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影院約會

元頌迎着光閉着眼,雙手搭在江柏洲腿上,膝蓋故意用力,輕輕一磕,等着對方回應。

上次,江柏洲在車上還輕輕踢了他一腳,故意挪開位置。

這次,他也學着元頌的樣子一下下回應,倆人你來我往,透着說不出的幼稚與親昵。

“眼睛還是好疼!”

江柏洲一溫柔,元頌就又開始忍不住撒嬌求哄。

其實根本沒那麽疼,就是有點被澀。

“你別拿手揉!”

江柏洲臉湊過去,撥開元頌要抹去眼角流出的不知是淚還是藥的液體的手,小心翼翼用拇指指腹輕輕抹掉,動作如羽毛輕柔,生怕不小心蹭到紅腫的地方,引起發炎。

“你親我一下,親一下就不疼了。”

反正自己閉着眼看不見,所以他也不用不好意思。

藥店門口雖然行人少,但到底是馬路邊,江柏洲本就不擅長卿卿我我,本能就想拒絕。

可元頌不依不饒,眼看屁股都離開座位要貼過來,柔軟的嘴唇故意嘟着,嘴角挂着勾人的笑,大有對方不就範就耍賴的模樣。

江柏洲箍着他的肩膀,一邊笑一邊躲,最後還是摁住他主動在對方嘴上親了一口。

這下元頌乖了,心滿意足坐回椅子上,雙手捏着江柏洲的手指玩。

他們倆人的手長得都很好看,元頌很想跟他戴同一款戒指或指環。

但他知道,對江柏洲來說那是一種束縛和承諾,現在的他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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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人來人往,今天正好是十五,皓月當空,清輝比不過霓虹閃耀,卻自帶一種渾然天成的細膩,落在人眼中和心頭,直覺輕飄飄。

閉眼二十分鐘後,元頌的不适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江柏洲想回酒店,怕看電影傷眼睛,元頌不同意,倆人好不容易出來約會,怎麽能不盡興而歸呢?

因為耽誤了時間,他們到達影院時,電影已經開場半小時。

此時,江柏洲進去難免會引起注意,倆人只能換其他場次的電影。

買了兩張最後一排靠近過道位置的票,早早進去坐好。

時間已過十一點鐘,看電影的人稀稀落落散布四周,好幾對情侶坐在隐秘角落,他們在最後一排,一切盡收眼底。倆人互看一眼,笑得暧昧叢生。

“我們這個位置,感覺做點什麽都方便。”

電影開場,巨幕上的主演登場,倏然暗下來的光線将暧昧壓得更有氛圍。他們就是來約會的,誰也不關心電影到底在演什麽。

“你想做什麽?”

江柏洲摘了外套上的帽子,側身将元頌擠得後背貼在柔軟的椅背上,聲音暗啞撩人,只有他們能聽到。

元頌今天一直在各種撩撥他。

江柏洲感覺自己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在慣孩子了。

感官一旦沉浸在某種天時地利營造的氛圍中,就只會跟着本能走。而且現下倆人也在正經談戀愛,對彼此都是有感覺和想法的。

尤其是元頌,從一開始就絲毫不掩飾自己坦誠的喜歡。

他的心渴求江柏洲,身體也一樣。

鼻息交錯,他們隐匿在最安全的幽暗中,元頌眼裏的星光被屏幕不集中的散光照得忽明忽暗,縱然如此江柏洲還是感覺要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道是元頌的手先碰了江柏洲的臉,還是江柏洲的唇先壓下來。

倆人親的沉默又深情,力道狠狠壓在彼此唇齒之間。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也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沖動。

可這次江柏洲感覺是失控的。

他吻得專注,所有感官全部都是眼前的人,憑着本能攻城略地,像要把這麽多年錯過的親吻全部補回來。

“別,別在這裏!”

元頌被親得氣喘籲籲,江柏洲的手掌在他腰側反複用力摩挲,在本能驅使下,眼看要擦槍走火,他下意識按停。

江柏洲睜開眼,像喘息似的在他唇上又狠狠親了一口,才皺着眉箍着他的下巴分離。

這樣性感又狂野的江柏洲,別說元頌沒見過,他自己都感覺太過匪夷所思。

倆人抵着額頭交錯呼吸,黏黏膩膩難舍難分。

誰也沒注意大屏幕上的劇情驀然進入了回憶環節的高/潮部分。

衣衫淩亂的女主站在樓頂邊緣,沖樓下的丈夫瘋狂嘶吼 “你敢跟我分手我就去死!”

随着驟響乍起!

剛剛還陷入溫情裏的江柏洲身體一凜,瞳孔被震得四下晃動,只覺眼前金光忽閃,腦海中“咔嚓”一聲,整個人瞬間面色凝滞,清醒過來,又像是猛然跌進了過去。

“哥,是我,沒事~”

元頌看他眼神頃刻斂了晦暗的風暴,試圖湊近安慰他,結果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臉,就被他攥着手腕移開了。

“我不想看了,我們走吧。”

江柏洲喉結滾動,抱歉笑笑,勉強又苦澀。

倆人整理好衣服,一前一後相繼出去了。

深夜的洗手間空無一人,隔壁的兩個播放廳好像在演槍戰片,此起彼伏的爆破聲不時傳來,擾的人心裏七上八下。

江柏洲在洗手池旁捧着水洗了兩把臉,才将剛才的暴躁抹去許多,鏡子裏他慢條斯理擦手的樣子特別意興闌珊。

“哥。”元頌的聲音聽起來幹癟晦澀,瞅着江柏洲的眼睛比他看着還傷感,委屈道,“我想抱抱你!”

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他了,江柏洲轉身瞅着他,忽然覺得有些輕松,也想笑。

“來!”

擦過手的紙巾被他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腰身向後靠着洗手臺,張開雙臂歡迎小男友撲過來。

元頌湊過去,先踮起腳将他外套後面的帽子拉起來遮住他的頭,然後用力抱緊他的腰,臉貼在胸口,聽着鼓點般的心跳。

他用手一下下輕撫江柏洲的脊背,像幫他順氣兒,又像在哄小孩,嘴裏還念念有詞:“沒事兒,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因為貼的太緊,含糊不清的話只有自己能聽清。

每次想起從前的惡心回憶,江柏洲都異常暴躁,如今被懷裏的人抱着,細心呵護,胸腔中的不忿和厭惡情緒,絲絲縷縷,慢慢消失殆盡,漸漸變得沉靜平和。

江柏洲垂着眼注意着懷裏的人,驀然擡頭,好似看到了一抹一瘸一拐的人影。待他集中注意力再看時,剛才的走廊裏分明空無一人。

想必是他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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