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4)
基受損,雖一時勇猛有力,卻并不長久。
欲魔笑了,那麽得意,“看你能撐多久!”
“哼,那也要看你活不活的過那個時候!”哮天犬落在楊戬旁邊,眸光細細,傳遞着無言的關心,楊戬對他微笑,示意自己沒事,那種默契,是他們獨有的。
欲魔哼笑一聲,神态輕慢,“一條喪家之犬,一個廢人,你們以為我會怕你們?還是你們能夠打得贏我?”
哮天犬滿面兇惡之色,“若不是你奪走了我的法力,你以為你會打得過我!”
欲魔更是冷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當初我能奪了你的法力,現在照樣能殺了你們!”
楊戬站直了身子,銀尖寶戢連揮,“不需要跟他廢話,只要殺了他為你報仇!”沒錯,當初要不是欲魔,小狗根本不會這樣慘。
夕陽的餘晖模糊了纏鬥在一起的人影。哮天犬從他們打鬥的範圍退出來,指尖夾着一顆金光閃閃的草放入口中,喉間微微一涼,渾身立馬充盈着力量,哮天犬沖上去,欲魔接過哮天犬一掌,微微一怔,竟然這麽強了,他頭也不回揮出了一團黑霧。哮天犬眼看躲避不及,一抹白影擋在眼前,只聽楊戬悶哼一聲,左臂上腐蝕了衣服露出一大片皮膚,泛着黑色,哮天犬手摸上去,感覺很熱很燙。
“主人,你怎麽樣?”因為擔心楊戬,欲魔逃走他也不去追了,楊戬左臂發麻,但還是安撫哮天犬,“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們先回去吧!”
“嗯!”
楊戬和哮天犬回到西岐的時候,已經日暮西斜。楊戬捂着左臂上的傷口,“竟然讓他逃走了!”
哮天犬點了點頭,“這次若不是丞相交給我一顆仙草,讓我暫時恢複法力,還打不過這個欲魔。”
楊戬和哮天犬邊走邊說,兩個人面色凝重,玉凝早早的看見了,過來打了個招呼,這個愛吃東西的小姑娘嘴裏叼着一團年糕,手上還拿着糖炒栗子,蹦蹦跳跳的從他們跟前過去,留下食物的香氣。
‘咕、咕.....’哮天犬捂住肚子,面色如常,只是微紅的臉頰出賣了他。楊戬并未揭破哮天犬要面子的舉動,直接帶着他回了房間,不消一會的功夫,端來了幾盤小菜,“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
哮天犬很高興,坐下來就開始吃,見楊戬不動筷,催促道,“主人,你怎麽不吃啊?”
楊戬笑眯眯的摸了摸哮天犬的頭,“我不餓,你吃吧!我先向丞相去禀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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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犬臉頰鼓鼓的,眼珠水潤潤的,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楊戬手癢的捏了一把,在哮天犬呆愣的目光中,淡然轉身,大踏步離開。只是背影怎麽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驚吓
楊戬和姜子牙對面而坐,姜子牙仔細看了看楊戬的傷口,半晌之後,皺眉沉思道,“看來這個欲魔很厲害呀,竟然還能腐蝕肌理,好在你曾服用千年人參,雖然現在效用大減,但還能夠預防一些有毒的物質,只是樓舍歌這件事始終難辦啊!”
