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說，要有光。

辰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光明教廷的經文，卻沒有絲毫的思路。或許，這就是一個神的騙局。

辰記得神術師的恐怖至于能力，瞬間發出魔法，瞬間取得恢複，普通魔法遠遠不及，至少辰自己明白，他是做不到的。作為一個八級法師，他做不到的，那些普通的神術師更不可能做到，所以，一定還是有秘密。他不指望馬上窺探到成為預言者的秘密，但是他的好奇心毫無疑問地被激起了。

神到底是什麽？如何成為神？第二個問題考慮的太早，辰覺得跟着杜維也許就能找到答案。

又是杜維，為什麽他永遠如此的幸運？辰已經不想去想了，他不是嫉妒他，而是感到挫敗和無力。

如何才能追上他的腳步？在追上他的腳步，或許是不和他差的太遠之前，辰決定自己保留自己的心，或許是沒有安全感，當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還是需要把自己的心放在軀殼裏面，想法掩埋在深處，不讓別人知道。

即使是神流傳的可能很不真實的東西，也能從裏面看到蛛絲馬跡。按照經書的意思，似乎神一直存在，神憐世人，辰嗤笑，怎麽可能，他本來是不在乎這些的，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他或許更憎恨宗教披着信仰的外衣削弱皇權，神究竟如何，離人總是太遠了，後來他翻閱杜維留給卡琳娜的書籍，默默地接受了杜維的想法。作為上位者，雖然不爽杜維的對皇權的不敬，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辰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比平常的人強多少。那麽，基于這個假設，大膽的猜想，神是不是也只是被推上神壇的人，他們多的，只是愚昧的信仰而已。

靈光一閃，信仰。

或許有了信仰之力，就可以封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但是冥冥中就有個聲音告訴他，是這樣的。

辰從來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他從來不會懷疑如果自己成神會沒有人信仰，這點倒是和杜維一樣，只是——連門檻都摸不到。這個時候，還是研究魔法比較好，辰摸出一本魔法原理書，雖然淺顯，但是突然之間仿佛開竅了一樣，精神力似乎能看到空氣中微薄的元素粒子。

世界是由元素粒子構成的麽？書裏沒有說，可惜，這只是自己能觀察到的吧。世界是可以認識的，只是，認識不清楚罷了。

白塔是阿拉貢大帝留下來的，辰相信裏面有無數的秘密，帝國最高機密的書籍他是唯一有權限翻閱的人，他讀到了罪民的歷史，讀到了世界上最後一個預言者的故事。

預言者因為能看到未來，所以被蒼天妒忌，舍棄了很多，現在看來，或許就是交換，和神的交換，借用神力，卻承受不住神力，遭到反噬，所以有的預言者眼盲，有的預言者重病，總之，是一個沒有善終的職業，不是因為壽命限制，而是因為——書裏沒有詳細提及，隐隐約約地講到這些預言者大都是自己消失不見，被人遺忘，所以死亡。辰看着書，突然有所領悟，他給杜維的卷軸，也是在這個附近拿到的，他一直單純地把這個當做對後代的保護，現在看來，答案呼之欲出——或許，封印了神力的卷軸，就是轉職道具。

可惜，辰嘆了口氣，現在卷軸在杜維手裏。他倒不是擔心向杜維要對方會不給他，他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又開始以來杜維了，這樣的自己，雖然也有實力，但是卻總像嬌弱的花一樣，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難道真的要像薇薇安喬安娜一樣，博得對方的愛戀？這當然不可以，辰低着頭，不平等的友誼，乃至愛情，他不相信。也許，是為了可笑的自尊吧？

杜維和落雪站在山上，落雪能感受到杜維的安排，杜維也沒攔着他，當着他的面把樹人召喚出來挖戰壕，頗有示威的意思。

“郁金香公爵果然讓人佩服，總用用不盡的手段。”落雪露出一個笑容，看不清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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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得比別人長遠一點罷了，可惜，現在出現變數了。”杜維感嘆，“精靈王先生，您打算在大陸呆多久。”

身份早已明朗，落雪也不介意他的并不熱情好客的表現：“北方沒我，也能撐一陣。”

“這話倒是正确的，”杜維嘆了口氣，“可惜我精心安排了好久，卻依然不成功啊。落雪先生不肯上套。”他打着帶落雪參觀的名聲帶落雪來西北平定魯高，自然不能指望精靈王像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像落雪這樣自傲的人，估計最讨厭的就是別人把他當成白癡了，開誠布公反而好。

“你想拿我當槍使啊，”落雪微微一笑，“可惜我完全沒有興趣，看到公爵和他兩敗俱傷豈不是更好？”

“你那裏能看到我和他兩敗俱傷了？”杜維搖搖頭，“也許你能見證郁金香公爵的隕落。”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

“是你怕了？”

“激将法沒用。”

杜維笑着送走了落雪，梅塞爾出現了，她皺着眉頭：“我不懂，你怎麽會用這麽拙劣的方法去激将他？你以為他像甘多夫一樣沒腦子麽？”

