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003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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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李思銘出現,李丞和管識君便識趣地打招呼離開。
李思銘與付鯨夢的關系雖人盡皆知,但內裏糾葛卻不足為外人道。周圍的人群不時遙遙望過來,投以好奇的目光。
費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李思銘,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或許是長期的舞臺經歷養成的,有一種奪目而不張揚的氣質。
一身深藍色的高定西裝顯出他肩寬腰窄的身材,精心設計過的發型與淡妝稱得他五官精致,舉止投足間帶來的氣息還摻雜着淡淡的古龍水香氣。
他指間捏着高腳杯,內裏盛着琥珀色的香槟,玻璃杯的反光投進他的眸底,他勾起唇角對付鯨夢道:“最近怎麽樣?聽說你過得不錯?”
其實不止是聽說,光這一眼,就足以看得出。若不是他太過熟悉付鯨夢的臉,簡直要認不出來。
面前的這個人利落挺拔,狀态很好,像是回到了當年鯨樂隊還在的時候,與上一次見面時蒼白、頹廢、發絲淩亂的付鯨夢判若兩人。
李思銘就這麽睥睨着他,緩慢地打量,更絲毫沒有分出一個眼神給費南,态度傲慢自負。
費南正要發作,付鯨夢拍拍他,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費南自知鯨樂隊的舊事他也沒有立場插手,便咽下這口氣,到遠處拿酒去了。
付鯨夢複将目光投向李思銘,不知為何,他覺得他比上次見面時清瘦了些,盡管帶着妝還是蒼白不少。反觀自己,精力旺盛,面色紅潤,日日都要逗貓喂貓,抱着貓貓親幾個回合。倒像生病吃藥的人是李思銘,而不是他。
他思及年念,心情頗好,難得給了李思銘一個笑容:“還不錯。人生很多時候,沒有壞事,就是好事。”
李思銘見他笑得粲然,反倒蹙起眉心收了笑意,嘴唇繃成了一道直線。
“你戀愛了?”李思銘問道。他了解付鯨夢,看這神情,明顯是處于一段讓他非常自在的親密關系中。
付鯨夢亦不奇怪他會這麽問,畢竟網傳他出櫃,他也沒有想過澄清,就這麽不回應,低調地生生将熱度給熬沒了。不知情的人可能将信将疑,但是像李思銘這種清楚知道付鯨夢性向的,不可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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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付鯨夢大方地承認,并不在意身邊有攝像機在場內跟拍。
李思銘愈發神色不悅:“也是個音樂人?”
“不是,是圈外人。”付鯨夢答道。其實是只圈外貓。
“聽說還是枝嫩草。”李思銘笑笑,随即篤定地說道,“他不适合你。”
付鯨夢挑挑眉,不以為然地露出一副“你又知道了”的神情。
“像我們這種以音樂為生的人,伴侶和音樂分不開。”
“所以呢?”付鯨夢垂眸,透過薄薄鏡片盯着略略比他矮半個頭的李思銘,他觀察到對方眼光灼灼,閃爍不已。
李思銘微微眯起眼,倏然上前一步,與他鼻與鼻之間只相隔了一拳的距離。
付鯨夢下意識對這種過近的距離感到排斥,正要後退,卻聽到李思銘用極低的聲音湊到他耳邊,吐出潮濕溫潤的氣息,“所以我們才更合适。”
“你想複出,我可以給你介紹最好的資源。”
借着這咫尺之間,他用肩膀擋住攝像機,順手将一張卡片塞進了付鯨夢襟前的口袋,還用指尖在他胸前緩慢地摁了摁,優美地像是給信封封邊:“3003,我等你。”
未及付鯨夢回應,李思銘後退一步,略略舉起酒杯示意,随後潇灑地離開。
他最後的笑意看來頗為自信,付鯨夢覺得有點好笑。
費南黑着臉走過來,顯然是看到了剛剛過分親昵的那一幕。
“他想幹什麽?”費南打量着付鯨夢,好像生怕李思銘剛剛順便帶走了他的胳膊腿兒。
付鯨夢聳聳肩,淡然地從費南手中接過一杯香槟,施施然抿了一口:“他給了我一張房卡。”
費南瞳孔地震,看着付鯨夢若有所思,城府頗深的模樣,話都說不順溜了。
“你……你……不會真的要去吧?”
付鯨夢從口袋裏抽出那張卡片,夾在指縫間輾轉。
“我只是在想,這酒店看起來不高,竟然有三十層。”
“……”
費南想,付鯨夢的華點好奇怪。
到酒會結束,付鯨夢收獲名片若幹,還跟一位金牌錄音師相談甚歡,相約周末去棚子裏試音。
在這個圈子裏,付鯨夢還是很高興,跟志同道合的人聊感興趣的事,讓他能從一些消極的想法中走出來,如沐春風。
他偶爾能感到李思銘從人群中投射過來的赤裸裸的目光,他坦然地舉起酒杯頻頻示意,到最後李思銘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了。
最後一支鋼琴曲結束,付鯨夢決定回家,他想起口袋裏的那張房卡,四處尋覓着李思銘的身影。
李思銘在人群中是很亮眼的,讓人絕不會錯過。可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找到他。他或許已經回3003了,付鯨夢想到。
他思忖片刻,将房卡交給了費南,讓費南去前臺退掉,自己則打算去一趟洗手間。
此時洗手間人已經不多,他剛進門,就看見李思銘打開隔間的小門踉踉跄跄地走出來。
“你喝多了?”付鯨夢蹙眉,在這樣的慈善酒會喝得爛醉可不是什麽好新聞。
李思銘擺了擺手,一邊模模糊糊說着“沒有”一邊朝付鯨夢重重跌過來。
付鯨夢不得已扶住了他。但他意外地發現李思銘身上的酒氣并不重。
“阿夢。”李思銘眼波迷離,擡眼望着付鯨夢下颌線繃得很緊的側臉,“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像現在這樣。”
那還是付鯨夢上大學的時候,他們省高校聯合會舉辦了一場晚會,晚會結束後,大家開了慶功宴。學生時代,就興喝啤酒,一箱一箱地搬進來,又一箱一箱空瓶地搬出去。付鯨夢記得所有人都沒少喝,他中間去了一次洗手間,打開門,就看到剛剛吐完有些狼狽的李思銘。
他記得這個人是他隔壁學校的,比他低一級,剛剛在臺上唱的是樸樹的《生如夏花》,唱功很好,有技巧但又不炫技,唱得非常自然,很少有人能把這首歌翻唱得那麽動人。
李思銘長得也很俊逸,那時候面目還有些青澀,但足以看出在舞臺上對鏡頭和感染力的把控已然十分老道。
這一切都使付鯨夢印象深刻。
他遞了一張紙巾過去,李思銘擡起眼皮看着他,想伸手來接,卻頭暈目眩地跌進了付鯨夢的臂彎裏。
付鯨夢有點詫異,他沒想過場面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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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跟我念:李思銘是炮灰,李思銘是炮灰,李思銘是炮灰。
小插曲!他活不過三集的!不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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