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明天的路（一）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的巧合，2019的平安夜發到這一章，剛好也是夏憶南她們的平安夜，MERRY CHRISTMAS！愛着的人們！MERRY CHRISTMAS！憶南，顧陽，穆雪，毛大人，尤佳姐，小CICI，李錦兢。 新公司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讓夏憶南董尤佳和穆雪焦頭爛額，總算趕在聖誕節和新年之前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她們目前大部分的客戶是從李錦兢手裏分出來的。且第一輪50萬天使投資也是毛含玉出資。三人一致認為開業典禮斷然沒有必要大肆操辦，浪費有限的資金。待明年業務量上去，發展到了更多客戶，掙到了更多的資本，再舉辦不遲。
平安夜，夏憶南，董尤佳，穆雪和毛含玉在陸家嘴國金中心的頂層餐廳訂了個靠窗席位，也算簡單慶祝一下公司開門大吉。
佳姐這些天忙裏忙外，人卻格外精神了，以前她總是不愛拾掇自己，最近好像粉黛不落下，穿衣服也越來越有品位。
雪爺和毛大人總是眼神切切，怎麽看對方都像自己的親生孩子，越看越喜歡。愛情是千姿百态的，可陷入愛情的人都傻成一個樣子。想想以前的毛含玉是多麽孤傲的一個人，多麽些條條杠杠，可是眼下......哎，也是癡傻了。
顧陽離開後，夏憶南又決計告別李錦兢，這種斷崖式的選擇，讓夏憶南這一年有恍若隔世重新投胎的感覺。夏憶南的心是茫茫然的，卻又很篤定，經歷了這許多變遷，雖然還沒有思考清楚明天要走怎樣的路，但很慶幸她明确知道自己不要走什麽樣的路。清清靜靜，如現在，不再為顧陽姚茹茹患得患失，也沒被羅媽媽李錦兢情感綁架。夏憶南覺得如此甚好，之前的生活太擁擠，總是被外界力量推着走，太被動。
看着眼前浦江中倒立着各個高樓的光影，浮屠颠倒琉璃世界，夏憶南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紅酒，涼的她一個激靈，清爽滌蕩。
“三人不成賭，一人不成飲，夏總自斟自飲可該罰的。”佳姐嚷嚷道。
夏憶南拿酒杯擋住面孔：“好了好了。我認罰。”替毛含玉斟個半杯紅酒：“先敬我的師兄大人，謝謝您對我們公司的天使輪投資，有您這樣的投資人真是既發家致富又延年益壽。來年小的們一定挽起袖子好好加油，不負天使大人的厚愛。”言畢，又是半杯下肚。
毛含玉舉起杯，本想慢慢品飲，看見夏憶南這陣勢，也就端了底。
“佳姐，一路走來，你像一只老鳥明裏暗裏護着我和穆雪，給我倆擋了子彈填了坑，姐，現在我們有自己的公司了，你有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和自由工作時間了，你再也不用為接小CICI放學的時間煩惱了，你來公司上班也可以帶着小CICI，不用心牽兩處。我們的公司也是為你遮風擋雨的家。”夏憶南又是一飲而盡。
董尤佳本來真的是準備攔住她，結果也實在為她的話感懷，想想嫁到Ｓ市這十年，唏噓感慨，滿飲而盡。
“雪爺，你和我的種種都在酒裏了，我說也說不完，總結也要總結十張紙的演講稿。本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報答你了，還好我的師兄挺身而出，那我也只好拿我的師兄抵債了。”夏憶南稍稍趔趄着喝下杯中酒水，看情形，有點上頭。
穆雪站起來，隔着桌子的寬度抱抱夏憶南的頭：“謝謝小乖乖，我很喜歡你送來的師兄。”
“不客氣，我們江大盛産好師兄，不光你喜歡，我也喜歡我們江大的師兄，曾經哈，曾經，不要誤會。”夏憶南笑嘻嘻的出言。原來她的心魔從未走開。
佳姐把夏憶南的酒杯往後面推推，對着穆雪和毛含玉說：“咱們先吃點東西，緩緩再喝酒。”
Advertisement
席間，她們定位了公司的發展方向，李錦兢的客戶多是來自于早年跑各個公司積累下來的人脈和門市攬客，目前她們三人這種資源不多，決定還是通過
ＯＴＡ平臺招攬業務較為合适，主打李錦兢也看好的個性化定制的團隊，人手需求量小，利潤也豐厚，是彎道超車傳統旅行的不二選擇。
“對了，說到小團訂制我想起來，明天我有個客戶從美國來S市考察，飛機下午6點在浦東機場落地，憶南不然你去接一下？＂毛含玉側頭問。
“好的師兄，你回頭把信息都發給我。”
吃完牛排，簡單的喝了個大團圓酒，夏憶南已經是微醺狀态。
窗外忽而就落了雪，雪片不大，卻密密的落下。毛含玉和穆雪跑到露臺，和衆人用手去接雪花，董尤佳也在外面錄起了雪中浦江夜景視頻，準備發給女兒小CICI看。
夏憶南對着窗外看，去年盼雪，盼着不來，盼着不來。今年一直忙着，沒有期許也沒有征兆，雪就倏然而至，全是驚喜，沒有折磨。
看着他們三人在外面有說有笑，忽而一起回頭沖着餐廳裏面的自己笑，夏憶南心裏好溫暖，若你們都是開心的，那我必定也笑着搖曳。
李錦兢微信小號進消息：MERRY CHRISTMAS！
