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聖體

由于不知道的原因，所有人都變得蒼老了，唯獨食過這種果子的人抵住了歲月的侵蝕。

“到底是什麽力量，剝奪了他們的青春與生命力？”龐博心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多半是那荒古禁地吧。”葉凡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荒古禁地光聽這個名字就可以明其意，與荒古有關，或者是自荒古時代就存在的禁地，連鳥獸蟲蟻都避退，裏面一片枯寂，死氣沉沉，絕對是大兇大惡之地。然而，他們卻平安走了出來，并沒有發生任何危險，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實在令“荒古禁地”四字顯得有些名不副實。

按照兩人一致的推測，荒古禁地中有種可怕的力量剝奪了衆人的青春與生命力。

“不過為何等到我們走出時才發作呢？”這讓龐博有些不解。

“或許是類似詛咒的力量吧，只要進入過荒古禁地，無論是否走出去，無論何地，只要詛咒發作的時間一到，便無法幸免。”葉凡想起了從前曾經見識過的陰陽術，這樣答道。

龐博不得不慶幸，如果不是采食了幾枚奇異的果實，他和葉子現在恐怕也已是老态龍鐘。

但是葉凡完全沒有想到這回事，葉凡想的是，不知道那泉水的力量能不能抵抗這詛咒。

又過了一段時間，衆人相繼醒來，山頂上頓時響起一片凄厲的叫聲，聞之讓人發毛，随後嗚嗚的哭聲此起彼伏。

未老先衰，韶華白首，這簡直是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二十幾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刻，轉眼間卻白發蒼蒼，皺紋堆積，讓他們情何以堪，簡直痛不欲生。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周毅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撫摸着自己褶皺的皮膚，又拔下一绺枯敗的白發，發出無比蒼老的聲音，怒吼道：“為什麽？”

“啊……”林佳近乎崩潰，她的尖叫聲将山林中的飛鳥都驚的四散而逃。

容貌是女人的第一生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加在意自己的容貌。像林佳這樣天生麗質、妖嬈性感的女子，突然間發現自己雪白的肌膚失去光澤，變得粗糙不堪，整個人變得老邁不已，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山頂上一片愁雲慘淡，很多人都痛不欲生，尤其是看到變成了蘿莉模樣的葉凡和變成了少年的龐博，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刺激。絕大多數人都變得老邁不堪，而他們兩人卻返老還童，這種對比讓不少人的心都在滴血。

在這種刺激之下，沒有人在意為什麽葉凡換了一身看上去怎麽看怎麽不合時宜的衣服。

也有人問為什麽葉凡沒有老，但是又有誰會回答他呢？

葉凡不會回答他，龐博也不會。

那種果子早就被吃完了，為什麽還要給他一個完全沒有希望的希望呢？

“離開這裏……去那片仙宮！”周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指着遠處那座高山，在那裏殿宇連綿成片，像是天上的宮闕降臨在塵世間。他盡管身體衰老了，但是頭腦并沒有老化，很明白的點出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如果那裏有不朽的仙人，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一直走到太陽落山，他們和那座仙宮的距離也沒有變化。

衆人不死心再次翻過一座山峰，發現與那片天宮間依然隔着一座山，距離始終不變。

此刻，衆人徹底的失望了，決定不再向那裏前進。

但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出現一道彩光，猶如經天長虹劃空而過，在暗淡的天空中顯得格外醒目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道虹光裏竟然有一道人影，居然可縱橫天上，禦空而行，這絕不可能是凡人！

在虹光裏面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她容顏如玉，身材修長。一身淡藍色的衣裙自然飄動，有一股超塵脫俗的氣質。她黑發如瀑，輕輕飄舞，雙眸如水，迷迷蒙蒙，帶着絲絲霧氣，肌膚雪白晶瑩，閃爍着點點光澤，非常出塵與美麗。

這個年齡不大的美麗女子像仙子一般不染塵世氣息，有一股出世的美，如滾動着露珠的潔白蓮花，又如雪山上的一株清新雪蓮，給人以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世間并不缺少極致美麗的女子，但是卻很難找到這樣一個帶着出塵氣質的麗人，好像是跳出了凡俗世界，與清新的自然世界融為了一體。

