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病中幾日,每夜沈澈都會來我院中與我同眠,我反抗兩次無效後,便也只能無奈地由着他,誰讓現在家中做主的是他沈澈呢?
只是睡也便罷了,他總是動手動腳,這兒摸摸那兒捏捏,興起時還不顧我的意願親個不停,有一回做得過火了,還借給我擦身之名撥了我的衣物親在我胸口難以言喻之地,我這兒從沒有人碰過,被他的唇一碰,抖得不成樣子。
我知曉我的眼淚最能對付他,使勁兒掐自己的大腿逼出幾滴淚水來,他果然拿我沒轍,只是再吮了吮就替我将衣服穿好。
就像嬰孩吃乳那般,簡直是,是......不知廉恥。
我羞惱地罵他無恥之徒,他便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一臉餍足道,“若是玉之罵兩句能解氣,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沈澈越來越不要臉,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我雖未經人事,可不是什麽都不懂,每日晨起我都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頂在我的臀上,那是沈澈的......再這樣下去,難保沈澈不會對我下手。
我再也不能忍受沈澈如此對待我。
他可以為所欲為,我卻不想跟他同流合污。
好歹我也是上過幾年書院的人,即使學了個半桶水,但也知曉什麽叫做人倫道德,他想兄弟亂倫被千夫所指,我可不想陪着他堕落。
我打算走,自然是瞞着沈澈,且我不信離了沈澈活不下去,當年被嫡母趕出沈家時,我與母親在鄉野靠吃米粥紅薯為生,我一樣能活得好好的,如今我已經不是稚嫩孩童,就更是能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
我的病已然大好了,可沈澈卻有種要一直在我這裏睡下去的感覺。
他這樣任性妄為,到頭來遭殃的還是我。
果然,在他宿在我院子裏的第七日,他前腳一出門,後腳我就被嫡母院子裏的人喚了過去。
我母親本是家中的奴婢,偶然被父親寵幸後才有了我,嫡母出生大家,尊卑觀念根深蒂固,最是瞧不起我和母親,母親生下我後就找了個借口将我二人打發到鄉野去了。
可憐我母親生病後無人醫治,在我眼前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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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是恨嫡母的,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她罰我跪在院中的大理石上,冬日寒風刺骨,我凍得雙手手腳都僵硬,她才慢條斯理地請我入屋。
入了屋慣例也是要跪着的。
嫡母端坐在主位上,雍容華貴,美豔動人,眼裏帶有厭惡,仿佛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污穢。
沈澈眉眼有幾分似她,此時我連帶着沈澈也厭惡起來。
她輕蔑道,“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狐媚子,你母親勾引我的丈夫,你勾引我的兒子,到底是卑賤出身,盡是些不上臺面的手段。”
我可以容許她诋毀我,卻不能聽她污蔑我的母親。
“是父親見我母親貌美,強行收她入房,錯在父親,不在我母親。”
這些大不逆的話在我心中過了千百回,終于有勇氣說出來。
嫡母美目一斂,“你竟敢辱沒自己的父親!”
“我說的是實話,”我明知我處于劣勢,是如何都鬥不過這些金尊玉貴之人,可我還是要說,“而我對沈澈亦無半分非分之想,是他自作多情,與我何幹?”
嫡母沒想到我會頂嘴,氣得美豔的臉都有幾分扭曲。
她讓人掌我的嘴,一下下打在我的臉上,打得我嘴裏有了血腥味,我仍倔強不肯改口。
憑什麽他們投了個好胎就能永遠高高在上勝券在握,我偏偏不如他們願,能用言語刺他們幾回,也是快事一件。
我的臉被打得麻木,嫡母才讓人住手。
她厲聲道,“倘若再讓我知曉你與我兒糾纏不清......”
我打斷他,“是沈澈死扒着我不放,倒不如你想法子叫他別再纏着我,省的我看他惡心!”
嫡母氣得親自狠狠掴我一掌,還想再打,一道清亮的音色乘風雪而來,“母親!”
我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沈澈匆匆上前,他不知道在外頭聽了多少......
我說他惡心。
沈澈到了之後便将我護在身後,我聽不清他跟嫡母說了什麽,只一會兒就被他牽出了院子。
他借着微薄的日光瞧我高高腫起的臉,想伸手來摸,我卻躲開了。
我憤憤然地看着他酷似嫡母的眉眼,心中惡意翻湧,“你都聽到了吧?”
沈澈只靜靜看着我,我知曉他定聽到了。
我咽下嘴裏的血腥味,一字一句道,“沈澈,你讓我惡心。”
他驟然将我擁入懷中,我劇烈掙紮起來,嘶吼道,“為什麽你要帶我回沈家,我讨厭這裏,我讨厭你......”
眼淚刷地流下來,被打傷的臉頰有刺痛之感。
沈澈只是緊緊抱着我,輕聲安慰,“是我的錯,我不該沒看好你,玉之別氣我,回去後你要怎樣都行.....”
他一松開我,我就甩了他一巴掌。
沈澈被我打得偏過臉去,我看都不敢看他的神情,拔腿就跑。
他沒有追上來。
我下定決心,定要離開沈家,離開沈澈。
我寧願在鄉野過苦日子,也不要跟姓沈的人有一分半點的關系。
太惡心,太惡心。