相較于姜子牙的擔心,楊戬倒是沒那麽執着,“天命不可違,若是我楊戬命大,怎麽也死不了,若是上天注定我不能活,那怎麽也沒有用,我不能讓師叔你們再為我冒險了。”
姜子牙輕輕嘆了一口氣,溫雅的面容微微怔然,“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也不會有那麽多悲劇了。”
楊戬見他臉色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也不在多打擾,禀告了欲魔的事情之後,就退了出來。
轉到自己房間時,看到哮天犬趴在飯桌上睡着了,肚子微微鼓着,看來是吃飽了。
楊戬坐在他旁邊,手輕輕摸了摸哮天犬的頭,那微微刺手的發尖在他的掌心壓迫下,變得軟趴趴的,襯着那張白皙清秀的臉龐,就像是一個身量未足的少年。
也确實,誰能想到小狗已經一千多歲了,那豈不是比自己的祖宗還老,楊戬想到這裏,啞然失笑。
也不知是從哪聽到了消息,知道姜子牙他們身受重傷,胡仙兒申公豹還有聞仲卷土重來,兩軍對峙,打得你死我活。
哮天犬喝了靈草後,已經恢複了法力,甚至因為那段時間刻苦的練功,比以前更勝一籌。
楊戬只要不用力過度,身子就不會虧空,打不過鳳青青他們,鳳青青和楊戬打在一起,妖媚的眼勾魂攝魄,“楊戬,好歹我們也曾共事一場,如果你投降我們,好處多的是!”她說的好聽,頸項上另外的幾個頭卻向他噴着毒火。
楊戬不為所動,天眼照去,毒火連連落下,燒死了一大片朝歌的士兵,底下慘叫連連,鳳青青面不改色,眼波流轉,“等我們請的助力來了,你們就全部死定了!”
哮天犬和胡仙兒打在一起,天狼神爪已經把胡仙兒的脖頸周圍抓的滿是血痕,胡仙兒氣憤不已,“哼,簡直是找死!”狐尾纏過來,哮天犬靈敏的鼻子聞到一股怪味,連忙閃身避開,“騷狐貍,你們斷我一臂之仇,今天老子就好好跟你們算算!”
“簡直是說夢話!”胡仙兒冷哼,擲出女娲石,在半空中閃爍出絢爛奪目的光芒,哮天犬的眼裏映出一片白光,他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身子,眼前白茫茫的,什麽也看不見了,一下子摔了下去,楊戬擊退了鳳青青,回頭看到這一幕,心跳一下子停頓,“小狗——”
哮天犬憑着直覺閃過一道飓風,只是在落地時,一下子就摔倒了,胡仙兒也跟着落下來,戰場上此時一片混亂,誰也顧不了誰,這是一個好機會,胡仙兒絕美的臉龐微微含笑,狐尾卷纏過去,目标正是哮天犬的頭顱。
而哮天犬眼睛被閃的什麽都看不見,勉力從地上爬起來,面龐上茫然的表情何其無辜,楊戬拼了命的甩開鳳青青往這邊飛過來,“小狗,小狗快閃開呀!”
哮天犬耳朵動了動,轉向左面,那是主人的聲音,他向哪個方向露出一個笑容,閃開,他也想啊,只是,恐怕來不及了。因為耳邊捕捉到的是鋪天蓋地的風聲,逃無可逃。
逃無可逃。
“啊!!!”楊戬眼裏看見的都是漫天的白色,哮天犬站在那裏不避不讓,他不知道哮天犬被光芒照耀的眼前暫時失明,他只知道心髒緊縮的那一瞬間,要失去小狗了......
楊戬叫的實在是太悲慘,讓胡仙兒的心都顫了一下,九條狐尾停滞了一瞬,一抹紅影從左側卷過來,另一抹紫影抽中了胡仙兒的尾巴,撕心裂肺的疼灌入了靈魂,胡仙兒慘叫一聲,急忙收回了尾巴,凝神看去,卷走了哮天犬的正是哪吒,而另一個是個女娃娃,手中拿着紫色的鞭子。
楊戬飛身過來,哪吒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混天绫從哮天犬身上收回來,就見俊美的男子緊緊抱住了黑衣男子,那麽近,呼吸交錯可聞,一個心跳如擂鼓,一個茫然看着前方,本來沒有光芒的眼,就如落了一點繁星,一瞬間燃起了星河。
“小狗,小狗,小狗.....”楊戬緊緊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呼喚他的名字,周圍是無盡的血腥與烽火,可是這一刻,他都不去想,不去看。
哮天犬緊貼着楊戬的胸膛也感染了他的心跳,如雷鼓。“主人,我沒事,不要擔心。”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溫暖的又何止那一份關心。
卻說胡仙兒這邊,憤恨的瞪着玉凝,“臭丫頭,你是誰?”
