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非要娶她

藺遇兮氣急,揮拳便往張萬鵬臉上打,然而張萬鵬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出招方式,左手一攔,右手如游龍一般穿過他的另一掌直直打在他身前。

“咳。”藺遇兮捂着心口退了一步,右腳一抵床板才穩住去勢,不知是他學藝不精還是亂了方寸,他真沒想到自己在張萬鵬手下走不過一招。

張萬鵬挑釁地拍了拍衣襟,笑地陰陽怪氣:“小王爺,我勸你還是走吧,不然我這下一掌,你可不好挨。”

“你做夢!”

藺遇兮猛提一口真氣又沖了上去,右手繞過張萬鵬的手臂抓住了他的右肩,誰知張萬鵬人向下一彎,像條泥鳅似的往他手臂下鑽了過去。藺遇兮見狀連忙出腿往他腹部踢,張萬鵬回身順勢拉住了他的腳踝一轉将他摔在了地上。

血氣上湧,藺遇兮剛撐起自己便俯身吐出一口鮮血,殷紅的鮮血襯得如玉般的面龐豔了不少,雙眸紅地幾欲滴下血來,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不學好武功。

“怎麽樣啊,小王爺,不是我張萬鵬誇口,這城裏能在武學上勝過我的還真是屈指可數,我想我們真沒比下去的必要。這時辰可不早了,你也該回王府了。”

張萬鵬放下袖子輕蔑地看着藺遇兮,世人都認為他靠的是他姐姐,但他從小勤練武功,拜了不少名師,即便不靠他姐姐,他也能橫一些,只不過有姐姐更好而已。

藺遇兮捂着心口死死地憤懑地盯着他,眉宇間被戾氣萦繞,他此時體內氣血翻湧自是不好過,按照他的脾氣自然是想再打,但以他的武功實在不過他,強行打到最後只怕會體力不支。

“既然認輸了便走吧,我與燕姑娘還有許多事要做,今晚,她是我的。”張萬鵬虛扶了一下藺遇兮後轉身狂笑,将那點小人得志的模樣演繹地淋漓盡致。

藺遇兮是什麽人,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小王爺,輸什麽也不能輸了氣勢,他強忍着心口的疼痛又往張萬鵬撲了過去,而張萬鵬此時回身便是一掌,掌風淩厲霸道,顯然是用盡了全力。

按道理說,藺遇兮硬接這一掌估計會斷一半經脈。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接了這一掌,張萬鵬被雄厚的內力震地往後一摔,“哐當”一聲,砸碎了床板,他狼狽地撥開發絲看向來人,忽覺喉嚨口一陣腥甜,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臉,這長相,不就是城中鼎鼎有名的臨逍侯麽,此人長相在城內公子排行榜上是墊底的存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們之間沒交集,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厲害。

“沒事吧?”沈亭鶴問,他面上沒什麽大表情,像尊雕塑,身姿挺拔。他現在與他的交情并不深,兩人都只在白莫也的口中聽過對方的名字。

藺遇兮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他長得确實不好看,可以說是中下之姿,但也确實如白莫也所說,武功高地厲害。“沒事。”他剛一開口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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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鶴蹙眉,走了幾步想來扶藺遇兮,然而張萬鵬遽然起身抽出了一旁的長劍想傷人。

“小心!”藺遇兮見張萬鵬想背後傷人連忙提醒沈亭鶴。

沈亭鶴背後玉簫一出,“叮”地一聲,氣勢如虹的長劍正好抵在白玉簫口上,沈亭鶴揚手往上一挑,一腳踹在張萬鵬心口上,受這一重擊,張萬鵬算是徹底暈死過去了。

沈亭鶴冷冷地睨了張萬鵬一眼,這種人也配活在世上,簡直浪費糧食。

這時白莫也從窗口跳了進來,他一看這屋子便明猜到了大致經過,再一看重傷的藺遇兮,想不到這張萬鵬如此厲害,好在他去求了沈亭鶴過來,不然真不好收拾殘局。萬一藺遇兮出了什麽事,老王爺找上他家,他爹必然會給他禁足,那他要哭。

“亭鶴,還是你功夫好,謝了。遇兮,你怎麽樣傷地重不重,想不到這狗東西還挺有兩下子的。”白莫也踹了一腳張萬鵬後上前扶起藺遇兮。

“不打緊。謝過侯爺的救命之恩。”藺遇兮說着便要行禮,沈亭鶴擡手制止了他,聲音冷淡,“你身上有傷不便行禮,去找個大夫看看。”

“是啊,你的傷要緊,我扶你去看大夫。”經沈亭鶴這麽一提醒,白莫也扶着藺遇兮往外走。

“哎呦,這是怎麽回事,張公子!”歡娘聽見燕淩棄屋子裏有打鬥聲飛快趕了過來,不出她所料,是藺遇兮來救人了,但她沒想到張萬鵬竟然躺了。要知道他可是麗妃的親弟弟,他在她這兒出事,張大人若是怪罪起來她可承擔不起。

