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4)

,哄着小東西放開咬着的嘴唇,大手四處游移,慢慢的親着小嘴兒,親着眼角沁出濕意的大眼睛,心裏的感覺真個兒是從動作能感受的到的,憐愛,心疼,各種情緒夾在一起,張開手臂完全籠着光掉眼淚不哭鬧的小東西。

小豆豆張開眼睛,被淚水泡的發亮的眼睛幽幽的盯了唐堯半天,然後兩只手臂圈上了這人的脖子,即便還是很疼,可是小家夥在試着放松自己的身體,唐堯能感覺到小家夥放在自己耳側的小臉蛋有了一聲不很明顯的抽噎,大男人閉了一下眼睛,心裏的滋味兒複雜的能跟着小東西抽噎一聲。

抱着自己的脖子,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出去了,抓救命稻草一樣的抱法,唐堯從來都不知道窦荛心裏想什麽,這一刻他不懂窦荛的其他心思,但是他懂一點,窦荛此時把她的所有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能裝得下我的啊,能的,不哭……”試探着動了一□體,感覺身下開始變得綿軟,淺淺的抽出了一下,側頭看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臉,看到皺着的眉頭依舊皺着,伸手下去□着那顆小珍珠,不間斷的親着呵哄着小人,抽出來,淺淺的刺進去,過了許久,久的唐堯都要瀉出來的時候,小人的身子軟和了,花道也開始滑膩。

“不疼了?”

“嗯。”

畢竟是天生容納男人那裏的地方,蹦到了最大限度,肉、穴兒敞開的不能再敞開的樣兒,可是還是契合上了鑽進自己內裏的大肉、柱子。

于是緩緩的進出着,唐堯一直看着小豆豆的反應,看着那張小臉兒慢慢兒的又發紅,小身子也越來越熱,搭在自己身體兩側的小腿兒握上去熱汗潤手,于是慢慢兒的放心了,跪起來握着小東西的大腿頂送。

可是不管唐堯怎麽努力,他的柱身只能進去一半兒,再往進一鑽,那就到底了,明顯感覺進不去,前方的花心重重疊疊的阻攔着,進不去,終是不能敞開了的出進。

只有前端被一只擠壓嘬弄着,可是後面一半兒的肉、龍也急于鑽進去,頂送磨弄了好長時間,唐堯也沒能把自己全部擠進那個小肉、眼兒裏。

不那麽暢快,可是人家的一半兒對于小人來說那就是全部,自己的花心時時被頂着,撕裂感已經不那麽強烈了,從大腿內側傳來的抽搐感吓壞小人了,肉眼兒處越發激烈的絞着已經鑽進去的肉、龍。

在陌生的感覺席卷全身的時候,小人弓起身子抱着存在感十足的男人,咬着嘴唇緊閉眼睛牢牢的抓着身前的人。

唐堯不得勁兒,小東西太小了,只有頂端進去放不開手腳,可是又不能狠心往進頂,于是在小人抽搐着抱自己的時候,頂端繳的死緊逼出了存了好久的東西。

兩人全身都是汗,正在喘氣的當兒門外面想起了聲音。

“豆豆,你睡了麽,我進來了。”兩個人的身子都一僵,唐堯的前端還在豆豆的花道裏,這一下剛軟下去的東西瞬間又硬了起來。

“哥哥,不要進來,我已經睡了。”豆豆看着自己和唐堯的樣子,驚聲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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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

這一聲出來,門外的人停頓了有那麽一秒,竟然要旋開門把手,唐堯眼看着那門把手就要被擰開,暗罵自己方才沒有鎖死門的同時,瞬間起身。

“豆豆,怎麽聲音不對,沒事兒吧,我在外面聽見你屋裏有聲音……”門外的聲音繼續響,門把手沒旋開,因為唐堯已經站在門後面了,與外面的人一同擰着門把手,兩個人摽着勁兒反方向擰。

