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遇次聲波
一年半後,
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校草,高三十四班藍衍,成績好體育好就是人太高冷的那一個, 暗戀他們班席家姐弟裏的席瑾, 就是那個每天神神叨叨說自己能聽見每個人身體的聲音和鬼講話的席瑾。
因為只有她, 才能博君一笑。
這讓他們非常懷疑,神神叨叨的席瑾是給藍衍做了什麽法。
不過這事兒, 藍衍自己不知道。
下午第二節 課下課,
席瑾轉頭問:“藍衍,你中午去哪裏吃的飯?”
藍衍轉頭:“食堂”
席瑾笑:“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麻辣燙?學校旁邊那家的特別好吃”
藍衍:“不衛生。”
席瑾又笑:“巴菲特還每天喝可樂呢, 吃垃圾食品是對身體不好,可是精神愉悅了抵抗力就會變強。比起那些每天吃着沒滋沒味兒的健康食品卻滿心不樂意因為心情不好而抵抗下降的人,誰生病還不一定呢”
“你說對不對?”
藍衍:“......”
她哪裏學的這麽多歪理?
席瑾推推他的手臂:“對不對?”
藍衍把她不小心碰倒的書重新放回她桌面:“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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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瑾看着物理書問:“就連牛頓最後都去研究神學了,你怎麽就知道我說的不對?”
“......”, 藍衍提醒她:“所以最後是他的三大定律被記錄在了課本上而不是神學理論”
席瑾笑:“也是”
席瑾:“不過藍衍,你知不知道牛頓後來為什麽去研究神學不繼續研究物理定律了?”
藍衍不知道,問:“為什麽?”
席瑾湊過來些:“因為啊, 有一天他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小姑娘告訴他說, 你可別再研究第四定律了,前面三大定律留的作業,我都要做不完了!”
藍衍:“......”
席瑾忍不住笑:“藍衍, 你猜那個小姑娘是誰?”
眼前的姑娘一雙杏眸,笑容幾乎洋溢到了眉梢。
藍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配合她這麽無聊的問題:“不會是你?”
席瑾驚訝狀:“哎, 你怎麽知道?”
說完席瑾開始捂着肚子笑,藍衍轉過頭看書, 看着看着眉宇一松,也忽然笑了。
後排的幾個并未聽見具體對話內容的女生湊在一起:
“校草笑了,席瑾又給他施法了吧?”
“阿彌陀佛..”
今晚沒有晚自習,但是席瑾是值日生,老師說明天會有一位轉校生加入,特意囑咐她打掃的幹淨一點。
席隽放學過來找她回家,席瑾說:“不行,我還得拖地呢,你先回家給媽買菜吧。”
席隽走進教室裏,走到她面前:“行,那我先回去了”
席瑾:“嗯,先走吧,不過你在門口就能說的話,為什麽非得跑到我面前說?”
席隽:“因為這樣我就能把你剛拖的地多踩兩腳,讓你再拖一遍了”
席瑾:“......”
席隽一邊笑一邊跑,席瑾想把拖布扔過去,想了想甩一屋子水還得她自己拖,沒扔,笑了。
轉過身,發現教室裏只剩下還在批卷子的藍衍。
因為班主任的家裏有事連續請了兩天假,所以數學卷子就由這位班長代批了。
席瑾放下拖布湊過去:“班長,你快批完了嗎?”
藍衍:“還沒有。”
席瑾:“太好了,我也還要等一下,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呗?”
藍衍:“嗯”
她拿起拖布歡快的去幹活兒。
而他,放慢了手速。
天邊的火燒雲将天空都染成了通紅色,放學路上男生的腳步沉穩,女生束起長發:“班長,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你想過要報考什麽志願嗎?”
藍衍:“警察”
席瑾:“我支持你”
藍衍:“......”
她的模樣好似家長一樣,藍衍笑了。
二人繼續往前走席瑾又問:“那如果以後你的家人犯了錯,你會包庇他嗎?”
