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當初皇後娘娘給寶貝弟弟選妻子,命人将京城拿得出手的貴女都花了畫,留在宮中。正巧近來太子也要選太子妃了,又被人搬了出來。

秦子仕判定徐莫言就是徐嫣嫣,于是就命人去取了畫卷,最後一看,可不就是徐莫言!想起兩個人相遇過的種種,他不由得莞爾一笑,許多年不在京城了,現在的貴女都是這種性子?

寧三郎望着徐家四娘子癡情的目光猶如就在眼前,秦子仕甩甩頭,他也是怪了,居然會關注她。

莫不是……

他眉頭皺了皺,敞開心扉重新去接納一個女孩,他還可以做到嗎?

或許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

襄陽侯府,臨近年三十兒,隋孜謙總算被皇上放回家了。

他神色有些憔悴,沒換衣服就過來尋徐念念。

徐念念正巧對完賬本,考慮到過年也是要給丫鬟婆子們發年貨的,她正讓岫紅弄着名冊。

“念念。”隋孜謙大步走進來,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岫紅見狀,道:“奴婢去給侯爺和夫人備茶。”然後她默默的退下了,還不忘記關上屋門。

“侯爺。”徐念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道:“尋我有事情嗎?”

隋孜謙沉默的盯了她一會,突然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按入自個懷裏。

徐念念渾身僵住,一動不動。隋孜謙另外一只手也圈住了她的腰間,緊緊的抱住了她。徐念念本能的揚起頭,想向後退,卻是變成甚至往後仰,腰部卻是緊緊的貼着他。

“你、你做什麽!”徐念念結巴了,臉頰通紅。

“別動,我就抱一會。”隋孜謙沙啞的聲音融合在這夜色裏,越發顯得低沉。兩個人都是悶葫蘆,就這樣姿勢待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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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紅早就備好茶,可是屋裏沒動靜,她不敢推門而入。誰看不出侯爺方才回來那饑渴的樣子,好幾日沒見到夫人了,會想吧。

“我、我沒事兒。”隋孜謙悶聲道,但是放在徐念念腰部的雙手依然沒有松開的意思。她的身子軟綿綿,特別熱乎,仿佛一擡手就可以将她拎起來,然後、放在腿上?

隋孜謙很珍惜這片刻的安寧,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回來就想看到她,看看她是否還在這個家裏,還是無法忍受的又開始胡言亂語棄他而去。

好在她在呢,像個溫柔的小媳婦,把整個侯府打理的井然有序。這幾日在宮裏也碰到些大臣,有的特意來和他謝過年禮的,應該是往年他都懶得弄,今年開始送人家受寵若驚吧。他自然把這些都推到夫人身上,漸漸地、漸漸的就會有人和襄陽侯夫人走動了吧。

徐念念快被他勒的喘不過氣,道:“我呼吸不暢了。”她臉頰通紅,是真的呼吸不暢了。

隋孜謙急忙松開手,右手順帶攥住了她的右手,不肯放開,道:“家裏、可有事情?”

徐念念搖搖頭,說:“一切安好。”

“你……”隋孜謙頓了片刻,道:“想我了嗎?”

徐念念愣住,擡眼看他,目光複雜,說:“想你幹嘛?”

……

“藍家的事情解決了。皇上半個月前便派遣了欽差大臣去山東,現如今收網了。濟南知府已經下了大獄,再也不會有人煩你兄長和爹爹了。”

“哦。”徐念念悶聲道,沒有繼續接話。

“那你……”隋孜謙也有些詞窮,說:“不如明日回徐府?”每次念念回娘家後,都會發自內心的輕笑,脾氣也會好許多。

說起來,倒是有些時日沒見父母了。

“年二十九進宮,皇上都說了,隋家家長不在,要留你我在宮裏住到初五。”

……

“到時候,要委屈你和我同床共枕了。”隋孜謙小心開口,盯着徐念念看。

徐念念躊躇片刻,認命道:“知道了。”

隋孜謙心頭一喜,唇角微微翹起,說:“餓了,一起擺飯吧。”

徐念念急忙稱是轉身卻沒走成,感覺自個像是棉花似的彈了回來。她的手……

隋孜謙捏了捏,像個認真的小男孩。

徐念念皺起眉頭,怎麽出門幾日不見,感覺這大男人對她似乎有些道不明的糾纏,或者是貪戀?

為什麽。

“現在的日子,我覺得挺滿意。”隋孜謙眯着眼睛,突然開口,道:“念念,你長肉了。”

……手感甚好。

對于女人來說,最讨厭變胖了。

她用力抽出手,說:“吃飯!”

