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他喜歡她 俞景山夫婦把衙門的人送走,……

俞景山夫婦把衙門的人送走,又打發了人去請大夫,才返回後院。

一家三口在房門口碰了個照面,一起進入房中。

如青荟所說,張時雖然挨了板子,一身狼狽,人卻是豎着的,看上去也很精神。

橫着的是衛衡,烏發散落在枕畔,膚色慘白,額間覆着一層細密的汗水,雙頰透着異樣的紅潤,人事不省。

他這副樣子,讓俞家人聯想起他命懸一線的那些日子,又驚又怕。

“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郭芳蕊用帕子抹了抹眼淚。

她這女婿真是多災多難。

俞景山攬着她的肩頭,面容緊繃。

俞靜宜看向張時,雙手攥緊扶手,嗓音中有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詢問道:“相公可是受了刑?傷在哪裏?”

大夫說過,衛衡傷了底子,想要徹底恢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平日裏要好好養着,切莫再受傷了。

他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

“小東家沒有受刑。”張時憶起當時的情形:“受刑的是小的,小東家在旁邊觀刑,關捕頭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就突然昏倒了。”

青荟嗔目切齒:“拍一下就把人拍暈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哪裏得罪他了!”

張時跪下來:“是我連累了小東家,關捕頭對我翻供的事很不滿,小東家幫我求情,開罪了他。”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要人命吧!”青荟淬了一口:“那關捕頭一臉大胡子,膀大腰圓,粗手粗腳,長得跟山裏的野獸似的,辦的也不是人事!”

衙門裏,關捕頭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幾個捕快圍着他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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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您太厲害了!”

“這件案子結束後,您的威名必會傳遍整個雲州官衙,從今往後,下頭衙門裏的人都會把您當成榜樣。”

“不是雲州官衙,是整個雲州,開堂的時候那麽多百姓圍觀,這件事肯定會傳開,雲州人人都會知道我們頭的神威。”

“雲州算什麽,咱們大人對頭這次辦的案子特別滿意,一定會上報朝廷,到時候,整個大晉都會知道這件事,誇一聲雲州神捕。”

“要我說,咱們頭一定是天上的三眼神将轉世,那俞家的小東家看着人高馬大,聽說還上過戰場,被咱們頭一巴掌就拍倒了,咱們頭的功夫普通人可做不到。”

關捕頭聽着他們越說越離譜,忍不住打斷:“去去去,都很閑嗎?閑的話就去操練,說不定你們也是天兵天将轉世,只是還沒有發揮出來。”

一衆捕快:“……”

是不是那塊料自己還不清楚嗎,他們不需要操練!

待人散了,關捕頭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有件事他不好意思說出口,他本意是想打個招呼而已。

案子辦得好,他本人比誰都激動,一激動就沒有控制力道。

只是,他的武功長進這麽多了嗎?

……

“大夫來了!”

後廚小幫工火急火燎地拖來一位年輕的小大夫。

人送進去了,青荟把小幫工揪到門外,低聲埋怨:“元和堂有好幾位大夫,你怎麽選了一個最年輕的?”

在大家看來,年紀越大的大夫經驗越足,醫術越好。

小幫工撓了撓頭:“我告訴他們,趕着救命,他們就把這位大夫推出來了,說是跑得快。”

青荟:“……”

房內,小大夫放下藥箱,把歪掉的發冠扶正,散亂的長發往身後一撩,坐到青荟提前擺好的椅子上,為衛衡診脈。

他神色冷靜,動作行雲流水,舉止落落大方,超越年紀的持重,讓衆人感到安心不少。

少頃,他道:“他這身子有暗傷還沒養好,底子比較虛,染了風寒額外兇險,我開幾副藥,如果能退燒就沒事了。”

“風寒?”張時疑惑道:“沒有外傷或是內傷嗎?”

小大夫斬釘截鐵:“沒有。”

衆人:“……”

青荟轉念又埋怨起關捕頭不該對自家染了風寒的姑爺出手。

緊繃的心弦一松,張時身子晃了晃,向一旁癱倒。

衆人這才想起來,受刑的是張時,七手八腳地把他擡到客院進行救治。

待房中只剩下母女兩人,郭芳蕊親自上前為女婿診脈。

半晌,舒了一口氣,對女兒點點頭,肯定了小大夫的診斷結果。

王沭再厲害,也只是個道士,真正幫俞家老太爺續命的是郭芳蕊。

郭家以藥酒聞名,但立足的根本還是醫術。

俞家人對退燒已經很有經驗了,青荟準備了一盆溫水,摻了一碗烈酒,端進房裏。

她目光在衛衡與俞靜宜之間游離,今時不比往日,兩人已經成親了,她不好近身照料。

俞靜宜擡眼:“你幫我把他的外袍脫下來,剩下的我自己來。”

青荟得了吩咐,依言照做,然後退出門外。

房內便只餘夫妻二人。

俞靜宜操控輪椅來到床邊,為衛衡理順散亂的長發,然後将帕子用酒水浸濕,輕柔地幫他擦拭額頭、脖頸、手心……

目光瑩潤,腦海中思緒萬千。

憶起這幾日的種種,她如何猜不到,衛衡打從睡在地上的第一晚就受寒了。

花粉過敏只是掩飾,早出晚歸是不想被她發現。

他并非是想與她劃清界限,恰恰相反,他極力地想靠近她,不想因此被她趕出房。

何必呢……

真傻……

上輩子,人人都說俞家撿了便宜,人人都說衛衡是因為恩情才會娶她,人人都說她配不上衛衡。

聽久了,她也懷疑過,衛衡只是順水推舟尋一個栖身之所罷了。

可她不敢問,她怕問出來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聽的,抑或是并非出自本心。

她安慰自己,他們相遇了,就是老天賜予的緣分。

直至她見到了衛衡的妻子,她才明白,他們二人不是什麽天賜良緣,是一場不好笑的玩笑,是孽緣。

這輩子,她下定決心斷了這場孽緣,反倒讓她看清了衛衡的心意。

從求婚書,到贅婿的做派,再到生病了也不敢說出來的卑微姿态,即便沒有問出口,她也終于知道了,衛衡就是喜歡她。

思及此,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淚流滿面。

“娘子。”衛衡低低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擡眼看去,衛衡眉頭微攏,并未蘇醒,只是無意識地喚了她的名字。

放下帕子,她用手掌覆上他的額間,心尖一顫。

好熱——

僅僅是這樣,不足以退燒。

她視線落在他的胸口,纖白柔軟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猶豫再三,一咬牙,掀開被子,扯開他的衣襟。

心道,都說醫者眼中無男女,只有病人,她這是為了救人,不得已而為之,算不得占便宜。

她重新拿起帕子,幫他擦拭兩側腋窩、胸口、腹溝……有汗漬的地方稍微帶過。

回過神來,看向床榻,衛衡手臂攤開,衣衫淩亂,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而整個上半身已經被她看光光,“摸”光光了。

“娘子……”就在這時,衛衡再次喚出了她的名字,嗓音缱绻纏綿,惹人遐想。

她“騰”地漲紅了臉,将手帕丢進水盆裏,慌亂地拉上被子,沉沉地舒了一口氣。

正欲退開,從被子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

重生後想和離(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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