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養好身體後，顧恺就讓經紀人聯系高瑩，表示願意出演奇幻二。
然後他給悠然打電話，義正言辭地表示，為了感謝布偶貓的精心照顧，他想請貓出國游，為期一周。當然，如果悠然不介意的話，一兩個月也沒問題。
悠然，“……”
她從未見過如此虛僞的道謝。真的不是借機誘.拐？
“不巧，她出門雲游四海、普度衆生去了。”悠然信口胡扯，并且內心毫無波動。
顧恺撇撇嘴，又在胡說八道。
只不過這回，他非常鎮定，順着說，“是嗎？那就沒辦法了。我請你吃頓飯吧？”
驚喜來的太突然，悠然一時愣住了。好半天她才神情古怪地問，“吃飯？你确定是跟我？”不是跟貓？
“恩，為了感謝你把貓借給我。”顧恺正色道。
反正劇本寫完了，最近沒什麽事。想了想，悠然答應下來，“好呀，去哪兒吃？”
一想到對方可能是貓，顧恺便耐心十足，“随你挑。”
“那就找間中式餐廳，再要個包廂。”悠然興致勃勃。當貓的時候經常一起吃飯，當人的時候可是頭一回！
“好。”顧恺眉眼彎彎，表情柔和。
“什麽時候有空？”
“都行。”
“那就今晚上吧，地址馬上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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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挂上電話，悠然猶自覺得不真實。她嘟囔了一句，“奇怪，這家夥怎麽突然間這麽好說話了？”
左右想不明白，她便把念頭抛之腦後，愉快地換衣服打扮去了。
悠然常年宅在宿舍書寫大作，不太在意自身形象。通常随便用頭繩把頭發一紮，然後埋頭苦寫，直到昏天黑地。但其實她長得很漂亮。不但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而且身材高挑。
洗了個澡，把頭發放下吹了個造型，然後畫上淡妝，悠然美美地出門了。
她散步走到餐廳時，顧恺正在門口等着。無意中瞥見迎面走來的漂亮女孩，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認真道，“很漂亮。”
悠然展顏一笑，“進去吧。”
包廂早已訂下。
進了房間，顧恺随手翻了翻菜單，漫不經心道，“來份清蒸鲑魚。”
悠然脫口而出，“為什麽要點？又不能吃。”她記得，顧恺吃鲑魚會過敏。
“怎麽了？”顧恺靜靜地看着悠然。他對某些海鮮過敏的事，除了布偶貓，再無其他人知曉。
“我是說，別點鲑魚，我不喜歡。”悠然順勢改口。
“好吧。”顧恺沒多糾結。
“你說請吃飯時我挺驚訝的，這不像你的作風。”悠然不着痕跡轉移話題。
顧恺毫不遮掩，“有些事想确認。”
悠然，“……”
她想起了神奇的貓咪百問。同時她也反應過來，說什麽感謝請吃飯都是假的，趁機套消息才是真的。
“你說。”定了定神，悠然假裝不在意。
顧恺也不客氣，開口詢問，“布偶是從貓舍買的？”
第一道題就很難。
悠然反複思量，最後苦着臉表示，“假裝她是充話費送的吧！要不當作垃圾堆裏撿來的也行。”
顧恺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呢？這家夥的說辭不是一般的奇怪。
他繼續問，“大學期間也在養貓？”
“對。”悠然點點頭，“我離不開她。”
“如果沒記錯的話，宿舍禁止養貓。”顧恺緊盯悠然不放，“你怎麽偷偷養？”
悠然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貓可聰明了！假裝自己是只流浪貓，到處賣萌騙吃騙喝，最後還長胖了！”
自黑起來毫無壓力。
“為什麽不讓撸？”
“可能是因為太害羞。”
“平常一向放養，幾乎不圈養在屋裏？”
“誰讓貓天性灑脫愛自由？我不能扼殺她的天性！”
“你那麽不負責，為什麽貓依然最喜歡你？”
“這應該就是真愛了。”
悠然是搞文學出身，謊話張口就來，竟然還挺有條理。
如果被蒙在鼓裏，顧恺這會兒大概又會氣急，為貓不平。然而此時，他完全沒辦法生氣，反而覺得好笑。
顧恺忽然記起來了，許悠然曾經問過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她說，看見她的時候，難道不會想起什麽嗎？
那時候顧恺回答，會想起情敵。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反應過來，那分明是暗示。
“我點好了，你點吧。”顧恺把菜單遞出。
要不要全點自己喜歡的？還是有意避開貓的食譜？
悠然嘆了口氣，覺得顧恺認不出來是有理由的。畢竟她那麽機智，僞裝能力一流。
“讨厭我麽？”顧恺抿了口茶，忽然問。
悠然冷靜回答，“不會。”
“那，喜歡麽？”
悠然停止看菜單，擡頭瞄顧影帝。
顧恺鎮定自若，“為了見我，不是特地化過妝了？”
“妝是化給自己看的，因為人漂亮心情好。”悠然拒絕承認為了見他，自己花了心思。
歪了歪頭，她打量顧影帝，“你在撩妹？”
