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根據我的最新調查,張蘭卡裏最近支出了一筆大費用,我雇傭的私家偵探拍到了她和一夥人接觸的照片。”

謝蘇關心道:“主公,你最好小心一點兒。”

“嗯,我知道了,我們的證據還差多少?”

“主公,7年前的那件案子想要推翻有些難度,畢竟時間長了,很多證據都被銷毀了。”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呢?”

“那場車禍我已經找到了肇事者,那個人也說了是張蘭買通他做的。”

“那就好。”

“主公,我去睡覺了。”

“晚安。”沈之林挂了電話。

大大的玻璃窗映着他冷峻的面容,他站在那裏,雙手慢慢握緊,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外面天色已入暮,餘晖漸暗。

這時下課鈴響了,講臺上的老師說了一句:“好了,下課吧。”

宋琛開始收拾書包。

唐陌八卦地問:“琛琛啊,你家那位今天來接你不?”

“他這幾天工作比較忙,沒有時間。”宋琛背上書包,“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唐陌叮囑道。

“放心吧。”宋琛沖唐陌笑着揮揮手,轉身拉着書包帶走了。

宋琛一個人走在通往車站的小路上,路燈把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陽春三月,柳條上已經發了可愛的嫩芽,在月色之中顯得異常柔美。幾縷柳條垂在小路上,宋琛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停下腳步,伸出手,側過頭摸了摸小小的綠芽,輕柔卻有一種生命的力量。眼角瞥到身後不遠處的幾個黑色強壯的身影,他們也站在原地。

敏感的宋琛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整條小路只有她和那幾個人。她轉過頭,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只不過腳步快了些。

她聽到身後也加快了腳步聲,她心跳加速。她快速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剛按下通話鍵,手機就被一股力量搶了過去,身邊緩緩駛過一輛黑色的汽車。

宋琛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救命啊,有人搶劫。”

那輛黑色的汽車停了下來,宋琛連忙跑到汽車旁邊,敲打着玻璃:“拜托您幫幫我,有人搶我的手機。”

車窗慢慢降下,一張豔麗的臉現了出來。

宋琛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她扒着車門,滿臉焦急地說道:“拜托您幫幫我。”

然後扭過頭慌亂地看向身後不緊不慢走過來的人影,事出反常必有妖,宋琛立刻松開手,想要逃跑,沒想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琛順着手臂的方向往上看,是那個坐在車裏的女人,此刻正笑望着她。

這時後面的人已經走了過來,堵住了宋琛的去路。

宋琛嘆了口氣,斂了慌亂的神情,嘴角緩緩勾住一抹笑,對車裏的女人說:“想讓我坐哪?副駕駛還是您的旁邊?”

車內的女人拍拍她身邊的座位,然後饒有興致地看着宋琛。

“你們不用拉我,我能自己走。”宋琛拒絕了想要拉她的人,在四個人的包圍之下走到了車的另一邊,高傲地說:“幫我打開門。”

一個壯漢很有禮貌的為宋琛打開車門,宋琛坐了上去,車子開動。

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飄入鼻腔,宋琛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她趁機側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路:應該是往郊區走。

緩和了之後,宋琛開口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是張蘭女士。”

“小姑娘,真聰明。是之林告訴你的?”

宋琛一聽她這麽說,再加上以前得知的沈之林的父親有個情人的事情。兩個連起來,推理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不是的,我昨天見過您,在沈之林的辦公室外面,我聽到了秘書小姐的話。”這句話半真半假,宋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單純無害一點兒。

“哦,原來是這樣。”

張蘭笑眯眯地看着宋琛:“你知道我請你來的用意嗎?”她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

宋琛故作好奇,順着她的話說:“伯母,您是什麽用意?”

很顯然宋琛的表情取悅了張蘭,她抿唇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子停在一棟上了年頭的別墅前,牆的四周雜草叢生。

這時一個大漢拉開車門,把宋琛拽了出來。

宋琛用力甩開但是徒勞,只好挺直脊背,冷着臉說:“我自己會走。”

站在一旁的張蘭發話:“人家可是宋氏集團的大小姐,會識時務,你們跟着她就好。”

張蘭并不想得罪宋琛,忌憚宋琛背後的勢力。

宋琛被推進二樓的一個房間,她趔趄了幾步,在床邊穩住了身形。随後響起“啪嗒”一聲,門被上了鎖。

宋琛借着月光走到門邊,按下了開關,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

宋琛将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她斷斷續續地聽到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但是,由于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她聽不到二人的說話內容。她疲憊地靠在牆上,窗外的幾個樹枝被風吹的不停地摩挲着玻璃,發出“茲茲”的聲音。