玉凝冷哼一聲,那神态和哪吒一般無二,“我是燃燈道人的徒弟,哼,臭妖怪,那一下不好受吧!”
那鼻孔朝天的得意勁讓胡仙兒恨恨不已,“臭丫頭,簡直是找死!”
哪吒湊過來,“跟這個臭妖怪啰嗦什麽,咱們聯手殺了她,再殺了雉雞精,朝歌沒了她們三個,老百姓還少受點罪呢!”
胡仙兒本來在戒備他們出手,一聽這話心念疾轉,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你們胡說什麽,我們是你能殺得了的嗎?簡直是做夢!”
玉凝和哪吒沖上前與她打鬥了起來,玉凝和哪吒一唱一和的把玉磬已經死了的事情說了出來,“看來你還不知道吧!哎呀真可悲!”
“玉石琵琶精已經被欲魔給磨成粉了!臭妖怪!!”
胡仙兒心亂如麻,被哪吒的乾坤圈擊中,又被玉凝的散魂鞭抽了好幾下,身心受創,鳳青青斜刺裏飛過來抱着胡仙兒走了。
楊戬險些失去了哮天犬,此時此刻眼前只見得一個哮天犬,兩個人背對着背默契的殺敵。
本來與姜子牙還在打鬥的申公豹眼眸微眯,冷哼了一聲,也飛走了,姜子牙仰着臉看着申公豹走,也沒去追他,聞仲見此形勢,招呼着傷亡慘重的人馬撤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欲魔的陰謀
如果是上天注定的,楊戬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想逃避,回到西岐以後,楊戬和哮天犬都滿身疲累,兼之風塵滾滾。擺放雅致的房間裏,放着一個大浴桶,熱氣萦繞着,盤旋着,映的那挽着袖的男子也低垂了溫柔,他的眉眼籠罩在一團白色霧氣裏,有些模糊的愛意絲毫不掩飾的看向了哮天犬。
哮天犬絲毫沒有察覺,自顧自往浴桶裏加水,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拿着空桶就想離開。
“你去哪裏?”身後的聲音有些緩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哮天犬回過頭去,看不清熱氣裏主人的表情,所以他有些驚訝,“主人不是要洗澡嗎?我,我出去呀!”
楊戬輕輕笑出聲,從浴桶後走出來,此時他褪了外衫,雪白的裏衣微微敞着,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膚。上挑的眼梢,清朗的目光如此溫柔,哮天犬有些呆怔,楊戬緩步走到他面前,哮天犬微揚了頭看着他,目光清澈無垢。
“這浴桶很大,我們一起洗,好嗎?”楊戬說完,不等哮天犬反對,脫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入桶裏。
“哎,主人......這不妥吧!”哮天犬的肌膚接觸到溫熱的水,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可是看着與他近在咫尺的主人閉目微笑的臉,總覺得不好。
楊戬睜了睜眼,清越的笑聲流溢而出,“哈哈哈,有什麽妥不妥的,兩個大男人的,我還能做什麽不成?”
看着楊戬有些促狹的笑容,哮天犬無奈的閉上了嘴,也不知是水太熱,還是什麽,搭在浴桶邊沿的白皙手臂染上了一層粉。
房間裏一時靜谧,過了一會,“喏,轉過身去,我幫你擦背!”哮天犬乖乖的趴在浴桶上,水面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脊,流暢的肌肉線條一直沒入水下,楊戬的手舉着布巾覆上去,一點一點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擦拭,在水面上晃蕩出一片漣漪,随後哮天犬轉過了身,面對着楊戬疑問的眼神,哮天犬不自在的低下了頭,聲音細弱如蚊吶,“額,主人,還是我給你擦背吧!”
