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了樓。
沈成弈看着她那快速溜走的身影笑出了聲,還好跑得快,不然可饒不了她。
......
周六早上,岑秋窩着在被子裏睡得正香,恍恍惚間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她聽不真切還以為是在做夢。
沒一會兒電話也響了,她閉着眼睛摸索到手機,習慣性地接通放在耳邊。
“喂?”,睡意與困倦瞬間被沈成弈聽出來。
“阿秋,醒了嗎?”
眨巴着眼睛,岑秋看着手機,又看了看天花板,眼神根本聚不起來,“沈成弈?”
“嗯,是我”。
“怎麽了?”,輕柔的聲音透着尚未睡醒的懵懂和慵懶。
“阿秋,我在你門口,過來開門”。
溫潤的聲音刺激意識一瞬間回歸大腦,岑秋這才想起了原本和沈成弈約好今天去爬山的,現在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了!
她火速掀開被子,用手指胡亂抓了抓頭發,套上外套打開了門,對正站在她家門口的沈成弈說:“你先進來吧,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打開鞋櫃,岑秋給沈成弈拿了一雙拖鞋,囑咐他廚房有喝的就閃進了卧室,她出去的時候只在睡衣上套了一個薄外套,雖然家裏有暖氣不冷,可她的卡通睡衣卻藏不住啊。
等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沈成弈正盯着陽臺上的花草研究,昨天風大,岑秋害怕這些花花草草受不住凍,就都移到陽臺內側了,那兒能暖和一點。
“想不到你還喜歡種花呢,費了不少心思吧”,沈成弈伸出食指,點了一下葉片上的水珠,水珠順着葉脈滑落在地上。
上次他來這的時候,匆忙也不是适合的賞花時機,所以壓根沒注意到陽臺這一片。
“我不喜歡,是種給媽媽看的”,岑秋一邊收拾爬山需要的東西,一邊和他說話。
“種得很好,很漂亮”,沈成弈沒想到這和岑媽媽有關,他盡量小心斟酌自己的話,卻還是提到了她的傷心處。
“你這話一點兒不走心,這些花我估計也養不活了,前些天的雪都把它們打焉了”,岑秋走到陽臺,把花盆都移到了外側,今天天氣好也沒那麽冷了。
岑秋動手的時候沈成弈擡手也想幫忙,可是他那還挂着傷的手岑秋可不敢用,好在花盆都不算重,她一個人也搬得動。
沈成弈手受傷了沒法開車,岑秋雖然有駕照也很少開,于是倆人決定坐旅游大巴過去,難得地慢慢悠悠出門。
九華寺位于渝津市郊的九華山景區內,寺廟規模不大,但香火一直很旺盛,附近的景色也很美,許多外地來游玩的游客都會慕名去九華山上香賞泉。
雖然不念佛,但岑秋對佛法禪門一直心有敬畏,心裏很煩躁的時候總會來九華山走走,沿着山間小道登到半山腰,再站在山門前的大樹下聽聽鐘聲,或是繞到後山看百尺高的飛瀑,內心再不安都能被這裏的寧靜撫平。
所以,當沈成弈提出要來九華山走走的時候 ,她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他們乘坐的旅游大巴停在了九華山牌坊處,要想前往九華寺他們就得從這裏沿着青石階梯一步一步走上去。
九華山在全國各大景區中比,名氣不算大,香火也多盛于西南,也因為這些九華山的商業化程度不高,景區內的商業小攤很少,上山也只有步行這一條路。
岑秋今天穿了一雙軟底的鞋子,本想着能健步如飛快點上山,可還沒爬到半山腰就已經喘得不行了。
沈成弈站在她側後方遞給她一瓶水,說:“別着急,慢慢來,一下喘得猛了會不好受”。
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水,岑秋解釋:“天氣冷了,體能就不行了,之前我可是一口氣直接上山的”。
“嗯,天氣冷穿得笨重,是會更費體力”,沈成弈站在她身後背着包問:“還能走嗎,不行的話,到前面亭子裏休息一會兒?”
