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嗯。”雲識有些不太明白她為什麽生氣,穿成這樣應該沒什麽毛病吧,于是有些不安地問她:“怎麽了?”
陸初沒有說話,只是松開了拉住她的手,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于是只能湊近了彎腰去看她的臉。
她看到她眼鏡下的一雙鳳眼靜得毫無波瀾,微微垂着眸子,且薄唇緊抿。
于是笑了笑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一直吃你的,我想賺錢,我還想養你呢。”
陸初這才擡眸看向她,手指微微蜷了蜷,看到她漂亮的狐貍眼微微彎着,像天生含情,手支在膝蓋上微微偏着頭笑着看她,烏黑的發就那樣散落下來,些許落在光滑的肩頭上。
“嗯……等我一會兒好不好?”她輕軟的聲音甚至帶了些許磁性的意味,讓人耳朵發軟。
可她特意為她挑選的真絲吊帶裙,本來想晚上和她一起玩的,結果她就那樣大咧咧地給別人看了。
怎麽想都……很生氣。
陸初瞳仁漆黑,微微皺起眉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看起來光滑細膩的胳膊,觸手卻是微微粗糙的感覺。
稍一用力,雲識便被她拉得下意識岔開腿坐到了她腿上,她穿着軍裝身形趣÷閣直,又拉了拉,雲識便不自覺傾身貼上她,微微低頭看她,近到能感覺到對方若隐若現的呼吸。
女人細軟的發很柔順,乖乖地被低低束着,幽深的眸光發散,不知在想些什麽,只是輕巧的細框眼鏡,額角有細軟的碎發,很斯文的樣子。
可她忽然俯下身來,摟住她的腰,将臉湊到她的鎖骨處,長睫低垂下去,鼻尖和唇輕輕觸上來,似乎是輕輕呼吸着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一點一點地往上,溫潤的唇和炙熱的呼吸留下一道滾燙的像是印在了心裏的痕跡,讓心髒狂跳。
雲識微微眯起眼睛,感覺到她停頓了,又一口咬在了她脖頸處。
鯊魚皮不好咬,她就探出舌尖輕輕舐着逗她,熱氣在眼鏡鏡片上留下霧氣。
雲識無奈地摟住她的腰,瞟到一旁紅布上倆人暧昧的影子,想着還好直播鏡頭對準的是菜品,只是聲音還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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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到陸初後頸似乎是貼着一張透明的保護膜,膜下保護腺體的那片皮膚中間似乎天生就有一道口子,小巧的腺體像破土而出的俏生生的竹筍,頂端挂着一滴露水,在保護膜上洇開。
她小心翼翼地撕開保護膜,又摸了摸她的腺體,将露珠抹掉,指尖軟軟的觸感還沒消失,便笑着道:“菜要涼了,你不想嘗嘗我的手藝嗎?”
本意是逗她的,可現在卻被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觸碰弄得腺體燙紅了起來。
陸初擡起頭眼尾微紅地看她,覺得她對事情無所謂的态度讓自己很是惱火,于是垂下眸子問了句:“我可以出鏡嗎?”
“可以啊,我開了卡通頭像,”雲識回着。
她便輕輕笑了一聲,又身子後傾看向她,擡手一顆顆地解開軍裝外套的金扣子。
雲識本以為她只是熱了,将外套脫下來,直到她将襯衣的扣子也解了一半,她才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壓住她的手,問她:“做什麽?”
“你能穿成這樣出鏡難道我就不能穿成這樣出鏡嗎?”
“我穿成哪樣?你又要穿成哪樣?”雲識聲音大了起來,心裏似乎被堵住了。
可陸初比她更橫,手一用力剩餘的扣子直接被她崩了開來,她将襯衣扯下捏到手裏,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我就這樣。”
雲識早上看到她穿了這件薄紗文。胸,排扣還是她主動去扣的 ,一層薄薄的紗上繡了一枝大概是紅色的花,繁榮盛開的紅花中影影綽綽藏着櫻桃。
不用想她的膚色定然是比這紅花還要好看。
但是……
“你不能穿這樣。”她皺起眉道,覺得自己的聲音過分大了,又湊到她耳邊特別堅定地低聲補充:“你怎麽能穿成這樣給別人看呢?”
“那你為什麽要穿成這樣給別人看。”陸初淡淡地回她,唇角微微上揚,顯然被她的反應愉悅到了。
雲識被梗住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吊帶,明白了,又想起了什麽,吶吶道:“我這不是沒衣服了嘛,而且我還加了一層啊,不管怎麽樣反正你都不能穿這樣……”
“你加的什麽?”她又問。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雲識還是扯開了自己的吊帶,又湊到她眼前給她看了幾眼。
“就這個。”她不敢直視她了。
“哦。”等到陸初認出了自己的文。胸,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卻又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根本就是覺得穿得少點可以更迅速地吸引人……”
“俞映安,我不需要你這樣辛苦地去吸引流量,去賺錢,吃軟飯怎麽了,很丢人嗎?別忘了你只是一條魚。”
她一字一句仿佛都紮在了雲識心裏,勾起了一絲澀意,整顆心也強硬起來。
強硬到雙眼微紅地一把攬住她的腰,湊近了盯着她的鳳眼,一字一頓地強調:“我是鯊魚!”
