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訂婚了(八)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人睡着了。
陸沂青輕笑一聲,她專心開起車來,不知不覺,車子到了自己家的小區裏。
從小區進去到車庫是一段單行道,但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麽了,不遠處的人不僅逆行還開了遠光燈閃人,陸沂青的眼睛一陣刺痛。
過于明亮的視線也讓祁舒箋清醒了過來。
祁舒箋難受的揉了揉眼睛,她睜開眼睛來,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只手掌,細細的軟軟的。
那是陸沂青的手掌。
陸沂青在給她遮光。
察覺到這一點的祁舒箋似乎有些發愣,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除了感動之外似乎還有些克制不住的欣喜。
陸沂青似乎也發現了祁舒箋醒了過來,她等了一會兒見祁舒箋清醒了許多,她解釋情況:“舒箋,前面的人估計喝醉了,大晚上的開遠光燈。”
陸沂青說到遠光燈的時候用了重音,顯然是有些生氣了,見祁舒箋點了點頭,陸沂青又道:“我已經給小區保安打了電話,估計很快就可以解決的。”
“恩。”祁舒箋用手拍了怕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了許多,兩人等了一會兒果然見保安拿着手燈過來了,他先向陸沂青他們詢問了情況,又一臉怒氣的向前面的車子走去。
祁舒箋聽不見保安在向那開車的人說什麽,但五分鐘後,那輛車子把遠光燈關掉了,還慢慢的往後退了一點。
這條道做的寬,平時就有人貪圖近逆行,陸沂青估摸了一下距離,應該是可以從旁邊側過去的,她啓動了車子慢慢的向前移動。
過了那輛車後,祁舒箋道:“這年代可真是什麽人都有,你這小區不是老師挺多的嘛,怎麽素質也這麽不行?”
陸沂青将車子停在了自己的車庫上,聽到祁舒箋的問話,順口答了句:“老師喝醉了也不是聖人啊。”
祁舒箋不置可否。
陸沂青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從地下車庫有直達7樓的地方,祁舒箋跟着陸沂青的腳步踏上了電梯。
兩人不自覺的盯着那閃着黃色光芒的數字看。
-2;
-1……
此時兩個字在兩人的腦海裏同時響起,那就是同居。
祁舒箋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陸沂青,不逗陸沂青的時候,陸沂青就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面容淡淡,神色無波,祁舒箋咽了咽口水。
她們應該不會這麽快吧。
她不行,她還……沒準備好。
7的數字映入眼簾,随着滴的一聲響起,電梯門開了。
兩人向住所走去,陸沂青使了自己的指紋打開了門,她拽住了往裏面走的祁舒箋,指了指指紋鎖:“我給你錄個指紋?”
陸沂青低着頭,看不清具體的神情,但她的側臉帶着幾分緋色。
祁舒箋心裏也是一動,一種被珍重,重視的感覺細細麻麻的爬遍全身,她開了口,帶着幾分顫音:“好啊。”
陸沂青的房子指紋和密碼都可以開鎖,密碼她在陸沂青剛租進的時候就告訴她了,現在連指紋解鎖的功能她都獲得了。她問:“你按的哪個手指?”
陸沂青豎起自己的右手食指,祁舒箋了然也把自己的右手食指錄入了進去。
“錄入成功,歡迎入住。”
祁舒箋喜笑顏開,陸沂青卻一點都不看祁舒箋,率先進了房間門,她指了指外間的那個浴室:“你先用那個去洗漱,我用裏面的,洗完快點睡覺吧。”
說完睡覺二字,陸沂青拖拉着拖鞋往內室走去了。
“哦。”祁舒箋應了一聲,她拿了自己的常用的那套拖鞋,小幅度的打了個哈欠,往浴室裏走去。
祁舒箋這幾年偶爾來這邊住,睡衣,洗漱用品在陸沂青這邊是備有的,倒絕對不是有其他的心思,完全是因為陸沂青的這處住所離高鐵站還是飛機場都很近。
祁舒箋有時候出差不想大早上的過來趕機就會來陸沂青家裏住。
Eli給她化的妝是全妝的,卸妝都得一個多小時,祁舒箋仔細看了看,用手撲了撲臉,她看了一眼剛剛紮成丸子頭的頭發,她想了聚餐的時候那麽多人,她還是把頭發也順便洗了吧。
等祁舒箋整個人洗刷刷完,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2點半了,她摸了摸半濕的頭發往客房走去。
路過陸沂青房間的時候,她發現陸沂青房間的燈還是亮着的,祁舒箋估摸着她還沒有洗完,聳了聳肩,推開了客房的房間門。
但推門的一剎間,祁舒箋發現了些許的不對勁兒來,她剛剛好像看到陸沂青房間裏的擺造了。
她知道陸沂青內部的裝飾是什麽樣的,但早上2點半燈光全開的擺造是什麽樣的,祁舒箋并不清楚。
她在給你留門。
