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落水

李文秀與蔣婕妤幾乎同時懷孕,并且分別由宋瑾瑜和皇後照料,讓原本沒有實質沖突的兩人的關系劍拔弩張起來。

大家都在猜測,究竟誰會為皇帝誕下第二個皇子,是已經生了大皇子的蔣婕妤,還是出身名門的李文秀。

這不僅僅只關系到李文秀和蔣婕妤兩個人,還關系到皇後和宋瑾瑜的地位。

如今後宮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姐姐妹妹的叫得無比親熱,但實際上早已經分化成了兩個派別,分別依附皇後和宋瑾瑜。

比如司琴、司棋兩姐妹、蔣婕妤、肖才人、林才人、莫采女等人,為皇後是瞻,不喜宋瑾瑜。

而德妃、徐婕妤、李文秀、鐘小婵則與宋瑾瑜較為親近,時時幫襯她。

之前的形勢為:雖然皇後身後有皇太妃做靠山,但皇後不受皇帝的寵愛,無子嗣。宋瑾瑜本身深得皇帝的寵愛,兼育有大皇子東方玉和朝霞公主,有所倚傍。任是皇後,也要謙讓宋瑾瑜三分。

因而,蔣婕妤身上的龍種對皇後來說至關重要,這決定她的後位能否穩固。畢竟,沒有子嗣又不夠受寵的皇後,是無法長久的,即使自己沒有,也要保證身邊的人有。

至于宋瑾瑜,李文秀若能生個男孩,自然會狠狠的打擊皇後,若生個女孩,也沒有多大的損失。甚至作為宋瑾瑜的私心來說,無論是蔣婕妤還是李文秀,最好都不要生皇子,兒子當然是自己生的最好。

無論如何,她還是精心的照顧李文秀。

曾經李太醫請示過宋瑾瑜,是否要讓李文秀肚子裏的孩子平安出世,如果她想出點意外,絕對不會叫人起疑。

宋瑾瑜拒絕了李太醫的好意:“好好照顧李才人,算是為你和月伊積福。”無論如何,宋瑾瑜不打算扼殺一個鮮活的生命。

李太醫滿是愧疚的退下,每日巨細無遺的禀報李才人的情況,幫她把身體調理至最佳狀态。

從兩人懷孕後的反應來看,蔣婕妤愛吃酸,李文秀喜辣,并且蔣婕妤用食量明顯比李文秀多,人也圓潤許多;蔣婕妤的肚型尖凹,李文秀為圓形;蔣婕妤的胎動比李文秀的要早。種種跡象都表明,蔣婕妤懷的可能是皇子,而李文秀肚子裏的是一位小公主。

這讓蔣婕妤十分得意,甚至有一次當着李文秀的面說:“懷上孩子有何了不得,最重要的是能為皇上生個皇子,為皇上分憂。否則,生個公主,有什麽用呢?或者嫁去外邦,倒是功德一件。”

本來也沒多大的事,任誰都聽得出來蔣婕妤這是故意挑釁,偏偏懷孕之後的李文秀極度情緒化,蔣婕妤走後她一個人默默流淚哭了一天,宋瑾瑜怎麽安慰她都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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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驚動了東方玠,再三向她保證,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自己都一樣疼愛,而且和親這種事,是國勢衰弱才不得已為之的策略,如今夏朝強盛,只有別國将公主送過來,夏朝公主絕不會屈尊降貴。

安慰了李文秀,東方玠氣急敗壞的去告誡蔣婕妤懷孕了就好好養胎,不要出來惹是生非。

得到東方玠的告誡,蔣婕妤一急,臉色蒼白,肚子疼痛,吳太醫告誡東方玠,蔣婕妤的胎像不是很穩定,切記受到刺激。

東方玠又留下來照顧蔣婕妤一宿。

他從來沒有覺得女人懷孕有這麽麻煩過,比處理朝堂上的政務還麻煩。

東方玠累極後對宋瑾瑜抱怨,宋瑾瑜一點都不同情,“皇上是天下的皇上,皇上要為天下延綿子嗣,也只有擔待些了。”怕麻煩就不要四處播種。

東方玠累極而眠,沒有聽到宋瑾瑜語氣中的不滿,頭枕在宋瑾瑜的小腹上睡得香甜。

南國珠光照耀下宋瑾瑜的臉飄渺而不真實。

宋瑾瑜更想知道的是蔣婕妤的胎像是否真的不穩還是她為了争寵假裝而來。

無奈皇後防範得緊,蔣婕妤的膳食用藥全部她親自過手,只有她和吳太醫知道,吳太醫又是她的心腹,宋瑾瑜沒辦法讓他張嘴。

因而宋瑾瑜叫李太醫暗中調查。

李太醫偷偷采集了吳太醫給蔣婕妤用藥剩下的藥渣。光從藥渣來看,都是些平常的安胎藥,并無不尋常。

單憑這一點宋瑾瑜不敢妄下判斷,又設計蔣婕妤身體不适時,心兒和月伊前去阻撓拖延吳太醫前來,蔣婕妤不得不讓李太醫為她號脈,宋瑾瑜得以知道蔣婕妤的确切情況。

當日,吳太醫最後還是趕來了,并為蔣婕妤開了幾貼安胎藥,李太醫卻發現蔣婕妤的情況與吳太醫開的藥方并不符合。

吳太醫的方子無非是安神養胎,孕婦的常規藥,但蔣婕妤的身體狀況要虛弱得多,她需要更好的調理。

宋瑾瑜問李太醫:“若是放任其發展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蔣婕妤将無法順利産子。”

“孩子生不下來?”

