們的丈夫們成功地把官場上的緊張氣氛帶回了家裏。夫人默默允許了丈夫的決定。至于加布裏，才過了周歲，什麽都不知道，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唯一的哥哥要遠遠地送到羅林平原上。
Advertisement
杜維得知這個消息，很平靜。辰重生前的那一世，杜維在家裏長到13歲，即使與家裏人感情不那麽深，至少相處的時間很長，這一世，杜維8歲就要送走。一方面，體現了軍人的冷血和無奈，另一方面，杜維對這個家的感情要比上一世淺了很多。杜維暗自嘆氣，即使自己不那麽需要父愛，但是母親和弟弟自己也是很在乎的，這樣把一個8歲的孩子發配到羅林平原，他能理解，卻不能接受。
為什麽，自己總是這麽多餘呢？什麽時候，才能有人全心全意對自己呢？只看得到自己，自己也只想留在他身邊。
現在一直陪着我的只有老瑪德吧。
杜維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8歲的孩子，從小自閉，杜維表現出了對出門旅游的極大熱情。夫人心存愧疚，拼命地給兒子補貼，她想，杜維一定不知道這次回羅林平原意味着什麽，恐怕等他知道不能回到父母身邊的時候，一定會哭的很可憐吧。
光明女神在上，保佑我的兒子吧。
辰最近在貴族圈子裏混的不錯，他本來就知道那些貴族圈子裏的肮髒事，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投其所好，都得心應手，比大皇子強的多。再加上他出色的外貌和高貴的身份，文雅的談吐，吸引了無數的貴族女生的目光，隐隐地成為了貴族圈子裏的第一美男。
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貴族圈子也不例外。有很多奇怪的排名，比如第一美男辰皇子，第一白癡杜維羅林，第一美女李斯特夫人，第一小醜德隆，第一智者藍海。說起來，這個排名雖然沒有放到明面上，倒是得到了貴族圈子的普遍認可，成為餐桌上的話題。比如現在，辰正在出席軍方第一大佬休斯的孫女的生日宴會，辰很給面子地邀請了這個小姐共舞，小女孩興奮的臉都紅了，或許是害羞，反正看到辰斯文有禮地邀請她，在小姐妹中賺足了面子，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了。現在辰正含笑和其他世家子弟坐在角落裏聊天，也可以感受到熱辣的視線射過來，也可以聽到似乎有人在興奮的談論着他本人。
這些小姑娘還真是好哄，辰暗笑，纖長的手指搭在水晶酒杯上，富麗堂皇的大殿燈光昏黃，引誘着人內心對于奢靡和堕落的渴望，照在辰的側臉上，慵懶的氣質讓旁邊的男孩子們看的也覺得臉紅心跳。辰搖了搖杯子，紅酒的香氣傳來，從各個角度感染着他的嗅覺，似乎希望他也能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宴會裏來，可惜注定得不到辰全心全意的回應。辰笑着看着對面的纨绔談論，謙和優雅，卻完全心不在焉，對方停了下來，似乎希望得到自己的回應。他們剛才似乎讨論貴族圈子裏的美人們把，辰不關心地想着，臉上卻露出微笑，舉杯微微示意，然後含笑喝光杯子裏的酒。最好的表情就是笑，随便勾起一個弧度，下位者總需要猜測上位者的想法，即使在辰自己看來毫無必要。如同平民祈求神靈的眷顧希望風調雨順一樣，卑微而可笑。
女人，算什麽？有了實力和權勢害怕沒有女人麽？辰笑了，然後為了拉近和纨绔們的感情，提議去城外的銷金窟。這個銷金窟背後是帝國的軍方，可惜現在似乎明面上沒人知道，父皇以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過也好，父皇意識不到的時候，倒是可以和休斯提前搭上線了，休斯是軍方第一大佬，地位要高于雷蒙伯爵，即使他以後擁兵自重，不那麽考慮帝國的利益，但是至少現在，他十分有用。
到了午夜，宴會終于快散場了，正好可以到銷金窟裏找個樂子，愉快地過了下半夜。辰起身，要出門，這輩子第一次去銷金窟，心裏居然有些不耐煩。辰上一世很謹慎，生怕女人壞了事，所以對待女人十分謹慎，雖然有過幾個女人，但是在貴族圈裏算是難得的清心寡欲的人了，後來甚至有人懷疑他喜好男風，特別是有人傳出他和杜維不幹不淨的，現在想想都覺得十分好笑。辰記得，當初傳出自己和杜維有染的時候，自己還不怎麽清楚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麽會有這種關系，還偷偷查了一些資料，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也真是太有趣了，自己和杜維都是強勢的人，爆炸出算計的火星還可能，摩擦出愛的火花簡直太扯了。但是，這也給自己提了個醒，銷金窟或許可以引進一些男人？