這當然是一個極出色的美人，但是已經見識過了葉凡成年以後堪稱傾國傾城美貌的衆人并沒有太過失态。

沒有這個心情是一方面，主要還是因為顏值不夠。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經歷過無比深廣的滄海的人，別處的水再難以吸引他；除了雲蒸霞蔚的巫山之雲，別處的雲都黯然失色。

既然已經見識過了更好的，又怎麽會看得上那些遠遠不及的？

單以樣貌而論，葉凡成年後的模樣完全勝過對方，要說氣質，則是春蘭秋菊各勝其場。有人喜歡空靈出塵的仙子，自然也有人喜歡妖嬈動人的妖女。葉凡的氣質與女子雖有相似卻并不相同，雖然同樣出塵，但是女子是尚還沒有經歷過紅塵的清新自然，葉凡則是看遍了世間紅塵諸事之後的淡然超脫。

這個清麗動人的少女非常平靜，凝視着下方衆人，她說了一句話。

聲音很動聽，不過衆人一下子卻是沒人聽懂。

那種說話的方式……葉凡微怔，和大唐很像。

“你們進入過荒古禁地？”那少女這樣問道。

“是的。”葉凡答道，“你知道那裏？”

少女聞言，平靜的玉容頓時起了波瀾，露出非常驚訝的神色。

“竟然可以活着走出來，真是不易。”她輕輕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且，她在柳依依、張子陵、王子文、龐博、葉凡的身上不斷掃來掃去，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露出非常吃驚的神色，急切地問道：“這是你們的實際年齡嗎？”

“不是，我們沒有這麽蒼老，不知道為什麽丢失了數十年的青春還有生命力。”一名男同學按耐不住，急切的回答道，而後緊張與希冀的看着半空中的少女。

不過這個女子并沒有看向他，像是早知道他們丢失了青春與生命力，她是在對葉凡與龐博發問。

葉凡回應道：“原本我們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麽有的人衰老了，而有的人返老還童變得年輕了。”

“果真？”半空中的少女露出震驚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盯着葉凡還有龐博，急切的問道：“你們是不是吃過一種紅色的果實，通體鮮紅欲滴，晶瑩剔夠……”

葉凡點了點頭。

半空中的少女露出奇異的神色看着葉凡與龐博，像是在審視珍寶一般，被這樣一個清新脫俗的美麗女子注視，葉凡是早就習慣了被人注視是而神色不動，但龐博卻感覺有些發毛與不自在。

“請問，衰老的人還有救嗎？”周毅在這種情況下也難以保持平靜了，非常想知道自己能否恢複青春。

“你們不要絕望，雖然容貌很難恢複，但是失去青春的同時你們也得到了不少，到了外界會有很多人争搶你們的。”看到衆人露出異樣之色，半空中的少女接着道：“不用擔心，争搶你們并不是壞事，相反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機緣。”

“我……只想恢複容貌。”一個女同學哭哭啼啼，蒼老成這個樣子，她簡直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好了，我先帶你們離開這片荒古森林。”神秘的少女輕輕一揚手，頓時有一片虹光灑落，将山地間的衆人全部籠罩，帶着他們緩緩升空而起，與她并立。

這果真是一個神秘的世界，在衆人的認知中這就似乎是仙術。

葉凡神色淡然，這種事情雖然神奇，但是在大唐也不是沒有。

比如秘境，不也是完全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情嗎？

葉凡伸出手觸摸了那虹光一下，發現那看起來如水晶般的虹芒并沒有凝固，只是看起來有質感而已，觸摸上去的感覺就像是摸到了空氣一般，并沒有實物應該有的實感。

半路上，龐博問了仙宮的問題，由此牽出了一段傳說。

最後，那少女如此道：“傳說，生命禁區的深淵下，存在着‘荒’，似是一個荒古的人，也可能是一種恐怖的力量。”

