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來端菜”。

岑秋和沈成弈對視一眼,一人笑一人無奈,沈成弈認清了自己的家庭地位,進廚房洗手端菜。

一會兒,岑秋也想進來幫忙,卻被姜老師攔在了廚房門口,“你不用來,馬上就好了,去把你沈教授喊出來,說是找茶葉在儲物間倒騰了那麽久都沒出來”。

進門的時候沒看到沈教授,岑秋還以為他是不是出門去了,原來就在家裏呀。

她答應着,走到儲物間門口,輕輕敲門,停頓幾秒卻沒得到回應。

咚咚,“教授,晚飯做好了,吃飯啦”。

還是沒有動靜。

在她就要敲第三次的時候,門開了,沈教授抱着一只小盒子,一臉和藹,“小秋來啦”。

“教授,要吃飯了”,岑秋注意到沈教授抱在懷裏的盒子,不免好奇,“您這是找什麽呢,叫了您好幾聲都沒回應”。

沈教授擦了擦盒子上的積灰,頗為神秘地說:“好東西”。

晚飯後,姜老師讓王姐把沈教授擺在書房的那套茶具搬了出來,放在客廳茶幾上,還把之前弄回家的山泉水給燒上了。

沈教授把晚飯前他從儲物間翻出來的盒子打開,取出了裏邊的東西。

一塊被牛皮紙層層包裹着的茶餅。

他拿出小巧的茶刀,從茶餅邊緣插進去,輕柔緩慢地撬下一小塊茶葉放進茶壺裏,溫杯添水沖泡,屋內瞬間茶香四溢。

他将第一杯茶放到了姜老師面前,第二杯放在岑秋面前,并示意她嘗嘗看。

岑秋端起茶杯湊近聞了聞茶香,輕輕呷了一口,濃郁的茶香包裹着味蕾,細嘗還有回甘,雖然她不懂茶,卻也能嘗出這茶是上品。

“這茶是你沈教授前幾年從一個茶道高人手裏得來的,收了幾年一直沒舍得喝,今天你來他高興,就拿出來給你們嘗嘗鮮”,姜老師喝着茶給岑秋解釋。

沈成弈接過自己老爸的茶,接話:“那我今天是順帶沾了阿秋的光了,要放平常,我哪兒喝得上那麽好的茶”。

“說得好像誰虧待了你似的”,沈教授睨他一眼,“下回想喝,自己去泡”。

沈成弈笑得燦爛,謝過老爸恩典。

“小秋,今年打算在哪過年啊?”

往年岑秋媽媽病重的時候,過年不過年的對她沒什麽區別,一個人吃了年夜飯,晚上就在醫院守着,這些姜嘉芮都是知道的,她心疼她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要承受這些,這幾年對她的照顧也多。

放下茶杯,岑秋将手合攏在膝上,“應該是去南州吧,上次外公的朋友辦壽宴,他自己沒來讓舅舅替他,雖然他們沒說什麽,但我猜那會兒外公的身體狀态就不是很好。舅舅讓我今年一定回南州過年,我也有點擔心,就回去吧”。

“回去挺好的”,姜嘉芮點頭,“你外公舅舅一直惦記着你,大家熱熱鬧鬧地才有過年的滋味嘛,往年你不回去,也沒什麽,現在可別那麽犟了,家人總歸是要在一起的”。

岑秋:“我知道的,以前是我任性了”。

沈成弈和岑秋離開之後,姜老師靠在沈教授肩上感嘆,“岑秋這孩子啊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強了,認定了一件事誰也動搖不了她,她嘴上說着自己任性,可我總覺得她還是放不下”。

“年輕人總歸是有自己想法的,長大了,慢慢也就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明白什麽才是真的 ,就由着她去吧,你就別想那麽多了”,沈教授輕拍着她的後背說。

“希望如此吧,小秋性子深沉內斂,我總怕她受了委屈又不吭聲,成弈也是個什麽都藏心裏的人,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沈教授笑了,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的注意力還真是全放在教書上了,自家兒子的心思還沒看破”。

“什麽意思啊?看破什麽?”

沈教授有心讓她猜,沒直接回答,“你想想,前幾年岑秋年後來家裏拜年的時候,你都讓她帶了什麽回去?”

“不過就是些吃的啊”,姜老師細細回憶了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有什麽特殊嗎?”

