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魚為餌

作者有話要說:

☆【35】

牧歌夾了一塊燒焦的雞蛋放林飛碗裏:嘻嘻一笑:“就等你這句話了——等[X]項目正式進入經營,你給咱們培養一個副總,我立刻把你調到R市來!”

封測之後是內測,內測之後是公測,公測之後是正式運營,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呢。

林飛默默看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電話飚過來了,是岳金龍。牧歌小小地糾結了一下,按下了免提,聽見一個清冷的不悅的聲音響起:“牧歌?我們的合作到底還能不能進行了?!”

真嚴厲!牧歌和林飛咯噔一聲。

“你們派來的的主管技術不過關,溝通很有障礙,壓根兒不能理解我們的意圖,我們這邊要求有一個技術過硬的人來主責[ZM]項目!”岳金龍顯得非常惱火。

“這個主管是我們公司經驗最豐富的……”

“我已将正式的溝通函發到你們公司的郵箱,希望你們這邊能盡快給一個明确答複。”岳金龍很幹脆地挂斷了電話。

哇嚓!瞬間就下了最後通牒!

還能不能愉快地吃飯了,還能不能有個清靜的周末了?牧歌痛苦地抱頭!

林飛打開了這封格式正式、措辭嚴厲的聯系函,大致浏覽了一下,無語地說:“看上去性質很嚴重,有種要被處分的趕腳啊。這是第一次警告,下次就計處分了,累計三次處分,就是三振出局啊。”

那制式的格式,那官方的措辭,那有警告有寬容的态度,必須引以為戒。

牧歌喃喃:“燙嘴的紅燒肉不好吃啊。”

帶着上墳的心情,牧歌走出了林飛的“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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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林飛進車庫開車的空當,牧歌踩着小石子在路邊等,琢磨這以後怎麽過,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牧歌回頭,愣住了,是燕初的媽媽徐蘋。

牧歌的腦子一下子空了,好半天才捕捉到徐蘋的最後幾個字:……小初想見你。

牧歌的心情就像潑了油漆一樣。

“小初一直說要見你,我怎麽勸都勸不住,我找了你很多次,你也沒在。可這一次不一樣,判決已經下來,無期徒刑。小初只有一個想法,就見你一次,只要一次。”徐蘋的神色哀婉,臉色慘白。

無期?還要再見嗎?牧歌搖了搖頭,側身離開。

徐蘋追了上來,聲音激動了:“牧歌,見一次都不行嗎?”

牧歌不理,繼續走。

徐蘋帶着哭腔追過來:“小初對你那麽好,現在他坐牢了你連見一次都不願意?就算小初以前做的不對,現在他也不可能對你再做什麽!”

做得不對?僅僅是不對嗎?牧歌驀然回頭:“你告訴他,我是永遠不會再見他的。”

徐蘋憤慨了:“你太狠心了!”

牧歌慘淡一笑:“他是你的兒子,我也是我媽的兒子。”燕初只是坐牢,當時牧歌差點死了。這個無期只是對燕五昌的謀殺罪,還沒有算上對牧歌的傷害罪,牧歌沒有報案,沒有指控,沒有上訴。

徐蘋從包中掏出一張卡:“我賠給你。”

牧歌的拳頭攥了又攥忍了又忍:“能跟他一刀兩斷就是最好的賠償,生也好死也好,我們以後沒有一點關系。”

牧歌坐在林飛的車上,仰靠着座椅,神色頹廢。林飛看着後視鏡上越來越遠的女子,本想說就是她來公司找了好幾次。但看看牧歌這痛苦的神情,林飛閉口不說話了,轉而聊起了[X]游戲,把沉重的局勢引開了。

牧歌這才露出了笑容:“加快速度內測吧,我都等不及了,終于有點兒高興的事了。其實,我還想到了一個拓寬的路子,但是不想走!”

林飛好奇地追問。

牧歌說:“軍隊的戰鬥模拟系統很多樣化,戰鬥機、坦克、潛水艇之類的五花八門,但這一塊領地目前是空缺,還沒有成熟的公司進入過。[ZM]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如果我們把握住了,就算游戲之外另開辟了一條路。唉,事是好事,碰到的人都是燙手的人。”

再燙手也要面對,牧歌負荊請罪去了。

岳金龍坐在會議室的正座上,挺客氣的把問題都挑開,有理有據,說了整整三十條理由,把技術主管批得一無是處,并最後總結明确地指責是牧歌這個總負責人的玩忽職守。

牧歌的頭如搗蒜,很誠摯地知錯就改、立刻改、改到對方滿意為止。

袁沖站一旁笑,牙齒白森森的。等岳金龍說完,他過來一攬牧歌的肩膀:“真的那麽忙?黑眼圈都有了啊?”

