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們見父母了(一)
陸沂青:“……”
陸沂青嘆了一口氣,祁舒箋這人雖然從事的工作并不朝九晚六,但她逢休息的時候還是睡的比較規律的,入睡快還貪睡,她想了想今天這陣仗沒有十天半個月的籌備是根本拿不下來的。
累也是正常,陸沂青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心疼了。
她舉起自己手上戴的戒指,在黑夜中看的不清楚,偶有晶瑩閃爍,這是她訂婚的第一天,她的伴侶比她早睡了一點,在為自己籌備過盛大的求婚典禮後。
一夜無夢,外面吵鬧的聲音将祁舒箋吵醒了,她半睜着一只眼睛看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她打了個哈欠。
突然發現這并不是她熟悉的天藍色天花板,反倒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祁舒箋這才想起來昨晚宿在陸沂青家裏的事情來。
祁舒箋小幅度的轉過身來,正對着陸沂青的臉。
陸沂青生的白白淨淨的,不化妝比她自己看上去要更有韻味一些,精致的鼻子半掩在枕頭裏,秀巧紅潤的嘴唇開了一點點,像是草莓似的。
祁舒箋湊過來看,用手輕輕的扇了扇,她身上淡淡的氣味就飄了過來。
祁舒箋道:“化學老師教的方法還是挺有用的嘛。”
陸沂青是在祁舒箋小聲的喊叫中清醒過來的。
祁舒箋小心翼翼的喊:“陸沂青,青青,陸老師快起來吃飯了。”
她的手還輕輕的拍了拍陸沂青的被子,陸沂青深呼了一口氣,眼睛裏水蒙蒙的:“舒箋,你怎麽在這裏啊?”說完她又閉上了眼睛應該是繼續睡去了。
祁舒箋輕笑顯然也是猜到陸沂青還沒有清醒的事來,她怔了一會兒,對着自己的手吹了一下不在那麽冰涼但還是有些涼意,她把手貼在陸沂青的臉上:“陸老師,你該清醒一點了。”
臉頰邊些許的涼意果然讓陸沂青清醒了一些,她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才反應過來祁舒箋住在自己家的事情來,她小聲驚呼了一聲:“呀,舒箋——”
舒箋二字已經變得軟乎乎,甜膩膩的了。
祁舒箋看的好笑,眉眼間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她用手輕輕的彈了彈陸沂青的腦殼:“快起來了,今天還得去你家,我家拜訪一下雙方父母呢。”
按照上杭市的習俗,雙方訂婚之後要到雙方父母家裏認認家,說是讓已故去的先人也認認人,連帶着也保佑小輩生活過的美滿如意。
祁舒箋哥哥訂婚的時候,她作為小姑子還在家接待了一下嫂嫂,對這事情并不陌生,但她記得陸沂青的姐姐嫁在了京央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記得這一習俗。
說來也怪她,昨晚就記得糾結陸沂青身上的香味,都把這件正事給忘了,還是她的母親打電話過來說了這件事。
陸沂青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祁舒箋一提起來她就對這習俗有了些印象,匆忙的坐了起來:“你怎麽不早點叫我?”
祁舒箋指了指表,表已經指向了兩點半:“我剛做好飯就來了,時間上來的及你放心哈——”
陸沂青從床上起來向浴室走去,浴室的牙刷上已經塗抹了一層綠色的牙膏,她略微一怔,将牙刷拿起來看,不用想都是祁舒箋幫她做的,她迅速的刷了牙換了一身衣服過去。
祁舒箋紮着丸子頭,穿着哆啦A夢的圍裙笑着望向陸沂青,陸沂青對她做飯的場面也算是見過不少了,但每一次她都覺得自己挺過分的,讓祁舒箋這種尤物給自己做飯,怎麽想怎麽覺得別扭。
她走過去幫忙端了兩個菜,看了看菜色,道:“你什麽時候起的,還擺了盤?”
“一點多吧。”祁舒箋解開圍裙緊挨着陸沂青做了下來,她道:“你最近蔬菜吃的有點少,這幾天要多吃點。”
她笑了一聲:“應該不是蔬菜吧,你應該是飯都沒怎麽好好吃吧。”
祁舒箋對陸沂青的冰箱也很熟悉,裏面速食食品不少,她上次來的時候買了不少的食材放進去,除了雞蛋用完了之外,其他的都沒怎麽動。
陸沂青夾了個青椒炒肉,堅決不認,拿出平時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道:“沒有,我有吃的。”
祁舒箋沒在說話了,她站起身來從冰箱裏拿了瓶橙汁,順手給陸沂青帶了瓶礦泉水。陸沂青接過來後道了聲謝。
祁舒箋做菜的手藝很不錯,她剛開始做的時候就是陸沂青做的試菜員,時間久了,她做的菜最符合陸沂青的口味了。
青椒炒肉,醋溜白菜,涼拌黃瓜,還做了小米粥。
祁舒箋也就跟着吃了幾口,她的食量并不大,反倒是陸沂青因為常年運動,胃口也比祁舒箋好,但她就是懶的做菜,平時都時靠速食生活。
陸沂青吃了個黃瓜,點評道:“很好吃。”
祁舒箋也跟着吃了一口,點頭稱是:“如果你蔬菜更新鮮,做出來的味道會更好吃。”
陸沂青輕笑了兩聲,低着頭不怎麽說話了。
祁舒箋跟着笑,左右搖了搖腦袋,以此來做自己的反駁。
說話間,祁舒箋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團隊裏的電話。
祁舒箋工作忙,經常在吃飯的時候接電話,陸沂青倒也見怪不怪了,她朝她點了點頭。
祁舒箋拿着手機往陽臺上走去。
那邊她的團隊合夥人江默着急道:“舒箋,你在哪呢?出事了,你手下的那個小趙找的kol領袖臨時爆出來最近上了喝茶名單,明天還有咱的直播呢。這可怎麽辦?”
