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8)

嘴邊的時候,嘴張開,一口吸咬上。小人兒驚吓之後本能的圈着這人的頭臉,□落在人家嘴邊兒,嫩腿兒圈着這人脖頸肩背,兩手抓着人家頭發,整個兒身體徹底的懸空了。

快要到正午了,太陽光很亮的照進了玻璃大窗,室內的擺件兒清清楚楚,一個光裸的男人,腿間的兇獸怒叱着發紫,虎視眈眈的等着顯擺自己的威風,男人正兩腿着地坐在一張梨花大木床上,強壯英武,頭臉正埋在一個玲珑小玉人的雙腿間,不時傳來水澤聲。女孩兒光裸裸的騎跨在男人的肩上,身後扶着一只男人的手,自己個兒的四肢便皆纏繞在男人身上了,一頭青絲蜿蜒而下,發梢處露出來的圓潤屁股蛋蛋兒光潔細嫩,玉潤中投了幾坨兒紅,可愛非常。這景兒,這景兒,這景兒能看麽?能看麽?能看,只是看的人那便情潮自是難以控制的湧動。

“放松,掉不下去,乖,放松。”小豬仔子拱食一樣的拿鼻子推着那兩瓣兒已經合住了的肉肉兒,然後用自己的唇舌舔着外面的細肉兒,看見從那細縫兒裏流出來的蜜兒時男人□的尖端小眼兒處也透了濕。

坐在那地兒能不緊張麽,怕掉下去,更怕這個男人再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小人羞,可是那麽圈着這人,肉花兒處合起來那是生理構造的原因,她再放松有什麽用?

于是稍稍挺了挺自己的□把花兒往這人跟前湊了湊,還是不張開,唐堯惱極了,很想就這麽着把自己的兇獸放進去,可是嘴裏想要嘗盡了這裏的味兒,小花兒不開,不開他掰開!

一手扶在豆豆兒的後背上,一手還攥着那屁股蛋蛋兒,剛一放開捏在小屁股上的手,就聽見小人的驚呼聲,眼珠子一轉,又扶上了那愛肉兒。

“自己分開。”猛不丁的,這人竟然說這話,讓小人自己伸手去分開自己的私、密地兒!

早在唐堯嘴鼻都在自己花兒外面打轉的時候豆兒就低了頭,看着這人故意把舌頭伸到嘴外面□着自己雙腿間,刺着自己的花花兒裏面,更緊的圈着這人的頭,一陣一陣的舒爽從花兒那裏湧出來,難堪極了,湧出來的全叫這個壞蛋吃掉了,小家夥覺得自己敏、感的過分了。可是這會兒,這人竟然叫自己去弄開自己的那裏,怎麽能,羞人,從未自己碰過自己的那裏,怎麽去弄。

遂不說話,也不伸手,只是兩臉蛋兒紅透了,嘴唇兒也肉肉的紅腫,兩只大眼睛看着這人頭頂上的發旋,不肯。

“分開,不分開我就站起來了,站起來我自己來。”急躁的威脅小女兒,唐堯作勢要站起來,站起來這人一米九多,小豆豆畢竟不是小孩兒那般大,這人還要放手,怎麽得了。

“壞,你怎麽這麽壞!”小人說話,已然帶了哭腔,可是鼻子抽了抽之後,又忍住了,慢慢的松開了自己抓着人家頭發的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花兒。

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姑娘,唐堯的理智稍稍回來了幾分,想着要是以前的小女兒,必然是抓着他的頭發可能還要扯掉一把鬧着要下去的,只是不知今天怎的,竟是乖乖的坐在了自己肩膀上。沒等細細思考,眼前近距離出現了美景,唐堯呼吸一滞,再下一秒,湊了上去。

食指中指分開,八字形的翻開了自己閉合的花兒,慢慢的,一點點兒,內裏的美景露了出來,仰着腦袋瓜兒不敢看,十個白玉腳趾已經打了結,小閨女兒太羞了,自己分開了自己的那裏,還讓個男人亵玩,難堪,羞得要死了。

唐堯顧不上看小女兒臉上的神情,他忙着呢,大舌頭卷着花兒上的所有花蜜,吸溜吸溜的一直吞咽,不能露出去,不能流出去,這是他的,這是他的,全是,全部是他的!

