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宿主啊,沙雕這件事,修行在個人。】

系統的機械音還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意味,雲識方才為了和它交流退後了兩步退到了安全距離以外。

此時因為小姑娘的眼淚有些郁悶,想來想去,只有上前兩步伸手支着膝蓋彎腰去看她,又輕聲問她:“為什麽哭呢?”

嚴輕姝的手捏緊了喜服布料,低垂着眼睫微微搖了搖頭,可因為被她這樣近距離瞧着,淡淡的香氣随着呼吸飄散過來,不知道為什麽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把自己溢滿眼淚的眼睛捂上,又緩緩道:“是因為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的東西……”

女孩的聲音帶着些許軟軟的啞調,雲識聽到這個理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感嘆這麽柔軟的一個女孩明明在原劇情中什麽壞事也沒做,只是最後崩潰了反抗而已,算哪門子的反派。

“你看我一眼。”雲識心念一動,扯了扯她的袖子,又在她微微拿開手的時候像哄小孩一樣,朝她扮鬼臉。

嚴輕姝微微把手拿開就看到女人将唇縮起來,雙眼故意裝成了鬥雞眼,和之前的美人做對比,形成了一種極致的反差。

她一愣,眼淚都忘記掉下來了,随即沒忍住地垂下眼簾輕笑一聲。

随着那一笑,彎彎的鳳眼中透明眼淚滾落下來,兩頰微紅,唇角勾起。

雲識被驚豔了一瞬,随即恢複原樣,也笑起來,她看到她唇上一顆小小的黑痣,不禁有些恍惚,伸手想抹掉她唇角的一小點饅頭屑,又及時止住了,半路縮回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心慌。

好險,母愛變質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她連忙站起身又低頭笑着朝她道:“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先到桌子這邊來吧。”

先把她騙到這邊來,然後騙她吃飯,再騙她放下防備不要總是小心翼翼的,兩個人以後和睦相處,再再騙她……

額,做人要真誠,她好不容易做了次人!

雲識端端正正地坐到桌子旁,然後看到反派也跟在她身後,臉上的眼淚已經擦幹淨了,餘留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又低着頭局促不安地坐到她旁邊,完全不敢看桌上的美食。

反派是賢惠的溫順的,但同時一直生活在惡意的環境裏,如果無緣無故接收到別人釋放的好意反而會不知所措,無所适從。

想要讓她安心接受她的好意,就得耍點小手段。

雲識眸光微閃,接着将自己那碗還溫熱着的飯推到她跟前,即使菜已經有些冷了,也沒有刻意去熱,而是溫和地朝她道:“你以後把我當親姐姐看待就好了,吃吧,很餓了吧?”

嚴輕姝聞言終于緩緩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她:“為什麽?”

不是媳婦嗎……

她甩掉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連忙說服自己,這樣也挺好的。

可是為什麽呢……

“我說真心話。”雲識笑了笑,對上她那雙頗顯疑惑的眼睛:“我不是善人,也有自己的私心。”

“喜歡女人是真的,但是想娶媳婦更多的是因為希望有人能暫時替我照顧,陪伴奶奶,因為我暫時還不能回歸家庭,我本來是想找一個和我一樣喜歡女人而且互相喜歡的女孩過一輩子的。”

“但我今天實在是太氣了,一時沖動想着子程那麽小的年紀就娶媳婦不好,而且她劉繡玲還是花的我的錢……”

“現在回過神來覺得還是對你不公平,畢竟你就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和我喜歡女人不一樣,一定想着能嫁給一個兩情相悅的男孩子過一輩子,我也不想耽誤你……”

雲識說得冠冕堂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開口問她:“你還想回那個家嗎?”

嚴輕姝聽到這句話心裏猛地一震,她聽明白了,她說那麽多都是在表達之前娶了她只是一時沖動,現在冷靜下來了想把她還回去,于是她垂下眼睫,咬了咬唇聲音難掩顫抖地反問她:“你是想把我退回去嗎?”

