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們舉行婚禮(二)
祁舒箋給的解釋是:“我工作起來有時候會開視頻有點吵。”
她歪了歪腦袋:“你工作的時候很漂亮啊。”
陸沂青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祁舒箋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沓的請柬,她有朋友是專門設計這個的,設計的請柬模仿了3D立繪圖書的感覺,打開請柬則是照着兩人在婚紗照上面的樣子組成的圖像。
圖像也找了動漫方面的朋友專門設計了圖形,陸沂青的卡通形象因為臉做的圓圓的的,像是個奶團子似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下。
到家後,祁舒箋将袋子裏的請柬遞給陸沂青:“我家那邊都已經寫好了,你的名單整理好了嗎?”
陸沂青「嗯」了一聲,她的親戚朋友說不上多,祁舒箋上次求婚的事情太到位,她的那些朋友早早的在微信上讓她發個請柬過來。
她只需要對着微信上的做的備注直接做個名單就好,那些久未相見的朋友,不必也不需要來了。
但手上沉甸甸的重量讓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角落裏的箱子。
祁舒箋只一眼就從她并未過多表情的臉上看到了幾分疑惑,她不好意思道:“認識的人太多了,雖然不一定來,但請柬還是要給的嘛。”
請柬是需要她們兩個人都寫上名字的,原本祁舒箋還想圖省事那些不太重要的朋友直接用郵件算了,卻被沈丹打來電話罵了好久。
說她做事情就只會圖省事,一點也不穩重,在外地的也就算了,上杭市本地的怎麽能用郵件呢?
舒箋耷拉着腦袋,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腳上的鞋子,只能應了聲是。
祁舒箋最是心疼陸沂青的,她道:“你寫幾個重要的就好。”
她嘴角漾着一抹輕柔的笑:“反正她們也不認識你的字。”
陸沂青将沉沉的箱子打開,她抽了一個請柬打開,兩人立體的圖像躍然紙上,下方簽着的是祁舒箋的名字,她又随意的看了幾個,下面都寫上了她的名字。
請柬用的紙張較厚,水筆一寫上去,極為容易出現花面的現象,但祁舒箋簽的名字确是一氣呵成,清秀至極。
祁舒箋簽名的時候是練過的,且态度極為認真。
但她會擔心陸沂青會累着。
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又猶如小溪一般湧入心頭。
陸沂青拿出一份請柬來,指着上面新娘二字後空出的位置,語氣是學校時慣用的稍顯嚴厲的語氣:“祁同學,弄虛作假,要罰。”
祁舒箋的眸子似乎瞬間就亮了許多,她面帶着笑意的望着陸沂青。
祁舒箋想,陸沂青教訓人的那一套玩的真好。
別人都是給一個巴掌又給一個甜棗。
陸沂青給的既是甜棗又是「巴掌」。
但,這「巴掌」明顯就是打是親罵是愛了。
“那陸老師要罰我什麽?”祁舒箋也緊跟着正經了幾分神色。
她的腦海裏不知為何就突然想起了書裏的那些師生戀百合小說,她其實不怎麽看的。
因為她和陸沂青差不多大,她代入不進去學生的角色,自然是不看的,反倒是那些閨蜜成真的百合小說她是有看的。
可偶爾陸沂青要陪她玩玩陸老師和祁同學的戲碼,祁舒箋想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陸沂青聽到祁舒箋的問題之後,她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出具體的懲罰措施出來。
總不能罰祁舒箋抄牛頓三定律吧?
那也沒幾個字。
她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祁舒箋看出了她的糾結與無措,她指了指客房的門:“陸老師,我先去洗個澡,等我出來,你再說吧。”
陸沂青并沒有應,祁舒箋背對着她往客房走去,隐隐的還透露出些許壓抑不住的笑聲來。
等祁舒箋從客房擦着半幹的頭發出來,陸沂青正坐在那張常用的辦公椅上,她并沒有在寫名字,反倒是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發呆。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她才清醒了一些,捏了捏有些發酸的眼睛。
祁舒箋走過去幫忙按了按陸沂青的肩膀,剛才那點想逗弄陸沂青的心思此時皆化成了些許的擔憂,她語氣溫和道:“是不是都快不認識陸沂青三個字了?”
陸沂青舒服的眉頭都平展了許多,她低頭看向書桌上的請柬。
「陸沂青」三個字被她寫過無數次,但好像是第一次和「祁舒箋」三個字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一同多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不認識「陸沂青」三個字,但她好像更不認識「祁舒箋」這三個字。
“箋箋。”
“嗯?”祁舒箋将垂落在陸沂青臉頰上的頭發撩至耳後:“怎麽了?”