藍衍:“不會”
席瑾:“即便那個人和你很親很親就比如,是你的爸爸?”
藍衍:“不會。”
“嗯”,席瑾:“那我争取以後不犯錯”
藍衍笑:“嗯”
席瑾突然困惑,問:“那如果有些錯是鬼怪做的,要怎麽破案?”
藍衍:“......”
席瑾:“嗯?要怎麽辦”
藍衍:“這世上沒有鬼怪”
席瑾站到他面前:“那如果我很認真的告訴你真的有,我能聽見他們講話,你相信嗎?”
藍衍看着她一時沉默,然後:“不信。”
“好吧”,席瑾:“那等改天我給你抓一只來看你還信不信”
藍衍:“......”
藍衍:“不過..”
席瑾:“不過什麽?”
藍衍:“不過我相信你能聽到一些尋常人聽不到的。”
眼底溢出笑意:“真的?”
藍衍:“嗯。”
席瑾輕聲念了句:“真好”
巨大的聲音突然在席瑾耳邊響起,大的她不禁捂上雙耳,循着聲音的來源轉頭看向身旁的大樓,席瑾拽上藍衍的手腕就扯着他往那邊跑。
并未聽見任何聲音的藍衍問:“去哪?”
席瑾:“帶你去抓鬼”
藍衍:“......”
二人進了小區,席瑾在上樓之前瞅見綠化區的樹下有一個身影,他的肩膀在微微聳動,除了那股子聲響還有抽噎聲傳入耳中。
她看看藍衍然後走過去,拍向那人的後背:“那個,你在哭什麽?”
那人轉過身,眼眶通紅:“不用你們管”
他越過他們離開,席瑾追上去,故意道:“要不是你哭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誰管你?”
傅行岐扭頭:“你說誰是小姑娘”
席瑾:“不是小姑娘..敢不敢和我們一起上樓抓鬼去?”
他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席瑾:“敢不敢?”
傅行岐:“去就去,誰怕誰?!”
席瑾走在前頭,藍衍和傅行岐緊随其後,幾人走了樓梯,走到三樓時席瑾突然覺得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讓她分不清源頭。
傅行岐催促:“鬼在哪兒?我看是你在裝神弄鬼”
席瑾:“小點聲,就快到了。”
又走一會兒,傅行岐沒了耐性:“這樓一共就十五層,你都帶我們爬了一半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席瑾轉過身,目光透過傅行岐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捂住口眼睛瞪大喊道:“鬼啊”
傅行岐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蹭的靠向藍衍躲到他身後,鼓着膽子轉頭,
什麽也沒有。
席瑾笑:“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傅行岐一掃之前的悲傷,俊秀的臉蛋被氣得通紅。
席瑾後退走進七樓的樓道之內,笑着說:“你別怕...”
餘光似乎看到什麽,她轉過頭,那一瞬間話音止住,臉色倏地泛白。
傅行岐:“你還想吓人?我告訴你我不會再上當了”
他大步跨到七樓的樓道之內,順着席瑾的目光向她右側看去,盡頭是一戶人家,門正半開着,而地板上似乎,有一只手以及,散亂的黑發。
席瑾冷汗直冒,轉過頭想找藍衍卻看見面前哭的跟姑娘似的男生,她打開他:
“藍衍!藍衍!”
藍衍見她模樣不對快速走過來,然後她在能碰觸到他的一瞬間蹭的,跳了上去,藍衍趕緊扶住。
而傅行岐在藍衍走過來時後退一步躲到他身後,不自覺的扯上他身後的衣角。
藍衍:“下來”
席瑾抱緊他的脖頸:“不要”
藍衍:“......”
藍衍側頭:“去看看”
傅行岐扯緊他的衣角:“不要”
藍衍:“......”