梅塞爾對甘多夫的偏見不小，杜維覺得好笑，但是也難得好心情地給梅塞爾解釋了一下，畢竟他也是需要梅塞爾幫助的，這個女人他越來越看不透了，或許關鍵時刻還能幫他保命。

“我只是希望他知道一點：人類是自私的生物，即使在大敵當頭的時候，他們也會先內鬥。”

“至于，是不是卷入戰場，就完全由不得他了。”

大雪山上的人都是武癡，即使安靜如藍海悅，也不免這樣，落雪的實力，超過了老龍，如果讓杜維壓，他只認為白河愁有可能勝過他。他冷靜地想，對于罪民的秘密，他們的老師也是被困的時候才發現的，而一直對老師尊敬看重超過一切的赤水斷是不可能讓老師的遺骨留在地下室的，也就是說，赤水斷不知道有罪民這回事，對他而言，落雪就是一個出其美貌的人類罷了，所以，即使落雪不打算幫助自己，魯高也不會相信他，說不定，他會先出手解決這個第一高手。

至于落雪是不是會留下，杜維很确定，驕傲的精靈王，一定不會放棄見證人類頂尖高手的機會。雖然披着純潔和慈悲的外表，精靈王心裏，第一位永遠還是精靈族罷了，其實，上位者都一樣，如果能為自己道德的淪喪披上華麗的外衣，他們不介意用最卑劣的手段。杜維看着自己的手，動了動食指，薄繭，與上輩子的生活在二次元的理工男完全不同了，不過，完全不會後悔。

沒必要把另一個世界的道德觀加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手上染了血，總歸是為了更少的犧牲，問心無愧。

梅塞爾不認同地看着杜維，她一開始只是白紙一張，逐漸被杜維□□，現在卻似乎在很多看法上與杜維越行越遠了。

“算了，”杜維嘆了口氣，“女人的想法總歸是和男人不一樣。不管多老的女人，總還是有一絲天真在的，對她們而言，感情似乎更重要。”

感情和理智誰更重要對杜維來說都不重要，他只是堅持自己的判斷而已。或許他錯了，從含月開始，可那又怎麽樣？杜維露出一個假笑，他不是故意去做錯的事，而是只是做自己認為正确打的事，如果自己錯了，那就用事實來證明吧。

戰争果然打響，精靈王一直在杜維身邊，看着杜維把魯高刷的團團轉，雖然不是同一個陣營，但還是很佩服。

“郁金香公爵果然名不虛傳。”

杜維故作謙遜：“精靈王一定也是不遑多讓的。”

精靈王露出傾國傾城的笑容：“我有點好奇，你展現了這種實力，不怕我們罪民的忌憚麽？”這個人，一定懂得隐忍和藏拙，落雪确定，他聽說過杜維的事跡，一個敢于裝成傻子放棄家裏爵位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空架子喜歡出風頭的人。杜維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似乎有着超出常人的預見，即使自己這個幾百歲的精靈，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智。

“我也想偷懶啊，真的挺麻煩的。不過——”杜維懶洋洋地看着落雪，“即使我藏拙，難道精靈王就會放過我麽？大陸上叫得上名字的也就這麽幾個。”其實還是為了把她的視線從辰身上移開，當然不是吃醋，杜維還沒有因為自己便彎了就愚蠢地認為所有人都是彎的，只是出于保護欲而已。而且，杜維也想看看，高傲如辰，到底會怎樣坐立難安呢？辰不是一個以為索取的人，同樣作為男人，事事依靠另一個人的感覺一定糟透了吧？

“你為什麽會喜歡你們的攝政王呢？”落雪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找到答案，“如果他在精靈族，他一定會是個禍水，很多精靈都會搶着他，性格好又很懂藝術，可是，你們人類似乎不是這種觀點吧？”

杜維不動聲色，精靈王雖然年齡不小，但是和狡猾的人類比起來還是太年輕了，也太自負了。

“這種東西，不好說，就像神的旨意一樣，你們精靈族應該也有神的旨意吧？”

落雪的眉毛抽動了一下，沒有逃過杜維的眼睛，杜維看着他，心裏有了計較。

“看來，你們人類也得到了神的旨意了。”精靈神的幫助，是落雪的仰仗，這讓他們重回大陸，但是光明女神并沒有動靜，落雪有點不安，他不覺得光明女神會無動于衷，這個郁金香公爵應該知道什麽。要知道，光明女神可是當年送走了精靈族和獸人的女人，他們不敢托大一定能擊敗同樣受到神庇護的人類。

看來，精靈族得到了神的支持了，杜維确定，這個精靈身上一定有神的力量了，可以放手一搏了。

“神憐世人。”杜維含糊地回答，戰鬥卻也進行的更加激烈了，杜維看到了魯高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讓人感動，坑了這麽久，居然好多回複~(≧▽≦)/~啦啦啦我的文走向開始詭異了，跳舞大大的結局估計要被我改的亂七八糟了QAQ棄療的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