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媽,你懷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啊?”

極速行駛的小轎車上,女孩忽然看到車窗外有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一閃而過,她摸着肚子,含着笑,牽着一條小狗。

身旁的女人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笑着回憶起來:“很幸福啊,能感受到你一天天地在變大,而且……”

“而且那是和所愛之人共同的孩子。”另一旁的女人忽然也笑着接了話,視線挪過來,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和她的小手。

……

回憶漸漸模糊,陸初還記得,前幾天帶着俞映安去祭拜了母親們,她緊緊牽着她的手,說下次就可以帶着孩子來看她們了。

可是,是她懷了孩子。

如果她不是個Alpha,誰懷都沒關系,可她是個Alpha,自古以來從來沒有Alpha懷過孕,固有的印象讓她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

而且一旦消息傳了出去,後果将不堪設想。

震驚過後,仿佛整個腦子都宕機了,她不知所措,想到某種挽救的方式又立刻否決。

這是她和她的孩子,能夠牽絆她們一生。

“陸初。”

忽然的輕喚聲讓她反應過來,擡頭便見那條臭魚替她将額角的碎發繞到耳後,又滿眼擔憂地看向她。

“實在不行我們就……”

她話還沒說完,陸初便氣急攻心,狠狠捏住了她的臉,氣得眼尾通紅:“你真敢說?”

“不敢了。”雲識連忙搖頭,只是她思緒萬千,瞧見她那麽痛苦,就覺得這孩子到來的時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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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似乎每走一步都會戳到她的心,讓她更加痛苦。

直到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猶豫。

“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麽生下要麽打掉。”

曲華坐到了辦公桌後,有些嘆息,但也不得不勸她們:“生下來沒什麽,只是陸初的身份和工作太特殊,怕是過程會很艱難。”

“打掉是最好的選擇。”

真當聽到這樣的話,雲識心中一震,低頭對上她的視線,又緊緊牽住她的手,一字一頓地承諾:“我們是一體的,不管你選什麽我都陪着你,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護着你。”

“你虛僞。”陸初罵她,又似乎忽然接受了,紅着眼眶微微揚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頗有幾分瘋狂的意味:“這是你說的,我若是選了生,你就從頭到尾都要陪着我,我不舒服你也要不舒服,我痛你也要痛,我失眠你也要失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陪着我,如果跑了的話,你就被我剝皮抽筋,被我下油鍋。”

“不是吓唬你,我陸初說到做到。”

“好。”雲識滿心顫動,緊緊攥住她的手,輕聲道:“就算死,我也要抱着你。”

“口說無憑,看你表現。”陸初挪開視線,仍舊滿心不安。

曲華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一時不知道是被鼾到了還是酸到了,只是有了選擇就好。

“放心,能瞞就瞞,不能瞞一起面對。”她說着,又道:“半個月後再來做檢查。”

“好。”

……

回到家,陸初一直不理她,她去做飯她就去洗澡,吃飯刷牙,她化成大頭鯊魚逗她她都不理。

直到洗完澡鑽進被窩,雲識從身後摟住一直背對着她裝睡的陸初。

陸初穿着棉質睡衣,似乎睡着了。

可她撩開了她的長發,又故意假裝低頭一點點靠近她的後頸。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腺體上,陸初緩緩睜開眼睛,咬了咬唇,卻就是不想理她。

直到她的手撫到了她的腹部,不知為何竟揉了揉。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熟悉,好像被撫慰了。

但陸初已無心再去細想,後頸被緩緩含住,她的舌尖柔軟的,灼熱地在腺體外流連。

指尖微微攥住被子,一股無比清晰的委屈感蹿到心間,讓她眼眶泛熱,低聲罵她:

“你就只會這一招,不要臉面。”

雲識卻笑了,支着身子攬住她的腰強迫她躺平,又将她整個人罩在自己的陰影裏,俯首埋到她的後頸處,舌尖輕舐遮掩腺體的後頸皮膚。

本安安靜靜的腺體似小小的竹筍,漸漸破開土壤。

後頸脹熱,陸初不自覺發出了小小的一聲,閉上眼,長睫輕輕顫抖着。

雲識一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頰微熱,她指腹輕磨,又含住Alpha的腺體,輕輕吮吸起來,舌尖圍繞腺體輕舐。

沒過一會兒,在這種汗蒸般的潮熱感中,信息素像洩了閘一般。

吞咽聲清晰可聞,聽得人心跳加速。

陸初有些羞惱,卻渾身松了下來,後頸被她細細密密地吻着。

雲識又靠到她的肩頭,用額頭輕抵她的臉頰,輕聲道了句:“很甜。”