祁舒箋的腦海中像是出彈幕似的跳出了一條,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她給自己加油建設,兩個人都訂婚了,住在一張床上也是正常的,再說了體驗一下陸沂青的睡床,她買婚床的時候也方便不是。
祁舒箋拎着自己的手機往陸沂青的房間走去,她的房間以白色為基調,床的周圍擺了兩個大的櫃子,一個做了衣櫃,一個是收藏櫃。
陸沂青并不像她長得那般喜歡收集書籍,反倒喜歡收集酒瓶,各種各樣的酒瓶,陸沂青說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覺得好看而已。
祁舒箋經常要和各種up主,網紅合作,酒這種東西幾乎到一個商家就會受到招待。
她盯着其中的一個瓶子看,前幾年的時候祁舒箋被人送了一瓶82年的拉菲,祁舒箋都沒舍得喝給陸沂青送了過來,陸沂青說着這瓶子也就适合擺在第三層,第三層屬于那種好看與不好看之間左右搖擺的。
七八萬一瓶的拉菲,陸沂青愣是嫌棄不好喝,讓她趕快喝完她留個瓶子,祁舒箋的心都在滴血,一氣之下一晚上幹了一瓶82年的拉菲。
第二天苦兮兮的喝着陸沂青做的醒酒湯,鑒于她做的味道還不錯,祁舒箋一天之後就徹底消了氣,再見到酒瓶倒也沒那麽心肝肺都疼了。
祁舒箋撇了撇嘴,她恍惚聽見陸沂青開始吹頭發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已經幹上了許多。
祁舒箋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枕頭套,其中的一個明顯新一些,一看就是剛剛換過的。
她掀了被子鑽了進去,她一進去薄被上淡淡的香氣鋪面而來,很好聞,她描述不出那是一種什麽味道。
祁舒箋用被子緊緊的包裹着自己,薄被上的氣息清晰了許多,她忍不住嗅了嗅。
好像确實是陸沂青身上的淡淡的香味。
像她第一次見到陸沂青身上聞到的味道。
懷念,還有些……令人沉醉。
浴室的門突然響動了幾分,陸沂青緊跟着出來了。
陸沂青穿着一件裸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露出白皙迷人的長脖頸來,那處似乎也更加白皙迷人一些,只淺淺的擋了一些,卻像是欲拒還迎一般,她的腰肢更是纖細,似是堪堪一握……
晚上的陸沂青,似乎要更迷人也……更危險些。
陸沂青手上還在擦着護手霜,她見到祁舒箋在自己的床上,心底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似乎她就該在那裏一樣,而且她也是故意留的門不是嘛。
她琢磨了一下祁舒箋的動作,詫異道:“你在做什麽?像個小狗似的。”
聞言,祁舒箋才仿若初醒一般,她松開手中陸沂青的那只枕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枕頭歸于原位,嘟囔道:“什麽小狗,我還不是看那些百合文,說什麽第一次到女朋友家裏要聞聞女朋友的氣味嘛。”
“氣味?”陸沂青的目光才落在了緊緊裹在祁舒箋身上的被子,她的臉瞬間紅了幾分,低斥道:“你看的都什麽東西,好變态。”
“變态??”祁舒箋又輕輕嗅了嗅陸沂青的被子的味道,她道:“怎麽變态了?百合小說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嘛?晉江那麽清水怎麽可以變态?”
陸沂青緩了緩,她似乎發現了祁舒箋再說什麽東西了,她輕輕的拽了拽被子,人也跟着躺了進去:“那你說這被子是什麽氣味?”
旁邊的位置猛地一軟,祁舒箋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想要和陸沂青說些什麽,卻又覺得表達不出來,聽到陸沂青的問題,她憋着壞:“我是變态,我不說。”
陸沂青:“幼稚。”
祁舒箋哼哼了兩聲不做反駁,陸沂青也跟着側躺過去,但還是下意識的離祁舒箋稍微遠一點的距離,她道:“小愛同學,關燈。”
大亮的卧室瞬間變得漆黑一片,陸沂青放松着自己的吐息想睡過去,卻感覺到背後的人一寸一寸的移過來,她半眯着眼睛沒有做動作。
祁舒箋湊到陸沂青的脖頸處,使勁兒嗅了一下,依舊是淡淡的香味,但氣味絕對比被子上的重,她義正言辭道:“你被子上的氣味就像是你脖子的香味。”
她肯定似的點點頭:“很淡,但很好聞。”
說完之後,祁舒箋往後退到原處,似乎開始準備睡覺了。陸沂青被她的動作弄的有些僵硬,祁舒箋說話的時候淺淺的呼吸聲打在她的耳朵處,癢癢的有些發麻。
她說的話又……有點讓人遐想。
陸沂青緩了一會,耳朵發麻發癢的感覺才褪了去,她轉過身來對祁舒箋道:“舒箋,你看的是什麽小說?”
祁舒箋哼哼唧唧的應了幾聲,沒聽清楚具體說的是什麽,陸沂青借着細微的光觀察祁舒箋,眼見她呼吸平穩。
祁舒箋睡着了。
陸沂青:“……”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真開心,以後我就可以刷指紋進老婆家了;
陸沂青:如果你不是睡那麽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