她疲憊的靠在牆上,緩緩地阖上雙眼,安靜的房間中傳來她長長的嘆息。她能猜到,那個女人綁她來,應該是想威脅沈之林吧。

這時,一陣“茲茲”的聲音響了起來,宋琛睜開眼睛,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原來是窗外的樹枝被風吹得摩擦着玻璃。

站在外面的張蘭看到那扇亮着燈的窗戶,拿出兜裏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張蘭。”

沈之林拿着手機坐在書桌後面,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挂斷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的謝蘇從電腦前轉過頭,不可思議地說:“主公,你怎麽能挂了電話?!”

“放心,她還會打的,你趕緊準備好電話追蹤。”

一會兒,手機響了,謝蘇戴着耳機對着沈之林比了個OK的手勢,沈之林接通了電話。

“終于肯接電話了嗎?”

“有事嗎?”沈之林語氣疏離。

謝蘇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移動着。

“你的女朋友是叫宋琛吧?”

沈之林握緊了拳頭,不動聲色地說:“是又怎樣?”

“不怎樣,我請她來喝喝茶。”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杯子碎了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來是急了呢。

“你想怎樣?”

他的聲音裏帶着刻意壓制的怒火,被電話那頭的張蘭聽了出來。

“退出沈氏集團。”她尖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今天晚上十一點,拿着你的辭職信到城東的那個廢棄工廠來。”

“可以,但是我要聽一聽宋琛的聲音。”

“呵呵,你若不信的話,你可以不用來,不過這樣做你會後悔的。”她說完挂斷了電話。

謝蘇摘下耳機,對着沈之林說:“主公,已經查出來了,在城東的一個別墅裏。”

沈之林聽到這句話後,立刻穿好衣服:“你現在報警,帶着警察包圍那棟別墅。”

謝蘇抓住他的胳膊,一臉擔憂地說:“主公,我的消息說張蘭雇傭的那些人有槍。你現在不要去。”

沈之林扯開他的手,眉眼柔和,微笑着說:“小謝,謝謝你。但是我必須得去。”

他怕她會害怕,她會受到傷害。雖然理智告訴他,那些人不敢對她怎麽樣,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往最壞的方面想:七年前,母親離開了他,三年前,容瑾離開了他,他怕宋琛也會離開自己。

謝蘇茫然地看着沈之林消失的背影,回過神之後趕緊撥通了電話。

宋琛躲在窗簾後面觀察着樓下的情形,她看到張蘭打完電話後進了別墅,然後确認樓下沒有人之後,輕輕地打開了窗戶。

一棵大樹就在窗外,宋琛看了看,大約是2米的距離。她站到窗沿上,看到腳下的高度,腿腳有些發顫。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沒事的,從前小時候還跳過皇宮的城牆呢,這點兒算什麽。再說了從這裏掉下去,頂多摔得疼一點兒,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咬咬唇,看着2米外的那棵樹,她不能讓沈之林受到要挾。

宋琛使勁一蹬窗沿,縱身越了出去。正好抱住了一旁的大樹,從樹上滑落到地。

這棟別墅應該荒廢很久了,院前的花園安裝的燈都壞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琛看着一旁茂密的樹叢,決定躲在這裏。

良久,她聽到樓上的窗戶傳來一聲驚呼,張蘭和幾個壯漢從屋子裏出來了。

“沒想到那個小jian人這麽狡猾。”張蘭氣呼呼的指着兩個人,“你們兩個開車分頭到外面找,剩下兩個人在這棟別墅裏找。”

那兩個人剛出去沒多久,張蘭剛吩咐完別墅尋找的工作,就見一輛白色轎車駛了進來。大大的車燈照的張蘭衆人眯起了眼睛,身後的四名壯漢摸向腰間。

車子熄了火,一個颀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穿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一雙眼睛凜冽地看着那個女人。

宋琛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心跳加速,強行按捺住想要跑出去的念頭。

“宋琛呢?”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口中飄出,一股氣勢壓得衆人喘不過氣。

張蘭故作輕松,臉上擠出笑容:“東西呢?”

沈之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将手舉到半空。

張蘭微笑着,伸出雙手,拍了兩下。她身後的兩名壯漢拿出□□指向沈之林。

沈之林看着兩個黑黢黢的槍口,緩緩地舉起雙手,他嗤笑一聲:“原來這就是你的計劃。”

“沒錯。”張蘭抱着雙手,得意的說。

“那麽,能否讓我這個将死之人也死的明白些?”