“不要松開!”狠聲命令了一句,然後這人又是一頓吸添,小女兒在這人那麽孟浪的吸咬着自己下面的時候險些松了手,全身的骨頭都被抽掉了,屁股兒也忍不住的往後縮,花兒上最頂端的紅亮小珍珠挺成小石子兒大小,被這人卷在嘴裏用牙咬,用舌頭卷,不到一分鐘,小家夥又瀉出了一大股花蜜。

“好香,香死了,以後這兒的水兒不許流出來。”蠻不講理的說話,舌頭堵上那肉、眼兒,喉結上下滾動,唐堯吸得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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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吸添,一直啄咬,鼻頭全是濕液,半張臉全貼進那美地兒裏,這個男人貪戀着這裏的味道,小孩兒吸奶一樣的不等到最後一滴奶進嘴裏不放開乳、頭。

兩個細嫩的手指兒擺強迫的拱到最大,因而那細嫩愛肉兒也分開到最大程度,肉、眼兒都露出來了,一股股的水兒仿佛沒有盡頭一樣的流着,這個男人吸得滋滋作響,間或親吻着那兩根手指,待到不大會兒的時候,腿窩處一片濕黏,男人的唾液亮晶晶的沾濕了那兩邊的腿窩,花兒自然是濕漉漉的,紅嫩嫩的閃着光,兩個手指頭兒也是濕漉漉的,被男人吸添吃了了個遍。

自己用手指分開了自己的那裏,像個沒了廉恥的浪、蕩夫人,奶兒挺着,奶、尖兒紅紅,小肚肚濕汗一片,胳膊兒伸下去,一個手五個指頭兒,兩只叉成了八字,摁着自己的穴、穴兒,嘴兒一陣陣兒的喘息着,怎麽得了,小女兒怎麽得了的豔啊,淫,豔,純、羞,怎麽辦你說!

裏面的花道一陣陣的蠕動,小人兒終究沒能忍住,拉長了調子說話“進來……”近好長的時間裏,窦荛的□是一直被充滿的,這會兒被這兒個的逗弄亵玩,終是感覺裏面空的厲害,這個男人平素裏都是猴急的要把自己的分、身放進去,可是今兒卻是一直吸添着那裏,洩了好幾次身的小家夥按捺着羞意,勉強的出聲兒了,臉羞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唐堯擡頭看了小人臉上的表情,然後狠狠的響亮亮的嘬了最後一口,然後,豆兒終于落到了床上。

“浪、女女兒,不乖,自己想要了,嗯?”邪氣的說話,這人眼睛都有些發紅,底下的東西那麽粗的一根憋得通紅發紫,兩腿跪着,挺着機關槍一樣的下、身,然後撥開了小腿兒,自己往跟前湊了湊,一瞬間唐堯屏住了呼吸,就要進去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占有這個小身子,這是個儀式。

女女兒,這是京裏人叫女兒的叫法,也用于夫妻間感情極好時男人對女人的叫法,唐堯真個兒愛極了小人的吧,父親叫女兒的叫法,生生把自己叫老了好多,但是情烈至此,遂自然而然的叫出來了,雖前面還加了其他字,但是這就是唐堯的性子,起了興,啥話都說。

一手握上自己,用手撸了撸,然後伸手抓過一只枕頭塞進小屁股底下,終于把自己等待多時的欲、獸要放進這小籠子裏了。

握住,湊近,對準,往裏進,很順利,很滑膩,小家夥裏面熱情的纏繞着自己,一寸一寸的推進,光線很亮,看着小小的一個眼兒被強行撐開,然後粉嫩的顏色被紫紅的顏色欺淩着,軟嫩裏被剛硬的棒子推開,幾多殘忍,幾多親密,幾多奢豔。周圍黑軟的毛毛兒也和自己小腹的粗粝毛發映襯着,待到這兩嘬兒黑親密纏繞在一起的時候,小人眼淚順着鬓角鑽進了黑發中,唐堯腰窩上一層細汗,終于進去了。

“疼麽……”理智回來了幾分,從剛開始進到現在,過去了約莫有個一分多鐘,唐堯感覺自己的分、身就跟過關卡一樣,一層層的往裏進,狹窄,再狹窄,然後瞬間,那麽大的頂端就進去了一個更為高熱的地方,橡皮套子一樣的狹窄處緊實的纏繞着自己,然後吸咬着要奪了自己的精華。

