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浴室裏霧蒙蒙的一片,只有清晰的花灑聲,鼻尖萦繞的雪松香味。

此時此刻,雲識倒有些慶幸自己是弱視加色盲了。

她忐忑地走進霧氣裏,靠近那道水聲,可卻忽然有一道細密的溫熱水源鋪面而來。

她下意識閉上眼,任由撲到臉上的水流落,打濕長發,也将禮服逐漸浸濕,卻借機平息着渾身的緊張感。

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拼命地想靠近她,無論多少次,即使是做同一件事,也會緊張不已,心率失衡,那種熱情永不會消散,因為愛不會消散。

她是她兩世的情人啊,不知是怎樣的羁絆,才會帶來這樣的緣分。

可能,就是那股镌刻到靈魂的喜歡,才會下意識地就想靠近。

……

陸初拿着花灑對準她,看她被水沖得愣愣的,不禁揚起一抹笑,沒有了眼鏡,眼前是模糊的,她便又上前了兩步,故作嚴厲地道:“站直了。”

一下子被驚醒,雲識潛意識裏聽從耳邊那道些許愉悅的命令聲,挺直了腰背,又結結巴巴道:“我,那個,我不看你,我洗澡。”

她低頭睜開眼,又反手一點點将禮服的拉鏈拉開。

禮服已經皺皺巴巴,成了一團,她将它搭到一旁,架子上還搭着陸初的衣物。

陸初一直跟着她,拿着花灑淋她,等她将所有衣物都放上去,便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放置沐浴露的地方扯。

雲識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卻看到陸初關了花灑,又擠了好些沐浴露,接着一巴掌都拍到她肩上,淡淡道:“你平常散漫慣了,沒有規矩,今天本将軍就好好教教你什麽是規矩。”

随着這聲音一道的,是她從架子上拿的一條教鞭,抽在鯊魚皮上,一點不疼,心裏卻有些燙。

雲識不懂她了,只是下意識跟随着她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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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陸初勾着一抹笑,教鞭碰了碰她的下颌,她便微微擡起頭,眯起眼睛。

“挺胸收腹。”教鞭抽過去,她又照做,而且假意讨好地實際卻試探性地問:“教官,您洗幹淨了?”

“還沒,才沖了個水。”陸初毫不在意地回着,又将教鞭抽到她的肩上,示意道:“向後轉,走到後面的牆邊再轉回來,靠牆站。”

雲識向後轉了,可擡頭才發現,牆上的鈎子上左右各綁着兩個手铐。

她當即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子,又聽話地靠到牆邊。

陸初走到她面前,命令她擡起手。

她擡起手了,卻在陸初要拷她的時候忽然抓住她的手,抵着她翻了個身。

膝蓋抵住她的膝蓋,手也束縛住她的手腕,用肩膀壓住她的肩。

“嗯……”被籠罩在這種強勢的氛圍裏,陸初當即紅了臉,更別提微微垂眼就能看到擠壓在一起的棉花,一直傷情反複的傷口被蹭到了,細微的疼意下,能清晰地看到她漂亮的臉,以及那雙微微含着笑的狐貍眼,甚至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咚咚咚地擊打着胸膛。

她只是匆忙地挪開視線,又舔了舔唇罵她:“俞映安,你以下犯上,不要臉。”

雲識笑了,微微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是覺得将軍應該教我一些近身搏擊技巧,而不是在沒有提前通知我的情況下,逼我玩一些小游戲。”

熱氣吹拂到耳畔,她輕軟的聲音讓她的耳朵有些軟,但內容卻不是那麽的美好。

陸初被氣到了,身子顫了顫,恨恨地看向她:“我逼你?你不聽我的不就好了?何況現在到底是誰逼誰?”

她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受孕一點,如果躺着,她躺在上,這條魚就照顧不到她的腺體,但是就算是站着,有她那兩只手在,如果不鎖住她,也會很難纏。

萬一注射器內逆流呢?

她一個Alpha怎麽能懷孕。

她抿緊了唇,釋放了一些精神力,瞧着俞映安完全不為所動又加大了精神力。

直到戰戰兢兢地加到最大,額頭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卻發現也完全撼動不了她。

陸初微微震驚了,掙紮了一下,仍舊被死死按着,而且那色魚還笑着吻了下她的額頭,問她:“你很熱?是想要了嗎?”