陸沂青下着筆一筆一劃的寫:“我還是認得的。”認得你的名字。
“是嘛。”祁舒箋跟着淺笑了幾聲,目光落在陸沂青的筆尖處,她發現陸沂青寫的極慢,像是在對待一個了不起的工程似的。
仿佛間她又聽見媽媽在耳邊教訓。
“祁舒箋,你做事只想圖省事,你想想陸老師遇到這種事情會直接交給高科技處理嗎?別只為了省事連基本的人情味兒都沒有了。”
陸沂青身上的人情味兒比自己淡多了,但在兩人的事情上好像确實要更真實,更鮮活了許多。
怪不得媽媽會喜歡陸沂青。
怪不得自己會心悅陸沂青。
陸沂青寫完最後一個後,她輕輕的吹了幾下,墨水才最終定了型。
祁舒箋湊過來看了一眼,因為她和陸沂青大學的時候板書學的是同一個老師,字跡實際上是有些相似的,這樣搭配在一起倒還分外的合适,準确來說是極為的般配。
夜色漸漸黯淡下來,陸沂青關了燈。
在黑乎乎的環境中,陸沂青感覺到了祁舒箋翻身的動作,她聽到祁舒箋淺淺的聲音:“沂……青……”
過于安靜的環境讓祁舒箋的的聲音要更加綿軟一些,陸沂青也側過身來正對着她:“怎麽?”
“我想到懲罰的方式了。”陸沂青聽到了祁舒箋這樣說,但她不明白是什麽意思,而祁舒箋也沒有給她問出口的機會。
祁舒箋水潤的唇已經親在了她的脖頸處。
癢癢的,麻麻地,陸沂青的身子緊繃了許多。
她忍不住想,這場懲罰的對象大概是自己吧。
元旦的時候是祁舒箋和陸沂青兩人的婚禮。
儀式辦的比訂婚的時候要更為的盛大也更為的莊重,她們采取的是最普通的教堂式婚禮,無論是陸沂青還是祁舒箋都不太喜歡太過花哨的東西。
元旦的大早上,天剛一蒙蒙亮,祁舒箋就被人喊起來穿婚紗弄造型了,幫她做造型的還是她求婚時候的eli,祁舒箋記得陸沂青那天曾說過她的造型好像好看了一點。
女為悅己者容,祁舒箋還是很想讓陸沂青欣賞自己的相貌的。
祁舒箋眼睛都不怎麽眨的看向鏡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她的心底浮起一絲奇異的情緒,讓她有些慌張。
eli看出了她的緊張,調侃道:“老祁,不用太擔心,這可不是求婚了啊,你們的證都領過了,陸老師又不會跑,你這麽緊張是不是有點奇怪?”
劉沐涵正在卧室裏吃着提前準備好的零食,聽到兩人的對話,她走到鏡子前打量了一下,忍不住嘆氣道:“是啊,你緊張什麽。我剛剛去看過了陸老師是好看的,但你絕對也是不差分毫的。”
她十分可惜道:“每次看到你的臉,我都忍不住想說那些星探是眼瞎了嗎?為什麽不來找你演電視劇?真是暴殄天物。”
祁舒箋搖頭笑了兩聲,再次提醒劉沐涵:“嫂嫂,我再說一遍,沂青比我好看多了,你別天天搞的像我的毒唯似的。”
聞言,劉沐涵可不怎麽承認,她又盯着祁舒箋的看:“陸老師是長得好看,但就很有距離感,哪像你身上都是煙火氣,誰不說一句人間富貴花。”
她對eli囑咐道:“eli,她這黑眼圈你再給她遮遮,昨晚肯定是沒睡好。”
eli左右看了看:“我瞧着還行。”
她想了想:“不過也是,陸老師那麽白,祁小姐站在身邊稍微有點黑眼圈就襯出來了。”
劉沐涵說到昨晚就有點激動,她拉了個椅子坐在祁舒箋身邊,好奇道:“舒箋,你昨晚上是不是激動的睡不着啊?我當時結婚的時候就一晚上沒有睡。”
她嫌棄的輕哼了一聲:“我後來問過你哥他是早早的睡了的,他還振振有詞說什麽他不睡好,怎麽背的動我啊。”
劉沐涵一臉的嫌棄:“你瞧瞧你哥說的是人話嗎?我結婚的時候那麽瘦。”
祁舒箋的眉眼裏滿是笑意,她想了想回道:“我哥那天确實是睡的挺早的。”
她笑眯眯的壓低了聲音道:“我哥哥那天晚上還哭了呢。”
“是嘛。”劉沐涵臉色一紅,似乎想到了自家老公的傻樣對他的那一點點不滿意也瞬間就消散了。她好奇道:“那你呢?你不會也哭了吧?”
“我……我沒有。”祁舒箋低垂着眼眸,似乎有些害羞,她解釋道:“昨晚我不是家裏睡的嗎?咱媽過來給我講了好多東西。”
作者有話說:
祁舒箋:“我沒哭,但想讓沂青哭”。
陸沂青:“我不哭。”
——ps——
昨晚太着急了,沒看到重複的地方,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