豹子一樣的沖出去,真的是豹子一樣,起身迅速,落地無聲,最關鍵的是身上還挂着個人,從起身到落地到跨到門跟前,堪堪就是兩三秒的事兒。因了兩人下面還連在一起,豆豆的兩手又圈在唐堯的脖子上,唐堯起身的時候想都沒想把自己抽出來,直接抱着人起身,于是一手托着小東西的小屁股,一手擰着門把手,門上的窗玻璃透進來的光打在這兩人身上,一個光裸、裸高壯如戰神,挂着的那個兩只大眼睛驚懼全身粉嫩,這是若是有束聚光燈打在兩人身上,那是一個怎樣的光景?

“說話。”悄悄的發出一點氣音,唐堯搖了搖身上的人,下、身一直被因了緊張而一直收縮的花道吸咬着,加上外面的聲音和此時的情景,唐小爺想殺人,更想不管不顧壓着人到門板上一沖到底。

窦荛一直忍着一點聲兒都沒發出來,底下被撐得難受,這會兒勉強出聲,“哥哥,我睡了,你不要進來了,很晚了,快睡去吧。”

門外的董鄭州覺得不對,不是不對,是大大的不對,窦荛的聲音就像忍耐着巨大痛苦的樣子,這麽晚了還醒着,不會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吧?

“豆豆,你沒事兒吧,我進來看看,看你睡着我再走。”

唐堯一手撐着小豆豆,聞言是火冒三丈,還看着睡着,什麽東西!底下被吸咬的力道大了,忍不住拿手摁着那點兒屁股肉兒往自己身前擠壓,小豆豆難受之餘還得忍着不出聲,不到一會兒身上的汗跟水洗了一樣,一頭長發早就被打的濕濕的,這時候披在兩人身上,徒增了一些個難耐。

“沒事兒,不用進來,我睡了。”說罷再不願意出一點聲兒,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唐堯的肩窩上,雙手竭力的挂好自己的身體,察覺唐堯下面的東西竟是一直在往裏鑽,小家夥忍不住往上爬了爬,然後感覺抱着自己的手一緊,下一秒就被抵到了牆上。

“哦,沒事兒就好,那我睡去了啊,有事兒你叫我。”想是打不開門又加上小豆豆語氣裏不願意他進來的樣子,董鄭州終于放棄了進屋的打算,兩個人屏着氣聽着腳步的消失和關門聲,然後下一秒,就跟瀕死的鳥兒一樣,脖子伸的長長的,小人無聲的張大嘴,兩只手互相扣得死緊,原是唐堯往進又鑽了些。

還是不能完全進去,唐堯覺得再進不去他就要廢了,可是方才往進沖了一點點,小家夥的穴、兒就急速的排斥自己,再看一眼臉蛋兒上逼出來的淚水,唐堯覺得自己現在就跟那儈子手是一樣樣兒的,于是也不往進了,就着現有的深度出出進進。

兩腿圈在這人的腰上,窦荛感覺自己快死了,眼前一直閃的是白光,活了十九年,從來沒與別個人這麽親密過,淚眼糊糊的張開眼看着眼前扭曲的那張臉,看着看着,唐堯感覺小人的目光放空,然後底下有股密水沖上了自己的巨頭。

吸咬嘬磨的力道簡直不能忍受,咬緊牙又出進了幾下,唐堯也出來了,臀部抖動了好幾下之後,抽出自己,大片的熱液傾斜而出,小豆豆茫然中低頭一看,自己兩腿間失禁了一般在往出流液體。

唐堯顯然也感覺到了,流到自己大腿上的東西滾燙滾燙的,一把抱起小人進了這屋子裏面附帶的小浴室,打開燈看見渾身泛紅的小豆豆只剩張嘴喘氣的份兒,唐堯看了自己□一眼,還是精神奕奕的,可是小腹的毛從根部上沾染的血跡卻是清清楚楚的。