一瞬間,她像被丢進了開水中,咬唇惱火地道:“俞映安,你這麽點力道根本就不夠看的,你以為之前我是打不過你嗎?那是我讓着你。有本事今天你就把我拷住,看我以後怎麽報複你,我要讓你永永遠遠翻不了身!”

“真要我拷你?”雲識瞧着她羞惱的樣子,一雙鳳眼眼尾微紅,眸中欲語還休。

她沒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而且覺得,她可能是很喜歡,但是不好意思說。

“你倒是拷啊。”陸初閉上眼,料到她不敢,安慰自己只是鯊魚皮耐抗,所以才對她的精神力無動于衷。

可下一秒,鐐铐落鎖的聲音響起,那傻魚竟然真的将她拷起來了。

“你還真拷啊?”陸初被氣得渾身發紅,她的雙手懸起,睜開眼恥辱至極,緊緊盯着雲識,眼裏兇巴巴的光就差把她給吃了。

但看在雲識眼裏,她眼角眉梢都含着情,幾縷濕發沾在臉頰上,雖然眼裏的顏色是黑白的,但她知道她此刻一定很美,就像豔麗的降桃花。

她微微低頭,一手捧住她的臉蛋,指腹輕磨,又微偏頭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細密纏綿的吻,陸初不自覺跟随着她的節奏與她互相吮吸着,所有的氣惱瞬間化為烏有,只有愈加清晰的心跳聲。

傷口處被磨得生疼,但滿腦子充滿了愉悅感,炙熱的呼吸交織,唇角厮磨,滾燙的舌尖觸碰在一起,燙得她的心軟成了一片。

雲識攪動着她的舌尖,吮吸着,緊閉着雙眼感受這一切,感受到她灼熱的回應,和她喉處發出的細弱聲音。

手緩緩撫到她的後頸處便摸到了滿手的黏膩。

Alpha的腺體如同雨後春筍,撐開土壤,慢慢長大,她輕輕按上去,又緩緩揉捏。

信息素随之淌下後頸,又源源不斷地在血液中沸騰,讓陸初紅了眼眶,她十指緊握,緊緊攥住教鞭,咬了一下那放肆纏着她的舌尖,又在她縮回時顫着聲音催促她:“你快一點。”

“別磨唧了。”

雲識輕笑了一聲,收了手摟住她,一手握着注射器,又低頭湊到她的後頸處。

她探出舌尖輕輕舐過她的腺體,又慢慢含住後頸,像親吻一般地吮吸着離開又觸碰,雙眼癡迷地邊問着她:“為什麽這東西一個女Alpha只能有一個?”

她像做夢一般,她是個土質學家,來到一處森林後的仙境,在仙境口探索着,又将探測的儀器放入仙境。

……

陸初緊閉着雙眼,長睫顫抖着,感受到後頸潮熱的包裹感,信息素被緩緩抽離,還有注射器。

手腕被箍紅了,她差點站不住腳,只能倚靠着她的人魚,又顫着聲音解釋着:“因為女Alpha的基因太強大,基本都是生出女Alpha來,為了減少Alpha的出生數量。”

“還好,型號選對了。”

雲識忽然想到自己曾經還想着生一海的鯊魚,但現在,只要是她和陸初的,一個小寶寶都夠了。

心裏像融化了一顆糖,她肆意地吮吸着信息素,解放了的雙手抹掉肩頭剩餘的一些沐浴露,又輕輕抹到陸初肩頭,緩緩抹開……

霧氣漸散的浴室內逐漸溢滿了濃郁的雪松香味,響徹着各種聲音,水漬聲,吮吸聲,吞咽聲,濃重的呼吸聲,又似乎是有一只奶貓在輕輕吟叫着,頭頂的暖光傾散在相依的身形上。

虛僞的人魚逐漸暴露了本性,化為一頭饑餓已久出來捕食的鯊魚,忽然見到獵物,猛地撞上去,注射器的接頭若有若無,撕咬着,野蠻至極。

……

沐浴露很滑,但鯊魚皮很是粗糙,混沌之中,陸初總是想着,她的基因很強,應該不會出問題。

她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可現在,她找到了屬于她的人魚,她們結婚了,雖然這條人魚很壞。

