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

辭職申請,我沒同意。”

顧懷冷淡地戳穿他:“辭職不需要你同意,只要秦書完成交接工作,完全可以不跟你彙報就離開。”

“提交申請,只是提前通知,不意味着你有駁回的權利。”

“……”

“秦秘書不會那麽沖動辭職,所以,哥你幹什麽了?”

“說了沒幹什麽。”

顧懷目光幽幽望向他。

顧君:……

“……我親了她一口。”

顧懷:!?

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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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了哇~

想寫的幾個場面都寫完了,本來還想再寫幾章日常的,但是真的憋不出來了嗚嗚……

後面一章講顧君和秦秘書的故事,本來想放在番外的,不過想了想也就一章,還是放在正文裏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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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有一章,就完結了~

嗨呀,其實自己不是很滿意啦,感覺整本都有點平淡,有點對不起兩個崽子。

不管怎麽說,好歹是把坑填完了。

大家看文愉快哇~

顧君秦書2

顧懷拿起手機,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态。

“你幹什麽?”

“職場性騷擾,可以報警了。”

“……我是你哥。”

“哦。所以更不能讓你走上歧途。”

池漾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眼神雖然足夠克制,但也仿佛是在看什麽衣冠禽獸。

“大哥,我也覺得,您有必要接受一下普法教育。”

顧君:……

他咬牙道:“睡都睡過了!親一口怎麽了!”

池漾手一哆嗦。

這性質豈不是更嚴重!

“是你情我願的!”

他回憶起什麽,幽幽道:“大概十多年前吧……”

那時候,秦書還是顧家的秦管家。

秦書是單親家庭,父親早逝,大學期間母親又患上重病,費用昂貴。

她生父早年間跟顧家有一點交情,雖然淺淡,但當她哭着來顧家求幫忙時,顧君的父親還是毫不猶豫替她支出了那一筆高昂的醫療費。

之後她母親脫險,身體逐漸好轉,秦書便說什麽都要償還顧家的恩情。

原本她是打算打工慢慢還錢,但顧父惜才,知道秦書學歷頭腦都是一等一的,便招她來了顧家做管家。

秦書自然沒讓他失望,一個月的功夫便将顧家的事務打理的毫不出錯。

彼時的顧君剛上大二,假期回家就發現家裏多了個新管家。

他也沒當回事,只當是普通傭人。

但假期在家,難免與這位新管家有所接觸。

秦書性子堅韌又純善,行事利落幹淨,模樣也好看。饒是顧君脾氣又臭又怪,自大還自戀,也不可否認這個新管家是個完全挑不出錯的人。

她面對顧家人時,總是有種用不盡的溫柔。哪怕是對待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顧家大少爺,也是畢恭畢敬。

可向來愛挑毛病、又高高在上慣了的顧家少爺偏不信邪,非要從她身上找些缺點出來。

觀察大半個月,還真被他找出來了。

再怎麽說,秦書也不過是個剛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小姑娘,自幼生長的圈子也跟這裏完全不同,再聰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當時屬于是有點傻逼的類型,就是那種賤兮兮的性子,一旦抓住誰的一點錯誤,便會刻意走過去說兩句。

故而他長到二十歲,一沒有朋友、二沒有戀人。一個是他瞧不上任何人,另一個則是沒人能忍得了他那樣的臭脾氣。

也是之後幾年跟秦書相處着,性子才磨了不少。

不過,從現在的顧君那副牛哄哄的傲慢模樣,也能看出他年輕時是什麽傻逼秉性。

他說的話雖然不難聽,但次數多了任誰都會不舒服。

可秦書沒有。

面對顧家人時,她似乎總是帶着點仰視一般的敬慕。

他父親所行的善,讓她對顧君這個傲慢至極的人也帶着濾鏡。

顧君不禁想起那時她看自己的眼神。

永遠耐心、尊敬。仿佛在她眼裏,他是與他父母一樣的人,良善仁慈。

可實質上呢?顧君對自己的脾氣其實再清楚不過。

他從來不曾被人那樣注視過。那副含着敬慕的眸子總是讓他忍不住臉紅。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變本加厲地盯着秦書,只是不再挑她的錯,而是別扭地幫襯着她去應付那些不擅長的事。

不久後,他便發現,秦管家不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了。

偶爾他過去幫忙,她會低着頭柔聲謝絕,只是臉上總會覆上一抹薄紅。

他不知為何,格外喜歡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他太蠢,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意,又不明白她的自卑與愛意。

一個受了顧家恩惠的人,哪裏有勇氣将他們的珍寶奪去呢?