“難道就沒有人去探索嗎？”葉凡出聲問道。

“自荒古以來，探索的人不計其數，但是沒有意外，幾乎是全滅。”這個神秘的少女回頭望向身後那片原始森林，道：“那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曾被鮮血染紅過，曾經屍骨如山，而且死去的都是高手。當年，某一仙門聖地在他們達到有史以來最鼎盛的時期，傾全部力量而出，集數萬強大的修士殺至，想要打開荒古禁地，獲得傳說中那件虛無缥缈的東西。但是，數萬人全部死在了那裏，這一仙門聖地險些就此從這片天地中除名，最終只逃回來三五人，傳承差點斷絕。”

“這麽恐怖？！”龐博直咋舌。

少女嘆息道：“那是一片浸染無盡鮮血的魔土，可嘆那個空前鼎盛的仙門聖地，不僅數萬強大的修士就此灰飛煙滅，就連幾位功參造化的絕頂強者也都成為了荒古深淵下的‘荒奴’，永世被奴役。”

當聽到這裏後衆人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前夜裏看到的可怕影跡，多半就是那所謂的“荒奴”。

那少女最後将衆人帶到了自己門派的駐地。

因着一些原因，葉凡等人被接納了。雖然被問及了來歷，但是被忽悠技能滿級的葉凡給扯了過去，反倒是從對方那裏得到了不少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

修行……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正當葉凡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轉職成修士的時候，有人來挑釁了——當然，沒有人會這麽無聊的幹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的目的是葉凡這幾個據說已經被激活了苦海的仙種。

看上去最小的葉凡和龐博被重重的護住擋在了最後面。

最後達成協議，以武力定輸贏。

——這一點完全不出乎葉凡的預料。

不論在什麽地方，弱肉強食都是天理法則，只是看出現的明顯與否罷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達到破碎虛空之後的特殊感應，葉凡能夠感覺到在場衆人的實力。

那名将衆人帶回來的名為薇薇的少女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實力卻是極為強大。葉凡又注意了一下薇薇這邊的人數和實力，判斷了結果。

薇薇這邊會贏。

雖然是薇薇這邊贏了，但是顯然不可能将所有人帶走。而事實也正如葉凡所想，靈墟洞天挑了兩人，正是看上去最年輕的葉凡和龐博。其他的勢力則是一人領走一個。

既然要收為弟子，自然要測測葉凡的體質。

——然後問題就出來了。

葉凡是傳說中的荒古聖體，卻是荒古前的。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的就是葉凡這種體制。

分明是蓋世聖體，只是生錯了時間，再無法擁有曾經的威勢。

自荒古後，無盡歲月以來，這種體質雖然偶爾驚現世間，但卻再也不具威勢，不能如荒古前那般傲視諸天。事實上，這種體質不知道為何在後荒古時代漸漸泯然衆生，根本不再适合修行，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修煉有成。

頓時，衆人看着葉凡的目光都變了。

只是葉姑娘才不在意，滿腦子的都是那一句肉體堅韌非常的話上。

不适合修煉算什麽？葉姑娘才不在意呢！

葉姑娘是誰？藏劍五莊主葉凡！

藏劍山莊是什麽地方？大唐第一神兵出産地，最主要的是，藏劍的武功施展出來完全不需要內力，是個徹頭徹尾的外功職業。

所以說，葉凡壓根就不在意自己不能修煉這回事。

于葉凡而言，這些人所說的修煉無非就是和武功一樣開發身體的潛能增加壽命。留在這裏，還不如自己感悟天地道理來得好，反正她的時間早就永遠的停止了。

葉姑娘一直相信，一力降十會！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葉姑娘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的暴力DPS

一個風來吳山放到一群！

我已經放棄夜幕星河了，也許我們終究有緣無份把……

馬丹好想報社！

我決定我一定要寫一個姜葉的悲劇結局

下面是我腦補的一點，不過完整版的會放在後面和劇情銜接，這樣你們看的更加順溜一點不會太出戲

==============================================

結局·姜太虛·有緣無份·悲：

你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你，我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我。再相認，又有什麽意思呢？倒不如就此別過

就這樣吧，就讓你以為彩雲已經死去，然後一這一生來懷念他。而我，則忘了我曾愛過你，從此太上忘情，一心修道

葉凡最終走了無情道，成就了自己的太上忘情仙路，忘記了曾經的過往糾纏。

她最後與姜太虛的關系是亦師亦友。

葉凡想，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