而且總是用溫柔掩蓋她的野蠻,但這樣也挺不錯的。

她很喜歡,這種快要碎掉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不再置身黑暗之中,有疼痛,有溫暖,被人擁抱着,想要占為己有地對待她。

不……

還要更重一點就好。

……

【叮!反派黑化值-1目前79%】

陸初滿臉眼淚,哽咽着,忽地卸了力,手腕被解開了,她撲在人魚懷裏,信息素像洩了閘一般,雙手死死摟住她的脖頸,手裏的教鞭有氣無力地抽了她的背一下。

“俞映安,你死定了。”她喘息着,第一次哭得那麽厲害。

“抱歉,等會兒讓你報複回來好不好……”雲識的心仿佛因為她滴落在肩頭的眼淚被燙傷了,将她頸後的信息素悉數吻到唇中,嘗到微微血腥味,又用舌尖安撫那Alpha紅腫的腺體。

她捧住她的臉,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唇,怪自己被原始的生物本能給控制了,又打開花灑,任由溫熱的水源淋到身上,淋去渾身黏膩。

可卻不自覺地又加深了這個吻,舌尖抵入貝齒,肆意地吮吸着,舌尖攪動着。

陸初快要窒息,攥在手裏的教鞭掉了,卻又不肯停止地随着她的節奏攪動着舌尖,靠着被她渡入的空氣續命。

此時此刻,溫熱的水源變得滾燙,在滾燙的水源中,兩顆心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直到淋浴的水聲逐漸消失,唇被松開,她将下颌擱在她的肩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明明熟悉至極,卻又心跳不止,将臉埋到她的頸窩裏,無法見人。

雲識揚着笑,臉頰貼了貼她的發,又撫掉她後頸的水,看到還好只是一時咬破了腺體周圍的皮膚,等會一起上一些藥就好。

“把腳擡起來,我抱你走。”她輕聲說着,其實只是不想離開她。

“嗯。”陸初的聲音低低的,到底摟緊了她的脖頸,又将腳擡起來。

她用毛巾包裹住她,又将她抵到洗漱臺前,拿了毛巾替她擦頭發。

“你用那個吹頭發的不就好了?”陸初擡起頭來,拍了拍她的背,雲識便後退靠到烘發機下。

打開開關,暖風吹下來,陸初将腳放下踩到她的腳背上,又故意撞了撞她,捏她的臉頰:“你說的讓我報複回來的。”

“當然。”雲識笑了,吻了下她的額頭,感受到她渾身都暖洋洋的,将她攏在懷裏,閉上眼,任憑暖風将濕發漸漸吹幹。

黑發飛揚起來交織在一起,等到幹燥後,她又托着她走進房間,甚至跟着她的指示拿了藥。

她抱着她一起鑽到被子裏,又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看到她略微不滿的神色,只是笑了笑,又将藥放到旁邊,拿出藥油來,朝她保證。

“你放心,是這樣好塗藥一點,等會我就翻身讓你報複回來。”

雲識捏了捏她的鼻尖。

陸初視線飄忽,頸後被墊了一塊毛巾,只是淡淡道:“你麻利一點,痛快一點。”

“我知道~”雲識将藥油倒到手上,又覆上她的傷口,輕輕将藥油揉開。

“要不是經常被某條魚碰到,怎麽可能一直不好。”陸初耳根燙紅地內涵她,被她輕輕點上藥膏,又緩緩舒開。

雲識尤其得認真,甚至為了看清一點,湊得極近,她的腦海裏浮現了櫻桃蛋糕,在櫻桃上點上奶油,也許是餓了,默默吞咽了一下。

傷口的疼痛感随着一種細微感讓陸初等得越來越不耐煩,微微擡起身子,碰了她滿臉藥,惱火道:“你已經抹了快半個小時了!”

雲識懵了一瞬,接着微微偏頭,捏了旁邊的一顆櫻桃吃到嘴裏,又膝蓋用力,一個翻身,躺了下來。

陸初随着她翻身,被她吓了一跳,瞧着她還想咬櫻桃,連忙低頭捧住她的臉,呼吸快了些,又叱她:“俞映安,你松口,不松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吃了就是。”雲識将它吐了出來,一臉委屈的樣子,就差說她小氣鬼了。

“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想害我傷上加傷。”陸初更被她氣了個夠嗆,捏住她的臉,本來膝蓋用力想報複她,結果卻把自己害了個夠嗆。

沒幾下頸後的信息素便順着頸項滴落了下來,空氣中的香味也濃得不可思議,她眼尾通紅,不明白她堂堂一個Alpha怎麽會這樣。

對了,可能是躺了太久,都忘記Alpha是通過注射信息素而達到撫平原始沖動的目的的。

可是,那厚厚的鯊魚皮她怎麽刺得破?