楊戬笑了,“好吧,你來!”結實的背脊,有水珠沿着蜜色的肌膚滑落,在水面上,也在哮天犬的心上,劃出一道痕跡。
朝歌
胡仙兒被鳳青青扶着坐在榻上,臉色蒼白的可怕,申公豹站在一邊,紅袖垂地,眉宇緊鎖,“大姐,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胡仙兒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我也希望不要是真的。”女娲石亮起,他們都看到了玉磬臨死前的那一幕。那顆淚珠滑落,摔碎在地。
可笑他們還以為,玉磬還在深淵求助欲魔。
“啊——”胡仙兒長長的嘶叫一聲,在遙遠的青丘山上,那些狐貍也跟着嚎叫。
蟠龍洞裏的欲魔心有所感,從床上坐起身,注視着身邊女子的睡顏,有些不舍,最終轉身隐去。
謝芷君睜開眼,手摸着小腹,心有些亂。
樓舍歌站在洞口,梨花一瓣一瓣的落下,他的心有些亂。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他伸出手,在月光下,手背上冒出細細的黑色鱗片,再也褪不下去。
欲魔出了洞口,看見了樓舍歌,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怎麽,出了事,你就想這麽離開!”樓舍歌的聲音潛藏着一絲不屑,欲魔站定,蒼白的臉在月色下猶如惡鬼,“哼,你這話什麽意思,我離開不正是遂了你的心願嗎?”
“沒錯。”樓舍歌慢悠悠度過來,手負在身後,微微揚着下颌,“我是說,把和你有關的東西,通通帶走!”
欲魔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一片虛冷,“樓舍歌,好,我果然沒看錯你,真是和我像極了。”
樓舍歌不語,欲魔回轉了身,不到一刻,他抱着昏迷的謝芷君,身後跟着藤妖和珠玑離開了。
樓舍歌目光注視着欲魔離開,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眼角瞥到一抹碧色,化為俏麗佳人站在身邊,“哥哥,為什麽要讓他們全部離開?”
樓舍歌握緊了手縮進袖裏,抿緊的唇蹦出幾個字,“與你無關,回去睡覺。”
夜很長嗎?為何不覺得冷,謝芷君微微睜了眼,感覺到了溫暖的懷抱,是曲無解。
要怎樣,才能放下那恨,世上為何要出現一個曲無解。
欲魔急急地掠過一道水澗,強烈的妖氣越來越近了,欲魔抱緊了謝芷君,加快了速度,藤妖和珠玑勉力跟上,但已經體力透支,天光亮了。
申公豹紅色的衣擺在空中搖曳出優美的弧度,胡仙兒與鳳青青手牽着手并肩而行,鳳青青擔心的看了看胡仙兒滿是恨意的眼眸,“大姐,你別太着急了,這個欲魔逃不掉的!”
申公豹上挑的眼微微眯了一眯,“我看到他了。”
該來的躲不掉,欲魔看着堵住了前路的三人,那妖氣簡直是沖天而起,欲魔把謝芷君交到藤妖懷裏,面上還含着微笑向申公豹他們打了個招呼,“怎麽才來呀,你們真是太蠢了,琵琶死了那麽久才知道是我幹的!”
胡仙兒挑起唇,狐尾上下翻飛,“如此猖狂,真是嫌死得太慢!”
申公豹無上道家心法彙于掌心,看着欲魔滿是不屑,“哼,現在你也不過是強弩之末,還敢大言不慚!”
四道光影糾纏在一起,謝芷君從藤妖身上下來,滿是擔心的眼神投向打鬥的漩渦。
“魔主會沒事的,夫人不要擔心。”藤妖好心安慰謝芷君,惹來珠玑的一聲嗤笑,“哈,她擔心的可不是魔主,而是她的老祖。”
謝芷君看了珠玑一眼,無限冰涼。
欲魔從法力的光影中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黑霧,消失在天際。
申公豹現出了身影,手上滿是鮮血,追随着那道黑霧跟去。
而法力散盡之後,胡仙兒滿臉蒼白,唇角滑下一道血線,鳳青青扶着她,也是受傷不輕,她們看到了謝芷君幾個人。
藤妖擋在珠玑和謝芷君面前,“快帶夫人走,別管我。”話音一落,藤妖就沖了上去,手臂滋生出黑色的藤蔓,束縛住了胡仙兒和鳳青青。
珠玑硬拽着謝芷君飛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藤妖爆炸成了一團血肉,也許那一刻,她的心,真的痛了一分。
畢竟,那個藤妖對她,還不錯。
只是妖性本就薄涼。
又能記得多久呢!