忍不住,可是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看見小家夥的臉兒紅色退了幾分。

疼,怎麽能不疼,可是還是在忍受的範圍之內,那麽大的東西戳進了那點小眼兒裏,即便天生容納男人的地兒,可是這個男人過于大了。但是到底養了這麽長時間,用好東西将養了好些時日,那地兒能容得下男人的東西的。還不到疼的流眼淚的時候,只是不知怎的,豆豆兒沒忍住自己的眼淚,只是很清淺的一股從眼角流出來,再睜眼的時候,就沒有了。

“不疼。”軟糯糯的說話,然後伸長了胳膊兒要抱男人,小屁股被墊高,夠不着男人,唐堯俯□,親着小家夥的眉眼,大口大口的舔着輕咬,由着小家夥圈緊自己的脖子,然後開始動起來。

緩緩的□,再插、進去,咬牙忍耐着裏面的吸咬,水兒似乎少了些,緩緩的摸着小珍珠兒,肉、芽芽慢慢的挺起來,水兒似乎也多了起來,小家夥的眉頭舒緩,圈着這人的脖子,過了不許久,柔軟的腰肢兒細微的擺動了一下,然後再一下,再一下。

唐堯只是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放心了,有餘力迎合自己了呢。遂次次直、插、到底,張大嘴抑制住自己叫出聲兒的可能,然後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兇獸放進那小籠子裏,只等着兩個人恥骨相連的時候,用自己的毛發纏繞着小女兒的毛發,恨不得讓兩處毛毛兒結環不得分離。

“乖女女兒……”一聲聲的喚着,唐堯的眼睛已然出現不正常的眼神,黑的發亮,細汗珠子落在臉上,性感的無可救藥,終于速度快了起來,一下一下,出來的時候拉出那細肉兒幾公分,進去的時候又帶進去幾分,棒身的感覺過于刺激,花道裏的水兒也越來越多,待小閨女兒緊緊的圈着這人的脖子顫抖的時候,唐堯也顫抖了,相連的恥骨連在一起好長時間,還未軟下去的肉、刃抽出來的時候,一股濃、液緩緩的從殷紅花兒處流出來。

沒了力氣,雙腿攤開由着自己腿間流出東西,豆豆兒伸手撫摸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從頭發,到脖頸再到肩背,後臀,大腿,手摸不到的地方用嫩腿兒蹭,雙腿夾上來纏繞着這個男人,然後等到自己下、身再度脹滿的時候,纏繞的這人更加牢固。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最後一絲陽光從小院兒的院牆上溜走的時候,暮色很快的籠罩了這方小院兒。天黑的很快,窦荛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就是黑的了,頭頂上方是男人的呼吸聲,自己被完全抱坐在唐堯懷裏,梨花大木床上狼籍一片。

兩人此時在地上,唐堯光裸裸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小女兒在他懷裏蜷縮着,兩個人的□還相連在一起,幹涸的體、液點點的凝結在兩人相纏繞的體毛上,看着倒像是天生長在一起般。

被子一角胡亂的裹着小閨女兒,唐堯的身子大半兒都露在外面,看小女兒醒了,唐堯出聲了。

“難受麽?”大手疼惜的捧上小臉蛋兒,兩個人足足纏繞了大半天,他餓久了,一開吃就沒能忍住,本是要體恤小人的,可是小家夥過于熱情,于是終是沒能忍住。從上午一直到晚上,硬起來,再消下去,等到最後瀉出來的□變得不那麽濃稠的時候,唐堯才覺得稍稍餍足了些,這會兒看小家夥醒了過來,男人心疼加愧疚。

“不難受。”搖了搖腦袋瓜子,底下肯定腫了,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什麽了,唐堯的那藥玉是極好的,藥已經滲進了花瓣兒裏,這麽養着,倒是弄了這麽長時間沒太遭大罪,只是嗓子終究是啞了好幾分。

“乖……”抿了小人的眼睛一下,唐堯靜坐了那麽幾分鐘。

适應了黑暗之後,能看清楚唐堯的表情,臉上稍微有一點胡茬,出過汗的皮膚透着男人的味道,像是吃飽了的雄獅,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微醺,嘴唇透着自然的紅,五官雅致性感。