沈之林擡起頭,憤怒地看向張蘭,大聲喊道:“七年前的那場車禍和3年前的那場車禍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張蘭看着沈之林生氣的樣子,異常舒服,原來一直都是這小子弄的她生氣,今天終于輪到他自己了。

“告訴你也無妨,就是我做的。”

“為什麽?!”

她慢悠悠地說出一句話:“你得謝謝你的好朋友,要不是你朋友,三年前死的人就是你了。”

“我本來是想殺你的呢,沒想到你沒在那輛車上。”她表情無辜地說出這句話。

沈之林想起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是容瑾說有事情,借了自己的車。沒想到是自己害了他。沈之林咬着唇,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好了,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你該上路了,我會好好管理你父親的公司的。”張蘭拍拍手,示意那兩個人開槍。

這時,從旁邊的樹叢竄出一個人影,她跑向那個被槍指着的男人,抱住他躺倒在地,躲過了子彈。

那兩個人有些愣,朝着兩個人倒地的方向又開了幾槍。

突然,響起一串警報聲。幾輛警車開了進來,車門打開,幾個拿槍的警察指着張蘭和那兩個人。

“你沒事吧?”宋琛看着身下的沈之林擔憂地問。

沈之林抱着宋琛,看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然後感覺到手上黏糊糊的,腦袋一片空白,他看着宋琛的臉慢慢變得模糊直至透明,懷中的溫度慢慢變涼,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只餘手上大片鮮紅的血跡,證明剛才的那一切不是夢境。

他想起,剛剛宋琛在消失前嘴唇翕動了一下,那個唇形是:“等我。”

☆、終章

沈之林本來全神貫注地觀察對方開槍的動作,照準時機躲開子彈。沒想到忽然躍出一個身影将他撲倒在地。他還沒回過神就聽到槍聲又響了,那個人抱着他快速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了草叢中。然後幾輛警車停在了院內。

他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面前是一張熟悉的臉。

“你沒事吧?”他聽到她略顯虛弱的聲音。

他感覺到自己環在她腰間的手有些濕潤,然後漸漸地懷裏的人慢慢變得透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耳邊傳來她飄渺的聲音:“等我。”

沈之林躺在冰冷的草地裏,擡起雙手,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上大片的血跡,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這時,謝蘇跑過來将他扶了起來,看到他手上的血跡吃了一驚,焦急地問:“主公,你沒事吧?”

沈之林像個丢了魂魄的人,低頭盯着雙手不說話。

謝蘇不停地搖他的肩膀,直到他擡起頭看着自己的時候,才停了手。

“我沒事,事情都解決了吧?”

他聲音很小,臉色蒼白,像是受了驚吓之後剛緩過來的病人。

“解決了,警察已經把張蘭那夥人帶走了。”

謝蘇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擔憂。

“那就好,我先回家了。”他說着,然後一個人身形不穩的走了出去。

謝蘇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放心,他看到一旁停的白色轎車,朝他喊道:“主公,你的車還在這裏。”

“你開到你家裏吧。”說着,他頭也不回,向後抛出一把鑰匙。

謝蘇接過,開着車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一周後,沈之林向法院遞交了之前兩起案件的證據,法院對張蘭進行了審判,被判無期徒刑。沈國斌出席了這場庭審。結束後,沈國斌在法院門口叫住沈之林,歉疚地說:“對不起,是爸爸識人不清,你跟爸爸回家好嗎?”

沈之林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語氣淡淡地:“爸爸,公司比較忙,有時間我會回家的,你好好注意身體。”說完,輕輕拍拍父親的手,走了。

S市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裏,白色牆壁的走廊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士慢悠悠的走着,四周傳來噼裏啪啦的打字聲。

男人的腳步停在了一扇棕色的門前,他沖旁邊的秘書點點頭,秘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他從褲兜裏抽出手,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請進。”

男人轉動門把,進去了。

他走上前,雙手撐在桌子上說道:“我說,都20點了,主公你還不吃飯嗎?”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沈之林聽到聲音後,從文件夾裏擡起頭,看着謝蘇。

他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凜冽的氣息。

“呦呦,當了CEO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看人的眼睛都變得冷了。”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沈之林拿起一支黑色派克鋼筆,在文件上快速的寫下一行字。

“沒事,就是想請你去吃飯。”

謝蘇坐上辦公桌,伸手去拿他擺在一角的相框,在他将要碰到的時候,他聽到沈之林略顯匆忙的聲音:“走吧。”