席瑾和傅行岐相視一眼都想開口鄙視對方膽小,但又都沒說出口。
藍衍淺嘆,瞅了眼身後的人又抱穩身上的她緩緩走進半開門的那一戶人家。
傅行岐雖然不敢但也從他身後露出半個頭去瞅屋內的情景,席瑾則在他懷裏扭着頭,用手捂着眼睛但手指間開了縫隙。
藍衍擡手推門,頓時就覺得脖頸和扯他衣角的力道都更大了。
門被完全推開,地上趴着一個女人,頭發微散,一直手臂越過肩膀向前似乎是想往前爬,另一直手臂垂落在地板上,面龐微側朝外,眼眸緊閉。
藍衍的眸色頓時沉了兩分:
“想下來還是和我一起過去”
席瑾:“下,下來”
傅行岐扯着他的衣角的手也頓時松了。
藍衍走到女子面盤蹲下,用手輕探她的呼吸又置于脖頸處感受她的脈搏,不過幾秒,他擡眸看向門外緊緊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已經死亡,報警”
田維連開車來到案發小區,小區外停着幾輛警車還有許多市民在樓下小聲議論,他拿出自己的證件挂在上衣左側。
剛要走進樓內卻見有兩位同事正在牆邊拿着塑料袋嘔吐,臉色慘白看上去難受極了。
田維連蹙眉,這副情景只有他兩年前參與的那次分屍案時才見過。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七樓。
電梯門剛剛打開,就見女同事小許扶着同樣臉色極差的吳警官進來。小許為吳警官按了一樓又囑咐道:“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休息下吧”
吳警官手扶着電梯壁,點了點頭以示謝意,又朝田維連擺了擺手,虛弱的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連工作了十幾年的吳警官也被吓到臉色慘白?
“怎麽,屍體被毀壞的很嚴重嗎?”,目光掃過小許:“你看起來倒還好。”
小許答: “其實屍體并沒有被毀壞,也不知道大家這是怎麽了,有近一半的人都突然不舒服,不是暈眩就是心跳加速。”
她小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房間比較邪門兒。”
田維連眼裏并無波瀾,若是什麽事都可以歸結為邪門兒,還要警察做什麽。
“死者信息呢?”
小許一秒恢複認真:“死者女,今年22歲,大四,還有兩個月畢業,是這裏的租客。”
“死亡時間初步推算是下午五點左右,身着睡衣沒有外傷,鼻孔有血,但并無被毆打或是與人掙紮過的痕跡。”
“被發現時人在客廳,趴在地上,似乎是爬了半米,估計是想求救。”
田維連:“身體問題?”
小許:“不排除這個可能,具體的還要等醫檢結果”
環顧四周,一層四戶,701室,房門被打開,裏面有警局的人在搜索證據。702室和703室的住戶站在樓道裏分別被詢問些問題,704室房門緊閉,同事在敲門。
“請問你認識在這裏住着的人嗎?”
702室的業主是個二十七八的年輕男人,帶着一個黑框眼鏡,看上去清秀斯文。
“不認識”
“她好像是才搬來不久的,沒見過”
“她是兩周以前搬來的”,703的業主聽到這個問題朝這邊喊了一聲,也是一個男人,只不過身型更要健壯,聲音粗犷。
“長得還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他又補了句。
“你今天上午在家嗎?”,警察問向702的業主。
他搖了搖頭:“王先生叫我上午去給他的侄女補習一下物理課,昨天就說好的”,他看向703的業主。
那便是他口中的王先生。
“是,我侄女今年高二,這物理怎麽都學不明白,我也不會,偏偏隔壁還有一個物理博士,你說巧不巧”
“我就請他幫忙,去輔導輔導。行了,你別敲了。704的一家人全都出國去了,那裏沒人”
同事一頓,停住了敲門的手。
“上午家裏還有其他人在家嗎?”
“沒有,我是單身貴族一個”,703的業主嗓門不低,帶着一股子北方人天生的粗犷。
702業主:“我家也沒有,我媽媽今年身體不好,我媳婦回老家照顧去了”
“那你們是一起回來的嗎?”
“不是,我...”