申公豹跟着欲魔一直飛,見他的方向竟然是西岐,申公豹勾起唇角,想以此吓退我,簡直是笑話。
黑霧在丞相府盤旋,天光已經大亮,申公豹飛進了丞相府,腳尖輕點屋檐,落在了一間房前面,申公豹看到黑霧進了這間房,他一推門,眼前的光景就變了。
星光點點,如墜夢裏。眼前是他所熟悉的茅草屋,還有大片桃花林,明明推開門前還是白天,但現在分明是夜晚。
他看到了窗紙上映出的一個人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申公豹心存疑慮,但還是走了過去,推開了門,就見到了一張俊美溫柔的臉,望過來的目光,淺笑盈盈,又溫柔如水,“公豹,你怎麽來了。”他放下手中翻閱的書卷,走過來,攜帶着溫柔的桃花香氣。
“我.....”他一時詞窮,竟想不出完美的借口。姜子牙拉住他的手坐下來,“你呀,是不是又有什麽心上人了?”
“心上人?”他一怔,才想起以前,隔三差五就跟自己的結拜大哥說,“大哥,我看到一個很美的女子,我感覺我喜歡她,要娶她當我的妻子!”
他一時怔然,随後,低了眉,笑容肆意張狂,一如往昔。
“是啊,我又有了心上人,她叫翠屏。長得很美,我很喜歡。”
姜子牙蹙了眉,表情有些納悶,“為什麽這個名字我很熟悉,是不是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 大哥!”幹燥溫暖的掌心攥住了他的腕,姜子牙擡眼,看見申公豹眼裏的灼灼,“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要她當我的妻子!”
姜子牙看着申公豹穿着喜服,手中的紅綢被那端的新娘子攥在手心裏,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哮天犬本來坐在房間裏修煉,突然聞到一種很熟悉的魔氣,他一下子站起身,楊戬回過頭來,眼眸清明,“怎麽了?”
“主人,欲魔又來了!”
楊戬蹙了眉,“他還敢來,走,我們去看看。”
追尋着魔氣他們停留在書房門口,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在門口盤旋,楊戬想要推開門進去,卻被彈了回來,哮天犬聳了聳鼻子,連忙開口,“主人,我還聞到了申公豹的味道。”
“難道他們在裏面比試法力,那欲魔又為何結了屏障?”楊戬抱着手臂,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馬招娣端着甜湯從那邊走過來,看到楊戬他們站在書房門口,奇怪的睜大了眼睛,“你們在這做什麽?找相公就進去啊!”
“什麽,師叔在裏面?”楊戬一下子緊張起來,“那可糟了,欲魔和申公豹聯手的話,師叔就危險了!”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傳來,馬招娣呆在原地,“什麽!申公豹在裏面,他會對相公不利的!”
說着就要往裏面沖,被哮天犬一下子攔住了,他擔憂的開口,“丞相夫人,你進不去的,裏面有結界!丞相法力高深,不會有事的!”
楊戬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附和道,“是呀,師叔母,師叔一定會沒事的,我這就去找哪吒他們,聯合破掉這層結界!”
楊戬跑去找哪吒幾人,哮天犬勸慰着滿臉急切地馬招娣,馬招娣在書房門口走來走去,哮天犬滿臉嚴肅,看着那層黑霧,這時,一張蒼白妖異的臉浮現在門上,唇角微微上勾,滿是輕鄙之色。哮天犬掌心彙聚法力打過去,那張臉一下子消失了。馬招娣沒有看到這些變故,她只是擔心自己的相公,手放在閉合的門縫上,整個人卻一下子被拉了進去。
哮天犬一驚,下意識的去拉馬招娣,只拽下了一塊衣角。
“糟了,丞相夫人沒有法力,在裏面會不會有危險哪!”