沈之林快速斂了一下桌子上亂糟糟的文件,然後站起身,走到謝蘇的面前,拿走他停在半空中的“爪子”。

謝蘇讪讪地笑了笑,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了,窗外的一縷月光照着桌子上的那個相框上,相框裏是宋琛親吻沈之林臉頰的照片。

一頓飯吃完,告別了謝蘇之後,沈之林驅車回家。他清俊的側臉時而被路燈照亮,時而處于黑暗之中。

前面閃起了黃燈,他點了剎車,停在路口。

距離那一天已經一年了,自從宋琛在那場綁架案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疲憊的将頭抵在方向盤上,他不想回家,他一回到那裏就會讓他想起之前她在的時候。安靜的車內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

外面響起一陣喇叭聲,沈之林茫然的擡起頭,看清路口的紅綠燈已經變成了綠色,他才啓動車子。

他在外面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回了家。

車子停在樓下,鬼使神差般,他擡起了頭:15樓的那扇窗戶竟然亮着燈。

他死死的盯着那個位置,雙肩輕顫,似是不敢置信。

他腳步淩亂地跑到電梯間,連按了好幾下電梯,但遲遲沒有動靜。

他連忙跑到樓梯口,一步并作兩步,快到15樓的時候,他一個腳步沒站穩,差點摔倒,幸虧條件反射地扶住了一旁的欄杆。

他站到門口,看到門邊的花盆變動了位置。心底裏某個答案呼之欲出。他忽然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左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剛要插入門鎖,就收了回來,改用右手敲門。

“铛铛”沉悶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裏回響。

沒有反應。

沈之林咬咬唇,不死心地又敲了兩下,這次的聲音比之前急促了些。

“咯吱”一聲,門開了。

屋內明亮的光線射了出來,沈之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再一睜開時,看到一張久違的臉,她帶着燦爛的笑容,眼睛發亮,聲音有些哽咽:“沈之林,我回來了。”

他無法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各種複雜的感情交織,所有的言語都卡在喉嚨裏,不知道要從哪句說起。只得伸出手臂,緊緊地擁住她。

夜已深,走廊裏不時的刮來一陣涼風,男人擁着女人走進了屋,騰出一只手關上了門。

清晨,太陽剛從東方升起,幾只麻雀停在一扇窗戶邊上喳喳的叫着。

一只白皙光滑的手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又抓了抓白色的床單。

怎麽什麽都沒有呢?昨天不會是在做夢吧?!想到這裏,宋琛快速的睜開眼睛,裹着被子,坐了起來,掃視了一圈黑白色調的房間,舒了口氣。

一會兒,房間的門開了。宋琛見到來人,連忙鑽進被子裏,紅着臉,聲音有些啞:“你去哪了?”

“阿琛,我去做早飯了。”沈之林端着一個托盤,将托盤放到旁邊,坐到床上。

他咳嗽了一聲,低着頭,不敢看她,一副小孩子認錯的模樣:“阿琛,昨天晚上對不起。”

宋琛被他這麽一說腦海裏飄過一些羞羞的畫面,臉頰更紅了,她直接把頭悶在被子裏。

“吃點兒東西吧。”沈之林扯扯她的被子。

話音剛落,就聽到“咕嚕”一聲。宋琛紅着臉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沈之林拿起旁邊的粥喂了她一口。

一口熱粥下肚,渾身暖了起來,宋琛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樣。

一會兒,一碗粥就喂完了,沈之林把碗拿下樓。

宋琛穿好衣服,走了下來,對正在洗碗的沈之林說:“我想起來一件事。”

她走到沙發邊,拿起一個琴囊,打開,一個古琴現了出來,沈之林走了過來。

他不敢置信地說:“這是。。。。。。九霄環佩琴。”

“嗯,是容瑾托我給你的。他沒有死,只是穿越到了我的那個年代。是他救了我,他現在在那裏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沈之林抱着琴,有些感慨,他靠在沙發上:“他還有沒有說別的話?”

“他還說。。。。。。”宋琛頓了頓,模仿着容瑾的口吻:“你們呀要早點領證,早點生娃,不要太想我。”

“還真是他的風格。”

沈之林站起來,抱着古琴走回自己的房間,把琴放到桌子上。他走到衣櫃旁,從裏面拿出一套火紅的嫁衣,然後把衣服藏在身後走了出去。

他背着手,望着宋琛,微笑着:“阿琛在古代是什麽身份?”

“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宋琛有些疑惑。

“好奇我的未婚妻在古代是個什麽人。”

宋琛故作高傲,昂起頭,像一只孔雀:“庶民,你聽好了,本殿下可是幾千年前的公主。”

沈之林抿唇一笑,對她躬着身,把身後的衣服拿了出來:“啊,不知這件嫁衣可入公主殿下的眼?”