“我只有變得更好以後才能站在你身邊。”
她說着,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狼崽子,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她熱烈地吮吸着,舌尖抵入篡取她的空氣。
陸初微微彎起唇,随着她滾燙的舌尖而熱烈地攪動着,卻又不小心碰到了一顆松動的牙齒。
雲識感受到了,瞬間像卸了氣的氣球,連忙松開她,一顆牙瞬間就掉了下來。
她顏面無存地接住了後死死握在手裏,又低頭扯走了陸初手裏的襯衣,套到自己身上,邊不好意思地說着:“最近牙比較松,你不要在意。”
“我借你的衣再套到外面,這下總可以了吧。”
回答她的是一聲輕笑,她不知為什麽完全不敢直視陸初的眼睛,只有又拿了她的外套湊近了趕忙想給她套上,催促道:“快點,互相扣一下,菜要涼了。”
陸初聽話地穿好外套,又一顆顆給她扣襯衣紐扣,兩人的手臂交叉,心跳聲随着低頭間交織的灼熱呼吸愈演愈烈。
直到終于扣完,雲識連忙站起身将襯衣別到紅褲衩裏,又倉皇地走進紅布裏,逃離了這個地方。
陸初斜斜倚上靠背,下意識扯開第一顆扣子,只是視線一直盯着紅布中的身影,勾起唇,想到什麽,卻又轉瞬即逝。
是她的情魚就好了,她還得暗中不停地給那個侄女塞女人,讓她無暇抽空再來,雖然,權孤詩本來就不打算來。
而且想到今日,那些同僚紛紛都來安慰她,連總理都發話盛魚居的魚讓她随便選。
她很不爽,明明應該是自己的魚在大衆眼中卻是別人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條魚,這條壞魚,她有太多秘密。
想到她漂亮的狐貍眼,陸初又扯了扯唇角。
不,是一只狡猾的壞狐貍,外表的無辜和溫柔勾得她忽略一切細節,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不顧鋒利的獠牙,只想靠近她。
……
【叮!反派黑化值+2目前87%】
聽到系統提示音,雲識狠狠地抑郁了,就這一瞬間,
兩次的辛苦費就沒了。
呸,想歪了。
然而她沒想到直播間的熱度竟然眨眼間就直追第一名海半玉的直播間,而且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評論區炸開了鍋。
【我說怎麽弄這麽多魚呢,搞得我還以為主播是殺魚狂魔,原來是做給情人吃的啊。】
【為了愛的人而忍痛殘殺同類,這該是多麽刻骨銘心的愛情啊!】
【雖然你們說話跟蚊子一樣的聲音,都聽不到,但我還是磕到了!】
【該是怎樣的人三生有幸遇到這樣的人魚啊!狠狠地慕了。】
【哈哈哈,主播老實了,穿得好嚴實,除了一如既往的紅褲衩。】
……
她化悲憤為廚藝,不過一會兒就将剩餘兩道素菜做好了,還把差不多涼了的菜熱了一遍,接着想跟直播間告別,可卻看到直播間裏進來了大批水軍。
這些水軍将她從頭到腳貶得一無是處,和別的網友罵成一團,讓評論區烏煙瘴氣起來,可忽然間,直播間裏一條白龍出沒,接着是鋪天蓋地的火箭和許多雲識都沒有概念的大型禮物。
還将她立刻頂到了熱度第一,那些水軍也不知怎麽的瞬間被清走了。
雲識接着便跟直播間告別,關掉直播,其實熱度變成了第一,她應該趁熱打鐵的,但陸初還等着吃飯呢。
她又看了看榜單。
這個瞬間成為她禮物榜榜一的網友id叫紅褲衩的磨牙棒。
雲識:“……”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是陸初,也忽然覺得吃軟飯其實挺香的。
總之開直播不光為了賺錢,更為了以後的輿論影響。
她朝外探出頭去看,看到陸初似乎是注意到她了,連忙站起身往裏走,邊掩飾性地瞟了一眼裏頭的布局,問她“你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這一句就将雲識的注意力打散了,心虛地端了兩盤菜走出去,邊回着:“是全端上買的。”
陸初便也端着菜走到她身後。
“你覺得我會信你?”她說着,雲識便又急匆匆走進紅布中端菜,回着她:“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她真的想不出借口了,只能硬着頭皮接招。
可陸初只是笑了一聲,倆人就這樣擦肩而過着慢慢地将菜挪到外面的桌子上,她邊說着。
“我不在乎你曾經發生過什麽,也不在乎你瞞了我一些什麽,我要的只是你這條魚。”
“或者說,我只是圖你身子。”
“我們可以不走心,無所謂。”
她好像在說氣話。
雲識聽得出來有些刺耳,等到所有菜都端上桌,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來,又盛好飯坐到她旁邊,邊将筷子遞給她,真摯地笑起來:“你嘗一口,就知道我能給你的不止是身子了。”
