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推算婚期 隔日是藥王廟一年一度的廟會……

隔日是藥王廟一年一度的廟會,很多道人會前往。

早起,俞靜宜把青荟叫到身邊:“你去酒窖拿一壇三十年的老酒,到藥王谷的仙人石那裏找一位姓王的道長,讓他算算我的腿還有沒有機會站起來。”

“那奴婢剛好可以和夫人同路。”青荟眉飛色舞:“奴婢聽說,夫人今日要去給姑娘和衛公子推算婚期。”

衛衡的八字不明,郭芳蕊特地等到今日,打算尋一位高人幫忙推算婚期。

這件事俞靜宜自然知道。

前世就是那位王道長把婚期定在半個月後,她就沒見過有人推算婚期認準一個日子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位王道長雲游四海,只有每年的今日才會到藥王谷,且只算一次,不收銀錢只要酒水。

她打算讓青荟先行一步,占了這次機會。

她娘找別人算的話,她就找個借口挑一個最遠的日子,最好是一年後,連婚都不用結了。

扮演一對未婚夫妻要比夫妻容易得多。

于是俞靜宜道:“你要先行一步,萬一算出來的結果不好,娘會難過的。”

青荟面容一僵,脫口而出:“不會的,大夫不是說了,姑娘的腿骨已經長好了,只要每日堅持泡腳,舒經活血,有朝一日一定能站起來。”

俞靜宜垂眸:“有朝一日也不知是哪一日,也許要很久以後。”

青荟聽着,心裏覺得難過,不再言語,遵照她的吩咐帶上酒,趕在郭芳蕊前頭出了門。

俞靜宜嘆了一口氣,每次想改變一件事的軌跡都要編個理由,再演一出戲,她也不想讓青荟難過,可只有這樣才合乎情理,青荟才會守口如瓶,免得她娘知道後,找她算賬。

普通人家三十年的老酒就是珍藏了,哪裏舍得送給一位道士,俞家往上五代,年年存酒,酒窖裏還有八十年的,相比之下,就不算什麽了,她娘每年都會搶到那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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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荟來俞家的日子不算久,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會痛快地答應她。

過了晌午,青荟興高采烈地歸來,說事情辦妥了,那位王道長說,她的腿很快就能好起來。

俞靜宜心道,确實是位高人,算得挺準。

接下來只要想想,該用什麽理由拖延婚期。

日落西山,青荟從客堂匆匆來到俞靜宜的閨房,推門而入:“姑娘,夫人把王道長請回來了。”

“噗——”俞靜宜正在喝虎骨酒,一口噴了出去。

莫不是她娘沒算成,用酒把人拐回來了吧,世外高人不都是很有原則的嗎?

“姑娘!”青荟急忙上前接過酒杯,遞上一條帕子。

俞靜宜用帕子沾了沾唇瓣上的酒漬:“我無事。”

不,有事,只“事”不在此。

青荟松了口氣,露出笑容:“夫人讓奴婢來請姑娘去客堂一趟,應是為了婚期一事。”

……

俞靜宜來到客堂,便見她爹神色恭敬,對着一位年約五十歲,下巴蓄着胡須的道士,左一個恩公、右一個恩公地叫着。

見到她之後,立刻拉着她低姿态地給對方見禮,說起了往事。

卻原來當年就是這位王道長為俞家老太爺延壽十年,把她娘托付給俞家。

這麽說她就明白了,這位王道長每年來參加廟會就是為了來看她娘,才會立下那樣的規矩。

所以,她白忙了一場……

王沭的目光落在俞靜宜的臉上,神情微微一頓,眉眼慢慢舒展開來,捋了捋胡須。

當年,他問過郭芳蕊是否想繼承祖業,若是想的話,就把她送進行醫的人家,被郭芳蕊斷然拒絕。

巧的是,接下來就與一戶賣酒的人家結下緣分。

藥酒,是藥,也是酒。冥冥之中保留了一絲回轉的餘地。

可近幾年,郭芳蕊的子女宮暗淡無光,先是兒子被強征入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随後女兒在議親之際,滾落山坡摔斷腿,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還以為郭家到這一代也就止步了。

今日看到她容光煥發,未語先笑,子女宮的氣運有所回轉,細問之下,她說起女兒想賣藥酒。

他覺得,這或許就是郭家轉運的契機,便想與小姑娘見上一面。

此女看似身嬌體軟,雙眼卻透着一股自強而自信的靈氣,不會讓人覺得她是需要被憐憫的弱者。

想來,只要雙腿能動,必會大展拳腳,做出一番成就,令人期待。

“衛衡,快來拜見王道長。”郭芳蕊看向剛剛走進門的衛衡,笑着道。

衛衡目光一凝,又是變數。

上輩子,郭芳蕊只是拿回來一張寫着婚期的紅紙,這輩子卻把道士請到家裏來了。

他目光似是不經意地從未婚妻的所在之處滑過,走上前見禮。

這個“不經意”落在郭芳蕊眼裏就是刻意,誰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

她笑容加深,半真半假地解釋了一下與王沭的淵源:“當年,老家發生了天災,全家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幸而遇到王道長施以援手,将我送到了俞家。”

俞家老太太對待郭芳蕊的态度就像是自家的下人,呼來喝去,與大兒媳截然不同。早前,衛衡有心打聽過緣由,由此得知郭芳蕊童養媳的身份,再結合這番話,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了。

他以俞家未來女婿的身份表達了謝意。

王沭打量着衛衡的面容若有所思:“衛公子看着有些面善。”

衛衡心裏“咯噔”一下,他仔細搜索記憶,确認自己沒見過這麽一號人物,才安下心來,坦然以對:“許是有緣見過,只是晚輩現下記不起過往,失禮了。”

王沭沉默了少頃,搖搖頭:“你和我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只是他不姓衛。”

衛衡眼底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黯然,很快收斂起來,神色如常。

郭芳蕊惦記着兩人的婚事:“王道長,還要勞煩您幫兩個孩子推算一下婚期。”

原本王沭并不想與俞家人有過多的接觸,之所以會親自前來,是因為沒有衛衡的八字,想為兩個孩子看過面相之後再進行推算。

人已經見過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了。

俞靜宜默默低下頭。

她原本想着,她娘撲空了,肯定會另擇他人,而不是再等一年。

連面都沒見過,一年後,王道長哪裏還會記得她是誰,就讓青荟拿着她的八字去推算的。

眼下,青荟還在這間屋子裏,想瞞都瞞不住。

王沭看在眼裏,轉而對郭芳蕊道:“今日已經幫人推算過一次,明日我會告訴你。”

俞靜宜肩膀一松,這是幫她隐瞞了。

……

繁星璀璨。

衛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全然沒有睡意。

他想起王沭的話,或許他真的與自己家裏人有舊,又或許只是巧合。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只要沒有揭穿他的底細,倒是無所謂。

令他在意的是,提到婚期時俞靜宜的反應。

俞靜宜此前以他身分不明為由想要拒親,莫不是還要在婚期上動手腳吧?

有多少婚事因為一句八字不合就拆了,他沒有八字,這個理由不成立,難道是面相不合?

鴨子已經飛進鍋裏了,卻在鍋裏面游泳,随時會飛走。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幹脆起身披上外袍,去院子裏透透氣。

重生後想和離(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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