宋琛看着沈之林手裏捧着的火紅的嫁衣,愣住了。

“喜歡嗎?”

真是和她那個朝代的嫁衣極為相像。宋琛眼含淚光,拼命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那件繡工精良的嫁衣,

“阿琛,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還有一章以番外的形式收尾。

☆、番外兩則

番外:婚禮那一天

他和她結婚的時候是秋高氣爽的9月,婚禮是在沈之林的家中舉行的,兩個人不想有任何雜質,只請了宋琛和沈之林的朋友和同學。

傍晚時分,一對璧人出現在門口,他穿着古時的新郎裝,她穿着火紅的嫁衣,一根紅色的絲帶牽住兩個人。

謝蘇跟在沈之林的後面,唐陌攙着宋琛進了屋子。

宋琛的父母和沈之林的父親都微笑着看着兩個人。

待二人站定後,謝蘇開口:“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沈之林牽着宋琛進了房間。他用秤杆挑起喜帕,一張明媚嬌豔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沈之林愣了愣。

宋琛以為他忘了,提示他:“喝合卺酒。”

沈之林依言到桌子旁倒了兩杯酒,遞給她。

手臂交纏,喝下對方杯中酒。

一杯合卺酒,你我永不離,攜手共白頭。

“老公。”宋琛放下酒杯,抱住沈之林,在他懷裏扭了扭,“我消失之後,你怎麽跟我爸媽說的?他們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我跟他們說你到國外度假了。”

“啊!他們沒問什麽嗎?”

“沒有。”他微笑着,沒有說他故意給宋氏制造了一些問題,讓他的岳父岳母忙得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宋琛的事情。

宋琛走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各種禮物。瞥到一個包裝十分精美的盒子,拿了出來。她記得這個是歐陽卿托古琴社的人帶來的。她拆開一看,是一張琴譜,名字叫琴瑟和鳴。

宋琛把琴譜舉到沈之林的眼前,撅着嘴:“看,這是歐陽卿給你寫的琴譜。”

“怎麽了?”沈之林看她有些不高興。

“那個姑娘喜歡你,你不知道嗎?”宋琛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我當初眼裏只有你,怎麽會注意到這件事。”

“是嘛。”宋琛很開心。

“哦,對了老婆,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沈之林摟住她,在她耳邊說道,“你之前沒有上完學就消失了,我為你辦了休學,過幾天學校就開學了,你該繼續上學了。”

宋琛懵了,難道她還要跟着比她小兩三歲的孩子們一起讀一遍大三?!天哪!她想靜靜。

番外:宋琛的工作

三年後

宋琛知道沈之林為她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于是決定代替他管理公司。

管理公司的第一天,宋琛回到家,窩在沙發裏,舒了一口氣,文件終于看完了。

這時門大門打開,沈之林拎着手提包進來了。

宋琛扭過頭問:“老公,當醫生怎麽樣?”

“嗯,今天做了一個手術,成功了。”沈之林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坐到她的旁邊,“你呢,上班第一天怎麽樣?”

宋琛看着沈之林發自內心的笑容,感覺所有的辛苦都消散了。

宋琛打起精神回答他:“很好,我一目十行,基本1分鐘就能看完一個文件。”

“謝謝你,阿琛。”沈之林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宋琛爬在他的肩膀上,甜蜜的笑了。

她聞着他身上的洗發水的味道,忽然間感覺有些不舒服。她推開他,跑到廁所幹嘔了起來。

沈之林聽到她的聲音,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拍拍她的後背。

待宋琛緩和了些,他握着她的手腕回到客廳。

宋琛剛坐下,就見沈之林愣愣地盯着她,宋琛以為他擔心自己,于是說道:“沒事,我已經好了。”

他突然跪到她的身前,握住她的手:“阿琛,你明天去我們醫院看看吧。”

宋琛被他這樣子弄懵了,傻傻的吐出三個字:“怎麽了?”

沈之林盡量壓抑着內心的喜悅,平靜地說:“我可能要當爸爸了。”

宋琛還處于蒙圈中,驚奇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剛剛我扶着你的時候,摸到了你的喜脈!”

宋琛徹底傻了,腦海裏全是她肚子裏有小寶寶了,她要當媽媽了。

第二天宋琛去了醫院,結果是懷孕三個月,宋琛的爸媽和沈之林的爸爸都高興壞了,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宋琛問:“那公司怎麽辦?”

“我們輪流管理。”三位異口同聲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所以她只上了一天的班就休長假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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