自己這輩子好像還沒有女人，或許今天晚上算是破處了？不過，對于那些女人，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庸脂俗粉，還極為看不準自己的身份，但是今天自己提議要去，如果不點幾個女人，又太說不過去了。
也好，人總有欲望，總需要宣洩一下。
杜維今天晚上心情不算好，穿越以來的茫然似乎更加嚴重了，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本來他只想清心寡欲地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問題，但是似乎男人骨子裏的熱血讓他難以自控？
杜維想不清楚，母親是生活中的一縷陽光，然而她是自己的母親，也是伯爵夫人，也是弟弟的母親，她考慮事情的時候，也要考慮羅林家，自己被送走，她可以傷心，卻什麽都不可以做。杜維覺得心灰意冷，卻又覺得自己好笑。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那麽在乎這些有什麽意義？瑪德十分為少爺感到惋惜，他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對他而言，少爺給他帶來了更好的生活，他從一個馬夫成為今天少爺身邊的仆人，他必須感謝少爺，因為少爺不會說話，他才有機會成為主管，而少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也替少爺打抱不平。不過，作為忠心的仆人，他是不會責怪老爺夫人的，只是微微替少爺惋惜，這麽好的孩子，可惜了。
再過一個月，少爺就要走了吧，瑪德想，自己應該帶少爺出去逛逛，畢竟，帝都和羅林平原差別很大。于是他跟夫人提了這個建議，夫人答應了，也覺得杜維應該出去玩玩，杜維也沒有推辭，出去逛逛總比悶在家裏好。于是，這天晚上，杜維跟着瑪德上街去了。
瑪德是羅林人，但是生活在帝都多年，對于帝都十分了解，他帶着少爺逛了逛小吃街，買了很多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杜維滿臉黑線，給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買糖吃？每個口味買一個？杜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瑪德看着少爺似乎不太高興，不覺得是自己東西買錯了，反而更加同情起杜維來。看看我們少爺，自己知道離開家不好，自己心情不好，為了不讓父母擔心，還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只有在自己這個忠心的老仆人面前，才露出真實的自己。
不得不說，瑪德自我感覺太好了。
“少爺，”老瑪德熱心地提議，“其實帝都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貴族們玩的跟平民們不太一樣，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杜維想了想，點點頭，貴族圈子的糜爛他知道，但是怎麽個糜爛法他不清楚，眼下無聊，去找點樂子也好。
接着，老瑪德抱着杜維，像貴族常去的皇宮附近走去，那裏，有很多酒店博物館和賭場，其中一家，就是辰今天晚上參加宴會的酒店。
“貴族老爺們玩的東西跟普通老百姓們就是不一樣的啊。”瑪德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大不敬，看着奢靡的街區，有感而發。
杜維冷眼看着街道，他從來不是什麽聖母，自己本來也是特權階級的一份子，吐槽“奢靡的貴族”就有點虛僞了，不過，這些聲色場所真的不會磨掉所有鬥志麽？杜維看着遠處豪華的廣場，老皇帝好大喜功已經不是秘密，每年在這個廣場上投的錢，民間傳聞要超過一個大型城市貧困居民的一年消費的總和。杜維覺得有點誇張，但是也說明老皇帝的昏庸。父親到南洋遠征，除了前幾次能有收獲，後來完全就是賠本買賣，但是似乎老皇帝覺得的入侵能給他帶來心理上的快感。杜維嘆了口氣，和平，在任何年代都是最被渴望的。想到這裏，杜維又想起自己的父親，從不停的遠征，卻勞民傷財的角度，他确實手上染滿了鮮血，可是，哪個男人不渴望建功立業呢？更何況羅林家這種古老的家族，一個無所建樹的族長，才會使家族衰敗吧。
杜維又覺得自己好笑，天天糾結這些沒用的東西，這些東西會因為自己改變麽？答案是不會。
瑪德看着杜維在發呆，視線落在謝爾頓大酒店的牌子上，恍然大悟。哎呀，這個謝爾頓大酒店不就是貴族圈子裏年輕人最喜歡聚會的地方麽？可憐的少爺，總是不能融入這個圈子，只能羨慕地在遠處看着同齡人們玩的開心，把自己躲在陰影中。