他抓了抓頭上不剩多少的頭發:“國慶節kol每個人的行程都是爆滿的,你以前不是做過相關的活動嘛,有沒有熟悉的,趕緊找個人救救場。”
江默一連串的話語打的祁舒箋有些發懵,kol屬于小綠書那邊的活動,但她主要負責的是c站的相關推廣,她以前的時候确實也幹過小綠書的kol,但這麽短的時間她去哪找合适kol,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光是熟悉服裝的産品特點都有些困難,她難受的按了按太陽穴:“我知道了,我去問問朋友有沒有空閑的時間。”
祁舒箋皺起眉頭來,小趙找的那個kol的影響力不錯,轉化率也高,當時小趙提的時候,祁舒箋還以為她不會同意呢,結果出乎意料的對方竟然同意了,原本還想着是賺了,沒想到臨到頭了竟然被爆出來被請去喝茶了。
哎,果然天上沒有掉餡餅。
祁舒箋試着給以前合作的kol打了幾個電話,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國慶節合作滿了實在是抽不出來,和她合作過三次的主打朋克風的朋友向她建議:“老祁,你自己上就是了呗,你又不是沒幹過,怎麽成了老板就不想做這個了。你個老板說不定還沒有我賺的多呢。”
祁舒箋一噎,她還真沒有可反駁的話,她做全職的時候确實比現在剛開始的小團隊賺的多,甚至比現在還輕松,但她實在不喜歡一直面對鏡頭的感覺,她想了想:“知道了,我再聯系聯系,看有沒有合适的人選。”
祁舒箋又打了幾個電話,回答都是時間調不出來,工作群裏三個合夥人無奈,崩潰的表情包一個接一個的發,看的她心煩。
祁舒箋側頭看了一眼已經吃好了,且正在收拾碗筷的陸沂青,她抓了抓頭發進到餐廳,向陸沂青說了這個事情。陸沂青愣了一下:“你可以嗎?”
祁舒箋最開始的時候做了一段的全職主播,但因為經常面對鏡頭,心理出了很大的問題,陸沂青也是知道的,在她和父母的勸說下,祁舒箋才轉向出鏡沒那麽多的c站。
祁舒箋想了想:“我偶爾救個場而已。”
“那你去,注意安全就是。”陸沂青答應了,她用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是今天就要去嗎?”
她模糊的概念裏大概是知道像這種的活動要提前了解産品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詫異道:“你是擔心我不開心?”
祁舒箋看了她一眼,小聲嘟囔道:“那……那我這不是剛求婚嘛,就開始忙于工作。”
她糾結了一會兒向陸沂青問道:“是不是有點太渣了?”
果然是因為自己。
陸沂青眼睛裏的笑意深了幾許,原來妻妻和做好朋友果然是不一樣的,祁舒箋在讨論事情的時候,好像會更多的把自己也考慮進去。
這并不是說祁舒箋做朋友的時候不體貼,相反她做朋友的時候就已經面面俱到了,但碰到工作的情況,她最多也就會跟自己說一下,偶爾爽約的情況也是有的。
但現在的祁舒箋會覺得自己渣了一些。
陸沂青柔和的搖了搖頭:“不會的,管別人的看法做什麽,你又不是去外面拈花惹草,也沒有。”
她說的有些羞澀且艱難:“也沒有為了工作而……忽略家庭。”
家庭……
她和陸沂青的家。祁舒箋想着這個詞就有點奇妙的甜蜜,她也跟着笑了起來,她跟着撒嬌:“好啦,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關系的。”
“你也不要那麽大的心理壓力。”陸沂青回了句,她知道祁舒箋的團隊幹了幾年也就是處于剛剛賺錢的地步,要是遇到行情不好的時候說不定就賠了,她道:“你這說的我好像在家等你似的。”
她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祁舒箋的手臂:“我又沒那麽粘人。”
祁舒箋摸了摸她碰過的手臂,她并不贊同,哼哼唧唧道:“我粘人啊。”
她順手指了指外面:“別人家都是,怎麽說來着新婚燕爾,咱倆……”
她笑了起來:“咱倆過的比我爸媽都老夫老妻。”
許是這個比喻太奇怪了,祁舒箋說完自己忍不住樂了起來。
陸沂青被她的笑容平感染,她也覺得兩人過的很老夫老妻,簡直比晉江的文還要清水些許。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我一定會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
陸沂青:“我沒那麽粘人。”
祁舒箋:“是我粘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