把手裏剩下的半瓶水遞回給他,岑秋搖了搖頭,“不行,我得趕上中午的素齋啊,走,繼續”。
原本沈成弈擔心岑秋的鞋子打滑一直跟在她後頭,可慢慢地,岑秋越走越慢,沈成弈就走到了她前面,用左手牽着岑秋一步一步往上走。
山路階梯偏陡,一個人走本就不輕松了,再加上岑秋把自己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沈成弈手上,沈成弈原本自若的呼吸也有些亂了。
他們倆就這樣一個牽一個拉,慢慢吞吞地趕着午飯時刻到了九華寺門口。
他們按照僧人的指引在後堂處領了齋飯,在小木桌上吃着。岑秋累了半天是真的餓了,很快就把碟子裏的食物吃得一幹二淨。
九華寺供應素齋已經持續好多年了,岑秋很久之前吃過一次念念不忘至今,雖然都是些很尋常的菜色,但不知是染上了九華山的靈氣還是怎地,吃起來就是比別處的鮮美。
沈成弈伸手把岑秋垂到嘴邊的頭發挽到耳後,又遞給她一張餐巾紙,“吃飽了嗎?”
“嗯嗯,飽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吃。”
“看你這熟門熟路的模樣,以前估計沒少來吃吧。”
“我第一次來,是和媽媽一起來的,那時候她來聽慈華大師講經,我就蹲着門口等她出來。第一次吃素齋的時候,我愣是什麽都不挑,碗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媽媽還打趣我說,總算知道知道敬畏了。可我那時候哪知道敬畏是什麽,完完全全就是因為素齋好吃啊”。
聽着岑秋主動說起過去的時候,沈成弈不忍心打斷她,他從來不敢提起岑秋媽媽的事情就是害怕會揭開她的傷疤,可她現在主動提起了,雖然語氣輕松,卻讓他忍不住心疼。
“那就難怪了,剛才累得氣喘籲籲的也要趕上這頓飯,原來是惦記了好多年的”,沈成弈将餐盤送到回收處,回頭牽起岑秋的手,說:“走吧,今天就有勞岑醫生,帶我轉轉吧”。
走出門洞,後山入口處都是枝繁葉茂的大樹、濃密的樹冠相互交錯在一起,陽光從樹葉中的縫隙穿過,落在地上構成斑駁光影。
岑秋問:“你之前有來過這裏嗎?”
“很多年前來過一次,大概是初中的時候,已經記不太清了。今天岑醫生做導游,去哪裏都行,我完全配合”,話畢,還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岑秋笑,領着他沿着青石板路向後山走去,路過一株一人多高的正冒了許多花苞的茶花樹時,擡手指給他看,
“這是一株白茶,那年我來的時候,慈華大師的小弟子剛剛挖好了坑要把樹苗栽下去,我覺得好玩就上手去幫他。沒想到樹沒栽好,自己卻滑了一跤跌進坑裏,弄得滿褲子泥巴。媽媽聽完經出來看見我這樣還以為我闖禍了,趕緊拉着我向大師道歉,但我根本就不聽還是咧着嘴巴笑,氣得媽媽說下次再也不帶我來了....”
岑秋說起過去的事情時,說得特別認真,看着白茶樹的目光像是透過了枝葉回到了多年前的場景,眼裏有暖意但也藏着難過。
一只無形的手抓着沈成弈的心髒,不斷收緊,嵌入血肉,他感受到了她的難過,上前把她擁入懷裏。
胸膛貼着後背,耳鬓厮磨,溫熱的安撫快速拉回岑秋的意識,讓她不再陷在傷心的記憶裏。
“如果覺得難過,就別再想了。”
低頭看着合握在身前的雙手,岑秋淡淡回:“還好,都過去了。”
“以後你想來這,我都陪你。”
原本想起媽媽的時候,岑秋只是心裏難受眼眶有點幹澀,但沈成弈溫潤低沉的聲音鑽進耳朵,她的眼角瞬間就濕潤了。她擡眼若無其事似地看了看天空,又拍了拍身前那雙指節分明的手,說:“好”。
...
從九華山回來後,岑秋一頭紮進工作裏忙得不可開交,臨近年末,醫院的事情特別多,她連着上了十幾天的班,整個人看着就像她家陽臺上被雪打過得花一樣,蔫蔫的。
不過好在,沈成弈是個會心疼人的,每次岑秋下晚班的時候,他都會準備好熱水袋和夜宵接她回家。之前岑秋忙着工作吃不上的小巷餃子,他就提前買好用保溫壺裝着,等她下班帶回去吃。
有幾次,沈成弈拎着食盒站在樓下等岑秋的時候,被柳青青看見了,岑秋愣是被她嘀咕了好幾天,說什麽是不是上輩子拯救銀河系,那麽冷的天還有帥哥接送,太讓人羨慕了。
不過,岑秋沒聽明白她的酸言酸語,卻認認真真的思考着,大晚上的這麽冷的天,別人都是窩在家裏睡覺,自己一直讓沈成弈來接,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于是,一天下班後,岑秋喝着沈成弈帶的冰糖雪梨,對他開口說:“要不,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