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嘴巴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神志漸漸清晰，卻始終有些恍惚。身體很沉重，靈魂和肉體似乎被一股力量無形地壓制着，讓人無力反抗。保魯夫拉姆很清楚這種感受的來源，因為這樣的感覺曾經為保護有利，而不止一次地感受到過。就算依舊閉着眼，保魯夫拉姆也能感受到自己身處的場所裏必定有大量的法石——魔族最怕的東西。但此刻，最讓保魯夫拉姆感到痛苦與不安的，卻并非這種力量。在面對諸多法石而無力抵抗時，魔族的肌體為保護自我會陷入昏迷狀态。但對于現在的保魯夫拉姆來說，昏迷卻是一種奢望。體內的魔力不知為何如正在經歷暴風雨的海面般瘋狂地湧動着，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沖破肉體的束縛消散到空氣中去。
每一寸肌體都承受着內外兩重壓力的擠壓，尤其是來自內部的力量，如刀子一般向外捅來，接連不斷，絲毫不給人以喘息的機會。保魯夫拉姆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生生痛醒的。身體止不住地顫動着，汗水也早已濕透全身。身旁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聽不真切，但模模糊糊中能感受到對方的惡意與狂喜。保魯夫拉姆試圖睜開眼睛以看清對方的面目，但雙眼早已因汗水變得迷蒙，因疼痛時而眼前發黑，更不用提能看清什麽。在掙紮都已失敗告終後，保魯夫拉姆喪失了最後一絲力氣，連苦笑都無法進行。對方的身份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而這裏大概就是斯特魯與吉利普什兩人口中專門研究魔族的密室吧！那自己現在，是要被研究了嗎？
會死嗎？保魯夫拉姆對自己為此應抱有的态度感到一些困惑。要說一點都不怕大概也是不可能的，至于除此之外其他的情感……保魯夫拉姆不大清晰的腦海裏浮現出古音達魯別扭的關懷，孔拉德溫和的笑臉，母親大人充滿自豪的呼喚，浚達聲淚俱下的哭訴以及愛着每個人的……強制這自己不繼續懷念這個世界，而重回眼前的思緒卻頓時加劇了身體對痛覺的感知，身體不住地痙攣，似乎生不如死也不足以描述此刻的感受，死？保魯夫拉姆又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不曾謀面卻真是存在過的孩子……其實，去陪陪他也是挺好的。
可偏偏有人讓保魯夫拉姆連這樣痛苦地死去也成為奢望。
手臂被哈格斯擡起，模糊的視線裏是一針管的藥水被緩緩地推進自己的身體。本以為接下來會是等待驗證實驗藥效的時間，卻沒想那雙沾滿魔族鮮血的手竟伸向自己的衣襟。還沒等保魯夫拉姆反應過來，藍色的軍裝外套已然被扔至一旁。
“滾開！”強烈的屈辱感以及自記憶深處湧來的恐懼與怨恨控制着保魯夫拉姆的肢體奮力掙紮起來。而哈格斯因遭遇反抗而震驚地瞪大雙眼，随後，憤怒讓他的面孔分外扭曲。
“不準動！”
保魯夫拉姆一瞬間覺得這樣的命令很可笑，但随後身體的反應卻讓他的心冷了個徹底。保魯夫拉姆這才發現，體內魔力的波動逐漸減輕，五感也變得清晰起來，但唯有對身體的控制卻變得微弱，估計若不是此刻內心憤怒的支撐，神志也會一步步潰散。而哈格斯的聲音卻似乎傳遞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難以抗拒。保魯夫拉姆的大腦難得地飛速運轉起來：
是剛才藥物的作用？我的身體會被控制？他會命令我做什麽？對抗魔族？？我會親手傷害大哥，孔拉德？不！不可以！我必須死！
這樣想着，保魯夫拉姆趁着自己尚有一絲控制力，迅速地爬起來，想要将頭撞向地面。可哈格斯怎麽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頭發被狠狠地揪住，随後身體被甩向地面，大腦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的領域，雙手卻下意識地抓住脖頸上挂着的玉墜，而眼前再次清明時，哈格斯已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白色的襯衫被扯開，又一支針管插入右臂注入藥物。
雙倍藥物的作用讓保魯夫拉姆的神志飛速地消逝着，身體早已不受控制，眼睛茫然地盯着上方。好想拍開那只觸碰着自己的肮髒的手，但靈魂似乎被無數只觸手拖拽着，沉向無盡的深淵，唯有右手不受意識控制似地将手中之物越握越緊。投射在瞳孔中的，是哈格斯充滿癡迷幾斤變态的目光，以及那一張一合宛若黑洞的嘴巴……
“真是完美，魔族的三王子啊，在我的改造下，成為我最終極的武器吧。既然我無法變得完美，那就讓完美的你成為我的所有物，為我實現最後的複仇。”
哈格斯從保魯夫拉姆的身上站了起來，向他發出第一個指令：“站起來。”
如他所期待的，保魯夫拉姆睜着空洞的雙眸，如木偶般執行着命令，完美迅速。對此，哈格斯非常滿意。
“把衣服脫掉。”但在保魯夫拉姆正要着手時，哈格斯卻又改變了主意。“不，不要動，最完美的作品果然還是由我親自雕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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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游走在姣好的面頰上，恣意妄為，逐漸向下，白色的襯衫在之前的掙紮中早已破損，一半挂于左肩，一半挂在右臂，露出整個胸膛。哈格斯的雙手稍稍用力，衣服便已分崩離析，順着光滑的肌膚滑落。視線随着指尖繼續向下，然而在觸及保魯夫拉姆腹部一道不大的疤痕時，哈格斯略帶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原來這具身體也已經不完美了啊。”不過，論及強大的魔力以及在魔族中的身份地位，再也沒有人能比得過眼前之人。
于是，哈格斯忍下這小小的瑕疵，繼續除去衣物，直至年輕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攔腰将少年抱起，向密室深處走去……
紅色，如火焰般熾烈的紅色在密封的一人高圓柱形玻璃罐中翻滾，很适合懷中少年的顏色。那是一直以來所有在這裏慘死的魔族火屬性魔力的集合。
“很漂亮的顏色，是不是？待會兒，它們全都屬于你！”
一步步踏着階梯來到玻璃罐頂端，用腳踢開開關，紅色的液體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那麽，我們開始吧，閣下。”
身體被放入罐中，一點一點地浸沒，足尖、腳踝、膝蓋、臀部、腹部、胸膛、面頰、頭發，直至金色的發絲被完全浸沒……
“哈哈哈哈！閣下，請不用客氣，盡情享用，與這些魔力融為一體，為我所用吧。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在密室裏久久回響，陰冷，恐怖！
“保魯夫拉姆！”年輕的魔王驚叫着從夢中醒來，滿頭大汗。“是夢嗎？”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