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們舉行婚禮(一)

雙十一的時候,祁舒箋早早的和陸沂青說過了,因為公司的活動,她晚上應該是不回來的,陸沂青晚上還有晚自習沒法陪她去參加活動。

祁舒箋只是笑:“你去了,大家估計就不聽我唱歌了呢。”

她拽了拽衣服的腰擺:“大家都看你,都不聽我唱歌了。”

陸沂青給她遞了一杯溫水,道:“我聽着就是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表:“我真的要去上班了,你注意時間不要遲到。”

陸沂青拎着包包往前走了幾步,祁舒箋伸手輕拽了一下她的手臂,臉上帶着幾分暖暖的笑:“陸老師,給我一個鼓勵好不好?”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幼稚。”陸沂青神色平淡無波,她揮了揮手:“過來,湊近一點。”

祁舒箋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她湊了過去,陸沂青壓住自己的頭發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臉,做完之後并不看她的動作。她轉了身向門口走去。

慌話間她能聽到祁舒箋的調侃聲音。

“陸老師,記得補一下口紅。”

上杭一中的晚自習第一節 都是有排班的,陸沂青因為祁舒箋的關系,她看了一眼偏後面空出來的兩個座位,那是謝擎宇和謝擎宙的。

她走到第一排的學生旁邊問道:“謝擎宇,謝擎宙今天是請假了嗎?”

學生停下手上的筆,如實道:“和老班請了的。”

“這樣啊。”陸沂青點了點頭,清清冷冷的:“沒事了,你繼續學習吧。”

她稍微放下心來,不是再一次逃學就好。

陸沂青帶的班級是年級裏成績比較好的,帶着班級上自習的時候,不需要怎麽費心,偶爾有學生上來問問題,她都是将題目記下來,将人叫到外面講解。

班級裏比較調皮的學生聽她講完習題後,忍不住問道:“陸老師,你最近是不是很開心啊?”

“嗯?”陸沂青略微挑了挑眉,她将學生的卷子還給她,見到學生裏閃爍着的八卦之光,陸沂青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快進去學習吧。”

但語氣卻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陸老師,看來學生都看出來你最近很不一樣啊。”黑影中走出一個聘婷的人影來。

“有,那麽明顯嗎?”陸沂青摸了自己的臉,她還以為只有祁舒箋能看出她表情的變化呢。

馮慧溪手裏拿着保溫杯,小聲道:“當人有了,學生們一個個眼睛毒的狠。”

她玩笑道:“你家那位在網絡上多少是一個名人,班級裏不少學生都見過了真人了。”

陸沂青愣了一下,但她馬上想到謝擎宇和謝擎宙是見過她和祁舒箋在一起的事情的,不過是被學生知道了而已,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馮慧溪顯然看出了陸沂青的心裏所想,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陸老師,你別放心的太早。以前你冷着一張臉,學生不敢這樣那樣,知道你這一點小秘密之後,肯定要和開玩笑的。”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據我所知,謝家那兄弟今晚就是去探虛實的。”

陸沂青皺起了眉頭,原來他們請假是真的去參加活動了,或許是她的想法太過古板落後了,她還是想讓學生們這時候以學習第一。

“他們媽媽親自過來請假的,說是家裏出了事情,班主任能不批嗎?”

馮慧溪也嘆了一口氣:“不過啊,人家一場活動不少錢呢,也不用咱們來關心。再說了,他們學習也沒有落下來,就算真的落下了,家裏到時候也會花大價錢為他們單獨補習的。”

“是啊。”

陸沂青想,她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在課堂上多多督促他們學習了,再多的便不是她能幹涉的了。

活動會場上,祁舒箋還真的看到了那兩個學生,她估摸着下課的時候問了一下陸沂青情況,她這才放下心來,不是逃學來的就好。

那兩個學生也看到她了,手裏端着一杯紅色的果汁,嘴裏挂着笑:“祁阿姨,你還真的來了?”

“是啊。你們好。”祁舒箋應了一聲,畢竟是陸沂青的學生,她的目光看向他們的時候難免柔和了許多,囑咐道:“可不準喝酒。”

“知道了,祁阿姨。”兩個男生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向祁舒箋道:“祁阿姨,謝謝你上次在陸老師面前給我們說話。”

“恩?”祁舒箋有些發懵,她都不記得她有和陸沂青談過這兩兄弟的事情了:“什麽事情?”

謝擎宇道:“不是祁阿姨你和陸老師說不要把我們遲到的事情告訴班主任的嗎?”他一臉的疑惑,似乎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沒有啊,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祁舒箋誠實道,她腦海裏想到了陸沂青清冷精致的臉來:“是你們陸老師自己做的吧?”