作者有話要說:
☆、也曾美好
微微壓抑的空氣,馬招娣只是閉了一下眼,就來到了陌生的地方,長長的走廊,四周是山水畫裝飾的屏風,走過這一段,又是精致的屋舍,房檐下的紅燈籠透出溫暖的橘紅色。那一排排的房屋仿佛佛沒有盡頭。
前面是震耳欲聾的唢吶聲,馬招娣想起自己與相公成婚時也是這樣的喜慶,她跑過去,人好多,堵擁在門口進不去。
姜子牙目送着申公豹帶着新娘回了新房,目光溫暖如桃花色微醺。
片刻後,申公豹又過來,“大哥,翠萍說要敬你一杯!”
姜子牙與申公豹并肩走進新房,那嬌美的新娘子已經掀了蓋頭,見到了姜子牙,微笑颔首,“大哥,翠屏敬你一杯,感謝你為我和公豹撮合良緣。”
白皙的指環過玉杯,姜子牙飲盡了杯中酒。只是,心中違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眼前有些模糊,頭腦微微的眩暈,回過神來,他躺在床上,大紅的被面,紅的綢緞挂滿了房間,床邊紅紗飛舞,和着一種暧昧的香氣,是枕邊的酒香。
一只手伸過來,摸上他的側臉。溫暖而幹燥,還帶着一點顫。
姜子牙偏了臉,沒躲過去,“公豹,你......幹什麽?”
申公豹支起了臉,勾着唇,邪美的臉龐離他如此之近,呼吸相纏,低啞的嗓音輕輕柔柔,緩緩,“大哥,你真是太美。”
欲魔在門外笑容肆意,不枉他費勁心思把他們的記憶截止在未決裂之前,只要一點欲望引導,本來的感情會分裂,會變質。
姜子牙,你師尊害我法力大減,就從你這收一點利息吧!
被男人壓在身下,你,很難受吧!
我要你,嘗嘗這屈辱。
姜子牙微斂了眸,長長的睫毛掃過眼底,映出一片暗影,“公豹,翠屏呢?”
申公豹着迷的看着身下的美人,殷紅的薄唇觸到姜子牙修長的脖頸,聲音含混不清,“不知道,大哥,我好喜歡你呀!”
拇指按在姜子牙還要欲啓的唇,薄唇已經沿着那白玉般的胸膛親吻流連。
欲,由心起,在相擁的懷抱裏,燃燒。
床帳裏,相纏的發絲,密密麻麻,申公豹壓着姜子牙,手由下至上,摸到姜子牙光滑溫暖的腿根,流連不去,那深邃的眼仿佛點燃了火焰,在姜子牙的眼中也映出了同樣的火焰。
“公豹.......”清雅的聲音有些暗啞,申公豹親吻着姜子牙的唇瓣,撫摸着姜子牙腿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姜子牙的腿擡了起來,然後微微起身,邪美的臉上笑容魅惑。手纏上那如白玉雕琢出來的足裸上,眸光溫柔,姜子牙看着他,粉潤的唇微彎,酒窩深深。
靜了歲月,碎了溫柔。
這一刻,他們以為真的會有所謂的天荒地老。
可惜,是假象,總會覆滅。
尤其是他們,因為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他已娶妻,他也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榮華富貴,美女如雲。
“相公!”門被撞開,一身紅衣的馬招娣沖進來,見到床帳中的一幕,一時錯愕。
相觸的唇瓣分離,兩人相視的眼裏漸漸回複清明,一個清冷如月,一個邪氣依舊。
可笑他們還保持着最親密的姿勢,已經用自己最強的法力糾纏起來。
申公豹一翻身站在了床下,姜子牙坐起身,滑落的衣襟掩不住他胸前紅斑點點。
申公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姜子牙,這次,我是着了欲魔的道,下次,我不會再對你留情。”一拂袖,已經消失了身影。
姜子牙整理好了衣袍,面無表情,“好在,什麽都沒發生。”
馬招娣呆呆看着姜子牙,“相公,你和申公豹怎麽回事呀!”姜子牙垂眸一笑,滿是安撫之意,“無事,只是障眼法罷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欲魔見自己失敗了,狠狠吐出一口氣,轉身化為黑霧從書房裏往外逃去,卻冷不防被哮天犬一爪擊中黑霧,他慘嚎一聲,掙脫逃走。
若不是為了報複姜子牙他們耗費了太多法力,他又怎會受傷。
珠玑拉着謝芷君逃進了一個山洞,喘息聲在這個空曠的地方無限放大,謝芷君坐下來,清麗的容顏微微發白,“你逃不掉的,還是走吧!”
