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女裝騙子攻重生以後12
“你真的不記得你剛才做了什麽嗎？”
趕過來的民.警這樣問。
于秋生緩緩搖頭, 他的确不太記得了。但看了看周圍大概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麽，可能是自己恍惚間以為還在上輩子吧。
不然無法解釋為何他會到這個之前跳河的地方。
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久違的女裝，以及緊緊抱着他的渾身都在戰栗的狄澤, 比起他這個差點自.殺的當事人, 他看上去好像情緒更糟糕。
“你在……發抖嗎？”
特別是那雙緊緊圈着他腰的手。
不止手, 聲音也抖得不像話，“別吓我，真的別吓我, 秋秋。”
“唉……”
“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稍微有一點心理上面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在治療了，今天是個例外，我之前并不知道的, 我以後會注意的, 真是抱歉。”
他推了兩下沒推開狄澤，無奈的給被好心群衆報警引來的民.警解釋并道歉，
“我現在已經很清醒了，嗯謝謝你們。”
長得如此漂亮的“姑娘”态度還這樣的禮貌, 任誰都不會過于苛責“她”，附近派.出.所執勤的民.警先是表示不介意, 看着抱着他不放的狄澤，打趣道，
“你看你男朋友都吓壞了，可不能有下次了。”
于秋生乖巧點頭應聲。
那民.警走之前特意回頭看了一下。
嗯…這小姑娘……還挺高。
明明吃了藥, 但情況卻比一開始還要糟糕。
狄澤以前也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他自己吃藥就完全沒有不良反應，稍微一點點心悸都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把于秋生接回家以後, 先給咨詢師打了個電話，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吃藥以後于秋生所有的變化，最後提出疑問。
打電話之前狄澤甚至咨詢了他的律師，假設是因為咨詢師這邊出了什麽纰漏才導致的，那麽告他是沒有商量的。
而對于這種情況，那天的咨詢師并不意外。
她先開始解釋精神類藥物和常規藥物的不同。
由于藥物本身存在的特.殊.性，患者在服用初期的确會出現一些不良反應，并且每個人的反應根據個體差異性所呈現的反應也不一樣。
比如有的患者幾乎沒有不良反應，有的患者反應輕微，而同時也會有不少患者表示吃了藥反而感覺更加難受，這也是一種排異反應。
一來需要一段的适應周期，二來無論什麽藥物要起效，本身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需要患者堅持服用。
…
對于狄澤提出的再找別的咨詢師做個全面檢查的提議，于秋生靜靜凝視了他幾秒鐘。
“我看上去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我是神經病嗎？”
那天兩人從橋邊離開，大概走了沒多久，甚至都還沒走出那條長長的高架橋，那時天氣還是挺炎熱的，不過橋下都是河水，時不時會有微涼的風。
于秋生突然用女聲叫他哥哥。
狄澤愣了愣，要知道自從秋秋在他面前暴露是男生以後基本上就沒叫過他哥哥了，偶爾叫他也是直呼其名或者幹脆省略掉稱呼。
乍一聽于秋生這樣語氣甜甜的叫他哥哥，他都有點受寵若驚了，驚得直接停下腳步。
“哥哥…你臉上好多汗呀。”
他親昵挽着狄澤的手臂，
“我幫你擦擦。”
狄澤試探着叫了一聲，“秋秋？”
“嗯？”他微微歪頭，“怎麽啦？”
“沒，沒什麽。”這下他确定了，于秋生現在就是故意的，因為他已經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得逞笑意，“秋秋想去哪兒？”