瑪德覺得自己真相了，愛心更是泛濫了。
這時，一群人從謝爾頓大酒店裏總出來，為首的是一個金發少年，身材颀長，整個人看着高貴而溫和。
杜維定睛，咦，這不是二皇子麽？也對，他來這裏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整個貴族圈子的年輕一代裏，無論男女，似乎都圍着他轉，而且，不完全因為他的家世。杜維想，我才見過他一次，就對他産生難言的好感，其他人估計更是吧。
有些人的魅力，渾然天成，即使什麽都不做，一個眼神，也足以讓衆人為他獻上靈魂。
杜維裂開嘴，還好，我的靈魂還在。而且，我不想成為他這樣的人，背負的靈魂太多了，人活着就太累了。至于獻上靈魂的人，都是傻瓜吧？命運線刻畫在手掌上，命運不就在自己手中麽？非要讓別人把自己的命運弄得七零八落自己才會滿意麽？
辰今天喝的有點多，頭有一點暈，不過還在承受範圍以內。皇族的人酒量都不錯，而且作為格外謹慎地辰，他在外面永遠不會喝多，因為喝多了，對自己的控制力就最低了，很可能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做出些不該做的事，外加可能有危險，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是多少。看着旁邊紅光滿面的醉醺醺的少年，他笑了，想起來，這個家夥似乎是某伯爵的小兒子？好像将來很喜歡喝酒？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會亂說亂作，只是安靜地幹着自己的事，甚至有人會懷疑他是不是醉了。再看看旁邊另一個紅光滿面的少年，似乎是某富商的兒子？在貴族圈子裏，富商的地位很低，即使是當年跟着自己的德蘭山魔獸，似乎也并不是很被老牌世家看的起。同樣是紅光滿面的，前一個少年，是喝醉了，這個，恐怕是想到一會兒的目的地激動地臉紅了吧？辰覺得沒意思極了，這些事情上輩子經歷過了，當初自己費盡心思拉攏他們，研究大家的喜好，這輩子卻怎麽也提不起興趣了。也許是見得多了？想起當初罪民入侵自己心力交瘁的日子，現在的日子過得真是惬意到讓人感動的想落淚。
辰正準備登上馬車，無意的回頭，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不似主人應有的年齡，而是深不見底，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麽。辰突然來了興致，酒勁也淡了幾分。這輩子真正值得自己花時間結交的不就是杜維麽？自己欣賞杜維，也是因為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唯我獨尊，不同的是，自己常常不擇手段，犧牲再多也不會在乎，而杜維不是，他有近神的力量和人類的心。
有着人類的心，所以他才會得到很多自己沒有的，比如真心。
這段時間風聲緊，倒是忽略了他，不過現在倒是一個不會引起懷疑地好機會。辰收回了搭在馬車上的手，招來自己的侍衛，對旁邊的纨绔們随便找了個理由，說今天有點事不去了，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不能泡妹子，辰不覺得是個大問題，自古以來，能用錢擺平的都不是問題。
王子殿下的說法沒人質疑，理由也不會有人那麽不知趣地去問，于是很快，纨绔們坐上車離去了，辰微笑着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然後看到杜維還在原地，似乎在等他。八歲的孩子能有多高？再加上杜維并不如武将世家出身那樣結實，瘦小的身影并不明顯，但是辰依然可以一眼看到。
辰含笑走向杜維，十五歲的少年個子已經不低了，金色的燈光下他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連帶地上黑色的影子也好看了許多。杜維看着這個走向自己的少年，心突然跳的快了兩下，他覺得，眼前的少年宛若從童話裏走出的王子，好吧，他本來就是王子，或者說，像是神話裏的神？但是他笑的太平易近人了，感覺不到距離，并不像神一樣，高高在上。
杜維努力擡起頭，顯得自己高一點，卻不由得淚流滿面，一個心理年齡二十多歲的人，還只有蘿蔔丁大小的身高，面對實際比自己小的男人，一點氣勢沒有，想想就讓人覺得人艱不拆。
辰看着一臉嚴肅的小男孩，覺得十分有趣，決定逗他一下：“哦，跟伯爵出來玩麽？在這裏等父親？”
依然是戲谑的表情，依然輕松的要死，杜維越來越疑惑，這個人對自己，到底是怎麽看的？難道真把自己擋成小孩子？
杜維看見對方把自己當小孩子，十分無奈。我把你當成對手，你把我當成小孩，這種故事真實悲傷死了。