“不是!”女人激動地否定了她,她這才默默松了口氣,又擡頭對上她的眼睛,第一次鼓足了勇氣地請求她:“我不想回去,希望你能留下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的……”

看着她眼裏閃着淚光,雲識心裏頓時軟成了一片,又微微揚起唇來,笑着輕聲道:“你不用這樣,現在是我請求你,聽到你不想回去我才松了口氣。”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看到嚴輕姝微愣,她就繼續道:“因為全村這下都相信我喜歡女人了,所以即使我們已經結婚,相信還是會有不少嬸子找上門,還有啓華市也有很多人追求我……”

“這真不是我臭美,我魅力還是挺大的。”雲識面不改色地朝她笑:“所以希望你能幫我擋一擋,還有最重要的是我一個月只有五天假期,兩天在路上,三天在家裏,所以還要麻煩你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老人家。”

“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算是我們的一個交易,你以後就住在我們家,把我當親姐,要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就跟我說,我們結束交易,但還是姐妹,因為在照顧奶奶這件事上你真的可以幫我很大的忙。”

“老人家年紀已經很大了,是和我最親的人,我又放心不下劉繡玲,也放不下大城市的高額工資,一邊自私一邊愧疚,所以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和我做這場交易。”

雲識期待又動容地看向反派,說出的話半真半假,也不是放不下高額工資,是因為勞什子的系統,明明說好她可以完全不按劇情走了,結果還非說要維持原劇情何複強三人和反派一起生活的動态平衡,她不能長期幹擾,只能按之前的一個月回來三天。

她看它根本就是在搞事情。

她不待在家裏維護反派,反派那個性子肯定會被劉繡玲啃得渣都不剩。

不過反過來想想,她也不能一輩子護着她,小姑娘以後會找到自己的幸福,應該引導她強勢一點,總一味的順從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想到這,雲識的思緒被一道弱弱的聲音打斷。

“好。”

“那拉鈎~”雲識伸出小拇指,看着反派愣了一下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彎着唇晃了晃手:“以後我就叫你輕姝,你叫我子煙姐~”

嚴輕姝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一雙彎彎的狐貍眼,裏頭流光溢彩,肌膚勝雪,臉上泛着淡淡的胭脂紅,她下意識把手伸出來,就被她垂眸勾住了小拇指,又笑着印上了大拇指。

溫軟的觸感讓她此時心裏擁有着從未有過的心安。

何家就算是在附近的村子也很有名,因為他們家有個很有出息的女兒,何子煙在老一輩的人眼裏,或是在很多男人眼裏是被他們所鄙夷的大城市舞女,可在很多女人眼裏,是無比豔羨的存在。

據說曾經嚴家村有很多嬸子扯着自家女兒去找她,想讓女兒跟着她幹,卻都無功而返,還罵罵咧咧的。

好幾個和她玩的好的女孩子更是将何子煙吹上了天,說她只要嫁進去就有好日子過了。

可真當瞧見了真人,嚴輕姝承認,就算是女人見了她笑起來的樣子,都會有一瞬間的心動失神。

她就像是上天眷顧的女人,她和所有被困在屋子裏的女人都不一樣,她見過大城市的風景,不依附于別人,想走就走,說什麽就是什麽,身上那股與衆不同的氣質讓她看起來有種無與倫比的美。

可現在,她才發現,就算是這樣的女人也會有無可奈何的事情,也會有需要別人的時候,她們達成了一個交易,這又使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也更近了一點。

讓她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無用的人,也會有人需要她。

“哎呀呀,又要哭了嗎?”