“我還能騙你?[X]馬上要面市了。”

牧歌少不了跟袁沖道歉,說每一個周末都飛總部實在了抽不開身。袁沖嘿嘿一笑,還挺爽朗的:“那也不能把我們扔一邊啊——關映每周都準備好了,結果你一有事,把門全撂倒了。說要走啊。”

關映!果然是關映!

就說才見過一次的袁沖不可能對自己那麽熱情嘛!

袁沖帶着牧歌去看模拟戰場。

明天有一場大型模拟戰鬥,這裏是對決地之一。牧歌環視四周,果然還有好些個人在忙活,這是正兒八經的模拟,不是在電腦前的模拟。

袁沖到底是有事在身的人,七手八腳指揮着,很快就離遠了。

連夜沒睡就為趕來撲火的牧歌實在是扛不住了,趁着袁沖不知道幹什麽去的時候,他幹脆坐在地上,靠着石頭,閉眼休息。本是想只閉一下眼睛,這一閉就眯過去了,眯着眯着,忽然一個激靈,醒了。

關映杵在他面前,跟一根柱子一樣。見牧歌醒了,關映踩着紅褐色的土,走到牧歌跟前:“這麽累?去車裏睡一會兒吧。”

牧歌再瞌睡也清醒了。

牧歌當然沒有上車,伸長了腿繼續閉眼靠着。

窸窸窣窣一陣後再沒有動靜,牧歌偷偷地睜開一只眼睛瞄了一下,發現關映也坐在地面,靠在了石頭上,兩腿伸直,跟牧歌形成了九十度直角。

以前的關映賤兮兮的,現在變路子了,他不說賤兮兮的話,不幹賤兮兮的事,就是偶爾黏在身邊,甩也甩不脫,讓牧歌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種感覺遠比之前難纏,之前氣急了跺幾腳就完事,現在,能怎麽辦?趕也沒道理啊,地方那麽大,你能靠他就不能靠?

不如,幹脆,一走了事。

牧歌腦子一熱,再想一想高額違約金,冷靜了。

當時怕岳金龍反悔,投入的本太大收不回,牧歌親自定了高額違約金——現在想,那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挖的一個大坑,還用鐵鍬吧唧吧唧地拍實了。

牧歌豁然起身:“你想怎麽樣?”

關映側過頭,特無辜地說:“就想歇一下。”

牧歌暴躁,快步走到關映腳跟前将他的衣領一把拽起來:“那麽大地方你不歇非跟我擠一塊算什麽意思,你設下這個套讓我鑽,到底是想怎麽樣?”

關映眼睛向下一垂,幽幽地說:“你就敢跟我吼。”

這人就不能給一點好臉色,稍微和顏悅色一下就敢開畫鋪,牧歌挑明了說:“關映,我受夠了,不要以為高額違約金又怎麽樣,我這是有限責任公司,破産就破産,責任有限。”

“我就是想表示一些歉意。”

“不需要。”

“我只不過是搭橋牽線,這次的戰鬥模拟系統我又沒有插手過,何必說違約的話。”

“你別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關映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在你面前出現的。”

牧歌的手松開。

牧歌觀摩了第二天袁沖的模拟戰鬥,汲取了“靈感”以便運用到戰鬥系統中。做事上,牧歌還是挺負責的,既然岳金龍啪啪啪地列出這麽多問題,解決嘛,一個一個解決嘛!他帶着一幹程序設計員實地考察,爬山涉水滾草地,在訓練場上一遍一遍練習着各種武器。

袁沖一邊教他一邊說:“你也犯不着這麽拼吧,從早晨八點到晚上十二點,你不用歇一下啊?”

不用,一歇下來腦子就閑,一閑就胡想,一胡想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牧歌結結實實呆了一周。

一周下來,岳金龍滿意了,牧歌打道回府的申請也被批準了。

最後一晚上,牧歌還很敬業地跑去體驗了一把戰鬥機的駕駛體驗,戰鬥機訓練場在一個開闊的地方,離部隊駐紮的地方有一段距離。

回軍隊宿舍的路上,他一邊開着越野一邊打電話給周涯說:“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回來了……你要諒解一下岳金龍,出了那麽高的價錢,他當然恨不能我們眼裏只有他了,這是一個态度問題,在看不到技術之前,你總得讓人家看到态度吧……喂,喂,喂……該死的信號?”

沒信號了,山裏就是這樣。

就當享受原生态的大自然好了,這種,沒有月的夜山林,別有一番滋味啊。

牧歌打開音樂,但很快他就惬意不起來了,山路非常颠簸,在霧氣彌漫中牧歌好幾次沖進了深坑裏,那麽高的底盤都被磕了。原以為只有一段路,但沒想到一開就是半小時。

陡坡不斷,甚至有一段路出現了大面積的傾斜坡,牧歌大氣不敢喘,冒着側翻的危險開過去。

心驚動魄開過了這一段路之後竟然是平路,牧歌松了一口氣,一腳油門踩過去。

重心一低,砰!

原來又是一深坑!

牧歌猛踩油門,但是,車再也雄.起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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