“趕年底領了你去我家好不好,最好現在肚子裏就有娃娃。”這個男人在黑暗裏這麽說話,聲音透着歡喜,溫和的不張狂的和懷裏的小閨女兒打着商量。

“好。”糯糯的應了一聲,微微動了身子,豆兒的眼睛閉的緊緊的。

黑暗裏說話的聲音移到了外面的水池子裏,原地留下堆成一堆的被子,空氣波動了一會兒,然後很安靜。

唐堯的心情很好,這種好能讓周圍的所有人都感受的到,今兒是兄弟幾個聚會的日子,他出來的時候他的豆兒還蜷在床上熟睡,露出來的小臉蛋紅潤潤的,親了好幾口才出了門,這會兒還是在老地方,哥兒幾個皆都端着酒杯。

“聽說王家的小子要結婚了?”孔澤瞿是大商人,這回王家選的地兒恰好在他的名下,因了家裏的關系,這人親自操辦了這事兒,這會兒兄弟幾個閑聊着,突然想起來這事兒遂拿出來說嘴。

五個人中,孔澤瞿是大老板,穆梁丘是大老板,雷讓的産業都涉黑,也是大老板,唐堯的那些産業一向是交給雷讓幫忙打理,但打理歸打理,也還算是個老板,只有柴毅然是軍裏的,完完全全的軍人,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他不知道,只是孔澤瞿說話的時候柴毅然臉色繃了一下。

“結就結呗,趕明兒我也結,大哥,就用你那間大拇指,擺流水席,大擺,三天三夜。”襯衫開了扣子,唐堯說話輕狂,相較于其他幾位,卻是不穩重了些。

幾位哥哥們一笑,孔澤瞿笑着點頭,一張娃娃臉一笑又年輕了幾分。

“誰家的姑娘啊,這王家的那位可不是一般人能鎮得住的?”雷讓漫不經心的問了句,純粹是好奇,王群正是個有本事的,他們幾個都承認,這人結婚的對象那必得不一般。

“不知道,只是我聽說好像是二妞二叔家的女兒。”孔澤瞿不很肯定的說了句,屋內的人反應了一兩秒都看着唐堯。

“操,我二叔家有未婚的女兒我怎麽不知道!”唐堯怪叫,他二叔家一個女兒早就嫁人,定居在德國,還有一個兒子比他大三歲,在紀檢部,什麽時候他二叔家又多了個女兒?

“那就是錯了,反正肯定不出那幾個家族。”

衆人都閑聊過去,只有柴毅然一杯一杯的喝酒,兩條腿用力的蹬着地。

“二哥,我改天把你兒子接我哪兒得了,我看我家的那小東西能趕緊懷上一個麽。”癱坐在沙發上,唐堯問穆梁丘借人兒子。

穆梁丘面無表情的看了唐堯一眼,自己兒子才一歲,給唐堯那還不得把孩子教壞,于是喝了一口酒沒搭理唐堯。

“不給我我找二嫂借。”這個男人還孩子氣的哼了一聲。

“不許去。”穆梁丘瞪了唐堯一眼,自家家裏的那個軟性子,唐堯要把孩子接走那就真的被接走了。

不怎麽甘願的嘀咕着,和兄弟們在一起的唐堯總是話很多,不成熟,不穩重,柴毅然看着這樣兒的唐堯,眼睛幾閉,然後終是沉默着。

北風和着幹雪渣子開始飄,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竟然出乎意料的來的早,豆兒還是起得很早開始練功,唐堯要回家裏一趟找他爸說說他和窦荛的事兒,可是等他回去的時候等了好長時間他爸也還沒回來,唐堯趁機和他奶說了好些話,說了他的豆兒的好兒,等到半夜的時候他爸還沒回來,唐堯開車回小院兒。

進去的時候前院兒黑着燈,唐堯想他師父睡着了,進了後院還是黑着燈,抹黑進去往床上一摩挲,沒人,被子冰涼。

☆、50章

一室的空氣仿佛都處在一個極度安靜的環境中,好久。像是只等着唐堯進去,然後才波動了一般,細微的裂紋以猛然進來的這個男人為圓心向四周擴去,波浪強烈的連唐堯都感知到了。

這是個很安靜的夜晚,可是這個室內更安靜,像是很久沒人住進過,但是明明,明明他走的時候床上還躺着一個小閨女兒,臉蛋紅紅睡的一派酣然。

“豆兒?豆兒?在麽?應我一聲。”不大的屋子唐堯的聲音很清楚,可是等了好幾秒,還是沒人應。黑暗隐了這個男人的臉,不知這人是怎麽個表情,只是聽聲音就知道聲線繃得很緊。