自那以後,每每他開學,秦書望向他的眼神總是格外複雜。

像是不舍他離開,又好像期望他離開。

他在學校總是會想起她,也總是忍不住惦記她。

可他太蠢太笨,不知道想念人時應該誠實地去打一通電話,或是道一句晚安。

幾年後,他從學校畢業,接管家裏的分公司。

而秦書跟顧家之前定的合約也到期了。

秦書向來不是籠中的鳥兒,她一直期盼着飛的更高。從顧家離開後,她沒再去其他富貴人家裏當管家,而是選擇出國讀書。

她一出國,顧君徹底見不到人了。

幾個月後,他腦子一抽,訂了機票去找了她。

秦書對他的到來也很意外,但仍是像做管家時那樣,恭恭敬敬接待了他。

臨走前夕時,他再一次看見了秦書的眼睛,跟之前一樣。

不舍他回去,又在期望他回去。

他腦子又一抽,拽着她的手腕,親了她一口。

秦書回應了他。然後,憑借本能一般,他們做了。

他頭一次體會那種感覺,并非只是身體上的快感。

她勾着自己脖頸時那含着春水的神态,還有唇齒間溢出的甜膩喘息,都叫他徹底沉溺。

他一瞬間開了竅,然後便瘋了一樣向她表白。

但向來沒什麽常識的顧大少爺并不清楚,男人在床上的表白,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兩個人都是一晚沒睡。

第二日早,他一邊親她,絲毫不想将懷裏的溫軟松開。

原本他是想将回國的機票退了,可秦書卻推搡他,只說自己還有事要忙,幾日都要待在學校,叫他回去。

他磨不過她,只好忍着,想着回去跟她日日通電話,周末再遠也要來看她。

“呵呵。”

1003的餐桌上,顧君發出一聲冷笑。

自那以後,他就再沒能聯系上她。

還是之後四處打聽她的消息,才知道秦書已經回國。

他成熟不少,知道她的擔憂和不安,于是不敢再冒冒失失

他努力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以高薪誘惑,才将她騙回了自己身邊。

這幾年來,他絲毫不敢洩露自己還喜歡她,唯恐秦書跑了。

還是前幾天,他在酒會上稍微喝了點酒。

秦書過來接他,他不知為何,好像自己重新回到了去國外找她的那一次。

然後迷迷糊糊親了她一下,再然後就把人吓到了。

“就這樣……”他沉着臉,将所有事情全盤說出。

池漾聽完,一臉震驚。

這是什麽古早霸總文學?

她小心問道:“秦秘書是不是有兩個孩子?還長得特別像您?”

顧君像看傻子一樣,瞥了她一眼。

“……咳,抱歉。”

原來還沒狗血到這種程度。

“我先暫時躲着她,等過段時間……”

“可行嗎?”池漾總覺得有點玄乎,“要不試試明說呢?”

顧君沉默下來。

“她要是再跑了,我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再把人找回來。”

顧懷悠閑地抿了口茶,偷偷看了眼手機。

快到了。

“先不管這個。顧懷,你房間鑰匙給我,她知道我住在哪,今天是肯定回不去了。”

顧懷從衣兜裏取出房間門鑰匙,“不吃個中午飯嗎?”

“不了。”顧君接過鑰匙,看了眼濃情蜜意的兩個人,目光幽涼,“不打擾你們。”

他擺了擺手,就要出門。

剩下兩個小情侶跟上,打算送他出門。

顧君一邊大步走着,一邊把鑰匙放進上衣口袋,伸手拉開了房間門。

他沒回頭,說道:“就到這吧,不用……”

送了……

看清門口穿着便裝的女人,顧君忽然間沒了聲。

秦書面帶微笑,對他身後的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池小姐好,二少爺好。”

“啊,您好您好。”池漾探出頭回道。

顧懷則是點了下頭。

秦書的目光這才落在另一人身上,“顧總好。”

“……”

顧君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我的離職申請,您還沒簽字。”秦書笑容淡了下來。

顧君語氣軟了幾分,“秦書……”

“簽字要在公司蓋章,雖然今天是周末,但我希望您能陪我跑一趟。”

“畢竟昨天也是您一直拖着的。”

顧君別過臉,“我沒開車。”

“我可以叫車。”

“那些車我坐不慣。”

秦書冷靜極了,看向顧懷,“二少爺,您的車在這嗎?”