勉強扶着人站好,打開花灑一看,小豆豆流出來的血跡不光是那層膜破掉流出來的血,而是小肉眼兒被撕裂了。

腫的已經嘟嘟的小肉、眼兒不複原來的精致,小洞洞還維持着被捅開的樣子,邊兒上有細細的口子。

立刻管不了自己還未滿足,擡眼看正在低頭看自己的那雙大眼睛,咬咬牙站起來,什麽話都沒說,只是親了親那雙大眼睛,然後緊着給小身子沖洗幹淨,躺上床的時候,窦荛的眼睛幾近睜不開。

兩個人都折騰乏了,只是唐堯在黑暗裏睜着眼睛清醒了好久,擁着已經睡着的人,這個從來不知道嘆氣的男人長長的籲了口氣。

第二天。

窦荛睡的很沉,昨天晚上算是小家夥這輩子經歷過的大事之一了,不管生理還是心理都經受了大大的考驗,此刻外面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是小家夥依舊沉沉的睡着。

唐堯老早就醒來了,這會兒終是睡不住了,悄悄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眼睡着的小家夥,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縮進被子裏。

窦荛是被身下的舔舐弄醒的,張開眼睛就感覺下面正伏着一個人,自己的兩條腿正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中間伏着一個大頭,舌頭接觸花瓣兒細肉的感覺讓小豆豆還未清醒的神智立馬清醒了。

“不要了……”像是要出一點兒哭聲兒的,只是不知怎的,又忍住了,小家夥咬牙要撥開正在添自己肉、眼兒的男人。

“乖,別動,我就看看,不動啊,不進去,看看好點兒了沒有。”按着自己肩膀上的小腿腿,唐堯連忙安撫正一臉害怕的小豆豆,小人兒昨天是真吓着了。

于是擡起脖子看着這個男人舔着自己那裏,臉兒慢慢變紅,額上也出了細汗,終究是個小閨女,羞紅着臉躺下去,感覺自己被撕裂的地方被人家細心的安撫着,慢慢兒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嗑嚓……”董鄭州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麽一副景致。

粉白的窗簾還未拉開,屋內幽幽一片,裏面淩亂的大床上自己的小寶貝兒正躺在上面,黑發充當了背景,巴掌大的小臉兒緋紅緋紅的,大眼睛漾着水光,小鼻尖兒上滾着細小的汗珠子,小嘴兒紅紅半張着,臉上的表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妩媚,或者說性、感,不複空靈,不複青澀,竟是被男人滋潤的樣兒。

鼻子猛的聞到一股腥澀的味道,加上女兒家閨房的幽香,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愣頭小子,董鄭州當然知道自己聞到的是什麽味道。

加上床底下散亂的男人衣服還有被單下蠕動的一坨,再再說明了這屋裏發生了什麽,眼睛紅了,眼珠子裏透着火紅,董鄭州要瘋了。

門一開唐堯就知道了,只是小人兒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豆豆這會兒連被單都沒蓋好,胸前大面積的肌膚露在外面,細胳膊都放在枕頭邊兒上,不管進來的是誰,豆豆這副樣兒定是不能被別人看了去的。

往上一撲,攬着小人都懷裏裹好被子,唐堯回頭一看,門口的董鄭州就要沖上來咬人了。

小豆豆顯然也看見了哥哥的樣子,喘着氣縮在唐堯懷裏,眼珠子烏黑烏黑的,臉上的紅潮慢慢的褪去。

“唐堯,又是你!”咬牙切齒的逼出了這麽一句,董鄭州一手拄着門,一手攥得緊緊的,鼻子裏都在往外噴火,唐堯看起來是他的殺父仇人這會兒。

“對啊,一直是我。”眼看着董鄭州都氣成什麽奶奶樣兒了,唐堯還收拾好氣息懶洋洋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大半個胸膛露在外面,一手拍着臉蛋發白的小閨女嘴裏依舊能氣死人。

