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跟你回家
其實兩人都沒有什麽過節的概念,所以之前聖誕和元旦壓根就沒有過過。
直到一月八號這天,隋父給她打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回家一趟吃飯,隋淺才想起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隋淺跟他聊了一會兒,他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挂了,挂了電話,隋淺看向了旁邊的喻酌:“你不回家看看你家人?”
他在旁邊看着電視,有些遲鈍的轉過頭,像是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一樣:“什麽?”
“我說,快過年了。”
隋淺定然沒有想趕他走的意思,只是從前兩人沒有過年過節的概念,一年之中唯一過的只有生日。可卻也不是每年都保持了那個所謂的儀式感,大多數時候也只是一句口頭的生日快樂。
不過從前是因為身邊沒有人會過,也沒有人會幫他們過。快樂對于當時的他們而言是一種有點奢侈的東西,如今卻不大相同。
他們都是有家人的,無形的羁絆一旦牽扯上了可是沒那麽好解開的。
隋淺從他身上看出些端倪:“你不回家看你家人?”
“哦。”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不甚在意道,“他們可能要出國旅游吧?估計還會覺得我是個電燈泡。”
他如今這個家,家庭幸福婚姻圓滿,父母結婚二十多年仍舊恩愛,像是對對方有永遠消耗不完的熱情,每年都會飛往世界各地去旅游,去拍照。
隋淺輕哂一聲,微微歪了下頭:“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是詢問,她在尊重他的意見。
喻酌有片刻怔愣,随之反應過來,勾着雙眼看她,似在故意蠱惑:“姐姐要帶我見家長嗎?”
隋淺一頓,笑應:“嗯,你去嗎?”
她說的這般輕巧坦蕩,倒是叫刻意惺惺作态的喻酌不知道該接什麽反應了,他又恢複了慣然的表情,不過嘴角還含着笑意:“姐姐想我去,我就去。”
“那就去——”
話還沒說完,她的聲音就被一個吻給壓了回去,眼前的人極具侵略性的逼近,并桎梏住她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這件事他想做很久了。
來源于前幾天因為被她威懾的不滿,他想要幫她,她卻沒同意。他自然知道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有些粗暴和危險,不過他也有分寸,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辦得到,他也不會大包大攬下來。
他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朝自己的方向壓,一手同時牽制着她的雙手手腕。不過氣勢起來歸氣勢起來,實際上的動作卻生疏也不甚兇狠,完全的兩碼事。
隋淺自鼻間發出一聲輕笑,原本沒掙紮,此刻卻突然掙脫,雙手一推,兩人順勢倒在沙發上。
她壓着他。
長發在剛剛的過程中滑出來一部分,現在發尾的尖尖撓在他的臉上,有些癢。
而他卻不敢有什麽動作,剛剛的氣勢盡數倒臺。
“弟弟,強吻不是這樣強吻的,麻煩你有點經驗。”
她說的倒是理所當然,可這就換喻酌啞然了:“我又沒親過別人,我怎麽——”
話說了一半,卻突然被堵住。原本還微撐在他身上有一段距離的人一整個壓了下來,她主動的咬了咬他,微麻微蘇的感覺自脊背傳向全身。
她撬開他的牙關,反過去攻略他,雙方糾葛不清,一分一合間拉扯出暧昧的銀絲。
原本不知所措的雙手,一只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她的腰,将她猛地一帶,兩人換了個位置。
他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舉過頭頂,在沙發外懸空,逐漸攀爬滑進去,兩人十指相扣。
糾纏了半天,雙方的氣息都明顯的淩亂,暫時小分喘了會兒氣,他便又壓了回去。這回輕了些,有一下沒一下的吻她的唇,再是耳朵,再是脖頸,後是鎖骨,然後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他在讓自己冷靜,也是給她一個冷靜的時間。
暧昧溫存可以有,卻不能走到不該走的那一步,這時機不對。
半晌,她顯然是回過神,半推着他,兩人順勢坐起了身。
隋淺的衣服被推上來了些,又随着動作滑了下去,而他的也是。
她找了找沒看到自己的發圈,索性直接用了手随便抓了抓,把它重新捋直,不至于看着淩亂。
他就這麽看着她的動作,目光有些哀怨。
隋淺看着他:“有話說?”
“下次別故意勾我。”他也不見得每次都把持的住的。
面對喜歡的人,克制也只是一時的。
隋淺挑眉:“沒讓你把持。”
他一頓,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了些:“隋淺,你說什麽?”
以前他就愛直呼她的大名,但他和別人叫的方式不一樣,總是會多出一縷尾音,聽起來就帶點兒暧昧的氣息。
只不過到了這裏他倒是很少這麽喚她。
隋淺全然不帶慫的,他敢這麽問,她就敢再回答一遍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直白的話。
他顯然也是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還沒等她開口呢,他就伸了兩指壓住了她的唇:“我認輸,你別說了。”
隋淺玩味的看着他。
他看她沒了說話的意思,手這才從她唇上挪開,順着她的手臂滑了下去,抓住了她的手。
他帶點兒情緒的抱怨她:“你就是仗着我喜歡你,所以欺負我。”
隋淺也承認:“啊,不行啊?”