謝家兄弟相互對視一眼,滿臉的不信:“陸老師那麽嚴厲,她才不會給我們開後門呢。”

祁舒箋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我面前說我媳婦可不太好。”

她眉眼裏都是笑意:“再給你們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謝家兄弟哈哈哈大笑起來:“祁阿姨,你這麽幽默竟然會喜歡陸老師這種嚴厲的人。”

他端着果汁杯子:“敬你。”

祁舒箋也忍不住笑,她捂住自己的酒杯,笑罵道:“陸老師多好啊,既漂亮又可愛,小屁孩懂什麽。”

她和兩個人碰了杯,指了指臺上:“我去上面唱個歌,你們去玩吧。”

謝擎宇控訴道:“不要把我們當小孩子嘛。”

祁舒箋沒在應了,她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上臺的時候活動方已經幫她準備了吉他。

她最近都是在家裏練習的,手一碰到琴弦,祁舒箋就忍不住想起陸沂青冷着一張臉聽她唱歌的表情來。

她冷着一張臉,但眉眼裏倒是喜意。

就像她對學生那樣冷着臉對待學生,卻也是真的用自己的方式愛護學生。

真不誠實。

啊呀,真令人喜歡。

一首偏傷感的情歌在祁舒箋面帶笑容的歌唱下,竟顯出幾分愉悅的氛圍來。

她一下場,劉總就端了酒杯過來揶揄她:“《她不懂》這麽傷感的歌你唱的這麽開心,祁老板你可真是開心啊。”

祁舒箋想,自己确實高興,高興到都險些忘詞了。還好劉總沒有過于糾結她的歌曲,又和她玩笑了幾句,就讓人走了。

祁舒箋的那場活動是直播的,只要認真搜索也是能看到的,馮慧溪也是覺得好玩,下課的時候她故意把那段給陸沂青放。

“祁舒箋唱歌倒是好聽。”她輕笑了一聲:“就是不怎麽會選歌。”

馮慧溪想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特別恰當的描述:“她表達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別人不懂的時候,她倒是高興的很。我倒是不知道這首歌還能這麽唱。”

陸沂青看着小小屏幕裏眉眼帶着笑的祁舒箋,她的眼裏有星光點點,陸沂青撇開眼:“不是她選的。”

“啊?”馮慧溪反映了一下,才知道陸沂青說的意思,她好笑道:“所以是陸老師你選的啊,也太好笑了。”

陸沂青的臉色不自然的紅了幾分,她咬了咬下唇,明明祁舒箋在家唱歌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怎麽,表演的時候成了這樣子?

她開始擔心起來,會不會給祁舒箋的工作帶來麻煩?

回家後,陸沂青洗完澡躺在床上,她也跟着在搜索上搜祁舒箋的唱歌視頻,大概是祁舒箋一直以來的形象還可以,她唱歌這麽與衆不同,除了很多人調侃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陸沂青些微放下心來,她看了一眼沒有鎖住的門,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适應,祁舒箋幾乎每天都比她回的晚,她都好久沒鎖過卧室的房間門了。

她從床上起來鎖了門,等她關了燈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亮了一下。

陸沂青感覺到心裏的某一處似乎瞬間就落在了實地,她拿了手機來看,果然是祁舒箋。

她發了三條短信。

“陸沂青,我唱歌被人做成鬼畜視頻在c站上上傳了,他們都笑我。哭唧唧.jpg”

“陸老師,我見到你的兩個學生了,她們說我是很好的師母呢。開心.jpg”

“沂……青,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睡覺了,你要記得想我。wink.jpg”

三句話,祁舒箋用了三個不同的稱呼,陸沂青幾乎一瞬間腦海裏就響起了祁舒箋喊這三個稱呼時不同的語氣,她心裏的那潭池水早就為祁舒箋泛起漣漪多次了。

陸沂青拿了手機想了一會兒,她才回了幾個字:“知道了,箋箋。”

祁舒箋擦了擦頭發,瞧見手機上的那幾個短短的幾個字,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想陸沂青一定又在口是心非了。

說不定她的心裏都寫了好幾萬字的論文呢。

想到這裏,祁舒箋似是窺探到了陸沂青的內心一般,帶着幾分得意又帶着幾分欣喜。

她比世界上很多人都了解陸沂青,這是她最大的優勢,也是她最薄弱的軟肋。

祁舒箋望向了不遠處的小瓶子,或許洞房的時候,那一點點軟肋就會被她徹底抛棄了吧。

十二月初的時候,祁舒箋的新房已經徹底裝修好了,兩個人挑了個時間去看了一下,寬大的卧房裝了個陸沂青房間裏同款的酒瓶櫃,但要更大一些。

洗浴間則裏面旁邊又打通了一個大的衣帽間,兩人的衣服除了冬天的能偶爾互用之外,其餘的倒是不行了,專門做了兩種樣式的衣櫃。

新婚床旁邊還放置了一個巨大的書桌,那是專門給陸沂青用來做工作的,祁舒箋的辦公桌則專門打了一個書房.

祁舒箋給的解釋是:“我工作起來有時候會開視頻有點吵。”

她歪了歪腦袋:“你工作的時候很漂亮啊。很适合晚上看呢。”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下次記得補口紅……”

陸沂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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