珠玑妖媚的眼充盈着憤恨,“走?若我此刻棄你而逃,欲魔不會放過我,那下場,只會更慘。”
謝芷君抿了抿唇,“你落在老祖手裏,也會死。”
珠玑冷笑一聲,“死也好,活也好,我這一輩子算是倒黴到了極點,只怪我法力低微,才會受制于人。”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不是和欲魔狼狽為奸,我可能會放過你!”這語聲真是動聽極了,纏繞着心尖酥麻的媚意,只是珠玑卻繃緊了身子,冷汗滾滾而落,眸子裏滿是恐懼。
胡仙兒和鳳青青慢慢走進來,看着珠玑的眼神就如看着一件沒有生命的東西。
謝芷君斂了眸,靜靜坐着,并不言語。
“大姐,殺了她!”鳳青青冷冷開口,那雙杏眼仿佛滲出毒水。一切和欲魔有關的東西,都會讓她想起玉磬的慘死。
胡仙兒舉起掌,掌心裏灼熱的法力讓珠玑心生絕望,她,不想死。
“老祖可否聽芷君一眼。”謝芷君這時站起身,目光直視胡仙兒,滿是坦然。
“你說!”胡仙兒收了法力,看向了謝芷君。
“老祖,這珠玑只是受欲魔威脅才為他賣命,并未做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老祖就當修善果,放她一條活路吧!”
珠玑一怔,沒想到這個女子會為她求情。
鳳青青嬌容一板,就要上前說教,只是胡仙兒輕輕一揮手,面龐上露出醉人的笑容,“哦,芷君真是善良呢,好吧,那就放她一馬!”
謝芷君微笑道,“老祖真是心善,珠玑,你還不走!”
珠玑向謝芷君颔首以示感激,快步走出了山洞,鳳青青滿臉不解,追問道,“大姐,你為什麽要放過她?”
胡仙兒微笑不答,只是走到謝芷君身前,那雙狐媚的眼深深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芷君,你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老祖真是安慰呀!”這話語還未落下,清脆的巴掌聲已經在山洞裏回蕩,謝芷君摔倒在地,那白皙的臉頰映出鮮紅的指印,她默默跪好,“老祖息怒,我只是不忍心......”
鳳青青卻嬌笑出聲,“那你以為,你救得了她嗎?”
謝芷君猛然擡起頭,聽到了一聲凄厲之極的慘叫,那是珠玑的聲音,謝芷君臉色發白,不消片刻,申公豹走了進來,那張邪美的臉龐沒有一點表情,渾身散發着一種強烈的血腥味,鳳青青想要撲過去,卻被申公豹目色裏的邪戾吓退了。
“公豹,怎麽了?”胡仙兒微蹙了眉,有些關切的問申公豹。
“讓欲魔逃走了!大姐,這丫頭怎麽惹你了?”
“哦,已經沒事了!”胡仙兒笑着握住了謝芷君的手腕,要把她扶起來,只是,那一絲笑意凝固在嘴角。胡仙兒看着謝芷君的眼,冷聲道,“你懷孕了?”
謝芷君怔愣了一下,“我,我......”她吶吶無言,垂下頭去。
胡仙兒簡直要氣瘋了,剛剛得知了玉磬的死訊,又得知孫女被欲魔霸占,這也就罷了,竟然有了一個孽種。
申公豹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很快隐藏了自己的情緒,開口道,“也許,這并不是壞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