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楊女士,以蔡楊目前的情況我們建議是配合藥物治療,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方式。”

楊女士敲了敲桌子,有點激動,“岑醫生,你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楊楊今年有好幾個專業比賽呢,後續拿了獎還得去申請國外的大學,這個月真的很忙,你說要吃藥、還免不了副作用,嗜睡、嘔吐,這不是耽誤事兒嗎,還怎麽參加比賽”。

岑秋正色:“楊女士,蔡楊目前的狀态不适合再進行高強度的訓練和學習,如果不配合治療,很可能會情況惡化,堅持用藥是治療很關鍵的一步”。

“岑醫生,你也懂,現在的小孩子處在叛逆期總是會搞一些小動作不想學習的,楊楊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知道嗎?”,見岑秋不為所動,楊女士有些不耐煩,“他就是貪玩故意把情況說嚴重了,小時候他也那麽忤逆我來着,你敷衍敷衍他,讓他別鬧了跟我回家就行”。

蔡楊來醫院的時候,是被楊女士拽着過來的,腦袋垂着、雙眼空洞、明明是朝氣蓬勃的年紀,卻像個癟了的氣球。

之前在少年宮見到他的時候,岑秋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如今楊女士那麽一說,她大概知道蔡楊為什麽會這樣了。

16歲的孩子,每天除了睡覺時間都在學習,科科都被要求拿第一,做不好就挨罵受訓,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卻一直被要求聽話,壓抑天性,沒有一點自主權利,連不舒服了還被說成裝,出現心理問題是必然的。

“楊女士,蔡楊的心理狀況不太好您應該是最清楚的,學習固然重要,但眼下蔡楊不能拖了。還是希望您回去之後和蔡楊爸爸商量一下,盡早治療。”

楊女士母子前腳剛離開,柳青青後腳就抱着病例走進來,眼裏閃着震驚,“岑秋,你這個病人家屬夠有錢的啊,渾身上下一套裝備頂我一年薪水啊”。

岑秋對着電腦打字,也不看她,“是嗎,沒注意”。

她向來不追求金錢上的享受,衣着打扮這一塊兒,只要自己舒服夠穿就行,名牌潮流什麽的統統和她沒什麽關系。

不過,蔡楊媽媽身上那些明晃晃的logo,哪怕不懂行的人也知道一個字,貴。

不過,那麽有錢卻把孩子逼成了這樣。

“岑秋,你現在和沈帥哥是什麽情況啊?”

柳青青把文件放在一邊,雙手撐着桌子,身體靠向岑秋,臉上的笑容就透着一句話,快爆料快爆料,我要聽八卦!

岑秋睨了她一眼,随後又把視線轉回屏幕,“沒什麽情況,你別亂想”。

“怎麽是我亂想呢,早上開車送你來那人是不是他?你們停在門口好一會兒沒下車,幹什麽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作者有話要說:

在看的小可愛們,等你們一個評論呀

在線征集對沈帥哥的評論~急

舊友重逢的冷場面

今天早上确實是沈成弈送岑秋來的,只不過這完全是巧合。

早上岑秋出門的時候,剛走到小區門口,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碩大的雨滴噼裏啪啦落在地上,她跑到保安室躲雨,本想着等雨稍微小一點再走吧,就看見沈成弈的車開過來了。

一開始隔着保安室的窗戶,岑秋并未認出那車裏的人是沈成弈,仍舊和保安小哥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直到車裏那人撐着傘走過來。