“……在。”

顧君猛地扭過頭去,死死盯着顧懷:你背叛我!

他還試圖掙紮,勸說道:“秦書,你不是不會開……”

秦書沒搭理他,“二少爺,能再麻煩您送我們一程嗎?”

顧懷看了眼身邊的池漾,不知想到什麽,揚了下眉,道:“……可以。”

顧君:……

瑪德。

于是,顧懷開着車,副駕上坐着池漾。

剩下兩個人,則是一言不發呆在後面。

從花苑到公司差不多20分鐘的路程,顧懷繞了個道,在雲城民政局前停了下來。

池漾不解道:“停在這幹嘛?”

顧懷不答,只問道:“帶身份證了嗎?”

池漾微怔,兩腮迅速升起一抹薄紅,“沒、沒有。”

“我幫你帶了。”顧懷從衣兜裏取出來兩張身份證,“剛剛出來的時候從你卧室拿的。”

“戶口本也帶了。”

“……”

不久之前,顧懷的确是明裏暗裏提過結婚的事。

但那時候,池漾并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麽……

猝不及防。

“成嗎?”

他語含期待,不難聽出其中的緊張。

池漾抿了下唇,“可我沒化妝……”

“你好看,不化妝更好看。”

“那……成。”

顧懷迅速解開安全帶,對着座位後頭的兩人說道:“稍等。結個婚很快的。”

後座被迫成為證婚人的兩人:……

去你媽的很快!

他倆離開後,整個車裏就只剩下顧君和秦書兩個人。

顧君手心都有些出汗,他舔了下因為緊張而幹澀的唇。

“阿書……”

秦書睫羽顫了下。

顧君只叫過她一次“阿書”。

那是許多年前,他跑來國外找她。

那一晚的其他記憶已經模糊,但她仍舊難以忘記他在她耳邊輕輕耳語“阿書”,

還有後綴的“我好愛你”。

顧君不知道該怎麽留住她,腦子一抽說道:“我也帶身份證了。”

秦書:“……”

顧君沉默下來。

許久後,他才輕聲開口道:“你對我父親的印象是什麽樣的?”

“顧老爺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有今天,我媽媽也不會健健康康地活到現在。”

“那你覺得,他對我母親怎麽樣?”

秦書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是我見過最專情的人。”

顧君凝視着她,“我也是。我只愛你一個人。”

秦書指尖捏住衣角,沒說話。

“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

“我父親也是白手起家,他當初還是窮小子的時候,我母親卻是名門的千金,最後卻一直攜手走到現在。”

“更何況……”

顧君頓了頓,有些心虛地道:“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你早就是我女朋友了。”

“沒人反對。”

秦書睜大眼睛。

“你現在不同意也沒關系。但最起碼,留在我能碰的到的地方,行嗎?”

“阿書……”

秦書怔怔地看着他。

“我好愛你。”

婚紗

“漾漾,你喜歡婚紗還是嫁衣?”顧懷拿着手機在挑婚紗。

池漾湊過去看了看,“唔……婚紗吧。”

“哦……”

他語氣似乎有點遺憾,池漾以為他不喜歡,便問道:“你喜歡中式的嫁衣嗎?”

“還好,都不錯,你喜歡什麽就穿什麽。”

他的表情很正常,池漾便沒再說什麽。

“大哥跟秦秘書怎麽樣了啊?”

那日去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再出來時,顧君忽然說不去公司了,調頭回去時,秦書似乎也沒再說什麽。

“他們和好了嗎?”

