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訂婚了(三)

陸沂青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生日……禮物?”

自她出櫃之後雙方關系有些緊張,陸沂青就沒收到過母親的生日禮物了,而且人到了三十幾歲還要什麽生日禮物。

陸沂青覺得愈發的不對勁兒了。

陸芬讓她坐在椅子上,嗫嚅了一會兒,這才道:“沂青,你喜歡女的,媽也不在乎了,只要你找個喜歡的,媽就開心,而且現在也可以結婚了,你要是有喜歡的,你就好好的過日子。”

陸沂青更懵了,手裏的東西明明是冰涼的,此刻卻有些燙手,秋水似的眼裏帶着幾分迷茫:“媽,你這是在說什麽?”

“我……”陸芬剛想說祁舒箋的事情,但想到祁舒箋交代了要給陸沂青一個驚喜,她就止住了話頭。

祁舒箋和陸沂青從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算算時間都快認識十五年了,要是陸沂青真的就喜歡女人了,陸芬還是挺支持那個人是祁舒箋的,雖然祁舒箋長得狐貍精似的,但做人做事沒話說。

陸芬看了一眼陸沂青,但令人糟心的是兩人都認識十五年了,陸沂青都沒對祁舒箋動過心,祁舒箋這回陣仗搞這麽大,她這心裏也惴惴不安。

“總之呢,我就是想給你說,你又大了一歲,多交交朋友,多處處對象。”

陸沂青從她的話裏算是明白了幾分,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出去的時候已經快19點多了,陸芬疑惑道:“你不是和祁舒箋約了一起過生日的嗎?我這邊沒事情了。”

她指了指陸沂青手裏的盒子:“你換個衣服,補個妝就過去吧。”

見陸沂青點了頭往房間走去,陸芬還不忘補充道:“打扮的漂亮點兒。”

陸沂青沒接話,到是果果接了話:“外婆,小姨就是不化妝就漂亮的像神仙似的。”

一句話逗得幾人都笑開了,楚秋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間門,她問道:“媽,沂青沒發現什麽吧?”

陸芬搖了搖頭:“她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坐在沙發上,心髒跳的更快了:“這祁舒箋可真行,弄得人緊張死了。”

楚秋和楚繼生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同意陸芬的說法。

陸沂青換好衣服出來,幾個人打量了一下,見她亭亭玉立,一點都不輸給祁舒箋都滿意了。

楚秋的目光落在她修長的脖頸處,那裏生的漂亮就是空無一物,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翻了翻自己的随身包。

她走到陸沂青的面前,遞給她一串晶亮亮的東西。

是項鏈……

“沂青,生日快樂。”楚秋輕聲道,語氣裏竟然還帶着些許的寵溺。

“啊?”陸沂青覺得這是自己過的最奇怪的一個生日,母親陸芬也催促她快點帶上去,陸沂青皺了皺眉頭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朝楚秋腼腆一笑:“謝謝,姐。”

楚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說話間,陸沂青的電話開始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向家人解釋:“那我先走了,舒箋快到了。”

聞言,幾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僵硬了一瞬,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不過陸沂青的注意力都落在手機上也沒有發現幾人的異常,還是楚秋先反應過來,她道:“那你去吧,玩的開心。”

“嗯。”陸沂青應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往外走去。

聽見門咔嚓一聲,楚秋把果果抱在身上,朝父母道:“爸媽,咱們也得稍微收拾一下就過去了,路上車堵要是比沂青她們還遲就不好了。”

楚氏夫婦都覺的很有道理,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拾掇一下自己。

接到祁舒箋消息的陸沂青在小區外面四處看了看,看了好久才看到被堵在中間不能動彈的寶馬四系,她踩着高跟鞋往那邊走了走,一到車子附近祁舒箋就把車窗搖了下來,苦兮兮的看着她:“沂青。”

陸沂青看了一下前面的車況,估計還得再堵半個小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終還是有些心疼衣服和弄了好久的妝容,她從旁邊側過去示意祁舒箋開車門。

祁舒箋按下開門鍵,陸沂青緊跟就開門進來了,拉了安全帶後她用手抓了抓有些吹亂的頭發。

她穿的是一條A字裙,v形翻領的黑色上衣,隐隐露出些白嫩的肌膚出來,腰帶很長,一直墜到膝蓋處增添了幾分俏皮,下面的裙子則是黑白條紋相互交錯,整個裙子像是為她量身打造一般。

這件裙子露的有點多,陸沂青因為自身性格再加上職業的原因已經好久都沒穿過了。

陸沂青似乎察覺了她的目光,用手上的包包擋了一下白皙的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媽突然給我買的,是不是有些別扭?”