“未必,但若生下孩子,母親恐将喪命。”

“哦,依你看,蔣婕妤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

“從脈象來看,确如傳言的那樣,是位皇子。”

宋瑾瑜突然明白了什麽:“原來皇後打的是這個主意,殺母奪子,真是好計策。”

“婕妤打算如何?”

“待我仔細想想。”想想如何才能叫曹妍兒不能如願,難道要提醒蔣婕妤?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就在宋瑾瑜思索當前,月伊匆匆來報,大皇子和李才人掉荷塘裏了。

宋瑾瑜大驚,“他們現在如何?”

“已經被救起,但大皇子昏迷不醒,現在在皇上的養心殿。”

宋瑾瑜急忙帶着李太醫與月伊前往養心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好好的人怎麽會掉進荷塘你,你和心兒不是守着他們的嗎?”

“主子,蔣婕妤吩咐我與心兒去她的宮裏取披風,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大皇子和李才人已經掉進去了。主子,是我們照顧不周,請主子責罰。”愧疚中夾雜着委屈。

“好了,等見了玉兒再說,若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輕饒。”

趕到養心殿,皇太妃、皇後、皇帝都在,宋瑾瑜顧不得行禮,跑去安置東方玉的床榻邊:“玉兒怎麽樣了?好好的怎麽會掉進荷塘裏?”

換了一身幹衣服頭發還在滴水的李文秀愧疚的說:“姐姐,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玉兒。”

宋瑾瑜看了看李文秀的樣子,“妹妹你怎麽樣,月伊說你也掉下去了,到底怎麽一回事?有沒有受涼,有沒有叫太醫檢查?你現在可是有了身孕,該回宮好好歇息才是。”

“姐姐,我沒事,太醫已經檢查過了,只是玉兒,他還沒有醒過來。”

宋瑾瑜問太醫:“玉兒他到底怎麽樣了,他什麽時候會醒過來。”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阿謹,你不要着急,剛才太醫說過了,玉兒他進水過多,要等一會兒才會醒來。”

“等一會兒是等多久,萬一他永遠都醒不過來怎麽辦?”

“不過是喝幾口水而已,那有這麽容易死。”

聽到蔣婕妤的風涼話,宋瑾瑜對她吼道:“你怎麽好意思說這句話,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玉兒他是你親生的啊。要不是你把月伊和心兒支走,玉兒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為什麽文秀和玉兒都有事,你卻安然無恙,是不是你把他們推下去的。人說虎毒不食子,你好狠的心。”

宋瑾瑜說完,蔣婕妤臉色大變,“姓宋的,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怎麽會故意傷害玉兒?”

“妹妹,你說說,當時是怎麽一回事?”衆人都望着李文秀要她講明原委。

“當時我帶着玉兒在荷塘邊賞荷,蔣婕妤随後而至。起了微風,蔣婕妤吩咐月伊和心兒去她宮裏幫她拿披風,還必須月伊和心兒一起。心兒和月伊走後,玉兒見停在荷花上的蜻蜓有趣,便走過去捉,我尚未來得及阻止,玉兒便失足掉下荷塘。就在玉兒身旁的蔣婕妤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我忙過去拉玉兒上岸,豈知……”李文秀看了蔣婕妤一眼,“豈知……竟有人從背後推我,使我和玉兒一起,跌落下去。”

“皇上,李文秀她說謊,她誣賴我。”

“皇上,臣妾所言,無半句虛言,請皇上明鑒。”

“皇上,分明是蔣姐姐記恨文秀妹妹也懷有龍種,謀害與她,甚至不顧玉兒的性命。”宋瑾瑜說道。

“你胡說。”

“皇上,蔣婕妤是宮裏的老人了,她不大會做出這樣的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皇後為蔣婕妤辯解。

“是啊,皇上,姐姐跟了您這麽多年,她的為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肖才人說道。

“她的為人,朕的确清楚不過了,她除了會惹是生非,還會做什麽?”

“皇上……臣妾……”蔣婕妤暈了過去。

東方玉還未醒過來,衆人又手忙腳亂處理蔣婕妤。東方玠對衆人說:“罷了,叫她好好養胎,餘下的事等她生了再議。”

“是,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好困,每天都睡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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