顧懷搖搖頭,道:“本來也就沒吵架。他倆總鑽牛角尖,一個腦子有泡,一個又容易想得太多。”

“本來二十來歲就能在一塊的,非得拖這麽些年。”

池漾笑了下。

“我們好像也拖了很久。”

她斂下眸子,沉默下來。

其實,她跳下千丈崖之後,陸淮是什麽反應,她從來沒敢去想。

【想去看看嗎?】

池漾驚訝道:系統?原來你今天在啊……

【嗯。我去找主系統調查過了,送陸淮回來的是修真界的天道。你走了以後,他又是劈山又是砍海的……天道受不了,就開了後門把他給送過來了。】

【至于沐傾城他們,都是在大成以後撕開時空裂縫,将自己的一縷神魂送了過來。】

池漾:我也聽顧懷說過這些。

【你想看看陸淮嗎?沐傾城他們穿過來時還留下一絲縫隙,你可以通過那裏進入陸淮的夢境。】

池漾:……想。

……

當日晚,池漾做了一個夢。

不,應當說,她與在另一個時空的某個人做了同一個夢。

系統的傳送提示音結束後,她從一片紅幕中睜開眼。

眼前什麽也沒有,只有一片極為鮮豔的大紅色。

她擡頭往四處看了看,除了紅依舊是什麽也沒有。

池漾有些困惑。

這是哪?

頭上也好沉……

她四處亂看的動作驟然頓住。

意識到什麽,她擡手,伸向眼前的紅幕。

果不其然,摸到一塊觸感絲滑的布料。

這是……蓋頭。

那她這是,在結婚!!?

周圍很安靜,池漾試探地将蓋頭掀起。

視野恢複,她看見了擺着合卺酒的紅木桌子,上面有些吃食。

她在床邊坐着,門和窗皆是關的嚴嚴實實。其他地方是挂着各種紅色的簾子,還有一些花繡球。

她手上就攥着一個。

身上的衣服略有些沉重,很繁複厚實,做工也細。因而池漾從床上站起身時,動作略顯滞澀。

勉強走動了幾步,她挫敗地重新坐了回去。

穿着這衣服走路這太累了。

咔噠。

木門似乎傳來一聲輕響,池漾慌忙把蓋頭重新遮上。

她聽見從門口傳來的男人的腳步聲,一點點向她靠近。

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池漾知道,身邊的人是陸淮。

莫名的,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他似乎并沒有打算做什麽,用來挑蓋頭的秤杆也被撂在那個放在合卺酒的桌子上。

等了一會兒,池漾遲遲等不來他有其他動作,便問道:“不掀蓋頭嗎?”

她聽見身邊的人低聲笑了下。

“我不敢。”

池漾不解,“為什麽不敢?”

“掀了蓋頭,夢就醒了。”

聞言,池漾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只是酸酸麻麻的很不舒服。

“你總做這樣的夢嗎?”

陸淮半是埋怨半是委屈地道:“嗯。但你總是不讓我看你,每次挑開蓋頭,夢就結束了。”

“……”

“之前你都不願意同我說話。”

“是我不好。”

片刻後,池漾又道:“試試吧,這次沒準不會結束呢。”

陸淮顯然不信她。

“當初你讓我轉過去,然後你就從那裏……”

他剩下的話哽在喉間,沒再說出來。

“……抱歉。”

陸淮沒再說那事,“你這次說的作數嗎?我挑了蓋頭,你當真不走?”

“不走。”

陸淮于是側過身,他沒去拿那根秤杆,而是俯下身,用兩只手輕輕撩起蓋頭的末端。

他動作很慢,尤其是當蓋頭掠過池漾的下巴時,捏着蓋頭的手明顯顫了一下。

似是在怕這一場夢在此結束。

但是沒有。

他清晰地看見了蓋頭下、帶着桃花妝的面容。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卻從不肯叫他在夢裏瞧見她的臉。

池漾忍着難過,沖他彎了彎眉眼。

“我說話算數吧?”

陸淮也笑了,“嗯,算數。”

“我以後能夜夜夢見你嗎?”

池漾終于吸了下鼻子,“有點難。我只能來這麽一次……”

“來?”陸淮望着她,眸中驟然間亮起。

然而,池漾周身卻開始一點點虛化。她的面容變得模糊起來。

陸淮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但下一刻,他面前的身影徹底消散,唯有留下一點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波動。

夢醒前的最後一秒,陸淮輕輕呢喃了一句。

你來不了,那我便去找你……

……

“漾漾?漾漾……”

熟悉的聲音鑽進耳膜,池漾緩緩睜開眼。

顧懷捧着她的臉,緊蹙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你吓死我了。”

“嗯?”池漾回應了他一句。

顧懷卻沒說話,伸手在她眼底揩了下,指腹上便染上水痕。

“做噩夢了嗎?”