“沒有啊,看起來比我團隊的實習生都要年輕一些。”祁舒箋如實的點評道。

其實關于妝造的問題,她向陸阿姨提的時候,她是想自己送陸沂青裙子的,但陸阿姨說好久沒送陸沂青生日禮物了,裙子就當是給陸沂青的祝福吧。

“別開玩笑了。”陸沂青剛才的目光都在堵車上面,見車子動了起來,她的注意力才轉到祁舒箋的身上,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祁舒箋的妝容精致,她疑惑道:“你這是剛從活動上下來?也不卸妝?”

祁舒箋一邊開車,聞言,心裏堵得比國慶的路上還要堵。

明明是為祁舒箋準備的妝造,到她嘴裏就成了活動上下來連妝都不卸的女人。

“不累嗎?”陸沂青盯着祁舒箋看,祁舒箋握方向盤的手猛地握緊,心裏舒服多了。

陸沂青繼續盯着祁舒箋的妝容看:“不過還挺好看的,比上幾次都好看,香水的味道也很不錯。你把Eli換掉了嗎?”

祁舒箋眼裏的笑意更深了,她敷衍着解釋:“沒,是我天生麗質。”

祁舒箋估摸着陸沂青晚上沒吃東西,晚餐估計還得有一會兒才能開吃,她道:“車裏有小零食,你餓了可以先拿着吃,晚飯估計還得有一會兒。”

陸沂青應了一聲,打開車子前面的抽屜,祁舒箋合作的零食商家也挺多的,車子裏的零食就沒有斷過,陸沂青也吃過幾次,她看了看,最終拿了一盒巧克力出來,小口小口的咬着,目光重新落到前面,淡然的眼睛裏染上了幾分好奇:“我們這是要去哪?”

祁舒箋約她的時候陸沂青沒有多問,根據以往的經驗,祁舒箋大概會拉着她去酒吧喝一會兒酒,然後帶着自己去肯德基吃一頓兒童生日套餐。

可眼前的路她雖然不怎麽熟悉,但明顯不是去往她們常去的那間酒吧。

祁舒箋側頭看了她一眼,神秘莫測的:“你跟着我就好了,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你今天怎麽也這麽奇怪?”陸沂青突然問了句,從同事到家人,再到祁舒箋,好像身邊的每一個人今天都怪怪的。

祁舒箋突然緊繃了身體,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妝會因為冷汗而花掉:“怎麽奇怪了?”

陸沂青琢磨了兩句卻沒想到具體的緣由:“就一種感覺吧。”

“肯定是你多想了,我還是這麽漂亮,你還是這麽美麗,咱倆還是黑白雙煞。”祁舒箋插科打诨:“哪裏奇怪了?”

陸沂青被她逗的發笑起來,眼神溫柔而後又裝作惆悵的樣子:“也不知你團隊的那些人知道她們的合夥人背後是這樣一個性子該怎麽辦才好?”

祁舒箋平時做的是帶貨工作,但她的人設不是那種經常出鏡的,而是隔三差五的去拍攝出鏡一下,頻率掌握的恰到好處的那種,她業務能力過關,人長得又漂亮,她們公司點贊評論的前五名視頻,她出鏡的就有三個。

但祁舒箋在團隊裏并不像在家人面前那麽放松,大概也就顯示了自己性子六七分的樣子,因此她們團隊的人并不知道其實祁舒箋在陸沂青面前還挺鬧騰的。

祁舒箋聞言冷哼了兩聲,學着陸沂青的語氣反駁道:“也不知你班級裏的那些學生知道她們上課處處養生的老師,其實玩極限運動比誰都熱衷,會不會驚掉下巴?”

陸沂青被她逗的有些羞惱,将頭扭向一旁,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祁舒箋對她的招數也很是熟悉了,輕呼了一口氣,喊她:“陸沂青。”

“嗯?”陸沂青有些詫異将頭扭過來,祁舒箋喊自己全名的次數少也很有自己的特色,她的發音中「沂」總是很小聲,青字倒是吐的清晰。

但祁舒箋既然喊了自己的全名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陸沂青疑惑的開口:“怎麽了?”

祁舒箋道:“沂青,你以前答應我的事情要不要做到?”

“我答應你什麽了?”陸沂青有些發愣,用力的回想了這些年來對祁舒箋的承諾。

聖誕節送祁舒箋一個雪人。做到了……

春節送祁舒箋一個草莓味的冰激淩。做到了……

元宵節親手給祁舒箋做一個肉餡的湯圓。做到了……

陸沂青想了想自己答應的事情好像都做到了,但祁舒箋這突然鄭重的提起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承諾。

電光火石間,陸沂青想到了些什麽。

“哎,你說三十歲的時候要不要咱倆在一起算了。”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原來這些年我要的的東西都這麽奇葩。

陸沂青:是啊;

我想了想還是想把這本開了,全文撒糖中,我自己寫的時候嘴角都沒下來過,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就是我文筆問題,我的cp是最甜的,氣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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