“我考慮很久。如果娶了你，貓會作為嫁妝跟過來，也不是不行。”顧恺半真半假地說道。跟某人待久了，他也點亮了胡說八道技能。
悠然面無表情，“我很同情你得了瘋病。記住，千萬別放棄治療，尤其藥不能停。”
虧她以為顧恺開始關心人是因為發現了什麽，害她不由自主激動起來，神特麽貓做嫁妝！
“今年幾歲？”顧恺繼續問。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我忘了，我們同屆，應該同歲。”
悠然表情古怪。怎麽越聊越像相親宴？接下來是不是該問工作怎麽樣，工資高不高，有沒有房子了？
顧恺眸光閃爍，輕聲呢喃，“同歲麽……”
那麽與貓相遇時，許悠然也該是高二。貓想離開時，她即将升入高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然答應過來看他？
突然間，顧恺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一貫以為貓薄情寡義，死沒良心，還腳踏兩條船，現在卻發現事情跟想象中不太一樣。能出現在他的面前，其實已經是莫大讓步。
悠然盯着影帝的臉直嘆氣，“對貓那麽好，對人怎麽就這麽不友善呢？”
顧恺沒吭聲，他需要點時間接受現實。另外……之前把許悠然當情敵一般狠怼，這下該怎麽收場？
想到這，影帝很是發愁。
**
奇幻世界二開拍時，悠然難得去劇組圍觀，美其名曰，有什麽問題能及時修改。
高瑩：我信了你的邪。
奇幻一從開始到結束，她從沒見許編劇到過拍攝現場。現在匆匆趕過來，分明是為了看帥哥。
顧恺在一旁拍戲，悠然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偶爾來了靈感，則用筆在紙上記下。
只是寫着寫着，她就有些收不住了，最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女主是職場精英，今年過完生日就到35歲。她能力超群，但因為性別歧視、職業天花板，沒法繼續向上爬。
每天加班到晚上九點，回到冷冷清清、空蕩蕩的家中，只能吃方便面。洗個澡，睡一覺，第二天繼續上班。
沒有朋友，沒有家庭，沒有娛樂，每天都在工作。
公司不少同事羨慕女主。在其他人眼裏，女主人長得漂亮，能力強，地位高，幾乎擠進公司頂層，可謂人生贏家。
但事實上，更高級別的職位被人占着，升不上去。她的位置被底下無數人盯着，四面環敵，每一天都過得戰戰兢兢。
生日當天，女主買了個蛋糕，點上蠟燭，自言自語道，“為了拼命往上爬，我把所有時間都獻給了工作，冷落了男友。現在淪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真的值得麽？”
“其實仔細想想，當初畢業後嫁給男友當家庭主婦也不錯。”
“要是能回到過去改變一切就好了。”
此時，一道缥缈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你想重新做選擇麽？”
“想。”女主顧不得其他，毫不猶豫回答。
白光一閃，女主回到了十年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
女主從睡夢中驚醒，同時遺忘了上輩子的記憶。不過心底已牢牢記住，她要嫁給男友當家庭主婦。
男友求婚，她嬌羞着答應下來，并做了家庭主婦。
只不過婚後的生活也辛苦。
每天一清早就得起床準備早飯。
打掃衛生，采購生活用品，瑣事一堆。
一個人照顧孩子忙不過來。
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心情往往很不好，因為養家的重擔壓在他一人身上。
永遠解決不了的婆媳矛盾也讓人抓狂。
35歲這天，夫妻大吵一架，丈夫負氣離家。女主神情沮喪，給自己準備了個蛋糕，點上蠟燭，抱怨道，“沒有經濟能力就沒有話語權，家庭主婦毫無地位。”
“明明是名校出身，頭腦聰明，為什麽我會把自己折騰到這個地步？”
“要是能回到過去改變一切就好了。”
此時，一道缥缈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你想重新做選擇麽？”
“想。”女主顧不得其他，毫不猶豫回答。
白光一閃，女主回到了十年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
這時，她恍惚間想起，自己已經是第211次後悔，并決定回到過去。
不過很快她便再次喪失了所有記憶。
“不管最初選擇事業還是愛情，最終都會感到後悔，并在35歲生日那天選擇另一個人生，以至于女主陷入循環，永遠擺脫不了。”
一邊說，悠然一邊将劇本命名為“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悠然：看着看着貓就自己玩去了，不是很正常？
顧恺：我竟無言以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