“行。”他捏了捏她的手,像是軟的沒骨頭似的,“我哪敢說不行?”
兩人就這麽坐了好一會兒,隋淺電話響了,她分了一只手去看,是王敬安打來的。
“喂?”
“怎麽。”
王敬安說:“那個男的沒查到,不過那個女的查到了。”
那女人完全暴露,不加一絲一毫的遮掩,難查才是有鬼。不過正是這一舉動更好的說明了對方只是一個擋箭牌罷了,根本不可能清楚太多東西。
果然,下一秒王敬安就證實了她的猜測:“那個女的叫曹曉霞,今年二十,還在讀大學。她是你的黑粉,前段時間有人在網上跟她聊天,對方說他有你家的地址那些,問她要不要一起聯手整你,給你送個惡搞玩具。”
隋淺輕呵一聲:“二十歲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
王敬安很顯然也想這麽吐槽:“當時聽她說那個理由我都覺得扯淡,但是她一看到我她就跟見了鬼一樣,心虛的不行。我都還沒開口問呢,她恨不得直接全招了。”
“她以為我是因為什麽惡搞玩具來找她算賬的,我觀察過了,确定她根本就不知道裏面裝的是小白鼠這事兒。”
王敬安有點小糾結:“這事怎麽辦?”
按理來說,其實她這樣也算是違法行為,屬于幫兇了,但是他又覺得被人當槍使,也不完全是她的錯。
他有點唾棄自己這來回橫跳的聖母心。
“那那個男的呢?”她先略過了這個問題,反正也不着急解決這個女生。
王敬安搖頭,意識到她看不見,趕緊道:“沒,完全查不到。”
“這樣?”隋淺想了想,“那我自己看着辦,你去處理那個女學生吧。”
“怎麽處理?”王敬安一時發懵。
他們并沒有報警,是因為想要自己找到人再算賬,如果現在報警鬧大,背後之人只會更加沉默,只有被當槍使的曹曉霞會受到懲罰。
隋淺無語:“你什麽時候這點小事都拿不定主意了?”
“讓她寫一份聲明一份道歉信和一份檢讨,都要簽名按手印,還需要這些東西的錄音版本。這些東西我們暫時不會公開,但如果今後她再在網上發表不實言論或者幫助別人一起對我的生活造成困擾的話,你就讓她自己看着辦。”
“退學進局二選一。”
隋淺有時就是個咄咄逼人的性格,不過她自認為這次已經給足了對方機會。若是換作以前,哪還需要搞這麽麻煩,直接把她送進去先關幾天吓吓。
冷不丁聽她說這麽多,王敬安反應過來趕緊回神:“好,我這就去辦。”
挂了電話,隋淺随意的把手機扔在了一旁沙發上。
喻酌這才開了口:“你變了呢。”
她頓了下,看向他:“是嗎?那你說說,我哪裏變了?”
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從前的她冷漠,生人勿近,常年不見一絲一毫的笑意,像是所有的情緒都被封緘,壓在內心最深處的角落,并且落了鎖。
就連喻酌靠近她,都是想辦法彎彎繞繞的接近了她好久,才沒有被她排斥。
當時她身邊唯一的人就是他,除此之外她幾乎不與任何人有私下的牽扯,面對任何人都從不手軟,該殺則殺,就算不到那個地步,她也會把人折磨的不輕。
哪像現在這樣,只是一個簡單的寫道歉聲明就算了。
喻酌突然想起來上次看她那個綜藝節目,那時候他還沒來她這裏,他看到那個裏面被祝恩恩抱着,格外茫然,手無措到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的人,他就知道她的想法。
慣然不被愛的人,突然被人擁住,被人帶着溫暖包裹,只會無措到不知作何反應。
不過喻酌清楚,也正是因此,她才真真正正的有被觸動到,有些完全封閉的黑暗之處也漏進了光。
“姐姐不覺得你最近愛笑了挺多嗎?”他回答她的問題。
“是嗎?隋淺自己像是渾然不覺的反問。
他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一句話?”
“什麽話?”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們是可以相互依存的關系。”
隋淺一怔。
她唇動了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不過這看似沒什麽反應,落在喻酌眼裏才是最大的反應。
他看着她,勾起了唇:“我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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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們是可以相互依存的關系。”
所以他想要她得到治愈,他想告訴她可以盡情的依靠他。
話說我個人挺喜歡這種帶一丢丢溫情,情緒卻沒那麽濃烈的話。
(ps:其實小喻是個有點病态□□的性格來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