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将軍,我們這都停了一個多月了,還不行動嗎?”
陸初最看中的屬下于厲田個性比較直率又是個急性子,看到權孤詩那頭像拉了進度條一樣的有時候一天能抓好幾個小幫派的首領,關鍵是人家還跟沒事人一樣的,根本就沒看到她帶人出去過,他特意派了人晚上守在外面也沒看到有絲毫動靜啊。
雖然只是小幫派,但耐不住多,看那勢頭像是要把貧民窟所有的幫派給一網打盡了。
“一定是她們耍陰招!”于厲田和一衆士兵們都急得不得了,于是他就帶着兩個兵過來請願,語氣悲戚:“将軍啊,我們現在行動還來得及,她權孤詩抓小首領,我們軍火和人這麽多,我們幹票大的。”
“你知道貧民窟那些彎彎繞繞的路有多複雜?你知道內情?”
“兵多又怎麽樣,要‘水性’好,要夠滑頭,而且這麽多人拿着軍火盲幹傷到百姓怎麽辦?”
這些都是俞映安昨晚做到後面跟她說的,用最輕柔的語氣最野蠻的力道來批判她的自負,一點點跟她分析她帶兵野蠻莽撞的缺點。
把她貶到一無是處那幹嘛還要喜歡她。
這樣想着,弄到後來她滿心委屈,哭着發脾氣,卻還是被她滾燙的唇舌一點點撫慰了。
“沒關系,都交給我,我就喜歡你這野貓一樣的性子。”
她捏着她的二號腺體笑着道,眉眼彎彎,一副純潔樣,可二號腺體都有些被捏腫了。
像有一串電流蹿過脊骨,信息素瞬間就洩了閘,她呼出一口熱氣,不服:“誰是野貓,你才是蠢鯊!”
那條蠢鯊卻又将手拿了上來,滿手的二號信息素,還順着手腕往下淌着。
她将下颌擱到她肩上,将沾滿信息素的手指拿到了自己唇前,輕輕探出舌尖舔舐着,還輕笑:“好喜歡。”
思緒回籠,陸初的耳朵紅透了,又掩飾性地抵了抵眼鏡鏡框,朝着于厲田道:“先靜觀其變吧。”
“将軍你真是……”
沒想到于厲田一個大老爺們當場感動到雙眼含霧,唇瓣發抖:“将軍您太偉大,太了不起了,這些我們完全都沒想到,就想着跟以前殺蟲族一樣的蠻幹,現在一聽真是茅塞頓開,覺得自己自慚形穢太粗俗太野蠻了!”
陸初:“……”
誰能想到昨晚剛開始她也是個喊着要拿短槍大炮直接沖過去幹的野蠻人。
“可是将軍,我們總得幹點什麽吧?”
“這樣吧……”陸初雙眼微微一亮:“今晚六點叫所有人去廣場集合,我有事要交代。”
“所有?”于厲田有些遲疑。
陸初就斬釘截鐵:“對,所有。”
放置軍火的屋子材質很特別,只能用鑰匙打開,而唯一的一把鑰匙在她手上,沒人會懷疑。
趕走了幾個屬下後,陸初忽然覺得二號腺體那處确實有點紅腫得不舒服。
于是她解開軍裝扣子,脫掉了衣服鑽到被子裏又睡了個回籠覺。
……
陸初模模糊糊感官逐漸回籠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趴在一坨軟乎乎的棉花裏,後頸和昨晚抽抽的地方很潮熱,像是熱毛巾搭着。
“嗯……”她以為還在做夢,下意識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可她忽然間意識到不對勁,忽地睜開眼眼前就是一片雪白,像個剝了殼的荔枝,想起身卻又被某條臭魚一巴掌壓住了腰。
“再敷會兒。”雲識低頭看她,食指微屈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說:“都腫了。”
還不都是因為她!