一層四戶,案發時其他三戶正好都不在,巧合?
田維連走進701,同時側頭問向小許:“報案人還在這兒嗎?”
“嗯,就在裏面。”
“報案人和死者什麽關系?”
小許:“報案人是三個學生,說是有聽到什麽聲音才上來的。”
“聲音?”
“實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待着,別在這兒硬挺着”
田維連一進門就聽見同事王群對今年剛轉正的新同事蘇劫如此道。
蘇劫臉色很差,帶着白色的塑膠手套,右手倚在一旁的桌角兒上,看到田維連進來站直了身體: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再擡眸:“師傅,你來了?”
警局的每個新同事來了之後都會有一個老同事帶着自己,蘇劫的師父便是田維連。
田維連:“你和老吳都是怎麽了?聽小許說屍體并沒有毀壞”
王群接道:
“不只他們兩個,還有好幾個早就下去吐了,蘇劫這樣是能挺的”
“不過我也好奇,蘇劫你說說,又不是沒見過屍體,怎麽就這樣了?”
蘇劫:“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剛剛從進來後就開始心跳加速,跳的我心慌直出冷汗”
一旁的小許不死心的再次湊上前小聲道:“他們都說這房間比較邪門兒”
王群呵斥道:“邪門兒什麽,我看你們就是經手的案子太少了,以訛傳訛的都是心理問題,你看我,這不什麽事兒都沒有”
“還有,那幾個學生不也都沒事”
田維連順着目光看去,藍衍轉過托恰好迎上他的目光,走過來,叫了一聲:
“田叔。”
田維連一愣:“你是報案人?”
田維連與藍衍的爸爸藍維清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也算是看着藍衍長大的。他從藍衍這裏得知了大概的情況,再往裏走,警察還在對席瑾問話。
“你之前聽到的是什麽聲音?是女生的求救聲嗎?”
席瑾搖搖頭,:“不是人的聲音,就是一種很慢很慢的聲音”
“現在還有嗎?”
“基本沒有了”
“基本?”
“就是還有一點點”
“從什麽時候開始響的?”
“我從小就能聽到,只是剛才特別大而已”
“除了你還有誰聽到了?”
“只有我能聽到”
“......”
“那具體是什麽聲音?”
“應該是鬼在在講話”
“??!!”
田維連集中注意力很仔細的去聽,仍是什麽都聽不到,他聽見同事又問:“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席瑾:“四面八方”
“......”
席瑾:“我說的是真的,我從小就能聽到鬼講話,不過都沒有人相信我,我剛突然聽見很大聲的這種聲音就趕緊順着源頭找過來想抓一只鬼給,給別人看,不過後來聲音又消失了,我...”
門外的小許和王群相互看了一眼,前者像是在說,莫不是這女孩兒懂陰陽,能聽到什麽魂魄的聲音?警惕又驚恐的眼神四周看了看,只覺後背發涼,我說這裏邪門吧。
王群則心道,這姑娘,莫不是個傻子吧?
田維連側頭輕聲問向藍衍:
“這姑娘...”
他擡手指指自己頭部,意思不言而喻。
藍衍看向屋內在警察面前極力解釋的她:
“她很聰明。”
藍衍站在客廳中四下打量,由警察問過話的席瑾和傅行岐都走到他身旁緊挨着站着,席瑾瞥了傅行岐一眼,剛剛她從警察問話中得知了他的名字,還知道了他家人現在在英國,他是一個人住在這個小區,忍不住安慰道:“這麽多人呢,你別怕了。”
傅行岐瞪她:“誰怕了?”
席瑾:“那剛才是誰一直抓着藍衍的衣角不撒手的”
傅行岐:“你還挂他身上了呢?”
席瑾:“我...”
藍衍:“安靜”
他分明聲音很淡,目光也不在他們二人身上,卻仿若數落一般讓席瑾和傅行岐頓時垂眸噤了音。
片刻,席瑾從兜內掏出一個棒棒糖,遞到藍衍面前,藍衍搖搖頭,然後她拆了糖紙自己吃了。不過想了想,又掏出一個遞到傅行岐眼前,壓着聲音問:
“甜的,要不要?”