藺遇兮開口道:“歡娘你放心,他沒事,倘若他以後再來你這兒打擾燕姑娘,你盡管去通知我,我一定來。”他說着又看了眼榻上的燕淩棄,她依舊在熟睡,她沒事便好。

白莫也跟着道:“他不在你便去找我。”

“那,多謝兩位公子了。”歡娘笑地略微苦澀,誠懇地鞠了一躬。她自然認得眼前兩人是什麽人,正因為認得,所以他們這麽一說,她猜放下心來。

藺遇兮出門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沈亭鶴直接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我如今是知道為何有人喊她紅顏禍水了,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當真是禍水啊。”白莫也裝模作樣地感慨一句,他們三個大男人這麽杵在她房裏不好,她雖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姑娘,但也是要名聲。

當晚,藺刑得知此事後,不顧藺遇兮重傷,生生罰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非要他認錯,還說張萬鵬打得好,可惜沒打醒他,他竟然敢去青樓,還為一個青樓女子跟人打架,更要命的是被人打成這幅模樣,他的老臉都沒了。

藺遇兮是個倔脾氣,他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想保護燕淩棄不被人欺負,但藺刑這麽與他對着幹,他就偏生說自己要娶她,氣地藺刑抄起一旁的藤條就開始打他。

一下,兩下,三下……

藺刑打地狠,藺遇兮也是有骨氣,說不吭一聲就不吭一聲,便是藺刑将藤條打斷了,他也沒認錯要收回那句話,脊背一如既往挺地直。

“好啊,我之前教你的東西都白教了,看樣子,你從小到大讀了那麽多書也白讀了,什麽禮義廉恥,你是忘地一幹二淨了是不是?”

“父親,燕姑娘不是青樓女子,她只是家道中落才會在那兒謀生,誰也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父親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與一般人無異。”這是藺遇兮頭一回頂撞藺刑,回應他的是更重的藤條打聲。

“青樓女子便是青樓女子,在那兒長大便是不幹淨,你再說要娶她我便打死你!不孝子,不要臉的東西!”藺刑打斷了藤條又拿起竹棍往藺遇兮身上打。

打地藺遇兮暈過去藺刑才罷休,他氣憤地扔了手中竹棍,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藺遇兮,他就他這麽一個兒子,她娘去地早,他将他從小當寶一樣地養着,沒想到還是把他教歪了。這叫他怎麽對得起他娘的在天之靈。

張萬鵬近日在城裏狂妄地很,這個不長眼的還去惹他。

藺刑思前想後還是出了王府。

燕淩棄得知此事後感動不已,她以往從不信會有男人真心愛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但她眼下信了,她知道,這世上還是會有一個好男兒不介意她的出身甚至可以為了她拼命。

可她出身醉音樓,煙花之地,老王爺是怎麽也看不上她的。

“姑娘,我聽說小王爺被老王爺打地慘不忍睹,皮開肉綻的,你要不要去瞧瞧他。”歡娘見燕淩棄在發愣便走了進來,這個傻姑娘,在房裏想來想去有什麽用。

“去瞧他?”燕淩棄一愣,她已經是許久未哭過了,但她此時想哭,淚意彙聚成誰閃動在眼眶裏,似泣非泣,惹人疼惜。“他為何這麽傻呢。”她低頭看着他那日幫她作的畫,他的筆法自然是好的,畫技也好。

“我聽說,小王爺當着老王爺的面說要娶你,老王爺氣急了,于是發了狠地打他。姑娘,我覺着小王爺對你是真癡情,他與那些人不一樣,那晚,他明知自己打不過張公子可他還是來了。他受了重傷,老王爺還如此打他,他哪經得住啊。”

歡娘這麽一說,燕淩棄暗含在眼眶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猶如碧落的雨,她還是頭一回哭地這麽無助像個小女孩兒。

歡娘見狀急忙将她摟入懷中,她是她一手帶大的,跟自己的女兒也沒什麽區別,如今她哭了了,她便像娘親一般抱她,安慰她。

她平日應付各色的客人張弛有度,對誰都是一副笑臉,根本不像十幾歲的人,但她此時卻在自己懷中哭地像個孩子,怎能叫她不憐惜。

“有男人如此對你,還哭什麽,我求都求不來。”她輕輕撫着她的柔順的發絲,話語柔柔的。

燕淩棄擔憂道:“歡娘,老王爺不喜歡我,我該怎麽去見他?”

“姑娘別擔心,我與王府管家相熟,你想去,我這便讓他帶你進去。”

“真的?”燕淩棄欣喜地看着歡娘,長睫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

歡娘含笑點了點頭:“嗯。”

燕淩棄兩手攪着帕子局促道:“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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