昨晚她喊到聲音都啞了,都說了不要了。
陸初氣地磨了磨牙,可不可否認的是,一醒來就看到她了讓她心情很愉悅,于是她故意冷哼一聲,瞟了眼近在咫尺的一點紅色,勾起唇:“小心我又把你咬傷。”
“你咬啊。”雲識笑得越發燦爛了,像是求之不得:“我最喜歡和你一起揉藥了。”
陸初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根本說不過她,還反倒被調笑,半天只能憋出一句:“你好不要臉面,剛回來就把衣服脫了。”
“我這是衣服髒了,而且妻妻之間要坦誠相待~”
雲識繼續逗她,又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臀,将兩塊毛巾拿了後下床,回頭沖她笑:“你等着,再敷兩三次就好了。”
陸初橫了她一眼,扯了不知什麽時候被遺棄的被子蓋在身上又捂住臉,臉上像發燒了一樣的熱。
臭魚。
好不要臉面。
……
昨晚系統很貼心,減了七點的黑化值都沒舍得打擾她,而且不知是陸初下了命令還是她的兵變懶散了,潛進她的房間簡直輕而易舉。
雲識邊想着,拿着新扭的熱毛巾回來的時候扯了好幾下才攬着她的腰将她從被子裏弄出來,又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我不敷了。”陸初兩手抵着她的肩,想和她保持一點距離,柔軟的黑發将早已燙熱的耳朵遮掩住,她又想掙紮着起身,卻被雲識緊緊摟着腰,倉惶間看到兩團棉花擠壓在了一起。
雲識手掌托着熱毛巾,又直接覆上了她二號腺體的地方,揉了揉,讨好道:“頸後可以不敷,但是剩餘這處不行,怕太腫了你不舒服。”
陸初的手松了,不自覺朝後摟緊了她的脖頸,想着敷就敷吧,這樣抱着不被她看到她熱紅的臉就行了。
不對,她是個色盲,根本不用擔心。
陸初緩緩勾起唇,享受着她輕柔的揉按,毛巾是潮熱的,敷起來格外舒服,她閉上眼睛,雲識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彼此緊緊擁抱着。
直到好一會兒後,毛巾漸漸轉涼,雲識将她放到床上,看她都有些舒适地昏昏欲睡了,呼吸均勻,卻還是忍不住在她耳邊笑她:“毛巾都擰得出水了。”
她灼熱的氣息吹拂着耳邊,說完這句話就又跑進了浴室,完全不知廉恥,不像是光溜溜的,反倒脊背挺直,走得逍遙。
陸初眸子半眯,特別煩她,可是熱敷很舒服,所以她沒拒絕她,又幹脆閉上眼睛別開雙腿。
雲識回來後托起她的頭,讓她的耳朵貼在自己心上入睡,又一手托着毛巾敷到二號腺體外,揉了很久,甚至偷偷親掉她後頸滲出的信息素。
迷迷糊糊中,陸初仿佛聽到很清晰的心跳聲,微微勾起唇,卻沒了什麽心理防線,舒服地哼哼唧唧起來。
她像是水做的一樣,雲識有些失笑,換了好幾塊濕透的毛巾,覺得差不多了才将她攏在被子裏,又直接套了件衣服開窗在屋裏起爐竈。
濃郁的香味透過窗戶傳了老遠,雲識飛快做了一碗魚粉後散散氣将窗簾拉上了。
陸初是被香醒的,剛醒雙眼就微微放光地看向人魚手裏白花花的魚湯粉,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她猜是于厲田,于是給他打電話,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将軍,你在做飯?可把兄弟們給饞哭了。”
“跟我媳婦兒學的,難吃死了,只是聞着香。”她飛快回了直接挂掉,餘留于厲田還在門外嘀咕:“都沒見到做飯用的家夥什,将軍還能做出飯來,真是神通廣大啊!”
陸初也顯然意識到了這點,不過完全不在乎,這魚身上秘密多得很,左右自己不過就是一條命,給她就是。
她現在只心心念念的魚粉,舔了舔唇,濃郁的香味傳到鼻息間,奶白的魚湯,細軟有彈性的粉,翠綠的蔥花。
雲識端過去,她就直接搶到了手上開吃。
直到最後一口湯吞進喉中,碗裏只剩了一點邊角末,她正想舔舔唇卻被人搶先親了。
雲識接過她的碗,一手摟住她的腰又吻住她的唇,舌尖輕輕探出舔舐,直把她唇上的魚香味都吞到喉中才放過了她。
她伸手用拇指擦掉了唇角的一點水意,笑陸初愣愣的,又笑:“幾天沒吃飯了?”