傅行岐瞅她好幾秒,接了過來,放進嘴裏,甜味兒染上舌尖的一瞬間,似乎沒那麽怕了。
大家的頭暈惡心症狀都漸漸好轉,蘇劫的臉上也有了血色,他帶着白色塑膠手套,繼續查案。
田維連問:“查過監控了嗎?”
蘇劫說:“查過了,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人來過”
席瑾不同意:“有”
所有人紛紛轉頭看她,席瑾非常自信的又說了一遍:“有”
田維連走過來,問:“你看見了?”
席瑾搖搖頭:“我聽見了”
田維連:“嗯?”
席瑾:“我聽見了,還有一個人的聲音留在這裏,還沒消失,所以應該走了也沒多久”
田維連:“......”
田維連:“你是說,有個人把他的聲音落在這兒了?”
席瑾點頭:“對”
田維連看了藍衍一眼,沒說什麽。
席瑾扯了扯藍衍:“他們不相信我”
藍衍:“......”
沒有人理會她的話,該查案的繼續查案,該吃糖的繼續吃糖,藍衍看着席瑾失落的目光,說:“她說的是外賣員”
田維連:“嗯?”
藍衍說:“門口的行李還未來得及整理,幾乎沒有生活用品,說明死者剛搬進來不久”
“廚房沒有做飯設備,所以要麽出去吃,要麽叫外賣”
“死亡時間是晚飯時間,桌子上有雙沒用的方便筷子,但是不見餐盒,垃圾桶裏也沒有”
田維連看了看又問:“有沒有可能是今天還沒點餐,這筷子是昨天的?”
藍衍:“有可能”
田維連:“嗯?”
藍衍又說:“但破案本就是搜集所有線索,再一條條排除。”
“想要确認,查看死者的手機是否有點餐記錄”
田維連笑了,看向蘇劫,蘇劫馬上說:“手機有密碼,已經拿去給技術人員破譯了,我會去查”
“嗯”,田維連看着藍衍對蘇劫說:“這人很快會成為你師弟的”
蘇劫看向藍衍,笑了下。
說話間,有個帶着眼鏡的女人匆忙進來,環視一圈快速走到幾個學生身邊,着急着問:“你們有沒有事?”
席瑾轉頭:“苗老師,我們沒事”
苗可可看他們身上沒傷,松了口氣,對田維連說:“我是這幾個孩子的老師,有什麽事您可以和我說”
席瑾對苗可可說:“我和班長是,他不是”
“他是”,苗可可:“同學還沒當上你們倒是先共患難了,行岐就是咱班轉校生,明天正式報到”
席瑾再看向傅行岐,這愛哭鬼是她的新同學?
警察又進行了調查,詢問,取證等一系列工作随後便封了現場也讓大家離開,苗可可看着傅行岐:
“發生了命案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不放心”,可她又面露難色:
“可是我一個人住帶着你也不方便...”
席瑾道:“可以讓他去我家住”
傅行岐一看她就想起她剛剛說能聽見鬼講話,還說有個人把聲音落下這兒了,說:“我不去。”
席瑾:“為什麽不去?”
藍衍:“去我家吧”
苗可可笑道:“好,那就這麽定了,和班長我放心”
苗可可的電話鈴聲響起,對面的閨蜜已經被她放了一個小時的鴿子:
“不好意思,我現在還過不去...”
“苗老師,你過去吧,我送這幾個孩子回家”,田維連走過來:“反正我也是要去藍衍家和他爸媽交代下的,他爸媽吓壞了正擔心”
警察肯定比她靠譜,苗可可想了想:“那就麻煩田警官了”
幾人先到八樓的傅行岐家陪他去拿行李,但因為他其實才回國沒兩天大部分衣服都還在行李箱裏,所以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
席瑾問他:“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傅行岐:“嗯”
席瑾:“你爸媽為什麽不和你一起回來?”