猛的往進要竄進來和唐堯拼命,也不管現在是個什麽尴尬境地,董鄭州理智全無,眼裏只看見唐堯那張賤兮兮的臉。

“哥哥,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這當口兒,兩個男人都憋着勁兒知道要打一架了,可是小閨女兒清淩淩的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董鄭州狠狠瞪了窦荛一眼,看見那張臉蛋兒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閉了下眼睛然後退出去,順手關好了門。

唐堯聽着外面董鄭州“咚咚”砸牆的聲音暗爽,可是小家夥不對勁兒,默默的起身開始穿衣服,唐堯知道小人的下面叫自己弄裂了,可是在這會兒竟然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快手快腳的開始穿衣服。

唐堯也下床開始穿衣服,兩把穿好自己的衣服,幫小家夥拉衣服拉鏈的手被撥開了,唐堯的臉一僵“豆兒,你沒後悔吧?”

“沒有。”大眼睛看了唐堯一眼,窦荛開門往出走,唐堯“唰”的一左一右拉開了窗簾,等着董鄭州進來,唐堯總覺得窦荛最後出去的時候要跟自己說點啥的,可惜等他問的時候小家夥已經打開了門。

“窦荛,你真讓哥哥失望。”等在門外的董鄭州看見開門出來的小人,眼睛瞪着前方說了一句,窦荛腳步不停,幾秒之後身子就消失在樓梯上。

門緩緩的關上了,屋子裏就剩下兩個男人。

唐堯還是背對着門站在窗戶前,早上的太陽照在玻璃窗上,這個男人周身都籠罩着一層金光,仿佛那個位置本身就是他站的,這個屋子,這個屋子的所有都是他的。門口站着的人也是個極出色的男人,黑發根根粗直短短的豎在頭上,古銅色的臉,濃眉大眼,高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厚實的胸膛,有力的四肢,董慶峰年輕的時候是美男子,董鄭州繼承了他父親的一切,長得自然也不差。

這時候窦荛出去了,兩個男人都不掩飾對對方的厭惡,真的是從骨子裏的厭惡,互相瞧不上,只是董鄭州的呼吸稍顯急促,真個兒是憤恨之極。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麽?”

“知道啊。”

“豆豆你要不起。”

“要不要得起不是你說的。”

緩緩轉過身來,唐堯微微擡了下巴,看着離自己幾步遠的男人,有些挑釁的這麽說。

兩頭雄獅子盤踞在兩側,打轉兒打轉兒,只等着尋個機會一口咬住對方的喉嚨,然後利牙一合瞬間讓對方斷氣。

“你明知道你是幹什麽的,你……”兩個人已經走近了幾步,這個屋子現在是堆滿了火藥。

“即便我活不到明天,我也能護她周全。”唐堯的語氣狂傲不可一世。

他真正是幹什麽的,知道的沒幾個,董鄭州知道唐堯不意外,董慶峰肯定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人我要定了。”

這話一完,那頭的人已經撲過來了,兩個男人纏作一團。

☆、33章

都是真漢子,都不是軟蛋,兩個人都是要體格有體格要技巧有技巧的人,不是市井的潑皮無賴破落戶之類的,打起來自然是驚心動魄之極。

董鄭州在部隊,不像是一天坐辦公室的那些個人,這人是實打實的和士兵同行,在唐堯臉上被連續砸了好幾拳之後,唐堯不得不承認董鄭州還是有點本事的。

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唐堯眼睛都眯起來了,臉上的線條冷峻的不得了,抓住迎面過來的拳頭一翻,膝蓋頂着另個同樣一臉打不死你不罷休表情的董鄭州,兩個人都玩兒命了,身上臉上腳印子血印子,真個兒是殺父仇人的打法。

這邊二樓屋子裏兩人都見血了,一樓客廳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本就是為了老首長們建的別墅,不大,但勝在方便,所有的家具都是給老人設計的,不管是太師椅還是各種紅木家具,看着都有種時光倒退了很多年的感覺,有點像打上了舊時民國色調的輕微懷舊感的老宅子。

這樣兒的一間屋子和這樣兒的色調,當今的年輕人誰能那麽合适的融入到這種舊色調之中?是各種色兒的頭發合适?還是缺衣襟少袖子露大腿現胸膛合适?亦或是叮叮當當後現代金屬飾品合适?