他的頭像那麽儒雅，笑起來雅痞的味道不染歲月滄桑。別人說“一個人多麽不正經，就有多麽深情”，說得就是他吧。
記得一次他酒後讓夏憶南代駕，夏憶南狠狠的對他說：“老大，你下次再喝醉，我可不去接你這個中年油膩男，丢臉的。”
他雖醉着卻騰的坐起：“小姑娘，怎麽說話吶？我曾經也是被別人迷戀的少男好嗎？”
彼時的夏憶南仔仔細細看過他的面孔：“是，您老人家年輕的時候該是好看的。”
“那現在吶？”李錦兢較真的問。
“現在是老好看的。”
夏憶南答完，兩人都笑起來。
“MERRY CHRISTMAS ！”夏憶南沒有回複他，只輕輕的對他的頭像說。
大學宿舍群的微信進來：MERRY CHRISTMAS MY FRIENDS！我元旦就要大婚喽！姐妹們能趕來的盡量趕來參加婚禮哦。
說話的是孫賢淑。
記得大學時，室友四人都有江湖名號：張美麗，徐不羁，孫賢淑，夏逍遙。
孫賢淑大婚後，夏逍遙順利淪為了整個108室最後一個光棍。
看着好友們一個個秀恩愛，曬娃，除了替他們開心外，夏憶南心裏的小黯然和小嚎啕也紛紛冒出來。這一年，一直用飛行，出團，忙碌來排解。嗓子沙啞，腸胃疾病反複糾纏，還有大學時代老張常說的鴻鹄之“痔”，真是要掩面起來哭笑不得。
群裏紛紛在回着：“新婚快樂，親愛的要幸福哦！”“夏逍遙，出來，啥時候喝你喜酒？”
“親愛的，新婚快樂，我一定會趕到Ｙ市，親送祝福的！”夏憶南回複。
晚宴賞雪全部結束，夏憶南滴滴了一個豪華車回家，白色奔馳，這個車好熟悉。師傅很是友好，感覺夏憶南的微醉，上車幫着把車門打開，下車時又很溫暖的說：“聖誕快樂。”
夏憶南說：“謝謝師傅，我會給您五星好評的。”在車子再次啓動之前，夏憶南輕輕地在車窗上畫了顆五角星，師傅回頭笑了。
這世界終是美好的！夏憶南嘴角微微上揚：夏憶南啊，你的一點點不順心不要緊。說不定這點不順還會變成別人的天随人願。随了顧陽的願，随了顧媽媽的願，随了姚茹茹的願，看，這個放棄成就了這麽多人，多麽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此刻在時差13個小時的大洋彼岸，定是母慈子孝，夫唱婦随，阖家團圓。
回到家裏，一室溫暖，夏憶南把牛奶燒到沸騰，往裏面丢些鐵觀音茶葉，簡易而清淡的奶茶自制完成。坐在書桌邊，看着外面洋洋灑灑的雪，順手打開電臺，裏面正播放着暖暖的歌：
“走過多少路口聽過多少嘆息
我認真着你的不知所措
這種迷茫心情我想誰都會有
幸運的是能分擔你的愁
能不能靠近一點能不能再近一點
滿足我心中小小的虛榮
其實你并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最美
就像風雨過後天邊的那道彩虹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該往哪兒走
就留在我身邊做我老婆好不好”
這首歌的歌手也出生在X市，他的歌詞總是寫滿深情缱绻。X市的男孩大都是這樣的老婆迷，個個覺得自己的老婆堪比奧黛麗赫本。世人都只說四川的男人好，夏憶南覺得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X市的男孩罷了。
聽到這樣的歌最是亂人心神，讓人恨嫁，讓人想知道明天的路。
前日午餐和穆雪閑聊，穆雪談及了她的初戀，一個像阮經天的男孩，談及了相戀六年的滄桑小胡茬（胡睿），談及了毛含玉。初戀，戀人，想共度一生的愛人，穆雪說出來三個名字。夏憶南也想了想自己的暗戀，初戀，最愛，想共度一生的愛人，可加起來居然只有顧陽一個。夏憶南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執拗，非和顧陽死磕到底，她忽然生氣的大哭起來，穆雪忙勸慰。
夏憶南說：“穆雪你別勸我，你勸我也沒用，這3比1的比分我接受不了，和你相比，我特麽輸的太慘了。”
聽聞一個人如果早年遇見太過驚豔的人，極有可能終其一生也難以忘懷。就如滿滿一桌子菜，父母總會囑咐不要先吃大閘蟹，吃了，別的菜就沒有味道了。
明天的路，再沒有顧陽，想想就夠淚流滿面的。雖然一開口詢問毛含玉，她就能知道顧陽的海量信息，但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她內心的惦記，畢竟顧陽和姚茹茹已經重修于好。對于他，夏憶南規定自己只可以偷偷的想念，不許追問。還好，還可以想念。
顧陽，我原本可以不顧及你還愛不愛姚茹茹，不顧及你媽媽的訴求，不顧及姚茹茹可以帶給你公司的資金和格局。如果我不退讓，你也許還在我身邊。可我不能那樣，因為我是那麽愛你。
明天的路也不會是李錦兢，本可以享受他的寵溺，享受羅父羅母的真心疼愛，享受這個家庭的便利。如果略略違心，這一切都是夏憶南的囊中之物。可夏憶南不能那樣，因為他們是那樣一片真心待她，若不能真心的同等奉還，放棄才不是罪孽。畢竟，這世間，最不該辜負的便是真情。
夏憶南想：如果哪天，佳姐再讓我相親，我就去相看相看。要是能有一個我不那麽愛他，他亦不那麽愛我的人，就很好。完美并不美，差不多好就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