沈教授無奈:“那些吃食,是不是好多都是成弈從國外寄回來的?你我都不愛吃,可他年年都買,還總問你,你的學生有沒有來拜年需不需要多寄點兒,這還不夠明顯嗎?”

“還真是!”反應過來的姜老師猛地一下坐起來,拍了下大腿,“感情他是預謀已久啊!”

...

回去的路上,岑秋一直沒說話,呆呆地坐着,到了綠庭也沒察覺,沈成弈停好車松開安全帶,握住了她冰涼的手,“阿秋,是不是我爸媽說話,讓你不開心了?”

感受到他的觸碰岑秋回過神來,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那你一直心不在焉是因為什麽?”

“有嗎”,岑秋下意識就否認,可話剛出口她的氣勢就弱了,心虛:“只是想到後面要回家,有點煩躁”。

夜裏風大,花園裏的小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嗚嗚刮起的風刃不斷摧殘着樹枝發出怖人的聲音。

沈成弈摩挲着她的手背,放低了音量,“上次在南州,你狀态不好,也是因為你舅舅?”

“嗯?不是”,岑秋想起了南州那次,她在江邊對人鬧了脾氣不是因為她誤會了他腳踩兩條船嗎。

看着沈成弈小心翼翼怕說錯話惹她傷心的模樣,岑秋郁結的心情突然就順暢了不少,“成弈,你知道我家裏的事嗎?我家和你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家庭”。

知道她又想起媽媽了,沈成弈分出一只手放在她後頸處,一下一下輕撫着柔軟的肌膚,是親近也是安撫,“你不想說就不說了”。

岑秋搖搖頭,“其實我現在已經不難過了。你知道嗎,我從小對父親就沒什麽印象,因為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抛棄了我和媽媽。因為這個,媽媽患上了心理疾病,時而清醒時而瘋魔,後來...。上次我去南州,就是去見了那個抛棄我們的男人”。

“晚上老師說我犟,說的就是我這些年不肯回南州的事,其實我不是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好好過個年,只是那時候媽媽離不開我,我不能走。而且我要是離開了媽媽去南州,我就會覺得自己像是抛棄了她一樣”。

“外公關心我,舅舅舅媽對我好,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們。曾經我怨過他們為什麽媽媽病的時候他們不在,我也很感激他們一直在背後照顧我,直到現在我對他們經常的唠叨還是非常高興的,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他們,真的不知道。”

岑秋越說聲音越小,嗓音裏夾雜着哽咽,聽得沈成弈心糾。

他把人按進懷裏,親吻她的頭發:“乖,不知道那就別想了,外公關心你只是因為他疼愛你、想關心你而已,如果你因此而難受困擾,豈不是白費他的心思了”。

懷裏的人搖了搖頭,沈成弈輕拍着她的後背表示理解。

“阿秋,家人代表的是毫無保留的偏愛和守護,不論你做什麽,家人對你的愛護都不會改變。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會做什麽不合适的事情,引起他們厭惡,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外公舅舅會守着你,我也會。”

“我,只是怕”,岑秋吸了吸鼻子,想隐藏哭腔卻不成功。

“不用怕,什麽時候都不用怕,我們愛你,會一直在你身邊。無論你想做什麽、不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阿秋,我們是你的後盾,永遠堅實的後盾,如果你累了,回過頭看看,就能發現我們的雙手一直在向你張開。”

沈成弈低沉的嗓音,像春風一樣,在寒冷的冬夜裏,一陣一陣輕柔地拂過她的心房,撫平了她心底的難過與悲傷。

從前她不敢說不敢做,什麽都自己一個人強力撐着。

現在有人堅定地告訴她,他會一直站在她背後,這裏面的能量,在她心間燃起了一叢篝火,火焰越燒越旺,直沖天際,将所有的不幸統統燒成灰燼,風一吹,再無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喂喂,有人嗎?

一起見朋友們

周五傍晚,天氣晴朗,漫天無雲,遠處的天邊映着淡淡的橙色,南方冬日特有的濕冷空氣吹進資料室裏,讓裏外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資料室靠裏的位置,岑秋站在一排期刊欄處找資料,看得正入神的時候,柳青青蹑手蹑腳地過來了,扒在書架上,像個想偷書又怕被人發現的小毛賊。

“晚上有空嗎?”,她壓低了聲音開口。

“沒有”,岑秋看着期刊頭都沒擡一下。

“诶,怎麽會”,柳青青疑惑,“我看了排班表,你晚上不是沒班的嗎?”

這時,一直專心找資料的岑秋才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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