都不合适!此刻坐在客廳小床榻上的閨女兒最合适。

又是一件兒白綢衫,寬寬松松的罩在纖細的肩背上,上面繡的紅梅樣兒的絲線紋路纏纏繞繞的落在領子和袖筒上。一頭青絲在腦後松松的打了個結,臉蛋兒兩側的頭發要束不束的散圈着巴掌大的小臉兒,從後面看過去有幾根發尾打了彎兒,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勾纏着主人的後背。

董老爺子愛茶,于是在客廳的窗戶邊兒上放了個小窗榻,不寬,就能容納一個人盤腿坐的樣子,中間是個小炕桌,上面放着各種茶具,床榻兩頭兒有兩只高高的長條抱枕,就那種四四方方的長條枕頭,能靠能抱,董家一直放在小床榻兩頭兒給客人靠着,此刻一手托腮一手無意識摩挲着枕頭上暗紋兒的小閨女兒臉上的神情就是一首詩。

有些恍惚,有些悵然,有些迷惘,孤單單的,大眼睛半合着,不知道在想啥,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想,只是整個人游移着,魂兒游移着,有種莊生和蝴蝶,蝴蝶和玉溪的感覺,別個人參不透。

側坐在小床榻上,托腮歪着頭看着窗外,窗外的眼光打進來,小閨女兒的臉恰好在暗處,只是在枕頭上摩挲的那只嫩白小手露在陽光下,在細細跳躍的灰塵中顯得纖嫩不可一握。

樓上的嘭嘭咚咚仿佛無所覺,只是自己看着窗外,收了生息,伶仃仃,這個世界仿佛只剩她一個人。

董老爺子坐在靠門邊的太師椅上好久了,借着看報紙的動作不時的觀察着坐在窗子跟前的小孫女兒,樓上的嘶吼聲都響起來了,照顧老爺子的傭人都吓得不輕,一個個兒都在樓梯口探頭探腦,可是董老爺子發話了,誰都別上去,于是沒人敢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豆豆,過來爺爺這裏。”董澤忍不住開口了,看着恍惚的孫女兒,不得不開口了。

在枕頭上摩挲的手指一停,像是突然醒過來,又或者像是突然回到了人世間,窦荛下意識的轉過臉看董澤,那雙大眼睛黑漆漆的沒點光澤,然後看着董澤一兩秒才重新恢複了光澤。

起身,坐到董澤的腳底下,就那麽啥都沒墊的坐下,董澤也沒阻止小豆豆就那麽蜷縮在自己腳底下,疊了報紙,沉吟了半晌開口了。

“真的不管上面兩個人了?”

“嗯。”

董澤低頭看了窦荛神色一眼“你哥哥怎麽說你了?”

“他說他對我很失望。”

董澤再看說出這話的小東西臉上的表情時,看見了很多年前一身黃土的小泥鳅蛋子臉上的落寞表情。窦荛有多在乎董家的人董澤知道,或者不是董家的人,而是董家真正在小閨女成長期間給過溫情和親情的人,即便因了這樣那樣的原因次數不多,可是有這樣一次,窦荛就會把這人記到腦袋裏,固執的在乎着。

董鄭州更是把小東西寵到骨子裏,從小到大沒說過一句重話,今兒估計是稍稍說了一句,窦荛就受不住了,可是另一方面,董澤有些憂心,窦荛對愛情,對于今後将有一個男人陪伴自己度過餘生的理解,可能也并不是和世人理解的一樣。

