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四

“今天天氣也很好。”我眯起眼睛望了望初升的旭日,然後轉頭,“下山還有多遠啊?”

“不遠,照我們現在的腳程,一兩個時辰也就到了。”金子陵悠閑的搖着折扇答道。

一兩個時辰,也就是說三四個鐘頭了,确實不遠,只是我不知道走下去後,我還能不能走回來。

大概是見我的眼神太過于直白的表現出我的想法了,金子陵好心情的轉頭,“咦?你的表情是在擔心走不回來?放心放心,金子陵不會讓你回不來的。”

“……謝謝。”雖然得到你的保證是很讓人放心,不過為什麽總覺得心底有些莫名的忐忑。

一路上風景如畫,再加上有金子陵在,倒也不會無聊,饒是如此,真正走到山下的時候,我也累得夠嗆。

不過等到不遠出人聲鼎沸的市集映入視線中的時候,我又重新變得神采奕奕,所以說,不管是穿越千年時間,萬裏空間,女人骨子裏的一些東西,都是不會變的,比如,酷愛逛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市集呢。”我左顧右盼着,恨不得多生出兩雙眼睛,看慣了超市的眼睛,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看出來了,不過,寧知秋你不覺得左右而來的視線有些灼人嗎?”金子陵以扇掩臉,“再這麽看下去,我也會很害羞的。”

說謊!完全看不出你有害羞的樣子。不過,一位風度翩翩的清俊公子身邊跟着一個奇裝異服的女子,也确實夠引人注意的。

我低頭,拽了一把自己在原先的世界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衣服,“很奇怪嗎?”

“說奇怪,也不是很奇怪,說不奇怪,好像也并非如此。總之,還好還好,”金子陵頓了頓,用扇子點了點不遠處的成衣鋪,“不過,還是去換一身比較好。”

“哎呀呀,寧知秋你同手同腳了。”金子陵搖頭嘆氣,“換身衣服而已,有這麽嚴重嗎?”

我忙不疊點頭,“有的有的,我從來沒穿過這種衣裙。”有一點的不好意思,還有更多一點的,是一種憧憬和期待吧。哪一個女孩子,不曾有過看古裝劇做夢的時候呢?

“耶?你臉上充滿了期待哦。”

“有這麽明顯嗎?”我雙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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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得還真是幹脆又直接。好吧,吾如果不說上一句,實在有些對不起你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的眼神。”金子陵扇子背在背後轉了半圈,“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也算是清秀可人。”

“雖然這句話真心的成分不多,不過還是很高興。”我笑眯了一雙眼睛。

“咦, 別人怎麽說都好,自己要有自信啊!”

“是,是。”不管怎麽說,和他說上幾句,一笑之後,我手腳都知道該往哪裏擺了,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不知道,這算不算金子陵獨特的細心和溫柔,不過如果誇獎他的話,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收下的。

一個時辰後。

“東西都買齊了嗎?”

“我看看。”頗有些手忙腳亂的清點着買好的物品,然後拎起一只母雞看了看,“應該,齊了吧。”

“那就好,我們該回去了,”金子陵将所有東西一裹,往背上一放,“走吧。”

我眨了眨眼睛,很好,就剩我手上拎的這只雞了,抱起來,跟上。

走在回寂山靜廬的山路上,我雖然也算是無物一身輕,不過……

“寧知秋,有事就說,你一直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神秘尊貴的鑄劍師金子陵,也是要買菜買米買油的啊。”

“尊貴神秘的鑄劍師也是要吃飯的,吾又不會餐風飲露。”金子陵說着,一把折扇輕展,端地是潇灑風流,當然,如果忽略他背上那一大包裏是油鹽醬醋茶的話。

其實,就算是背着這些,名劍鑄手也依舊風采過人呀。

我轉過頭,偷偷咧嘴笑了笑,然後轉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超大的包袱,“重不重?”

“還好。”

我再次偷偷笑了下,然後把抱着的母雞稍微舉高了點,“那這只雞……”話未說完,就見一直還算安靜的呆在我懷裏的雞一伸頭,啄了一下金子陵頭冠上垂下來翎羽。我說了一半的話就這麽卡在喉嚨裏,還差點一口氣沒提得上來。

“看來,這只雞很喜歡我嘛,哈哈。”

“是啊。”我跟着讪笑,心底暗暗比個叉,該不會是看到兩根羽毛,所以就當成同類了吧。

到最後,我走到手酸腳軟,那只雞還是投奔“某同類”的懷抱而去了。

“你乖乖的,不要動,一刀就好,我絕對會盡量不讓你痛苦的。”我雙手握着菜刀,嚴肅的對着竈臺上縮着的母雞道。

它根本就一副懶得甩我的樣子,縮着脖子一動不動。

沒關系,寧知秋你加油,凡事都有第一次,見血就好,況且,是你自己想吃雞肉的。再對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設,我吞了口唾沫,伸出一只手按住母雞,被我按住,它擡頭,狀似鄙夷的望了我一眼。

“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哦,我這就來了。”我穩了穩手,反抓住雞脖子一狠心……

一刀下去,雞血飛濺,但似乎沒傷到要害,母雞掙紮得更厲害了,竟一下從我手裏掙脫開。

我一不做二不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鎮定的抓回母雞,我繼續……

“總算弄好了。”看着雖然慘不忍睹,但好歹算是死透了的雞,我擡起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下來就只要燙了拔掉雞毛就可以了吧。”

終于把雞放在火上炖上後,我滿意的拍了拍雙手,“雖然過程艱辛了點,但是結果還是值得驕傲的,現在我可不用說是連雞都沒殺過的人了。”

“在炖什麽?”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炖雞。”

瞬間,金子陵刷的一聲展開扇子,半遮住臉,“也就是說,你剛才在殺雞?”

“對啊。”我點頭。

“咦,知道的是認為你在殺雞,不知道的,還以為寧知秋你去殺了人回來呢。”金子陵扇子點了點我的身上,我低頭,滿身的雞血,只有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種田文啊種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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