“嗯……我想想…”于秋生一副沉思的樣子，“哥哥以前說有空的話，一起去試一下蹦極，要不要去試試看？”
他眨眨眼，抱着狄澤的胳膊輕輕搖了搖。
“好不好嘛～”
就是再鐵石心腸也給搖得軟化下來，更何況狄澤對于秋生本來就是予取予求，壓根就不可能拒絕他的，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
于秋生穿着荷葉邊的雪紡吊帶裙，顏色是很溫柔清新的水藍色，外面一件同荷葉邊的輕薄防曬小開衫，隐隐約約透出白皙胳膊，長至小腿的裙擺随風微動，仿佛靠近都能聞到香味……
在熱鬧的旅游景區裏回頭率格外矚目。
“你今天不用工作呀。”
“請假了。”
“真任性。”
工作是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麽狄澤白天那些沒完成的工作自然是要在晚上處理的，在于秋生睡着以後，在于秋生沒看到的地方…
因為于秋生一句想玩蹦極，驅車倆小時到了周邊的一個旅游區。
畢竟怎麽也是比較有名的景區，正值周末，人肯定也是特別多，在進入之前很多小攤販來推銷他們的雨衣，以及各種防水設備。
“我跟你說啊，你不在外面買，等進去了是要翻這個數的。”他伸出的三個手指頭，“到時候啊你後悔都來不及。你看你小美女長這麽乖，裙子要是濕了多不好啊。”
說着他指了指那些從裏頭出來，那幾乎落湯雞一樣的游客，頭發衣服幾乎都是濕淋淋的，正一邊罵罵咧咧的買高壓水木倉。
“看看看看，最近不是天氣太熱嘛，然後就有很多人在互相潑水……”
事實證明那個小販的話一般對一般錯。錯的是裏頭的價格和外頭是一樣的，并沒有貴三倍。
對的是兩個人進去才知道裏面的确都已經玩瘋了。溪溝溝裏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小孩大人拿着玩具水木倉，還有的拿着盆，互相潑水。
男男女女的笑聲，自己互相潑水的聲音，各種隔着人群和自己的同伴扯着嗓子喊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還有水花濺到臉上，光看着都覺得清涼。
連走在一邊行人道的于秋生也未曾幸免…
不過水還沒潑到他身上，狄澤就把人攔在裏邊了。
“秋秋想玩嗎？”
于秋生從小到大還沒玩過潑水，他還是挺想玩的，不過考慮到他現在的裙子材質很輕薄，遇到水會變半透明，臉上的妝也并不防水…到時候會很尴尬的，
走開時，他還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群。
“下次吧。”
狄澤本想揉揉于秋生的頭，最後又換成捏捏他臉，嘴上輕柔應聲道：“嗯好，下次。”
不知不覺兩個人又承諾了彼此一個未來。
下次，下次，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未來就是由這樣的下次而組成的。
繞開潑水區，穿過一條條小吃街，期間還看到了油炸蟲子，蠶蛹的，于秋生光看着就緊緊皺着眉，
“這真的能吃嗎？”
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麽看他怎麽喜歡，狄澤連于秋生皺眉嫌棄的樣子都覺得好可愛，嘴上還故意道，“能吃的，我現在去買點。”
于秋生連忙拉住他胳膊，“我不愛吃。”
狄澤強忍着笑意：“那我想吃呢。”
“……”于秋生眉頭皺得更緊的，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麽，輕微打了一個顫，再看了看狄澤。
“你要是吃了，以後就別親我了。”
那邊的吆喝的攤販也注意到兩個人的拉扯。
這倆人到底買不買…
面上卻又堆起熱情的笑容：“诶！帥哥要不要來幾串？剛炸好的，酥脆可口！”
狄澤看了看刻意離他稍微遠了一點的于秋生，又極為霸道把人給拉回來，摟着肩膀，心情特別好的對老板笑道：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不喜歡，他不讓！”
狄澤說完以後眼睜睜于秋生耳垂爬滿紅暈。
好可愛。
蹦極屬于極限運動，狄澤以前在玩過，高空蹦極跳傘，像這樣40米的高度對他根本不算什麽。