經過人事,眼角眉梢透露出來的味道是不一樣的,更為柔和些,不複女兒家的青澀和稚嫩,董澤看不出窦荛有什麽變化,只是覺得也許他孫女兒已經快要改姓了。擡眼看了屋頂一下,自己頭頂上又發出一聲摔跤之後的人體落地聲,董澤沒作聲。

那兩個人實力相差懸殊,即便董鄭州發了狂,估計最後也鬧不出人命,唐堯還是有點分寸的。

可惜,董老爺子估計錯了,等到一個小時後之後,下來的只有唐堯一個人,嘴角青紫一片,眼皮也腫了起來,身上的腳印子好幾個,雖然是頭一回光明正大的見董澤,可唐堯一點兒偷潛進來的自覺也沒有,先是看了看蜷在董澤腳底下的小東西,然後叫了聲“爺爺。”最後走過來大大方方的抱起蜷在地上的小東西放長條木沙發上。

“我哥哥呢。”小家夥被抱起來一點兒都沒掙紮,乖順的倚在臉上亂七八糟狼籍一片的男人懷裏,只是第一句話問的卻是我哥哥呢。

唐堯眼睛一閃,頭歪了歪下巴往樓上示意了一下,然後就看見窦荛往樓上走。唐堯看了董澤一眼沒阻止,跟着上樓了,然後董澤也上樓,董家的大小伺候董老爺子的都跟着上樓。二樓最後一間房門緊閉着,窦荛推門一看,小臉一白,立刻就沖進去了。

大開的門,外面站着的一幫老老小小把裏面的情景看了個清楚。屋內已經沒有一件家具是家具最初的模樣兒,衣櫃歪在一邊兒,有一扇櫃子掉了,為閨女兒準備的梳妝臺鏡子碎了一地,床也翻過去了,點點滴滴的血印子,還有最慘的是躺在床底下的男人。

已經看不清躺着的人原來的樣子,熟悉的人依稀可以看得見這是董家公子,臉高高的腫着,眼皮短時間內充血,襯衫扣子開着,鼻子上出來的血滴的滿衣服都是,看起來有些吓人。

唐堯面無表情的看着一幫子人都沖進去去看董鄭州,他只是看着裏面給董鄭州擦血跡的小閨女兒,小閨女兒一眼都沒看他。唐堯轉身下樓,站在董家的客廳外面,他想陳正房檐底下的麻雀兒了。

董老爺子的司機背着董鄭州往車庫跑,唐堯沒管,窦荛急巴巴的要跟過去的時候被董澤拉住了,咬着下嘴唇,小豆豆停在了院門外。

“你以後不要動我哥哥一根手指頭。”

唐堯忽然覺得這半山上其實是有些涼的。

唐堯比董老爺子想象得還狠,他打斷了董鄭州的兩根肋骨,頭部造成了重度腦震蕩。

“我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唐堯坐在棋盤前,看着脊背挺得筆直的年輕男子這麽說。

即便臉上的顏色很精彩,唐堯還是看着有種英雄經過沙場洗禮後的飒然,董澤看過多少人?能在西山的半山腰上有座小別墅的人至少說明了這人見過的人比正常人吃過的鹽巴都多,能幹的見得多了,可是董澤還是掩飾不住眼裏的欣賞。

這個孩子是個有東西的。

“我今天失了分寸,對不住,下手有些重了。”如若平日裏和唐堯一起惹貓逗狗的那些個混賬玩意兒看見這樣兒的唐堯,定是覺得唐堯有人格分裂,此時說話的人不卑不亢,沒說我為什麽下那麽重的手,也沒為自己辯解半句,只是認認真真的跟人家的爺爺說對不住。