“以後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陸初看了她一眼,邊搶過筷子,覺得這狐貍确實很會說人話。
她這才将視線挪到面前的菜上,剛剛端的時候就聞到了,此時更是被濃郁的香味勾得腹中饑餓難當。
她從小就是喝的營養液,也只有在一些新聞上才能偶爾看到一些古地球的菜品。
猶猶豫豫地開始吃起來,卻越吃越快。
糖醋排骨像表面裹了一層紅糖般,酸酸甜甜,肉質鮮美,舒爽滑口,麻婆豆腐表面蓋有一層淡紅色的辣油,鮮嫩至極,馥郁的魚湯奶白,灑上了香蔥,順滑如絲……
陸初的眉眼逐漸
舒展開來,唇上沾上了一點奶白色,卻又忽然間被人襲擊着捧住臉吻到了唇上,舌尖舐過唇面。
臉霎時間紅了。
雲識反應過來匆忙退開,不太好意思地跟她解釋着:“怎麽說呢,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到魚湯的顏色下意識就……”
“想吃。”她低下頭,又悄悄瞟了一眼陸初,發現她似乎不太在乎地又吃了起來,這才支着胳膊捧着臉,笑着看她吃。
一切,仿佛都是刻在記憶裏的……
……
一只色盲鯊魚,竟然說想到魚湯的顏色就想吃。
真是荒謬。
魚湯什麽顏色,白色。
白色有什麽好吃的,是想吃魚吧,還是,想吃她……
陸初耳根燙紅,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但這些菜确實是太好吃了,她第一次吃得很飽,放下筷子,腦海裏下意識就想着,吃完要做運動。
偏頭看俞映安,她在乖巧地等着她吃完,含笑看着她。
又直起身子看向桌上的菜。
兩個人根本吃不完這麽多,除非另一個是鯊魚。
“我吃東西很快很恐怖,你可以回避的。”雲識說完,卻根本不等她回避地将頭化為鯊魚頭,拿起桌上的盤子,一盤盤地倒進嘴裏,再精美的食物都被粗暴地對待。
可陸初出乎意料地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竟然将手搭到了她頭上,摸了摸她的鯊魚腦袋。
雲識驚悚地震了一下,扭頭看她,看到她彎着唇,輕飄飄地說了句:“改天,我們玩人與鯊魚的游戲?”
她着重了游戲兩個字,雲識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她将她撕碎的血腥畫面,連忙一抖,扭回頭避開她的視線又結結巴巴地回:“別,別了。”
明明該害怕的是她,但雲識就是莫名地被她些許‘變态’的笑容吓到了。
反派太可怕了。
她連忙吃完,這才又收起了鯊魚頭,她收了鯊魚頭,陸初才收回了摸她頭的手。
她又去看她,模糊的視線中,陸初也看了過來,她想湊近一點去看她的表情,卻被她捏住下颌,淡淡地道:“別親我,牙齒會掉。”
“先去刷牙。”
她竟然以為她是要吻她。
雲識彎着唇,退開了:“好。”
陸初又打開光腦不知道幹了什麽,雲識想去洗盤子,她卻跟了上來,将衣袖一點點卷了上去。
“我來吧,你去刷牙。”她說着。
為什麽這麽執着于刷牙?
雲識想,可能是她有潔癖。
但是牙刷多了牙齒會掉。
算了,反正她牙多。
……
她到底還是和陸初一起洗完了盤子,洗盤子的時候下意識就哼起了歌來,陸初反而不洗了,擦了擦手,忽然間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鼻尖湊到她後頸,閉上眼靠到她的肩上,輕輕呼吸着。
她就迅速洗着盤子邊勾起唇笑起來。
後來門被敲響,陸初去拿了一個包裝袋回來,又牽着她一起去了隔壁房間。
她好像很急,從包裝袋裏掏出了一件女仆裝,催着她換上,邊十分正經地跟她說:“你身上這件已經被別人看到了,所以我要更特別的。”
更特別的就是女仆裝嗎?
雲識不太好意思地迅速換上了,還在她陰森森的視線裏穿上了黑絲。
等到還戴上了貓耳和鈴铛,她才又彎起唇,牽着她往浴室走。
倆
人并排着刷牙,雲識看着鏡子裏還真頗有幾分女仆氣質的自己,忽然想起任務,微微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問她:“你不介意我變大一點刷牙吧。”
“嗯,刷幹淨一點。”陸初回着。
于是她便變為了鯊魚頭,開始開心地哼着歌刷牙起來。
腦海裏是系統加分的提示音。
貓耳被撐掉了,陸初将它撿起來,一邊刷着牙一邊看着身邊這個鯊頭人身的人魚,看到她一邊刷一邊掉牙,卻還在哼着歌,沒忍住笑了兩聲。
刷完牙,雲識忐忑地跟着她走出浴室,她走在她身後,看到她手臂微曲在動作着,似乎是在解着扣子。
靴子在地板上踏出清脆聲響。
才走到客廳,她就将外套脫下甩在沙發上,然後一指勾起茶水桌上的一袋子藥,坐上沙發,擡手遞給她,又淡淡地擡眸看向她:“給本将軍擦藥,擦不好的話別怪我懲罰你。”
……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有點事,所以會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