隋孜謙這些時日在宮裏,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家裏面的事情。那個突然變得厭棄他的女孩,瞪大了眼睛指責他曾經的惡行,然後他仔細想了想,确實待她不夠好。于是在剩下來的日子裏,他就想對她好一些。這種想法自然而然的越發深入骨髓,幾日不見,如隔三秋,生出想念了。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隋孜謙活在內心豐富的世界裏。他是那種要麽不認定,一旦認定這樣是好的就會很努力去完成的男人。所以一雙清冷的眸子仿若沾了膠,粘在了夫人的身上。

她是他的夫人,他不貪戀她,又貪戀誰呢。

徐念念極其不适應中,又過了兩日。

年二十八,隋孜謙帶她回家了。

二月份的帝都很冷,連着下了好幾天雪。整個京城銀裝素裹,一副白茫茫的樣子。徐念念裹成個大粽子,除了小腦袋,哪裏都舍不得露出來。

隋孜謙現在越發看她順眼,怎麽瞅怎麽舒服,權當是小動物養着。雖然偶爾炸毛不搭理他,他也便是認了,卻依然會對她很好。

這般相處下來,除了夫妻該幹的事情沒幹以外,兩個人日子都覺得過得悠閑。

徐宰相聽聞女兒回家,開口就是叨叨念念,心裏雖然開心,面上總要數落閨女不懂事兒。眼看着明個就要進宮拜年,不陪着夫君串夫家親戚,還往娘家跑。

大兒子徐雨誠第一年去任上,自然是不能回京。徐柳氏想起兒子孤單單的在涼州城附屬的一個小縣裏獨自過年,心裏就揪着疼,心疼兒子啊。

徐嫣嫣這半年來被磨練的管家能力直線上升,聽聞姐姐姐夫來了,急忙喚來嬷嬷,先把姐姐姐夫愛吃的菜給備出來。

徐柳氏望着眼前貴氣非凡的一對男女,心裏特別高興。

襄陽侯雖然面上沒什麽表情,可是眼睛時不時的落在自家閨女身上,偶爾還會将女兒快掉下來的襖披體貼的往上拽一下。她那個閨女倒是糊裏糊塗,睡眼朦胧,兩手捧着暖爐,誰都不愛搭理似的。短短兩三個月,女兒身體看起來好太多了。

隋孜謙有意讨好岳父岳母,自然在細節處小心翼翼。徐宰相剛得了一套據說是前朝遺留下來的殘棋陣譜,拉着女婿去書房讨論去了。

徐柳氏留下女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期盼道:“我看你和姑爺感情還不錯。可是……嗯?”

徐念念翻了個白眼,打擊娘親道:“娘,我們還沒同房,您想的有點遠了。”

……

徐柳氏驚訝無比,說:“還沒同房!那你豈不是……”

徐念念點了點頭,道:“我記得同娘說過呀。”

“那是你們吵架的時候!現在都已經一起過日子了,侯爺就沒有需求嗎?”徐柳氏顧不得臉面,質問道。她閨女太離譜了吧,目測肯定不是襄陽侯不想,一定是這丫頭折騰的結果!

徐念念臉上發熱,說:“以後的事情還說不好呢,不同房不是挺好的。”

“你還想着和離吶。”徐柳氏簡直無法理解,道:“我要是孜謙都不想搭理你了。折騰來折騰去你到底有什麽心結打不開。”

“娘……”徐念念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大過年的您別念叨我了。”

“我不念叨你,難不成你就這樣過一輩子啊。成親到現在快一年了吧,宮裏面能不挂心襄陽侯子嗣問題。”徐柳氏擔憂道。

“那就給他納妾啊。求之不得現在有人來管他後院呢。”省的隋孜謙賴在她的院子裏,時不時突然襲擊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怪慎人的。

“你真是不知足。孜謙多好的一個男人……”

“他哪好了?”徐念念咬牙道。

“哪都挺好的,還不許誰曾經犯過錯呀,你犯的錯比誰都大!”徐柳氏斥她。

徐念念多少有些心虛,道:“那他可以不要我!”

“女婿不要你?你就是趁着人家縱着你開始作。女婿不要你我就要你?那麽大歲數回來啃老!”徐柳氏說着說着自個笑了,她見閨女小女孩似的耍賴,感慨道:“一個個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娘~~~”徐嫣嫣安排好外面的事情,笑嘻嘻的推門而入。

徐柳氏看向四姑娘,一口氣又堵在了嗓子眼,說:“念念,你幫我勸勸嫣嫣,她學你,也想賴在家裏吃我和你爹一輩子……”

徐嫣嫣吐了下舌頭,道:“娘,您女兒有病。我語言障礙,若是随便嫁人了,萬一人家覺得我簡直是個啞巴,搞不好會被休的。”

她認真的看着徐柳氏,說:“到時候姐姐和離,我被休……您和爹多沒面子啊。”

徐柳氏頭皮發麻,這種可能,還真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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