嚴輕姝心裏一顫,眼睛裏的眼淚眼瞧着就要落下來。

雲識打趣了一聲卻沒忍住,無奈地将椅子挪得離她近了點,又伸手掌心朝上自然地用指尖觸到她的下巴,想将她的臉擡起來點。

可一被她碰到,嚴輕姝的眼淚瞬間就一顆顆地落下來了,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從旗袍衣襟裏抽出一條手帕,又捏着手帕幫她一點點擦眼淚,安慰她:“以後有姐在,沒人會欺負你了,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餓了吧?我都很餓了。”她又笑着替她将臉上的眼淚都擦幹淨以後,像逗小奶貓一樣指尖微動碰了碰她的下巴,故意朝她問:“叫聲子煙姐來聽聽?”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容,嚴輕姝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緊張起來,耳朵微微發熱,垂下眼簾結結巴巴地低聲喚着:“子,子煙姐。”

“诶~”雲識很高興,将手裏的手絹塞到她手上後站起身将飯菜放在托盤裏,朝她道:“我去熱一下。”

反派像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就是不看她。

屋裏已經很昏暗了,她屋裏有着前後兩個窗戶,前窗被她用窗簾遮起來了,後窗不朝陽,所以會有些昏暗,但外面還是挺亮的,而且依舊熱鬧非凡。

雲識熱完飯菜走出來,剛巧碰到劉繡玲,劉繡玲看了眼她手上一點沒動的飯菜,不禁內涵道:“嚯喲,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嫌棄不成?”

“唉~”雲識故意應了她一聲,壓低了聲音道:“真是多謝你精心幫我選的媳婦兒了,我沒想到那麽漂亮,沒忍住親熱了一會兒,這不,菜涼了~”

“你,你還能再要點臉嗎!”劉繡玲氣地直接指着她罵。

“那肯定是比不上你不要臉的。”雲識笑笑,又優雅地白了她一眼,接着走向屋子。

留下劉繡玲咬牙切齒地在原地跺腳。

……

何子煙出去的這會兒,嚴輕姝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很古香古色,又處處時髦。

整個屋子比得上她原來那個家的兩間大,地面并不是泥土,而是像一整塊平整又硬邦邦的灰色石頭一樣,頭頂看不到屋檐,被一塊藍色的平整的東西遮住了,只有一個前門,門左邊是一扇小窗,被窗簾遮着,窗旁放着鞋架,上面是各式各樣的鞋子。

鞋架前就是一張靠牆的雕木大床,被紅色輕紗罩住另外四面,裏頭是枚紅色的床單和被子,床榻的左邊似乎背靠了一個木質的衣櫃,再裏頭就是一扇古香古色的屏風,裏頭應該是洗澡的地方。

屏風前不遠放着一張搖椅,桌子和椅子放在正中間,左邊正對床榻,正對的右邊則是一面梳妝櫃子,上面連着一大塊銅鏡,被輕紗遮了一半,梳妝櫃子右邊是兩個放在木桌上的大箱子,一個被鎖住了,一個沒有,左邊便放着盆子和毛巾的架子。

嚴輕姝一直細細地看着屋內的擺設,越看越覺得有些心慌,這裏太好了,她真的能在這裏住嗎……

她還是勤快一點才行,不能讓子煙姐覺得和她做交易不值得。

思緒之間門開了,雲識走進來,關了門,看她被吓得連忙低下頭,不禁輕聲笑了聲,又将飯菜擺上桌。

嚴輕姝下意識将手裏的手絹往懷裏塞,又站起來,積極地拿了托盤裏的菜幫她往桌上擺,邊試探性地小聲說着:“子煙姐,手絹我會幫你洗的。”

“好,這塊是我最喜歡的。”雲識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将空托盤放在椅子上,自己則走到她旁邊坐下了,将飯和筷子擺好,接着朝她說着:“明天我帶你去鎮上買衣服和需要用的東西,今天就先用我的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那邊拿就行。”嚴輕姝惴惴不安地坐下,小心伸手拿住筷子。

雲識已經開動了,又往她碗裏夾了很多肉,邊說她:“你多吃點,太瘦了。”

“他們對你很不好吧,我以前聽過你家的事,別回去了。”

嚴輕姝一怔,鼻息間是濃郁的飯菜香味,她捏住筷子,一瞬間眼眶又有些熱了,但看着自己碗裏逐漸堆起來的菜,和子煙姐倏然看過來的笑顏。

她很自然地朝她笑,邊咀嚼着笑她:“又要哭了?”

