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到門外的喊聲,丁忠大吃了一驚,連忙放下碗走去前院開門。

丁昀飛有些不放心,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只見來敲門的人是衛峣的朋友汪洋,汪洋一臉汗水,神色焦急地說:“村長,何武帶人去衛峣家砸場,您趕緊去看看。”

“發生什麽事了?何武為什麽要帶人去衛峣家砸場?”丁忠唬了一跳,連忙找來一個手電筒就和汪洋出了門。

擔心出什麽事,丁昀飛也跟着出了門。

上次何武就跟他說過要找機會收拾衛峣,後來他還提醒衛峣,讓他小心何武報複,這段時間村裏很平靜,丁昀飛還想着何武估計已經放下之前的事了,不會再找衛峣麻煩了,沒想到何武還在記恨,一直尋找機會報複。

也不知何武想怎樣報複衛峣?不會打起來了吧?

丁昀飛一邊想着一邊加快腳步跟上丁忠,丁忠在前面走得很快,一邊走一邊問汪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汪洋氣喘籲籲地說:“何武說,下午的時候他父親讓他小侄子去衛峣家打酒,晚上他父親喝酒的時候,竟然發現酒壺裏有一只蒼蠅,然後何武就帶着一幫人去衛峣家鬧事了。”

丁忠聽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衛峣家只能吃啞巴虧了。”

“我敢肯定,肯定是何武故意陷害衛峣的,要是酒裏真有蒼蠅,當時打酒的時候衛峣能沒發現麽,肯定是何家故意找茬的!”汪洋氣憤地說。

丁昀飛在後面聽了,心說,這計可真是歹毒啊,這毒計要是得逞了以後衛峣家還怎麽釀酒做生意啊。

丁昀飛都有些替衛峣擔心了,心裏也在幫衛峣想着對策。

很快他們就走到衛峣的家,衛峣家的院子裏圍了很多的村民,吵吵嚷嚷的。

看到丁忠來了,村民們紛紛松了一口氣,叫道:“村長來了。”

丁忠點了一下頭,穿過人群,來到衛峣家的正門口,只見何武領着幾個年輕人堵在衛峣家的家門口,衛峣還有他大哥大嫂把着門口不讓他們進屋,何武怒氣沖沖地指着衛峣說道:“衛峣,你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你們家以後就別想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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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峣目光冷冷地看着何武,說道:“你想怎樣?我當時稱酒的時候可沒見有什麽蒼蠅。”

丁忠急忙走上前,問道:“怎麽回事?何武,你帶這麽多人來衛峣家做什麽?”

何武說:“村長,您來的正好,下午我爸讓我們家小勇來他們家打酒,晚上我爸喝酒的時候竟然發現酒裏有一只蒼蠅,把我爸給惡心得都給吐了,您說說他們家釀的酒如此不幹淨衛生,以後誰還敢來他們家買酒!”

何武說着把手裏提着的一個酒瓶舉給丁忠看,指着酒瓶說:“村長,您看,這麽大一只蒼蠅,多惡心。”

說着,何武又把酒瓶晃給院子裏圍觀的村民看,嘴裏說道:“來,大家都看看,是不是有蒼蠅?”

村民們往酒瓶裏看了看,透明的玻璃酒瓶裏的确有一只小小的蒼蠅。

“真是有,這也太不衛生了。”

“就是,這以後誰還敢買啊。”

村民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衛峣的大嫂劉玉紅聽了,又氣又急,反駁何武說:“我們家釀的酒一向都很幹淨衛生,剛才我小叔子也說了,當時量酒的時候都沒有見到有蒼蠅,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們在家偷偷拿一只放進去來陷害我們!”

“放你媽的屁!”何武惱羞成怒,拿酒瓶指着劉玉紅,“我們為什麽要陷害你們?!”

見何武這麽兇神惡煞,劉玉紅吓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她的丈夫衛峰連忙把她護在身後,怒視着何武:“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何武臉上浮起狠厲的表情,眼睛盯着衛峰,又盯着衛峣,說道,“我讓你們給我們道歉,還要給我爸賠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

“憑什麽!!”衛峰和衛峣同時怒道。

“憑什麽?”何武譏笑了一下,說:“我爸喝了你們家不衛生的酒,萬一得了什麽疾病你們不該賠償麽?”

“你!”衛峣怒不可遏,眼裏壓着熊熊怒火瞪着何武,五指握成了拳頭。

眼看倆人就要打起來,丁忠走上前,站在倆人的中間,勸解道:“好了,都消消氣。”

丁忠說着,看向何武,說:“何武,你看這個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丁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何武給打斷了,何武一點也不顧及情面,說道:“村長,您什麽意思?您也覺得我們是在故意陷害他們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現在是這個情況,衛峣說他稱酒的時候沒有看到有蒼蠅,而你又說在家喝的時候才發現,現在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雙方都有理。我的意思是,你們雙方都各退一步,能和解就和解,別把事情鬧大了。”丁忠說。

何武誓不罷休地說:“總之,我今天就要他們給我們道歉賠償,不道歉賠償我們今晚就不走了!”

“對,道歉賠償!”何武帶來的一幫人也跟着叫道,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

看到這些人這麽嚣張跋扈,衛峣兩兄弟也不懼怕,站在門口冷眼看着他們。

雙方對峙之際,衛向軍從屋裏走了出來,拉下臉面,态度誠懇地對何武說:“我來跟你們道歉,出了這種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以後一定會嚴格把控安全質量,類似的事情以後絕不會再發生,既然你們已經喝了我們的酒,我們也不會推脫責任,該賠償的我們一定會賠償,你說吧,賠多少錢?”

