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洛晨約定時間之前就到了跟景霄楠說好見面地方。
相較與一般餐館，這家意大利小餐廳倒是有些形似咖啡廳風格。坐安靜一個靠窗角落，身着白色襯衣淡藍牛仔褲美女收下了服務員遞來菜單，卻只是放了一旁，素淨精致臉側過去看着窗外。
路過行人有幾個不經意瞧見餐廳內這位清冷優雅華裔女人，腳下步伐稍微放慢，眼睛黏她清麗脫俗容顏上再難移開，心裏暗暗祈盼她能夠回望一眼過來。
只是葉洛晨無一例外讓這陸續走過人失望了，習慣了被如此注目，她沒有聚焦目光只是散落路旁一片草坪上，臉上表情還是那若有所思模樣。
今天來目，便是要答應景霄楠三天前海邊咖啡館裏那番提議。正如景霄楠所料，這個決定她确實花了很久才終下定決心敲定，現如今想好了，卻反而沒有絲毫糾結。所以，她現所想并不是伴侶移民本身，而是要與她契約同居景霄楠。
之前她猶豫不僅是因為考慮這個方案，其實景霄楠說出那些話，她相信也放心。而這信任有多少來自于因為對方是景霄楠，她說不清。如果提出同居人是任何其他女生，哪怕對方同樣值得信賴，她理性思考會覺得妥當，但感性那一面上卻未必能夠接受。可提出人是景霄楠，葉洛晨感覺上沒有任何排斥，但正因為此，她理性上會如此猶豫。
每次與景霄楠相處，她都隐隐能察覺出兩人之間微妙變化。每每相對，都有一種若有若無感覺她們相觸目光或相扣十指中生根發芽。随着時間推動，這種纏繞二人感覺慢慢成型漸漸清晰，讓葉洛晨內心深處生出一種類似預言直覺：契約同居，因為那人是她，會人為加速了這種變化。或許是推進了這種改變，可或許卻是相反，這些都很難預料。
因此，她久久不決。
而昨夜那通電話，卻對她有了意想不到作用。原來，景霄楠不是她誤以為那種人，而她，也不該對這人抱有那樣幻想。
也對，她們相識基礎不就是比那一夜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所謂約會。雖然兩人之間并未發生實質性什麽，但這樣經歷景霄楠定然是有過數十上百次不止。何況，她第二次鵬舉作為楓葉代表出現，景霄楠便是匆匆從約會趕了回來工作。不要說昨晚。。。
清澈目光中摻進了一些模糊什麽，葉洛晨閉了閉眼，轉臉回來看着服務員留桌上一杯清水。水杯裏液體看似平靜無波，仔細瞧去卻能見到細微漣漪。
“不好意思來遲了。”
餐廳門口被接待服務員帶到葉洛晨面前，景霄楠一身正裝微微喘着氣。細細汗水從發跡處滲出，無聲訴說着來人趕路而來匆忙。只是這人卻毫不介意笑着，比這冬天裏陽光暖上幾分，看着葉洛晨雙眼明亮又專注。
眼眸一顫，葉洛晨別開臉不去看這樣她。
“沒有遲到。約是六點，現還差幾分，是我早到了。”
呵呵一笑，景霄楠她對面落座，很自然端起葉洛晨手邊水杯，也不問有沒有用過，便喝下一口，這才笑道：“不管約時間是幾點，沒有比你先來，那我就是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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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很動聽話語，可聽葉洛晨耳中卻莫名讓她心底泛出一絲苦澀。不去接話，只是翻開菜單，低下專研菜名臉從景霄楠角度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動。
見她如此，景霄楠原先燦爛笑容收起了一點弧度，但仍保持一抹溫潤笑意嘴角邊。不是很明白葉洛晨這次冷淡态度原因，但間歇性思念了好幾天人兒現就她眼前，心情真很難差到哪裏去。
兩人各自點了晚餐，服務員ipad上記錄下菜式，又欠身問道是否需要飲酒。景霄楠還未開口，就感覺到葉洛晨今天一直沒有看向她目光此時卻落了她身上，從臉色到身姿都有些緊繃着感覺。
雖然對她下午以來某些反應都不甚明了，但至少看懂了葉洛晨這次眼神。景霄楠微笑着回絕了服務員，只是要了一杯西瓜汁和一杯檸檬多多。
葉洛晨聽她報出上次楓葉與鵬舉晚宴時自己點飲料，沒有任何異議将菜單遞給服務員收回。景霄楠看着她這個動作，眼神中流淌着自己都未知曉憐*，正要開口打破沉默，沒想到這次倒是葉洛晨先出聲了，聲音還是一貫冷冽。
“上次你提出同居幫我辦移民，還作數嗎？”
“自然。”景霄楠答着，一雙桃花眼微顯緊張停留葉洛晨臉上。凝視着她一颦一笑，潛意識裏揣摩着她情緒與心思。