開門往出走,水池子裏不在,前院兒轉了一遍,沒人,複又回到後院兒,依舊沒人。站在屋檐底下,借了不很亮的天光,唐堯的臉色隐約可見,這個時候的唐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五官深邃,刀子刻上去的一般,冷峻冷峻,盯着那點蓋不住土地原本顏色的雪渣子,唐堯飛起一腳踢飛了腳底下的一個小東西,帶出的腳風像是要一腳毀了所有的東西。

窦荛不在這個院兒裏,是真的不在,唐堯肯定,可是他不知道去哪裏找。

此時的唐堯還什麽都不知道,他臉色不好的不是他知道了他的豆兒早上還在他懷裏酣睡這會兒卻找不見人,他只是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現在找不見人,那就真的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大事兒到底是什麽,他為他的不知道而茫然,繼而恐懼。

窦荛的活動範圍從來很小,小的你站在這個院子的某一個方向就能看見她在各個方向的所有活動,長期的圈養着小閨女兒,那點點小人出去的機會少的可憐,近些時日,就只是在這方小院兒裏過活着。如若是尋常的姑娘,出去了也便出去了,可是那是窦荛,那個作息規律的和古人一樣的小人半夜不在床上也不在家裏,這怎能不叫人心焦。

是董家帶走了窦荛?還是其他人?可是連他師父都不在,這個院兒裏怎麽就一會會兒的光景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就跟一場夢一樣,醒來就只有他一個人。

五根指頭屈伸了一下然後成拳,一陣風以後,唐堯已經在自己車上了。

軍區大院兒和各部委大院兒是不一樣的,唐堯站在董家的大門外面其實并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顧不上下半夜的風吹得很勁,也顧不上這個時候去敲董家的門是不是合适的,他只是想确定窦荛是不是還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

幾乎所有的軍隊大院都是統一制式,部隊大院的布局幹脆直接用蘇聯‘陸軍總部’的圖紙。即便現在條件有多好,各個小樓都變了模樣,但是整體的規劃還是沒變,只是各個小別墅安靜的在夜色中看着一個男人帶着滿身的煙火氣息猛的闖了進來,陌生但是沒有顧忌的闖進了這個有些森嚴的地方。

黑夜裏的所有響聲兒總是帶着那麽些個的驚心,本該是夜深無語的時候,任何聲音本不該出現的,所以這會兒的敲門聲也便格外的通亮,唐堯越過最外面的栅欄門,這會兒正站在董家的屋門外敲的門板啪啪作響。

不過響了數聲,讓唐堯意外的是門板很快的開了,開門的人也讓唐堯意外,董慶峰站在屋內,看見站在門外面的年輕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複雜的讓唐堯心驚。

有那麽一兩秒的時間裏,唐堯說不出話來,窦荛不在董家,他強烈的感知到。

“董伯伯……”只是叫了這麽一聲,唐堯就看見董慶峰渾身震了一下,像是才看見他的一樣,董慶峰張嘴了。

“你來幹什麽?”語聲出來,兩個人都意外,那麽個鐵獅子一樣的将軍,聲音嘶啞幾不成調,仿佛被獵人束縛良久的猛獸,獨自掙紮好久未能掙脫。

舔了舔自己的唇,唐堯極度緊張,這個樣子的董慶峰他未曾見過,可是這個樣子的董慶峰出現在窦荛不見了的時候,多年來的歷練讓唐堯知道,這不是巧合,但是他希望這只是巧合。或許豆兒跟着師父出去了,或許豆兒自己出去了,在KTV打人的時候,她不就是一個人出來的麽。

“豆兒在這裏麽?”

唐堯眼尖的發現董慶峰的瞳孔縮了一下之後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不在,豆兒怎麽會在這裏呢?”語速很慢,像是自己跟自己說話般。難以想象先前還拿槍頂着自己腦袋的人這麽跟他說話,唐堯有片刻的出神,然後就是身子緊繃。

兩個人,一個年老,一個年輕,一個門裏,一個門外,皆都站着,影子互相重疊了部分,像是在互相支撐,因了某些相同的東西。

唐堯沉默,他相信董慶峰的話,如若小女兒在自己身邊,董慶峰定然不是這麽個樣子。身上的軍裝依舊穿在身上,只是解開了上身的扣子,滿身的蕭瑟氣,滿眼的惶然,甚至看見他都沒能掩飾得了這些神色。唐堯的心跳的很快,董慶峰這樣子,是軍裏出大事兒了?還是董家出事兒了?是窦荛出事兒了麽?忽然,莫名的,唐堯心裏一動,然後他強自壓下了那想法,他想都不敢想窦荛和軍裏有關。