“岑秋?去上班?”,他站在雨裏,身形挺拔,神色溫和,褲腳被雨滴濺上了不少痕跡。

“沈先生,早啊,岑小姐被雨困住了,在我這躲雨呢”,保安小哥探出頭殷勤地替岑秋答了話。

“早”,他點頭向小哥招呼,走進保安室的屋檐下,一手還撐着傘往外傾斜以避免傘上的雨水落在地面上,他對岑秋說:“我剛好要出去,我送你去醫院吧”。

今天早上科室裏要開會,岑秋特地起早了就是想早點過去準備,結果突來的一場雨打亂了她的節奏,等了這一會兒,早到是不可能了,不遲到就很好了。

“那麻煩你了”,岑秋從裏側出來,往沈成弈身邊走,沈成弈随即把傘舉到她肩側,送她到副駕駛上車。

秋末初冬的雨下得厲害,到了醫院門口,雨勢一點兒減弱的意思都沒有,岑秋沒有傘就只能麻煩沈成弈送她到醫院廊下。

柳青青估計就是這時候看見他們倆這一起的。

至于待了很久沒下車,太誇張了。當時沈成弈有一個電話進來,好像是少年宮的工作人員,他接通電話示意她等一會兒,這才耽擱了幾分鐘,哪有什麽很久。

“岑小秋,你不會還沒答應沈帥哥的追求吧?”,柳青青玩味地摸了摸下巴,眼裏閃着調侃的光芒。

沈成弈在追自己,上次在南州的時候岑秋就知道了,這段時間她總是能直接或間接地得到他的關照,但她都把此歸結于男性求偶的必然反應,畢竟不付出,哪來的感情呢。

當然,這個付出有沒有結果,就是未知數了。

“你今天是很閑嗎?不然,你替我來接診?”

看着岑秋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柳青青怵了,尴尬地笑了幾聲,“岑小秋,別這樣嘛,你冷着臉很吓人的,我是不想你錯過和沈帥哥的好姻緣啊,當心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敲下鍵盤上最後一個鍵,岑秋将蔡楊的情況歸入系統,并且注明了楊女士的特殊反應,這才有空擡起眼看她,“你覺得他很好嗎?”

柳青青小雞吃米似地用力點頭,“青梅竹馬,跨越大洋彼岸就是為了回來找你,專情、有魅力、有才華、很貼心,關鍵還長得帥,還能不好?”

她的彩虹屁聽得岑秋想笑,毫無根據的事居然能被她說得那麽自然,瞎說也得打個草稿的好嗎,“這些你都是哪兒聽來的?”

“還用聽別人說嗎,沈帥哥之前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後來約我吃飯還是為的你,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好嗎。”

沈成弈真的很好嗎?

抛開他追自己的事情不談,他确實是個很優秀的人,大學到現在都是一如既往的優秀,像是黑夜裏的星星,讓人忍不住贊嘆欣賞。

但他對自己是怎樣的,岑秋說不準。

....

第二天下午,楊太太又帶着蔡楊過來了,這回讓岑秋有點驚訝的是,她的态度和昨天完全是兩個人,她說她們家長完全配合治療方案,該怎麽治就怎麽治。

兩天之內,前後那麽大的變化,還挺稀奇,岑秋心想,估計是和一家之主商量好了吧,好事。

接診完蔡楊,安排好治療方案之後,岑秋看了一眼手表。早上過來的時候,她和沈成弈約好了晚上去吃飯,因為距離不算近,她就想着下班之後直接過去。

看着手表上的指針尚未到目标數字,岑秋有點躁,為了一頓飯突然很想翹班是怎麽回事。

咚咚

“岑醫生?”

“請進。”

阿玲推開門進來,走到岑秋面前有些猶豫地說,“岑醫生,外面來了一個女患者,挂了柳醫生的號,但卻要求見你,要帶進來嗎?”

“見我?她叫什麽名字”,岑秋疑惑

阿玲翻開文件夾,找到那個标記好的名字,“叫方玉瑤”。

方..玉..瑤..

記憶回溯,岑秋的思緒一下被拉回學生時代。

那時候岑秋是個冷清學霸,方玉瑤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們形影不離、去哪兒都在一起,總是手挽着手出入校園的每一個角落,老師曾調侃她們,就該是一對異姓親姐妹才對。

在那之前,岑秋的世界裏除了學習就只有回家照顧媽媽這一件事,常年把自己的情緒斂到背後,不肯讓別人了解自己,她幾乎就沒體會過正常女孩該有過的陽光、喜悅和友情。

而方玉瑤的出現,讓她的人生有了新的的顏色。

方玉瑤愛笑,她就跟着她笑;方玉瑤愛鬧,她就陪着她鬧,她對她,從未有什麽不願意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卻對這個名字卻感到很陌生。

“岑醫生,要請她進來嗎?”,阿玲看她停頓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

“她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

岑秋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讓阿玲把人放進來,畢竟是曾經認識的人,再見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可接診過不少“熟人”的。

....

“岑秋,好久不見。”

此刻坐在岑秋對面的女人,面帶微笑,瘦弱的身體被裹在厚重的大衣裏,雖然化了濃妝但仍能看出她的臉色很不好,這和岑秋印象中的模樣,差距很大。

“好久不見,聽說你指明要見我?”,岑秋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日常的職業笑容。

“剛剛進來的時候,在護士站那聽到有人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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