辰明明知道杜維絕對不能用對付一般小孩子的方法來對付，但是想想未來足智多謀文武全才的郁金香公爵這樣軟萌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惡趣味根本不能忍，于是，他忍不住神手揉了揉杜維的臉。
杜維想吐血，但是礙于對方的身份，生生地忍了下來，內心一個聲音在叫嚣：“報複了他，早晚有一天要找回場子來。”
瑪德看着身份尊貴的貴族少爺摸着自己家少爺的臉，自家少爺沒什麽反應，不由得有些欣慰，自家少爺這算是交到朋友了？看起來身份還如此的尊貴，只是可惜，剛交到朋友又要走了。當然，作為一個老仆人，是不會多嘴的。他恭敬地在一旁站着，沒有多說話，這幾年的禮儀學的不錯，至少比當馬夫時強了很多，不過在辰看來，倒是值得探究。瑪德是杜維的心腹，是他極為尊重的長輩，他的忠心不容置疑，但是出身着實差了點，自己如果贏得了這個老馬夫的好感應該可以潛移默化？
不過，作為尊貴的皇子，自己恐怕為了杜維花費的心思太多了些。
但是，這會是值得的，辰相信，不會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杜維的潛力了。
辰繼續微笑：“杜維閣下，要不要我送你回伯爵府？伯爵說不定等你等得着急了。”
杜維搖搖頭，這點他還是知道的，他要是領着二皇子上門，父親又不會好做了。于是開口說：“今天我是自己出來玩的，過兩天我要回羅林平原了，殿下。不要掐我的臉了，我是個男人。”
老瑪德覺得十分滑稽，一個八歲的孩子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說，自己是個男人，偏偏兩個人的表情都如此正式，這種裝大人的感覺，真是太好笑了。
回羅林平原？辰記得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是那不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了麽？怎麽會如此提前？辰記得在路上，杜維收了他的守護騎士若琳閣下，認識了他的夫人薇薇安大魔法師。怎麽這一世會提前這麽多？難道是因為最近宮裏風聲緊了？
精明如辰，很快就理清了大概的思路，不由得感嘆，伯爵真是心狠果決啊，自己八歲的兒子也舍得這樣安排。但是心裏也贊同，如果他是伯爵，恐怕也會做這樣的選擇，在不了解杜維的情況下，這樣做确實是對兒子極好的安排了。
但是，這也是個機會，不是麽？辰突然有了一個十分好的想法，薇薇安也許碰不到了，即使碰到了，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恐怕不會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念頭，而且微微安恐怕現在也只有5、6歲，黃毛丫頭都算不上，自己是不是可以撮合杜維和路易斯？
路易斯上一世是跟了侯賽因，不是不好，但是如果能嫁給杜維，是不是會更好？杜維對妻子好的沒話說，實在是很好的選擇。
而且，自己也可以假借愧疚真正的參合到杜維的生活中去？
杜維看着辰的臉色變換，最後居然一副同情和自責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看來二皇子殿下是覺得自己被發配回羅林平原是自己害的？辰帶來的麻煩，卻是自己被發配到羅林平原，這些都無所謂，反正自己不在乎，但是莫名地被自己的“對手”同情，男人的自尊還是有點受傷。小孩子的面部表情不好控制，杜維的臉色居然鼓成一個包子。辰覺得可愛極了，查理小時候自己很少有機會陪着他，況且皇家的孩子立事早，即使自己只有查理一個兒子，他還是很快學會了隐藏自己的情緒，真正看到小正太撒嬌的經驗幾乎沒有，況且，一個聲音在腦海裏蠱惑着他：撒嬌的是杜維，是杜維。
辰覺得自己的心态真實惡趣味極了，趕忙收回發散的思路，拍拍杜維的肩膀：“杜維閣下，如果你回到家鄉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然後眨了眨眼，“這是男人的承諾。”
杜維第一反應是要拒絕，不過瞬間他腦海裏有了一個思路：自己回到羅林平原恐怕不會太自由，錢上估計父親也不會給自己很多，這個皇子答應了自己一張未填寫金額的支票，自己為何不好好抓住這個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呢？
杜維想了想，認真地鞠了一躬：“謝謝，殿下。”
旁邊的侍衛們總覺得他們在開玩笑，自家王子恐怕只是哄小孩子開心，只有辰知道，杜維是認真的。
辰的嘴角微微勾起：沒想到，這一世我這麽快就可以接觸到你那些秘密了呢，杜維羅林閣下，我的，郁金香公爵。
如果你喜歡，這輩子我還是會送給你郁金香的。
前提是，你依然是我的人，不會背叛我，也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