“沒有。”嚴輕姝搖搖頭,連忙避開視線低頭吃了起來,傳達到味蕾上的味道好吃到她吃得越來越快,甚至将舌尖都咬破了,卻并不敢出聲,只是狠狠皺了皺眉頭,接着吃。

直到吃飽後,盤碗中的飯菜也清空了,可那一口似乎咬得太狠,血腥味一直在口中彌漫開來。

她站起身想去洗碗,卻被人冷不丁拉住了胳膊,低頭便對上了一道不贊同的視線。

雲識用了點力,将她拉得坐下來,接着指了指桌面上還沾了點血漬的筷子尖。

“咬到舌頭了?”她問。

嚴輕姝手放在腿上,攥緊了十指,垂着眼簾抿唇點了點頭。

她就嘆了口氣,又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正對着她,又微低頭湊近接着道:“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嚴輕姝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從頭羞到了尾,吃個飯竟然還能咬到舌頭,還被子煙姐發現了。

可她拒絕不了,只能慢慢地張開唇探出一點舌尖來,臉上泛起了比胭脂紅還漂亮的顏色。

雲識看到她粉嫩的舌尖上暈染了一小塊血液,不禁微微皺起眉,卻放軟了聲音朝着她道:“我們的交易已經達成了,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跟我說,不要把自己當外人。”

嚴輕姝擡眸看她,她站起身,又笑着摸了摸她的發,轉身繞過桌子,又輕聲道:“下次吃飯慢一點,這幾天都吃清淡的就好了。”

在梳妝臺旁的箱子裏拿了油燈點上,火光瞬間照亮了屋子,又到衣櫃裏剪了一塊幹淨的布。

雲識拿着油燈回來,将油燈放到桌面上,接着坐回去,朝她笑着:“來,再伸出來一下,我幫你止止血。”

嚴輕姝猶豫半響,看她傾身過來,連忙閉上眼睛将舌尖伸出來。

鼻息間漸漸充盈了淡淡的花香,後頸被一道溫涼的手托住,柔軟的布料按到了舌尖上。

細細密密的痛感傳來,但她只是皺了皺眉,長睫顫抖着,完全不敢發出聲音。

一瞬間,渾身緊繃得都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

好一會兒後,雲識拿開了被染紅的布料,看到她舌尖沒有出血了才作罷,将布料丢到屋內的小垃圾簍內,又站起身準備整理碗筷。

嚴輕姝站起來想幫忙,又被她按住肩壓了下去:“外面還很多客人,今天你是新娘子,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走出門前,她還轉身朝她道:“你先把頭發拆了吧,我打水來。”

“好。”嚴輕姝應她,有些大舌頭。

……

雲識先用家裏的鍋同時燒起熱水來,再去洗碗,因為火很大,洗完碗水差不多就好了,她便又用木桶提熱水進房間。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賓客也走得七七八八,本來在送客人的何複強轉頭看到她在提水,連忙跑過來想幫忙。

雲識就喊他:“爸,你直接再提一桶進來。”

何複強應聲,又到廚房用另外的桶子也提了一桶,提到她房間。

劉繡玲趁機跟了過去,趴在開着的門邊往裏瞅,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瞬間就瞟到了門邊垃圾簍裏染了紅血的布。

好家夥,青天白日的,何子煙也太猛了吧!