陸初被激到了,微低頭一口咬上了她的臉頰,像是炸了毛的貓咪。

雲識便緊緊将她摟在懷裏,唇角微彎,像是想到了什麽愉悅的事情,緩緩說着:“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廢了老大勁兒才把信息素都弄出來,現在看來……”

“是你變敏感了?”她笑。

臉上是貝齒輕磨的感覺,陸初不松口,還是惡狠狠的,她就閉上眼睛,享受着,又一字一頓堅定地說着:“從今天開始,不管遇到什麽我都會擋在你面前,我們一起渡過這道難關。”

根本咬不動,陸初松了口,又別扭道:“說大話。”

可沒成想是上了她的當,才松開唇就被她吻住了,帶着灼熱的呼吸,這個吻尤其熱烈。

唇肉被厮磨着,吮吸着,被她抵開貝齒,勾纏着攪動舌尖,被她掃蕩得無法呼吸。

陸初滿腦子混沌,卻又有所顧忌,輕輕咬她,又被她細細密密地吻着,仿佛心有所感,輕軟的聲音在安慰着她。

“沒關系,我有分寸。”

随着尾音的落下,棉質睡衣聳起了兩個小包,那小包四處游走。

陸初回吻着她,鯊魚皮的輕磨讓人十分難熬,暧昧的氣息在周圍蔓延,她伸手摟住她的脖頸,随着她的節奏吮吸着。

空間內漸漸溢滿了雪松的香味,雲識的唇緩緩下移,吻上她的頸項,輕輕吮吸着,舌尖緩緩舐過。

仿佛朵朵梅花落到了雪地中。

她在仙境口探索,又探進仙境中。

陸初說的沒錯,她只有這招,她只能這樣抒發自己的感情,十分輕緩,像對待一個寶貝的瓷瓶,憐愛地撫着她的瓶身,又癡迷地輕吻,指尖輕柔地推拉。

陸初将被子拉起來,蓋過她的頭,又攥緊了被角,自己微微昂起頭,迷茫地盯着房頂,白熾燈晃得人眼花,她很難受,像發了燒一般。

安靜的房間裏逐漸響起了一聲聲細弱的輕吟,像求救,像受了傷的小獸。

……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陸初的食欲十分反複,有時候沒有胃口,有時候又胃口大開,有時候忽然特別想吃點什麽,雲識總會滿足她。

她的情緒也很是反複,有時候發起脾氣來雲識只能用老方法,弄得她再也生不起氣來,只能縮在她懷裏哭,有時候又特別愉悅,拉着她一起洗澡,非要她替她揉肚子。

揉着揉着她就像被順毛了的貓咪,會特別高興地主動親親她,蹭她的臉頰。

在外她仍舊是那個嚴格又斯文的将軍,時不時接受一些軍部采訪。

她好像已經徹底接受了,直到這天去醫療部做檢查,曲華征用了檢查室,一個大屏幕上逐漸出現了陸初腹中的投影,竟然排列了許多鯊魚卵。

曲華震驚了,結結巴巴地問雲識:“請問你是什麽品種?”

雲識便回了一句:“我是虎鯊。”

曲華又去搜集了相關的資料。

可雲識有些混亂又似乎已經了然如心了,摸了摸有些愣怔地盯着屏幕的陸初的臉,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虎鯊是卵胎生,五個月卵才會孵化,孵化出來的小鯊魚靠卵黃吸收營養,一直争奪營養到只剩最後一只。”

“沒事的……”

她話還沒說完,陸初已經握住她的手狠狠咬了上去,不疼不癢,只是又緩緩松了口,看了屏幕幾眼,最終閉上了眼睛。

“沒什麽需要注意的,應該就是和正常孕婦的注意事項差不多,平常多注意一點飲食,再就是五個月後産檢要經常做,還有哺乳期我也不确定小鯊魚吃什麽,俞映安應該更清楚的。”曲華說着,又寬慰陸初:“沒事的,你就當為瀕臨滅絕的生物繁衍做貢獻了。”

“還有,要想不被人發現的話,可能要俞映安去學一下接生,讓她給你接?”

陸初睜開眼橫了她一眼,吐槽她:“會不會說話。”

被她笑着略過,又走出檢查室,将空間留給她們倆。

陸初又看向雲識。

雲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這才說話了:“小鯊魚生下來吃魚蝦,你放心,絕對不麻煩你。”

“我好像會接生,但我保證一定再去系統學一下,絕對不讓你産生任何危險。”她又說着。

陸初坐起身,氣不打一處來地看向她:“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問你有沒有方法不讓她們自相殘殺?”

雖然懷了鯊魚這件事很奇怪,但真要在她肚子裏自相殘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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