董澤是生氣的,他的孫子,即便怎樣兒,總歸是自己的嫡孫,被打得險些丢了命,這當爺爺的怎麽能不生氣。可是唐堯這麽一說,董澤反倒不知道說什麽了。

最後終是揮了揮手,“過來陪我下兩盤。”唐堯依言坐下。只是腦子裏一直是董鄭州篤定的臉。

“窦荛生是董家的人,死了也不可能是你們唐家的鬼.”這話唐堯平時聽聽就算了,只是當時董鄭州臉上的一萬分肯定讓唐堯看着分外的礙眼。

“知道麽,窦荛是我爸和我小姑生的,親姑姑。我們董家的血液裏就有……”唐堯一拳打掉了董鄭州剩下的話。

許是今早看到的刺激到了董鄭州,也許是唐堯是他唯一能對觊觎窦荛的人表現出敵意的人,唐堯看着董鄭州那張扭曲的臉,再沒有給機會說第二句話,下了狠手開始揍。

他不當董鄭州是回事兒,可是下樓聽到窦荛開口說第一句話到“不要動我哥哥一根手指”這樣的話,唐堯忽然就有些信了董鄭州的話,董家的血液裏都有哥哥妹妹亂、倫的東西。

骨子裏的東西他能撼動的了麽,唐堯放下一個棋子,手腕上的拇長伸肌腱和拇短伸肌腱鼓得死緊。

“豆豆很小的時候見過你。”

一局又完了,唐堯完敗,老爺子叱咤人生一輩子,在棋盤上也是信手撚棋子,落棋便是絕殺,唐堯心神不定,大半兒的心又不在棋盤上,下了有五盤,敗得沒有任何懸念。

又一次收拾擺棋子,唐堯聽見有些蒼老的聲音嘆了口氣跟自己這麽說,立馬擡起頭。

“不可能!”這是唐堯的第一反應,他分明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在自家客廳,他第一次看見小狐貍樣兒的小家夥,還記得那幾聲細細的笑和自己人生為數不多的臉紅。

“在她爸的書房裏,他看見過你的照片,在她九歲的時候。”

窦荛九歲,那就是十年前,十年前他在幹什麽?他在跟着各個師父學習東西?還是在深山裏和狼群人眼對狼眼?還是在接受深度催眠?唐堯記不清十年前的自己在幹什麽。

“窦荛兩年回窦家一次,回來的時候幾乎都在看你的資料。”

唐堯一驚,他的資料!董慶峰竟然連他每年的資料都有,如果說董家沒問題,唐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任何沒問題的人不會關注他每年都在幹什麽的。

“我曾經問過豆豆為什麽要看你的資料。”董澤笑了兩聲,“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不會說謊,她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她不知道。”作為爺爺,說這話的時候唐堯覺得董澤有些自豪的。

唐堯知道窦荛不會說謊,小東西沒必要說謊,人們說謊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由頭的,窦荛不會說謊,因為她沒有任何由頭促使她說謊,所以唐堯才會覺得剛才有些受傷。

窦荛的性格很單純,可是過于單純了那就別個人看不懂了,因為你一直活得複雜,頂頂複雜的人看頂頂單純的人,那就是黑夜和白天,董澤現在就跟和孫子說家常的老者一樣,絮絮叨叨,絲毫看不出他的親孫子剛被眼前的年輕人差點打成殘廢的樣兒。

唐堯坐不住了,他要去問問窦荛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豆豆你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她自己得想清楚了。”董澤沒有阻止唐堯的起身,想了想還是提點了一句。

唐堯出了書房,正要往樓上走,眼角看見窗戶下面的床榻上有一團白,走過去一看,小東西蜷成點點兒大,睡的正熟。

陽光這回是全灑落小窗榻上,兩腿鎖在一起,睡着的人沒有唐堯的一只胳膊長,唐堯自己都沒想到才得到人的第二天,他滿心想着能掠了人去自己那裏的情景變成了現在這樣兒。

俯身抱起人,唐堯發誓,要是窦荛醒來第一句話問的是董鄭州,他一定會沖到醫院再打折董鄭州的另外三根肋骨,讓徹底的對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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