董慶峰忽然就覺得萬分悲傷了,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的時候他其實是恐懼,他想不起來傷心,可是看見唐堯,那麽猛烈的,他頓覺悲傷。

唐堯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董慶峰看到了。眼前的年輕人穿的很少,已經在下雪的天兒裏,他就只穿着一件皮褲,上身一件背心套了襯衫,襯衫的扣子也開着,但是這人額上的熱氣袅袅的飄着,耳朵通紅,唐堯不知道,他的眼圈也是通紅。

有那麽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女兒通紅了眼眶而不自知,董慶峰連最後一點怨恨都沒有了,只是無力,只是傷心,世間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兒不能如了所有人的意,譬如他和窦荛媽媽,譬如唐堯和窦荛。

今夜,他的女兒,走了,被送走了,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在大洋彼岸了,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永遠的走了,而今,站在這裏的年輕人還不知道,還在焦急的找着,向着一個父親在問小人還在不在這裏,怎麽能在呢?在了,我寧願把女兒托付給你,即便你是唐家人。

風吹的很急,庭院裏沉穩的雪松晃了晃樹幹,兩個人對站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沒人說是要進屋,也沒人說我要走,只是互相站着。董慶峰是暮年的英雄,可是先前一點暮色都不顯,這會兒卻是真真切切的露了出來,唐堯是那麽靈敏的一個孩子,熱血,聰明,血液都像是在跳動着奔騰,可是站着站着,這人手腳冰涼。董慶峰眼睛裏的疼痛灼了唐堯的眼睛,猛然轉身,大跨步往出走。

走了兩步,又停住了,微微側了身子轉頭望董慶峰“董伯伯,你知道九月二十五日炸掉王家走私船的是豆兒是不是?”唐堯的聲音幹澀,帶着希望問了一句。

董慶峰沉默,然後唐堯猛然拔腿,發絲狂亂迷了眼睛,心要出來了,唐堯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可是隐隐的一點點想法飄了出來,心要裂了。

頃刻之間,唐堯知道自己的世界要變了,先前的那些安穩平靜,像是暴雨之前的預兆,一點點的往出揪着線頭,這一切,為什麽和窦荛有了關系。

窦荛,一點點小人,為什麽能有那麽出色的身手,王家又為什麽和她有了關系,他全不知道,可是他是唐家人,他怎麽能不知道這些事兒呢,唐家人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兒?!

唐家是黑暗裏的眼睛,暗夜裏發生的一切他必然是知道的,他不知道,那是有人沒讓他知道。油門直直踩到底,唐堯開車去他爸的辦公室。

打電話給盛超,沒人接電話,打電話給柴毅然,沒人接電話,打電話給他爸身邊的秘書,四個秘書,沒一個人接電話,最後撥通了他爸的私人電話,電話通了,電話通了的同時唐堯聽見槍響聲。

手掌一顫,唐堯的車子拐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險些撞上路邊的防護欄,“爸,窦荛呢?”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唐堯不知道,可是這槍響聲極清楚,清楚的他甚至知道這一槍是他爸打出來的,心驚肉跳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到底怎麽了,他爸很久都沒有出現在有槍聲的地方了,是王家的事兒麽?

王家,窦荛,唐堯頭疼欲裂,聽着那邊的槍聲,後脊背上的汗已經滲到外面了。

唐珏明聽見唐堯的聲音了,眯着眼睛望着遠處,看着升上天空的直升機和躺了一地的屍體,還是一身黑西裝的男人捏着手機沉默良久,然後說了三個字“回家去。”

緩緩的舒了口氣,擺手示意底下的人清場,坐進轎車後座的時候唐珏明閉着眼睛,看不出表情,前座的盛超猜不出唐珏明的心思,只是知道他們布置了十多年的東西今夜終于完了,王家連根從軍裏除掉了。

“呼”緩緩的朝窗玻璃上呵了一口氣,玉一樣的指尖在玻璃上劃了一道,再劃了幾道,隐約出現的筆畫倒像是漢字,在這個滿是浮雕和帳幕式尖端的世界裏,出現漢字真真是不常見的。