衛向軍釀了一輩子酒,從來沒有出現過衛生安全事故,他釀的酒也深受村裏中老年人的喜歡,他始終把安全衛生放在第一位,他當然不相信他釀的酒裏會出現異物,可是他們做生意的,一向以和為貴,雖然知道何武是故意來找茬的,為了衛家的聲譽,他也只能委屈擔下這莫須有的誣陷,免得這事傳出去村裏人還以為他們家不敢承擔責任。

見他們父親委屈道歉,衛峣和衛峰很不甘心,叫道:“爸,您為什麽要答應他的要求,明明就是他……”

衛向軍擡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冷靜,聽他的安排,衛峣和衛峰沒再說話,憤憤不平地瞪着何武。

何武伸出五根手指,十分張狂地說道:“五千,一分不少。”

他剛說完,場上圍觀的村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在他們村種一年地也不一定能有五千塊錢的收入,何武一張口就要這麽多的賠償金,這明擺就是訛人了。

“五千?!你怎麽不去搶呢?!”汪洋罵道。

衛峣和衛峰更是怒火中燒,掄起拳頭上前就要揍人,被衛向軍和丁忠拉住了,丁忠也覺得何武有些得寸進尺了,奈何這人不依不饒,誰也拿他沒辦法。

場面正在混亂之時,一個聲音沉聲說道:“好了,都別吵了!”

衆人扭頭看去,只見村長的兒子丁昀飛沉着一張俊臉走到何武的面前,說道:“何武,你真的打算要衛峣他們家賠償損失嗎?”

何武一臉陰沉地瞪着丁昀飛:“丁昀飛,你是不是又想跟我作對?!”

“我不是跟你作對,我這是在幫你。”丁昀飛不急不慢地說道,“剛才我在旁邊也聽到了,衛峣說他當時量酒的時候沒有看到有蒼蠅,我比較相信他說的話,大家都知道,衛峣家的酒是無色的,這麽大的一只蒼蠅量酒的時候肯定能發現出來,如果真有蒼蠅衛峣不可能還把酒賣給你們,這不是自砸招牌麽,誰都不傻。”

在場的村民聽了,也覺得丁昀飛說的有道理,點頭說道:“說的是,衛峣的人品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會這麽做。”

丁昀飛繼續說:“而且這個也很好驗證出來,假設他們家的酒真掉進蒼蠅,那酒罐裏酒的成分和你手裏這瓶酒的成分是一樣的,現在科技也挺發達,利用一些儀器是能檢驗出來的,只要報警,警察肯定有辦法還原事實真相。”

丁昀飛說到這,狀似漫不經心地對何武說:“不過要是報警的話,如果最後檢查出來是你們冤枉了衛家,那你剛才的這些行為就屬于诽謗、敲詐勒索了,那是犯罪,是要坐牢的,所以我才跟你說最好要想清楚,別因為一時之氣把自己送進牢房。”

衆村民被丁昀飛唬得一愣一愣的,也都大吃了一驚,交頭接耳道:“何武是不是真犯法了?真的要坐牢嗎?要坐幾年?不會三年五載吧?”

何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狡辯道:“丁昀飛,你不要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報警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們這個矛盾別人也調解不了,只能讓警察來幫忙調解了。”丁昀飛說着轉身給衛峣使了一個眼色,一本正經地說,“衛峣,還是報警吧,你們家有電話嗎?沒有的話我回家幫你們打。”

自丁昀飛站出來幫他們說話開始,衛峣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丁昀飛看,他沒有想到丁昀飛會站在他這一邊,更沒有想到丁昀飛竟然懂得這麽多,口才竟然這麽好,這麽沉着冷靜,如果之前還只是懷疑的話,那麽現在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丁昀飛,他到底是誰?

正在出神的時候,看到丁昀飛遞過來眼神,衛峣猛地回神,也才知道可以通過報警來解決這個問題,主要是剛才看到何武突然帶人上門砸場一時亂了陣腳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現在經丁昀飛提醒他才猛然想起來,便配合道:“有電話,我這就去打。”說着,轉身擡腳就要進屋。

“慢着!”何武叫道,表情極其不自然地對衛峣說,“這是一場誤會,我們不要你們賠償了。”說着,跟他那幫友仔招了一下手:“咱們走!”

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轉身忿忿地瞪着丁昀飛,咬牙切齒地說:“丁昀飛,你給我記着!”

何武說完,帶着一幫兄弟揚長而去了。

見何武帶人走了,丁忠對圍觀的一幫村民說道:“這是個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圍觀的村民也陸續離開了。

衛向軍走上前,對丁忠感激道:“這次謝謝村長了。”說着,又對丁昀飛說,“也謝謝昀飛了。”

“不客氣。”丁昀飛說。

丁忠道:“那沒什麽事了,我和昀飛也先回去了。”說着領着丁昀飛朝大院門口走去。

衛向軍一家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等丁忠父子走遠了,衛向軍扭頭納悶地問他小兒子:“老三,這是你那個同學嗎?怎麽感覺好像變了?”

衛峣輕蹙了一下眉,沒有回答,眼睛定定地注視着丁昀飛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中。

作者有話要說:

給衛峣的大哥改了名字了,以前那個名字和“峣”字有點相似,怕大家弄混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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