在工作人員為他們身上綁繩子的時候，考慮到于秋生一個“姑娘”，穿的又是裙子，怕有走光的風險，
一個女性工作人員還特意小聲的問于秋生需不需要幫忙把裙子固定住。
于秋生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謝謝謝謝。”
“我們一起。”後面一位的狄澤往前走了一步，“把我們綁一起吧。”他說完似乎知道對方要說什麽。“我有經驗的。”
雙人蹦極是必須要求其中一方有過經驗，不然在過程中，因為晃動和快速下墜等因素，不可避免會造成互相碰撞，如果兩個人都沒有經驗自然這個傷害就會更大。
“你們準備好了嗎？”
“嗯嗯。”
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于秋生和狄澤面對面抱着，他緊緊抱着狄澤的腰，狄澤抱着他的同時，還要護着他的頭。
可能是于秋生的表情太淡定了，就算站在了高臺上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于是一旁為他們綁繩的小哥還打趣般的開玩笑問于秋生是不是因為男友在身邊，所以才一點都不怕？
于秋生還沒說什麽呢，狄澤糾正，“什麽男友，我是他老公。”
“啊，原來兩位結婚啦。”
兩個人在祝福聲中往後倒入，于秋生的高度剛好貼在狄澤的胸口，對方的怦怦的心跳聲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震動。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以及侵蝕皮肉的暖意。
在其他人眼中兩個人緊緊抱着只在空中一自由落體的幾秒鐘，但是這幾秒鐘在當事人眼裏卻是放慢了無數倍。
身體的各種激素飙升，于秋生也感覺到了類似瀕死的體驗，他以前覺得吊橋效應都是哄人的，什麽人在危險刺激的時刻會對出現這個場景的人産生好感，分泌腎上腺素……
現在他突然有點理解了。
兩個人明明什麽都沒有說，那一瞬間于秋生和狄澤的心跳頻率卻詭異的同步，連同兩人接下來的動作也出奇的一致，他們好像能聽到到對方的心聲一般。
臉越挨越近，
他們在半空中接吻。
這比任何告白都要直觀熱烈。
在空中都沒發現，等下來以後于秋生才發現底下一大堆圍觀群衆，一些是排隊等着跳的，還有是跳過了在下面休息的，和一部分純粹看熱鬧的。
“啊好浪漫……”
于秋生注意到他們還有的人拿着手機，可能拍了視頻或者照片，這樣一想臉上更熱了。
極限運動後身體的各項激素還沒完全恢複到正常水平，他的心跳頻率還是快得吓人。倒并不是怕，但腿還是會有點不自覺發軟，落地後都是狄澤扶着他的。
那個幫他們解繩子的那個大叔感嘆道：
“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
于秋生無聲拽狄澤的手，想示意他趕緊走。
“哎，真是甜蜜啊。”
就這樣，[會.玩的年輕人]帶着他自己口中[臉皮薄的老婆]心情極好的離開了景區。
哪怕回到家裏以後，心跳好像還是沒完全平複下來，當然也可能是并不是因為蹦極，而且因為兩個人的正在發生的事情。
于秋生躺着，狄澤的手順着裙擺摩.挲着。
可能因為穿的是女裝，讓兩個人心裏都是又是另一番不一樣的感覺，狄澤能感覺于秋生的呼吸特別急.促，胸.口的起起伏伏像個壞了的風箱。
“嗯……狄澤……”
于秋生尴尬又狼狽曲起腿，輕.薄的裙子根本沒辦法藏起他那的變化，兩只手也都遮遮掩掩的捂着。
好像是要極力想掩飾着什麽東西。
狄澤眼裏帶着笑意愈發濃厚，輕柔按下他的手。
秋的腳踝怎麽會這樣纖細，他一只手都能握住，真不知道這樣小小一個人，怎麽會有那樣的……………
于秋生擡手蓋住自己的眼睛，無意識磨了磨牙。
“乖，這時候應該叫什麽？秋秋知道的吧？”
“哥…哥哥？”
狄澤喉嚨滾動間，聲音帶上幾分莫名嘶.啞。
“……再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上輩子死之前也有一點吊橋效應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