葉洛晨擡手将秀發挽右耳後，動作輕柔溫婉。她點了點頭，嘆息後聲音輕仿佛自言自語：“你說不錯，這是我現好出路，也是唯一出路。”
擡起頭，迎上景霄楠目光，卻刻意忽視了那眼神裏憐惜，葉洛晨緩言道：“我接受這個提議，不過，前提是我們要約法三章。”
哦？微感興趣歪了歪頭，景霄楠因為這句話而放下了一顆懸起心：“你說。”
“第一，我們同居只是名分上約定，其期間你不能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事情。我們夫妻名義只是對外，私下，我們中間只有這份契約。”
前半句話景霄楠毫無半點異議，只是聽到後來，之前喜悅大大打了個折扣，一時間有些莫名失落。雖然沒有指望眼前這個女人能這麽接受兩人實質上夫妻關系，但景霄楠心底還是希望能讓很多事情順其自然。她調整了一下微顯僵硬表情，小幅度呼吸換了口氣，這才點頭道：“這條合理。”
“第二，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關系，但畢竟也是名分上*人。我希望從契約開始到同居結束，景副總都能尊重我們約定不約會時候将人帶到家裏來，以免雙方難堪。”
很基本要求啊！“這個自然。”
“也不許帶去農場。”
“肯定。”
“也不能和她一起坐游艇，一起吃飯看星星。”
“呃。。。好啊。”
“不可以喝咖啡，看海，散步，騎馬，坐秋千。”
景霄楠嘴角一抽，啼笑皆非。姐姐喂，你幹脆直接說我只能開車帶她去兜風嘛。
還沒來得及答應，葉洛晨又道：“讓她上你車裏坐着都不行！”
好了，這下徹底不用約會了。景霄楠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抿着嘴搖頭。
其實，葉洛晨原意是想說，你尋歡作樂我自不去管，可你要做到不為人知，畢竟這樣才算合理也尊重彼此。只是說出之後卻不由自主改成了另一番意思，徹底否決了景霄楠任何外暧昧可能。
察覺到葉洛晨眼光裏多出警告意味，景霄楠反倒笑了。這女人是擔心她像從前那樣與其他女生約會麽？其實不用她說，景霄楠已經沒有這種打算。只是這樣一來，她心下反而舒服了不少，卻彎下嘴角掩飾笑意，景副總點頭：“好，這條我也答應你，不和其他女生一起。”
收回了目光，葉洛晨舉起服務員呈上檸檬多多，優雅品了一小口，滿意表情雨後轉霁。景霄楠望着她這副模樣，輕松開口：“那第三章法則是？”
葉洛晨小手一頓，一時并沒回答。她說約法三章乃是成語，想到只有這兩條規定，并無她所問第三章。但畢竟是楓葉嫡親孫女，這小小難題自然難她不到，放下玻璃杯，似笑非笑看着景霄楠。
自作孽不可活，景霄楠黑線不已。
看到這人黑臉，葉洛晨心情不知為何徒然明媚許多，可這樣心情維持未久，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凝重起來，白玉般蔥指輕繞着玻璃杯口弧度，沉吟道：
“這份契約，對我來說确實是條理想出路。作為回報，景副總，你有什麽條件嗎？”
了解了葉洛晨性格，這樣話也附和她作風。景霄楠只是沒有想到她會把這種話說如此冰冷，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默然不語。
“那麽不如我來提議如何？”
對事态發展沒有很好理解與掌握時，景霄楠一貫做法就是靜觀其變。聽她這麽說，劍眉微颦，但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作為我各人，沒有什麽可以拿來當作回報。但楓葉與鵬舉合作，景副總不是一直想要合辦代理子公司，從而獲取股份嗎？以這樣回報相抵，不知道你怎麽看？”
景霄楠定定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從清冷言語到高貴舉止，無一不附和楓葉集團董事長嫡親孫女身份。一個晃神，腦海中又映出葉洛晨花田裏，海浪邊，她們家裏那卸下這種身份後模樣。她用力松開緊咬着後牙，一臉公事公辦點頭：
“很滿意。那麽，你看有必要簽一份合約麽？”
看着這人她眼前轉變，回到了景大律師模樣，葉洛晨松了口氣。果然楓葉葉千金與鵬舉景副總相處，比她葉洛晨與景霄楠相處會簡單很多。只是，無法忽視是心下那絲絲失落。
“不必。我對法律知之甚少，這契約，就作為口頭約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