她心裏一驚,咬牙切齒地在心裏罵她,好好的一個姑娘,被她給糟蹋了。

……

等洗澡桶裏的熱水差不多了,桶子裏也放着等會要換的水,雲識把何複強趕出去,還跟他說:“爸,你再去燒點,我等會還要洗。”

“好。”何複強應聲去了。

門外的劉繡玲則陰陽怪氣地環着手道:“反正都行房了,一起洗不就行了,浪費那麽多水,水費不要錢啊。”

雲識都懶得理她,直接把門關上了,看到嚴輕姝還站在一邊等着,才反應過來還沒給她拿衣服的。

“你等等,我給你拿衣服。”她說着,在衣櫃裏找自己以前的亵褲和裏衣,還拿了一件新的肚兜。

好在,反派只稍微比她嬌小了一點。

嚴輕姝接了衣服不太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雲識便笑着催她快洗,接着出去了。

直到裏頭又傳來喊她的聲音。

“子煙姐,換水了。”

“好。”雲識應着,走進屏風裏,又蹲下身用瓜瓢将飄着微微泡沫的水舀到空桶裏,再倒上幹淨的熱水。

嚴輕姝用一塊毛巾遮着自己的,渾身被熱水蒸得通紅,本來很緊張,可看她穿着旗袍,卻一絲不茍地看都不看她,不禁松了口氣,卻又同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來。

果然,子煙姐真只把她當妹妹。

這樣也好不是嗎,反正她也不懂女人和女人之間是怎麽回事……

……

雲識等到反派穿好衣服出來時,看到她還将水也提了出來,連忙到衣櫃裏找了件厚一點的外衣給她。

“先穿着再弄吧。”

她知道她不幹點事只怕心裏會不安,索性随她去了。

院子裏已經差不多昏暗下來,客人都走光了,何複強将大門關上,看到她房間的門開了,又看到個小姑娘提着一桶水出來,連忙走過去接。

“我來我來。”他說着接過。

嚴輕姝雖然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但後來卻會小聲地跟何複強說:“謝謝公公。”

雲識笑着也提了一桶水出來。

劉繡玲站在隔壁門前磕瓜子冷哼,老太太從屋裏牽着何子程走出來,也揚着笑容。

……

雲識很快就洗完了,将洗完後的水提出去後拿毛巾擦頭發。

嚴輕姝的頭發似乎都已經幹透了,雲識給她拿了一把新的木牙刷,她有些愣愣地看着那牙刷,可被拉着一起去刷了牙。

雲識在刷牙的時候趁機和她聊起了她原來的家,問她以前在家裏都吃的什麽,做些什麽,小姑娘舌頭似乎有些疼,但還是一字一句地回答她的問題。

進房間的時候,雲識還特意告訴她晚上睡覺時門裏的插銷要插上,誇大了吓唬她:“我房裏很多錢和金銀財寶,晚上不鎖門關窗的話會有小偷。”

嚴輕姝睜大了眼,似乎有些害怕,她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問她:“剛剛看到家裏的圍牆了沒?”

“嗯。”嚴輕姝點頭,院子很大,還有圍牆很高。

“圍牆上有玻璃渣,但是晚上睡覺還是要鎖門知道嗎?”

“嗯。”她又應,走到床邊看子煙姐将外衣脫下來,才知道她裏頭穿着一件就兩條細線吊着的裙,暖光下裸露的肌膚潤澤,一時看呆了。

雲識鑽進被子裏,又看向還直愣愣站着的嚴輕姝,覺得有些好笑地喊她:“愣着幹什麽,進來啊。”

嚴輕姝反應過來了,卻渾身緊繃,小心鑽進被子的時候還轉移話題問了句:“油燈不滅嗎?”

“沒多少油……”雲識回着,早就有些累了,緩緩閉上眼睛。

嚴輕姝和她保持着一段距離,可看她在燈光下輕輕阖着的雙眼,就算卸了胭脂唇色也是殷紅的,十分飽滿,微卷的發遮住了一點臉。

她感覺自己心跳些許加快,以為她睡了,于是慢慢靠近她,直到感覺到暖意傳過來,倆人隔了不過一拳的距離,她有些魔怔了的自言自語地輕聲問着:“姐姐,女人和女人該怎麽洞房呢?”

豈料面前的女人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透過暖光照應出她的影子,分外迷人,又微微勾起唇角來反問她:“有人跟你講過洞房的事情嗎?”

她搖搖頭。

雲識一想也知道沒人跟她講過這種事情,可她已經都十七歲了,于是決定還是跟她科普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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