長發披在肩上,還是沉沉靜靜的樣兒,只是才不過一天而已,臉蛋兒上兩只大眼睛就明顯了許多,下巴像是也尖了幾分,兩只眼睛霧蒙蒙的看着窗外,家裏還是不很冷的樣子,這裏就已經是銀裝素裹了呢,真的不是家裏啊。

披着一個色彩豔麗的大披肩,窦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看着包得厚厚的行人和那麽明顯的異色頭發,鴉翅一般的眼睫毛上沾染了些許濕氣。

偌大的床上整整齊齊的,這會兒也不過天剛亮,顯然這屋裏的主人一夜沒睡。這裏是俄羅斯,是全世界現今最最黑道昌盛的國家。街上的建築那麽清晰地表明了這個地方的特色,方形高闊,帷帳圓頂,高大肅穆的建築群和街燈底下剛剛消失的招攬客戶的妓、女是這裏的特色。

窦荛不知道這裏具體是哪裏,只知道飛機降落的時候她就被送到了這裏,服務生小心翼翼的放好行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些愣愣的看着窗外,自己真的離開那個小院兒離開那個人了麽。有些蒼白的小嘴兒抿了抿,依舊在窗玻璃上劃着這裏的人看不懂的筆畫。

☆、51章

從此以後,那個有着黃皮膚和黑眼睛的國家怕是再也踏不上了呢,那麽精致的小臉兒上閃過的心傷清晰的讓人不忍再看,窦荛依舊很安靜,想起自己的使命,想起唐家的使命,就那麽的,眼睫毛濕濕的笑了一下,粉色的唇瓣兒揚起的弧度似是說着自己到底是幫到了那個人呢。小姑娘單薄的肩頭顫抖了好幾下,搭在玻璃上的手指現在已經收進了掌心,手背上的血管清楚的像要浮到表層,這情景,瞬間讓人肝腸寸斷。

無聲的悲傷最是能瞬間深透到別人心裏,窦荛一向是安靜的,這會兒依舊是。

“嗒嗒……”門上傳來敲門聲,窦荛轉身看向門口,臉上卻是再也沒有一絲軟弱,現在她不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窦荛,她是王家的兒媳婦,她是擔負着家國安危的窦荛。

“kтo(誰)?”标準的俄語從小嘴兒裏蹦出來的時候,她就和過去的窦荛告別了,嗓音依舊嬌嫩,臉上的表情依舊純然的像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動物,可是受過訓練的小閨女兒已經出現在骨子裏了。

“Лeдn,3aвтpak(夫人,該吃早飯了)。”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典型的俄羅斯北部少女裝扮的女孩兒,一推車的食物,竟然是典型的中式早餐,熱騰騰的豆漿,圓乎乎的包子,還有幾樣兒小菜,皆是中式的。

窦荛抿了抿嘴唇,示意放下東西然後轉身繼續看着窗外,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照得街上的積雪刺眼的白,門複又關上的時候,慢慢的挪到餐桌前面,沒有表情的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沒有胃口,可是她必須吃東西。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打着酒嗝從酒館出來,垃圾桶旁的流浪漢蓋着報紙昏睡,太陽照常升起,空氣依舊漂浮,陽光普照的地兒,終是不一樣的。

唐家的書房裏。

照舊是黑着燈,唐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幾乎與黑暗合為一體。

唐堯今夜離開家裏沒多久就又回來,這對于唐夫人來說是稀奇的。自己的兒子,自打成年後有了自己事業,就很少回家來,後又有了準兒媳婦兒,回家的日子幾乎就沒有,就算有,也是草草的吃個飯就趕緊走人,今兒一回家就進書房的唐堯讓唐夫人有些擔心。

端着水杯剛喝了一口水,結果就看見丈夫從門外進來,黑大衣衣角翻飛,臉上的表情竟也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直覺的知道父子兩個有事兒,迎上去接了丈夫的大衣,沒等說句話就看見丈夫又進了書房。

張了張嘴,然後嘆了口氣,唐夫人這回是真的睡不着覺了,只是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啪嗒……”書房被擰開的時候唐堯下意識的站起身,腳步挪動了一下,然後頓足,看着背光進來的人,鼻尖聞到了一股硝煙味,心下一突,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門再度合上,等唐珏明坐到他一貫坐的位置的時候,唐堯已經忍不住了。

“爸,窦荛呢?”

唐珏明坐在椅子上,精準的看着唐堯的位置,安靜了片刻才說“跟着王家走了。”聲音是一貫的沒有情緒,只是細聽,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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