傅行岐沒答話,席瑾突然想到什麽:
“我知道了,你剛剛就是因為想家了所以才在小區樓下哭吧?”
傅行岐:“席瑾”
席瑾:“幹嘛?”
傅行岐:“把我剛才哭忘了”
席瑾笑了:“為什麽?”
傅行岐:“丢臉”
席瑾笑:“忘不掉怎麽辦?”
傅行岐:“......”
“你不用不好意思”,席瑾說:“我看過好幾個男生哭呢”
一旁的藍衍:“......”
席瑾忍不住笑,解釋:“我說的是我弟弟,班長”
藍衍:“......”
田維連的手機響起,本來聽着幾個學生聊天還在笑,接起電話的瞬間嚴肅起來:“出警?”
“現在?”
“現在不行,我還要送...”
藍衍:“田叔,我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田維連看他一眼,對電話那頭又問:“确定我是最近的?”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挂斷電話,田維連:“我先給你們叫輛出租車,藍衍你們兩個先把小姑娘送回家,然後再回家,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藍衍:“好”
出租車司機按照席瑾指的路把車開到了斑岐山下,席瑾:
“前面是條小山路,車開不進去”
傅行岐透過車窗瞅了瞅黑夜中的幽靜小路:“現在還有人住深山老林裏?”
席瑾還嘴:“那也比你住在案發現場強”
吵着嘴架三人一同下了車,出租車司機攔住他們道:“你們都下車了,不回來了怎麽辦,我上哪兒要錢去?”
藍衍去拿錢,席瑾按住他的手腕反問:“要是我們先把錢付了,你碰到下一個乘客就走了不等他們怎麽辦?”
傅行岐:“好了,別争了,我在車裏等着,藍衍去送你”
藍衍:“好”
随後,藍衍和席瑾走進了枝斜綽綽的曲徑之中。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起初時還能借着出租車的近光燈照亮,但拐了一個彎之後就什麽都看不清了。
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席瑾問:“班長”
藍衍:“嗯?”
席瑾:“你說,愛哭鬼小區裏的那群鬼,和斑岐山上的認識嗎?”
藍衍:“......”
席瑾:“其實我剛開始聽到的聲音不熟,是我沒聽過的,但是後來等我們上去以後再聽到的就特別耳熟。”
藍衍沒接話,但眉宇微動,思索着什麽。
席瑾越走離藍衍就越近,她伸手攥上他的衣角,又從攥着衣角變為拽着他的手臂,一直到,
草叢被陣風吹過發出沙沙聲響。
席瑾開始踩藍衍的腳,藍衍向左一步,席瑾拽着他跟了過去又踩了一大腳。
藍衍:“......”
藍衍嘆口氣,說:“我背你”
席瑾:“抱着不行麽?”
“......”,藍衍:“不行”
席瑾嘟囔了句:“又不是沒抱過”
藍衍:“......”
趴在藍衍背上,席瑾問:“我沉不沉?”
藍衍:“不沉”
席瑾:“那你說我有多少斤?”
藍衍:“不到九十”
“可我兜兒裏有一個橡皮,我覺得那個得有二十斤”,席瑾說。
藍衍:“......”
席瑾:“哦,對了,還有一只鉛筆,那個得三十斤”
藍衍:“......”
席瑾:“我的天,我怎麽忘了,我還踹着我家的鑰匙,那個起碼五十斤”
“藍衍,你數學那麽好,你猜我多少斤?”
藍衍:“......”
席瑾笑:“藍衍,你在負重前行哎”
藍衍也笑了。
席瑾:“你笑了,是我哄的”
藍衍轉頭,問:“為什麽?”
席瑾:“什麽?”
藍衍:“為什麽哄我?”
席瑾心跳突然加快,然後把臉貼到他的後背上:“我已經睡啦,什麽都聽不見。”
“班長你走慢一點,別吵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