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說!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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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溪已經二十天沒見到丈夫寧煜行了。
她今天剛拿到化驗單,非常迫切想将這個消息告訴他。
夜晚,寧煜行的車緩緩駛入別墅。
他一身利落筆挺墨色西裝,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領口白襯衫随意地解開兩顆,露出輪廓優美的精致鎖骨。
一進門,就将藍溪按倒在沙發上,藍溪渾身血液直沖頭頂,滿心的歡喜悸動。
耳鬓厮磨間,藍溪聞到寧煜行身上除了特有的高級木質香氣外,還有此前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精巧的小鼻子認真嗅了嗅:
“老公,你從來不喝酒的。”
寧煜行眉眼冷峭,俊逸的面孔上是一如往常的淡漠,他欺身上前,一團火熱将藍溪包裹着......
藍溪心頭一跳,急忙阻止:
“不行,今天不行。”
寧煜行濃密俊美的眉頭微蹙:
“生理期?”
藍溪面色一紅,低垂着水汪汪的眸,纖長的睫毛眨了眨:
“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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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寧煜行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他‘騰’地起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藍溪。
藍溪慌了,雖結婚已有兩年,但她還是摸不清寧煜行的脾氣。
“老公...你難道...不喜歡孩子?”
寧煜行渾身冷肅,他當然喜歡孩子,但他喜歡的是,自己的孩子!
藍溪無助地攥緊寧煜行的衣袖,淚盈于睫:
“你別吓我...好不好...”
寧煜行深邃的眉目被怒氣籠罩,他甩開藍溪的手,一把掐住了藍溪的脖頸:
“說!是誰的?你那個青梅竹馬?”
藍溪面色大駭:
“你什麽意思?我怎麽可能跟別人?”
藍溪的脖頸纖細,寧煜行只要稍用力,就會折斷,他極其隐忍,額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最終,他冰冷冷抛出幾個字:
“把孩子打掉。”
“我不要!”藍溪帶着哭腔大喊。
寧煜行離開前只留下一句話:
“不打掉孩子,就離婚。”
漆黑的夜,空蕩蕩的別墅,絕望的藍溪趴在沙發上,渾身不停在抖。
兩年前她是京都醫科大的高材生,大二時,機緣巧合遇到豪門繼承人的寧煜行,寧煜行一見她就對她瘋狂展開追求,藍溪半個月就陷了進去,一個月就領了證,火速嫁入豪門後,便休了學。
從那以後,藍溪就被寧煜行安排在這個別墅裏,需要做的事,就是日日盼着寧煜行回家,寧煜行很少回來,回來也只做一件事,睡她。
回顧這兩年過的日子,痛苦大過于快樂,本以為有了孩子會有改變,如今看來,是大錯特錯了。
擦幹眼淚,狠心做了一個決定。
她拿起手機,給婆婆打了個電話道別。
藍溪的婆婆,蔣柔,是通過嫁入豪門改變命運的經典案例,她很難理解這個才二十剛出頭的姑娘說的話。
“藍溪,你要離婚?瘋了嗎?”
藍溪态度堅決,婆婆有很嚴重的心髒病,這兩年都是藍溪在照看,如今要走了,需要叮囑一下,不然婆婆那些熬夜打牌的壞習慣都對健康非常不利!
蔣柔意識到藍溪不是在開玩笑,便有些慌了:
“藍溪,我承認我之前對你不太好,煜行那幾個姐姐妹妹也總嘲諷你的出身,但兩年相處下來,我覺得你這孩子挺善良單純的,對煜行也是真心,只是...”
藍溪敏銳察覺到婆婆言辭中的閃爍,她并不傻,一直以來都感覺到婆婆有事瞞着她。
如今就要走了,索性探一探究竟,于是,她故意道:
“媽,其實我都知道了。”
蔣柔果然中計:
“啊,煜行難道跟你坦白,你是他找的替身了?”
藍溪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心也陡然墜進了深淵!
自己竟是替身?誰的替身?
她忍着強烈的痛楚,繼續套話:
“對,所以您也沒必要繼續瞞着我了。”
蔣柔重重嘆息一聲:
“藍溪啊,你也別怪他,實在是他對裴語晨的執念太深了,語晨那孩子心高氣傲,當年拒絕煜行出國了,那段時間煜行很痛苦,可剛好遇到了你,你和語晨長得實在太像了......”
藍溪後來已經聽不見蔣柔說些什麽了。
但她已經完全清醒,結合這兩年的一切,寧煜行回家和她上床,上床後就捧着她的臉一直看,她原來還可笑的以為寧煜行好愛她,只是性格原因不會表達。
現在想想,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啊,替身怎麽配有孩子?
所以當寧煜行聽說她懷孕的事,才會那麽憤怒吧......
這時候,藍溪聽到蔣柔電話那頭的聲音,
“煜行,你回來啦,正好藍溪打電話過來了,你們小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千萬別生隔夜仇,來來你和藍溪好好說說。”
蔣柔趕忙将電話遞給寧煜行。
藍溪現在半句話都不想和寧煜行說,一個将別的女人當做替身的男人,自私,卑鄙,惡劣!
還沒等挂斷電話,寧煜行的聲音就從那頭傳來:
“你給我媽打電話說什麽了?讓我媽替你求情?”
藍溪氣血瞬間直沖腦頂:
“寧煜行,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我為什麽要求情?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和你離婚,立刻讓你從我的世界裏滾出去!”
電話那頭頓了頓,緊接着傳來寧煜行冰冷的聲線,他緩緩道:
“好,藍溪,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我本來想給你留幾分體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藍溪冷笑:
“我體面得很,不體面的人是你吧?”狗渣男!
‘叮叮’,手機響了兩聲,藍溪同時聽到寧煜行說:
“照片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你好好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藍溪,你可真夠惡心的!”
照片?什麽照片?
藍溪點開對話框,只掃了一眼,心髒差點驟停!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她,還跟另外一個人抱在一起?
那個人她認識,是陳勝,她在大郊縣的同學,後來一起考到市重點中學,最後一起考到了逸京。
可陳勝就只是她的同學而已啊!
“這照片是假的!僞造的!我沒有!”
藍溪氣得頭暈目眩,腳步虛浮,站立不穩,勉強抓住旁邊的書架才站穩。
電話裏的男人沉沉開口:
“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你和這個男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聯系,你們不僅有通話記錄,還有轉賬記錄,怎麽?你嫁給我後,我可有虧待過你一天?
我每月給你足夠的錢,你都用來貼補你的野男人了最後還懷了野種,想讓我替他養孩子是嗎?你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竟然算計到我的頭上!
從前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即便是考上了名牌大學,也改不掉你們身上的陋習!我當初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藍溪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就像是上岸後瀕死的魚。
她那雙原本明媚動人的眸,此刻布滿了絕望,明明寧煜行說得都不是事實,明明這一切都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可她不管如何辯駁,都顯得是那麽無力,就像是被千斤之重的鋼鐵繩索死死地捆綁着,無法掙脫。
藍溪:“寧煜行,你想離婚就離婚,我不會死纏着你不放,你想找你的心上人,我會識趣地給你騰地方,但你完全沒有必要制造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誣陷我,侮辱我。”
“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承認。”寧煜行咬牙。
藍溪已經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了幾分:
“她叫裴語晨是嗎?”
寧煜行眸光倏然一震。
藍溪笑得慘烈: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但你,寧煜行,你對不起我!今天,我藍溪,要和你這渣男離婚,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