提到這事,陸初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吃多少營養液就吐多少,後來勉強能吃進去了可是跟喝水一樣乏味,這一個月她渾渾噩噩的,所以才停了這麽久沒有帶兵行動,甚至隔三差五地跑醫院。
她沒說話,低垂着眉眼。
雲識将碗放下後又坐到床邊将她抱到腿上,陸初沒有推開她,反倒将臉靠在她鎖骨處,這才開了口:“前一個月的事不想說了,說了也沒用,生氣也沒用……”
吃飽了她就累了,想發火但是發不起來,現在只想躺着,覺得可能是人魚在湯裏下了懶蠱。
但她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雲識猜得到,低頭看到她低垂的眉眼,不禁心裏泛起細細密密的疼意,懷孕肯定孕反應很難受,但她不在她身邊……
她只能摟緊了她,又摸了摸她的臉,一句句輕聲道:“以後我争取每天回來給你做一頓飯。”
“再也不會這樣了。”
又在畫大餅。
陸初不理她,緩緩閉上眼睛,卻又被她扶起身子低頭吻了上來,一個細密又溫柔的吻。
雲識輕輕抵開她的貝齒,舌尖探入觸到了她滾燙的舌尖,忍不住輕輕攪動着,掃蕩她的口腔,吮吸着她的唇。
“唔……”陸初推她,可被吻了好一會兒後徹底醒了過來,輕輕喃了一聲:“你好煩。”
卻又忍不住随着她的節奏慢慢回應着。
雲識這才記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松開了她道:
“我帶的人不會用軍火所以想借你幾個擅長這方面的兵。”
“随便找點什麽借口來教他們幾天就好。”
“你真是!”陸初這輩子沒有這麽讨厭過一條魚,把她親醒了又中途打住談正事。
“不行嗎?”雲識笑着:“那再親一親吧……”
陸初:“……”
潮熱的唇瓣霎時間又覆了上來,細細密密地吮吸着,她甚至還一手揉按她頸後的腺體,一手輕輕拉扯她的二號腺體。
日落西山,金色的陽光透進窗簾,照到厮磨擁抱着的每一寸肌膚上。
陸初最後還是答應了,啞聲叫了一聲後,咬住她的肩,信息素瞬間洩閘而出。
雲識抱着她走進浴室,水源順着腳踝落了一路。
清理好後已經快接近六點,她又将她用毛巾包裹坐到床畔一件件地套衣服,看到她懶洋洋地靠在自己身上,不禁調笑了一聲:“懶貓。”
“哼,拜你所賜。”陸初怼她。
不懷孕根本就不會這麽懶。
……
和那條魚分開後陸初走去廣場的路上接到了曲華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那頭曲華的聲音就慌張得不得了:
“我抓到個神色不太對勁的護工,她坦白說權孤詩把她抓了去詢問,她說,因為好奇你一個Alpha為什麽總是一個人來所以偷偷去翻檢查室的垃圾桶,翻到了你沒燒幹淨的檢查結果。”
剎那間,陸初猛地僵在了原地,腦中飛速運轉起來,回想起什麽後下意識沒站穩後退了一步。
怪她那幾天不在狀态,不小心按到打印紙質結果了,竟然沒燒幹淨嗎?
“你是不是傻,燒什麽燒,放到自己身上都安全些!”曲華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但她已經無心再聽了。
因為權孤詩動作很快,那一小截紙剛剛好沒燒掉陸初兩個字,還有她經常進出醫院的視頻。
網上已經因為這件事鬧翻了天,那個做證明的護工被網暴了,評論全是一邊倒,指責她丢了Alpha的臉,不配做将軍,同時又指責那護工惡意探人隐私。
此時此刻,陸初卻異常冷靜,甚至竟然心中沒什麽起伏,回了曲華:“沒事,我不在乎。”
她挂了電話,沉思。
是因為什麽呢?
可能是因為她有了一把保護傘,又或者,那個位置早就沒有某條魚的地位重了,再困難的局面,她卻莫名地相信着她會和她一起面對。
思緒間,總理來了電話,陸初微皺眉地接通,無比坦誠地肯定了總理對懷孕的疑惑。
“對,确實懷孕了。”
本以為那個糊塗的總理會直接破口大罵,聽到的卻是一聲嘆息聲:“我跟你講陸初,要不是我還得吃我老婆做的飯我鐵定罵你還罷你的職,不就是區區一個鯊魚嘛,怎麽還搞得你個頂級ALpha都給栽了?”
“你廢話少說,還想不想吃飯了?”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道女聲。
接着是總理着急的聲音:“吃吃吃,馬上。”
“今天我就頂住輿論放你一馬,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把軍火給我找回來,我好把這事壓下來。” 他又低聲道:
“來了來了~”
陸初:“……”
電話挂了,她眼前忽然出現了俞映安那張眉眼彎彎的笑顏,懶得再看網上的烏煙瘴氣,關了光腦後走向廣場。
即使她有信心那些跟随她十幾年的兵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她離了心,但莫名還是有點忐忑。
畢竟,這件小事是懷孕。
……
看着網上層出不窮的辱罵和指責,權孤詩雙眼微微發亮,唇角勾起,心情極好。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陸初一個ALpha卻懷了孕,只怕要被輿論壓死,總理那個見風使舵的也肯定會将她降職或直接罷職,她爺爺還說陸初這人有多難對付呢,她看也不以為然。
難怪這一個月都沒動靜,原來是懷孕啊,當初還和她搶那條人魚呢,她當是什麽寶貝魚讓她丢了那麽大個面子。
權孤詩翻閱陸初動态下面辱罵那條人魚的評論,越發笑起來。
原來是一條吃人魚。
只是……
忽然一通電話打過來,那頭傳出權凜微微陰沉的聲音:“向總理反應了好多回,那陸初也不知道給總理下了什麽蠱,硬是給壓下來了,說是等這次任務結束後再談這件事。”
“海半玉呢?”
“她早沒那麽好使了,去找總理被趕了出來,說別打擾他吃飯。”
權孤詩:“……”
“先別管了,反正她懷孕這件事沒跑,我們又多了個砝碼,你好好把接下來的事辦妥就好。”權凜安慰了她幾句便挂了電話。
權孤詩倒也雙眼微微發沉了起來。
對,失了民心,看她還怎麽拿選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