陸初又忽然想到她的臉是滑的,于是連忙咬上了她的臉頰,可咬着是軟的,卻怎麽咬都咬不破。

雲識看着她,卻也無能為力,只能撫了撫她的背想讓她緩和一點。

可她越來越急,被血液中沸騰的信息素折磨得夠嗆,逐漸将臉埋到她的頸窩,咬了咬唇,最終妥協了般低聲道:“你來。”

“可是這樣的話,對致孕沒什麽影響吧?”

雲識雖是問着,但瞬間便摟着她又微微翻身,将她罩在了身下。

“不可能,Alpha的基因很強。”

就算注射器逆流,也才一次而已,不會那麽巧。

陸初想着,連忙摟住她的脖頸,吻上了她的唇,又按住她的後頸,微偏頭,露出泥濘不堪的後頸。

雲識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輕輕含住她的腺體,吮吸着。

蓄積已久的信息素瞬間洶湧着,雪松味将她包裹。

她吞咽着,此情此景,不禁忽然回想起當初逃命時,深邃的大海中只剩了她一條鯊魚,她一下下狠厲地撞擊沉船,想要從中找到一些食物。

……

“俞映安,你瘋了嗎?”

“俞映安……”

陸初一聲聲喊着她,将她喚回現實,她有些愧疚,竟然着了魔一樣把現實當成了夢,只能舌尖輕舐着撫慰Alpha的腺體,想安慰她,可換來的卻是陸初微微顫抖的聲音。

“我又沒罵你,剛剛的你我挺喜歡……”

“我們都是瘋子,不是很配嗎?”

她的眼淚滑落臉頰,眼尾通紅,又抓了抓雲識的背。

她的意思大概是,很喜歡,所以繼續。

“嗯。”雲識輕輕揚起一抹笑來,又吮吸着信息素,讓自己沉浸在那道深淵海洋中,她的眼前是她很喜歡的那艘沉船,她孤寂地,一往無前地撞了上去。

……

再次醒過來,所有感官逐漸回籠,褚一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球,她和無數個球一起沖了出去,浮在一片充滿亮光的海洋中,這裏又像是銀河,在她的視線下,神秘又美麗。

她順着一個通道往下湧着,又忽然被一股海浪掀翻,那股海浪與她原本的這片海融合,又朝下傾瀉着,落了很久很久,才終于停下來。

眼前是無數個泛着光芒的圓球,周圍的姐妹們拼了命地朝着那些圓球游過去,又融入圓球之中。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褚一認命了,也快速游過去,找了個最小的圓球鑽進去。

她果然就不該相信褚娘親的人品。

這下好了,她這麽溫順,怎麽能和姐妹自相殘殺呢?

好苦惱。

……

這一晚,鼻尖萦繞着濃郁的雪松香,耳邊是陸初的低聲輕吟。

黑化值降了七分,但她哭了大半夜,雲識便哄了她大半夜。

“我本來有所控制了的,你非要一直喊‘重一點’‘再重一點’。”

“怎麽,你還怪上我了?”

清晨的陽光傾散在臉上,陸初氣沖沖地捏住雲識的臉,眼眶通紅的,聲音也有些啞。

只是後來她腹中有些燙,就慌了神,但現在想想應該是幻覺。

還有新的傷又燙又腫,她估計下不了地了,還好有婚假。

但這樣根本不好意思找醫生,只能自己買點藥。

她惡狠狠地看向雲識。

雲識連忙改口,又将她摟在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沒有,都怪我,都怪我。”

“我現在買藥,馬上就給你塗,好嗎?”

她連忙在全端上下單,陸初卻将臉埋在她懷裏不說話了。

早知道就不怎麽放肆了。

陸初想着,耳根燙紅。

門外門鈴響起,她更是轉身将自己悶到了被子裏,低聲說着:“你買了我也不會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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