池漾這才注意到自己原來是在夢裏哭了。

她搖搖頭,道:“沒有。”

“我怎麽都叫不醒你……”顧懷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已經早上了嗎?”

窗簾拉着,池漾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

“沒有,才淩晨兩點。我就是聽見你在哭,就醒了。”

“……顧懷。”

“嗯?”

“我不想穿婚紗了,還是改成嫁衣吧。”

“……”

顧懷将她攬在懷裏,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你夢見我了?”

“嗯。”

“你已經穿過一次給我看了。那個夢,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美的夢。”

池漾又忍不住低聲抽泣。

顧懷不知道怎麽哄她,只能一下一下順着她的背脊。

“沒關系,漾漾。”

他的美夢,現在已經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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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卡在結尾好久……

還想寫一章婚禮,但是卡生卡死嗚嗚

婚禮

最終,婚禮時池漾也沒能穿上中式的嫁衣。

主要原因是做工太繁複,穿着重重的一套衣服,一天下來人連路都走不動。

知道她結婚,池芸也沒有選擇過來參加她的婚禮。但池漾并不遺憾。

長兄如父,池修遠擔任了父母的位置,坐在主位,略有些拘束。

姜渠那一頭灰白頭發,拾掇了好久才看上去沒那麽奪人眼球。

“你頭發披着也挺好,不用特意紮起來的。”池漾看她費勁,忍不住勸道。

姜渠嚴肅地反駁她:“不行,白頭發太不穩重了。”

她到時候可是要站在池漾身邊的,一頭白發,萬一人家誤會漾漾也是個不着調的就不好了。

見說不動她,池漾也只能放棄。

似乎周圍的人都比她這個新娘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跟顧懷在一塊的時間久了,哪怕待會兒婚禮就要開始,她也升不起半分緊張的情緒。

反而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她穿婚紗化妝的時候,顧懷偷偷過來好幾次。

“緊張嗎?”

池漾搖頭。

顧懷卻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我有點緊張,還以為你跟我一樣。”

池漾失笑。

染上粉黛的臉龐,因這一笑顏色更濃。

顧懷心頭鼓脹,更緊張了。

……

婚禮開始的時候,池漾被顧懷牽着走向婚禮臺的時候,明顯能感受到他的僵硬。

她于是蜷了下手指,輕輕蹭了下他的手心。

顧懷偏過頭,看着披着白色頭紗的愛人。

她擡起頭,望向他的眉眼含笑。

那份緊張似乎也化成了蜜。他浸在其中,仿佛嘗到了了餘生的味道,都是甜的。

主婚人在婚禮臺說着詞。

池漾跟顧懷面對面站着。

燈光很亮,讓人有種眩暈的感覺,池漾不禁眯了下眼。

站在對面的人便向她靠近了幾步,擋住了那刺眼的光線。

光被擋住,池漾的視線驟然擴大許多。

她餘光瞥見臺子底下的人。

沐傾城和謝清坐在下面,懷裏抱着小墨。

他們就坐在第一排,小墨注意到她看過來的視線時,還站起身來喵了幾句。

顧君和秦書也在下面,倆人之前的氛圍比之前要奇怪許多,像是互相都有些別扭。

但偶爾顧君會低頭看看她,那張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便會帶上幾分明亮之色。

她轉回視線,擡眼注視着眼前的人。

顧懷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他将戒指圈在她的無名指上,俯下身在她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以吻為誓。

池漾取下另一枚戒指,為他戴上。

她捧起他的手,低頭吻了吻那帶着戒指的無名指。

“無論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将永遠愛你。”

說完,她靜靜等着眼前的人說另一半的詞。

但幾秒後,她也沒能等來顧懷開口。

池漾茫然地擡起頭,看見的便是一臉無措之色的顧懷。

她輕笑出聲。

這是緊張到忘詞了?

顧懷自那枚戒指戴到自己手上時就什麽都記不清了。

他看着池漾臉上的笑意,張了張唇。

他記不清那些具體的詞,但唯有心中的愛意絕不會忘記。

兩人戴着婚戒的手交握着。

“我愛你。”

“從今時,直到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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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雖然這本寫的很艱難,但是能給他們的故事畫上一個句號我就心滿意足了!

原本後面還想再寫一點,但是實在太卡了嗚嗚,遂放棄。

最後,祝我的大女兒和大女婿永遠幸福下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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